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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半晌门,只见一个娇滴滴的美妇人从中走了出来,问道:“先生找谁?”
捕蛇先生道:“此间是郑伯端官人府上么?”
美妇人道:“正是。”
捕蛇先生道:“郑官人说府上正闹大蛇,请我来捉。”
美妇人道:“先生差矣,我家好端端的一个宅院,哪里有闹什么大蛇?”
捕蛇先生寻思片刻,随机摇头道:“不对,这郑官人给我一两银子做定钱,说捉了蛇后另有重谢。”
这美妇人不用多问便知是张娘子了,闻言心中气恼,面上却不表露出来,温言道:“我们这里没有蛇,都是他跟你开玩笑的。这一两银子我们也不要了,你拿走吧。”
捕蛇先生哪里肯走,非说要捉了蛇。
张娘子见三番五次哄不走他,登时焦躁起来,喝道:“你真会捉蛇?只怕此处真有一条大蛇,你也捉他不得!”
捕蛇先生冷笑道:“我家世代捉蛇,区区一条大蛇有什么捉不得的?”
张娘子也冷笑不止:“你倒说的轻松,只怕你见着这大蛇,还没动手便扭头就跑了。”
捕蛇先生连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娘子以为那蛇是天上的飞龙?还是地上的蛟龙?我还奈何不了它了?我若跑了,还你一两银子!”
张娘子道:“那你跟我来。”
来到天井内,张娘子转了一个弯便闪进一间房内。
捕蛇先生碍于对方是个女子,不好意思跟进去,便在天井内守候着。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后,一阵莫名其妙的冷风刮了进来。
时值晌午,太阳正好。这风过处,大片乌云遮蔽了太阳,使得原本空旷的宅院显得越发阴森。
那捕蛇先生正皱着眉头,却见房中蹿处一条水桶粗的大蟒蛇来,直扑自己而来。
捕蛇先生大吃一惊,连忙往后翻到,不小心连手中的药酒瓶子都打碎了。那大蛇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利齿,看也不看地朝捕蛇先生咬将下来。
这捕蛇先生少年时也曾学过些拳脚工夫,当下一个筋斗翻身而起,从腰间摘下一个竹筒,扭开盖子,“噗”的朝前扑出一大蓬药粉。
那大蛇一见这药粉,慌忙向后倒退数丈。
原来这粉不是别的,正是用来配置捉蛇药酒的雄黄粉。这蛇最怕雄黄,可若要捉得,必须还要多味草药配置成药酒才行。不过,就这当儿,也足够他逃命了。
只见这捕蛇先生慌忙从地上爬起,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飞也似的蹿出宅院,一口气跑到巷子外头。那速度简直比那水泊梁山的神行太保戴宗还要快上少许。
跑着跑着,不经意撞上一人,定睛望去,正是郑伯端。
郑伯端问道:“捕蛇之事如何了?”
捕蛇先生慌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取出那一两银子还给郑伯端,苦笑道:“官人先前让我来捉蛇,却没说这是蛇妖。为了这区区一两银子把命搭上,可真是不值。”
郑伯端急道:“先生,一两不够,我给你十两!”
捕蛇先生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般,说道:“你便是给我一千两银子我也干不了这买卖。还望官人另寻高明!”
正好大伯和伯母从亲戚家暂避回来,在桥上望见郑伯端,一问,不进心叫苦也。
大伯道:“你这张娘子无疑就是妖怪了。如今苏堤一带李家欠了我几千贯钱。你就去那里住上一段时日吧。那妖怪见不到你,自然就会走了。”
郑伯端也是无奈,只得应了。
大伯从下人的随身包裹里取出银子,又写了封书信一并交给他,教郑伯端去往李家。
哪料到那张娘子追了出来,见到郑伯端一家与那捕蛇先生站在一处,登时气不打一出来。
大伯和伯母,连同下人见了慌忙逃走,那捕蛇先生眼尖,早不知哪里去了了,只剩下那郑伯端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桥头,双腿直打颤。
张娘子来到桥头责问道:“官人,你好大的胆子!前番找来那和还不够,今天又找那捕蛇的来。你……你真的要气死我啊!我实话跟你挑明,你若和我好,我便跟你好。若不好时,我水漫杭州,教你一城百姓全都枉死!”
郑伯端听了,心中发寒,不敢出声。
那张娘子冷笑三声,扭头就回去了,也不理会他。
郑伯端脑袋空空,一路转悠到苏堤附近,正要袖中取那银两,却发现连同那封书信都不见了,不由得心中叫苦。按原路返回寻找,哪里还找的见?
兜兜转转间,不觉来到那净慈寺门口。忽然想起灵智禅师当日所说,连忙走进寺内,见了寺中僧人便问道:“灵智禅师在吗?”
问遍寺中所有僧人,都说灵智禅师不曾到来。
郑伯端听说禅师不在,心中愈发慌张和郁闷,来到苏堤桥上,望着这满湖的清水,自言自语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如今世道纷乱,妖怪又来逼我,我留着这条性命还有何用?”
正要跳时,却听背后有人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年纪轻轻不思光宗耀祖,惠及天下苍生,何故要寻这短见?”(。)
第338节 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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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端回头看时,只见说话之人正是灵智禅师!
这禅师背着一个大包袱,左手托着一个铜钵,右手持着一根禅杖,似乎刚刚远行到此。
也是他命不该绝,若灵智禅师再晚到片刻,他就真的去见阎王爷了。
郑伯端来到禅师身前倒头就拜:“师父,那妖妇害得我好苦,恳请师父救我一条性命!”
灵智禅师扶起郑伯端,问道:“那妖孽现在何处?”
郑伯端将上述之事一一道处,说:“那妖妇十分厉害,现在就住在我大伯府上,还望师尊救我们一家性命。”
灵智禅师将那铜钵递给郑伯端,吩咐道:“你回到家中,一切如往常那般,不可教那妇人得知你见过我。等她不防备时,你瞧瞧将这铜钵当头一罩,她便会失去妖力,显出原形。”
这郑伯端谢过禅师,回到家中,只见张娘子正坐在床头,口中喃喃自语道:“也不知是谁挑拨我和夫君,令我们夫妻反目,若打听出来,教他好生难受!”
郑伯端悄悄靠近,蓦地拿起铜钵当头一罩。只见一道红光窜起,那张娘子已不见了人影。
他按照灵智禅师的吩咐,一时间不敢松手,将铜钵死死按下,只听得钵内传来张娘子的声音:“官人,疼死我了!我和你毕竟夫妻一场,你却如此待我……呀,疼死奴家了,快松一松手!”
郑伯端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只听门外下人来报:“不得了啦!不得了啦!门外有一个和到来,说要收妖!”
郑伯端听了心中叫好,忙道:“快请法师进来!快请法师进来!”
禅师进门后,来到屋内,郑伯端手不敢松,口中说道:“禅师,快救救我!”
也不知这灵智禅师口中念的什么,然后轻轻一拍郑伯端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松手了,然后轻轻揭开铜钵,哪里见这张娘子或者蛇?只见一个白色的纸扎小人倒在地上,冲着只见咯咯直笑。
片刻间,屋外刮起一阵怪风,天色骤然变黑,窗外莫名其妙地下起瓢泼大雨,还有电闪雷鸣。
只见一条水桶粗的巨蟒冲那灵智禅师就扑了过来。
这灵智禅师也毫不含糊,手中掐起手印,口中念着佛号,那巨蟒宛如撞在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壁上,只得在屋外吐着蛇信等候。
郑伯端奇怪道:“这就是那妖妇真身?可我上回见到的可不是这样,那上半边身子还是个美妇人,下半边身子才是蛇。”
灵智禅师望着这蟒蛇片刻,说道:“这蟒蛇并非那妖妇真身,只不过她豢养的妖物。真正的妖妇且在四周观望,不知要卖什么关子。”
话音刚落,只听半空中响起一阵娇笑:“好个秃驴!果然是有本事的,难怪敢三番五次挑拨离间我们夫妻!”
张娘子的身影从半空中轻盈飘落,手持一柄宝剑,十分英姿煞爽。
灵芝禅师道:“你是妖,他是人,如何能结成夫妇?你岂不知,人与妖相处久了,会损害人的阳气么?”
张娘子道:“我真心爱慕于他,如何会做出损害他的事?你这秃驴凭借着以讹传讹的事,便咋定我是妖怪。哼,实话不放告诉你,我乃上古女娲后裔,虽非人类,却也是神仙之后,岂容你这秃驴玷污!”
灵智禅师一怔,旋即骂道:“女娲娘娘乃上古对人有功的神祗,岂会有你这等妖孽后人?你休要攀上高枝,实话告诉你,今日便是收你之日!”
正要做法,却听那郑伯端说道:“不对,娘子,上次我偷偷见你之时,你躺在床上,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如今为何推说自己真身是人?”
张娘子冷笑道:“官人你有所不知。我们女娲族人共分两类,一类人首蛇身,一类蛇首人身,在上古之时乃是山神,备受人类尊敬,逢年过节皆有进贡。后来你们人心坏了,与别的神族勾结驱逐了我们,这才难得在人间一见。你且说,我与你夫妻恩爱之时,何时有过不正常?我们族人一旦修炼千年以上,大都可以褪去兽印,成为完完全全的凡人躯体,从而保留神力。我与你恩爱多日,却为何相信这外人之言,不信妻子之语?”
郑伯端这一下可愣住了,问道:“禅……禅师,我家娘子真的可是上古女娲后人?”
灵智禅师沉吟道:“女娲娘娘虽非我佛门中神,却也久有听闻,只知她乃大地人类之母,后因水神共工头触不周山而补天,其余便未有详知了。不过,这妇人身上气息虽然与凡人不同,却也不似寻常妖怪那般。怪哉怪哉!莫非此物并非神州大地上的妖怪?可惜我师弟空明不在,他曾拜西域高僧为师,又去过天竺,必定知道此为何物。”
郑伯端可不管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怕今日收伏不了她反受其害,当下急道:“禅师,你这话中意思是,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灵智禅师道:“你且站在一旁,看我斗这妖怪!”
说完,手中掐起法决,挺起禅杖便冲了上去。
张娘子也不含糊,绰起宝剑迎上来道:“秃驴!我女娲族人统治大地之时,你家佛祖且躲在西域雪山修炼,论辈分比我们低了何止一级?我本不想为难你们,既然你们不知好歹,可休要怪我辣手无情了!”
这一僧一妖就在这半空中你来我往斗了起来。
灵智禅师原本以为这蛇妖没有多大本事,只拿了随身法器中的禅杖,那铜钵还在屋中地上放着。与那妖妇和巨蟒斗了一百来个回合后渐渐感到不支,连忙对底下的郑伯端喊道:“快将屋中铜钵取来给我!”
郑伯端也不懂法术斗争,这才明白灵智禅师已落在下风,忙不迭地到屋内寻那铜钵。好不容找到了,正要拿出去给灵芝禅师,却见一个身影闪来,一把夺去他手中之物。
定睛一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娘子的贴身丫鬟红莲。
只见她杏眼圆睁,怒视郑伯端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官人,我姐姐有何对不住你,竟要勾结外人前来害她?若非她事先吩咐我不得坏你性命,此刻你早在西湖底下喂王八了!”(。)
第339节 道高一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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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娘子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