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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智禅师气道:“喂,傻小子,你干什么呢?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啦!”
“我偏不放手,你能拿我怎么样?”郑伯端依旧死死抱住灵智禅师,生怕自己一松手他便会去追那张娘子。
宅门后传来一阵蹄声,蹿出旁门,渐渐远去。
灵智禅师赶紧用琴声示意巨鸟前去追踪,不过他怕巨鸟下手没轻没重,会伤了胎儿性命,便警告它只许追踪,不许进攻。巨鸟会意,仰首一声鸣叫后振翅飞上高空,朝那蹄声远去的方向扑掠而去。
见巨鸟升空之后,灵智禅师的面色缓了下来,他见郑伯端依旧不肯松手,便冒着自己也会受到波及的风险奏响了伏羲八卦琴。(。)
第401节 别有意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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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响处,郑伯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出三丈开外,跌倒在地上,却是毫发无伤。
不一会儿,那巨鸟飞了回来,发出一阵“咕咕咕”的叫声,
灵智禅师讶然道:“没想到那妖妇竟然被太平军给拦下了?”说着,便飘掠而出。
声音是从巷子对面的空地传来的,在“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指导方针的指引下,郑伯端小心谨慎地来到一处矮房后观察着前方的情形。只见前方的一块平地上,一群骑兵正围斗着张娘子。那些骑兵披头散发,清一色的重剑沉铠,就连胯下的战马都被厚重的铠甲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剩下头盔下一对眼珠子咄咄地注视着前方。
这些重骑兵约莫五十来人,而张娘子只身一人却似与他们斗了个不分上下。重骑兵们策动胯下战马,两百多只铁蹄轮盏似的绕着被围在中间的张娘子不停旋转,却没有主动朝她劈出一剑,显然是有所顾忌。不过等那女子想要突出重围时,立马就会从马阵中伸出几柄重剑将她迫回原处。
在他们后方三十多步远的地方又停着一支骑兵,人数也差不多有五十来个,他们犹如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一员金甲金盔的大将,不是杭州将军是谁?只见他手提一杆七尺斩马刀,一对鹰隼般的锐目冷冷地注视着场中,当他望向场中那年轻女子时还不时流露出几丝关切之意。
灵智禅师心中惊诧,这杭州将军怎么会出现在此?难道太平军也对捉妖有兴趣?
他曾亲身经历过张娘子的身手,知道她的厉害程度,照理说冲出这些骑兵的包围圈应该不是难事,可每当她快要冲出来的时候又被几柄重剑给逼了回去,就算这些重骑兵都是杭州将军千挑万选出来的猛士,也不可能如此厉害啊。仔细观察了片刻后,终于被他发现了些许端倪。
原来这五十多名重骑兵看似毫无目的地攻击着,没有章法可言,事实上却是以三人为一个作战小组,每当张娘子全力攻向一名重骑兵时,与他同一组的另外两名战友便会在同一时间将两柄重剑递到她眼前,令她无法对目标继续施展杀手;与此同时,与那组重骑兵相邻的另外两组人马会一左一右地掩杀向她的背后,九柄长剑挟带起无比凌厉的剑气从四面八方将张娘子牢牢锁定,令她无法逾越雷池半步。
虽然这些重骑兵军阵所发挥出来的都是贴身攻击,有着攻击距离的局限,可这三道剑气交织成一道难以逾越的气墙,封死了张娘子一切进退线路,只余下头顶上方的空间。
这些骑兵配合得亲密无间,显然是一种极为厉害的军阵。
他来到杭州将军面前,行了一个佛礼,杭州将军是见过灵智禅师的,当下翻身下了马背,双手合十道:“不知禅师在此,末将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两人寒暄几句后,灵智禅师问起杭州将军此行目的,后者微笑道:“干王早日听说杭州闹着妖妇,便着末将留心,终于见她露了破绽,这才带兵前来捉拿,没想到竟然碰到禅师。”
灵智禅师道:“不巧,我正好也是来捉这妖怪的。这妖妇先前已败在我手,不劳众将士费心,我自前去捉她。”正要举步,却见杭州将军大手一挥,四名健将围住禅师。
杭州将军道:“妖孽横行,命你四人好生保护禅师,禅师若离开一步,你等四人也不必来见我,按军法自刎吧!”说完不再理会他,顾自前行。
灵智禅师见状,暗忖这杭州将军分明将我软禁,难道对那妖妇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正要施展法术弹开这四名健将,却见四人齐齐拔刀架在脖子上,说道:“将军已下军令,禅师若离开一步,我们便是死罪。横竖都是个死,就请禅师亲眼目睹吧。”
佛门有好生之德,禅师虽然对妖怪凶恶,对人可无法下起狠心,当先一生叹息,站在原地不动,静观场中变化。
且说那张娘子纵然周身八方为困,本来大可以施展轻身之术跃上半空脱困而出,但她为什么迟迟不纵身上跃呢?答案就在右侧一幢屋顶。
那里立着一位中年道士,手中一根箫,吹奏出一排排犹如实形的音符,在张娘子头上编织成一张天罗地网。无论她终于施展轻身术,最终都无法从这张网下逃脱。
也幸亏干王对张娘子有别的目的,令杭州将军及格一干手下投鼠忌器,不敢贸然伤到她,攻击力自然大大折扣。不过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要是持久下去,自己终会有真气耗尽的时候,到时候就只能任人鱼肉了。
就在张娘子快要支持不住时,平地里传来一阵嘹亮的音符,紧接着便想起一串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琵琶声。那道士听到琵琶声后面色微微一变,将箫音提升,原本潇洒如神仙的姿态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那琵琶声越来越响,宛如小桥流水般音色清亮不绝于耳。张娘子乍一听见琵琶声,一张俏脸顿时洋溢出欣喜神色。说来也奇怪,直打那琵琶声响起之后,张娘子是越战越勇,顷刻间将蛇妖毒爪的威力发挥到淋漓尽致,在重骑兵军阵的包围圈中硬生生将头顶上方的琴网撕开一道缺口。
不过虽然道士的箫音已无瑕伤她,可那头巨鸟依旧盘旋在她上头,那尖利的巨爪令她不敢逾越雷池半步,思来想去,也只有冲破重骑兵的包围圈一途了。
那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干王府中首席宾客,红叶道人!他正集中精力与那琵琶声苦斗,所以聚集在张娘子处的琴网威力越来越弱,不过他自信张娘子不敢无视灵智禅师座下的这头巨鸟,便任由张娘子撕破那道天罗地网,只是对那杭州将军喝道:“那蛇女来了强援,贫道只得对付一人,请将军多派人手加入包围圈,否则就给那蛇女逃出去了!”(。)
第402节 别有意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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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将军是能征惯战之辈,他自从听到那琵琶声起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妙,等到红叶道人朝他喊话时,他早已从身后分出六组共十八名重骑兵席卷入包围圈,霎时间将原本快要出现的军阵破绽给及时弥补上了。
张娘子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脚下稍微一缓,险些被一柄重剑给扫中身躯。不过那些重骑兵早已得到杭州将军的军令,要捉活的,所以出剑横扫时都是用宽阔的剑面朝向她,所以即便被扫中也不会有性命之虞。
冲上去驰援的这十八名重骑兵一填补上包围圈边上的空缺,登时又将快要冲杀出来的张娘子给挡了回去。
就在此时,那琵琶声忽的一转,从小桥流水变至金戈铁马,令听者无一不心跳加速,肝胆欲摧。杭州将军虽然知道对方有高人相助,可没料到那人竟然高明到如此地步。他虽非修道之人,可也曾在机缘巧合下跟随一名方外高人修炼过三天异术。
那位高人是他生平罕见的异能高手,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就连他的相貌都没瞧见,但是杭州将军对他的敬畏犹如神明一般。就在这短短三天之内,令他从一介寻常武夫一跃成为太平军诸将中的顶尖高手,并大大开拓了他的眼界见识,令他很快便判断出使琵琶的那名高手的战力犹在红叶道人之上,而红叶道人似乎已经快撑不住了。
果然半晌过后,红叶道人的额头上冒起了丝丝白烟,一张原本泰然自若的神仙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杭州将军见对方还没露脸,只凭一阵琵琶声便将己方高手斗得方寸大乱,不禁心叫糟糕,况且四周怪石嶙峋,还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个像这样的异人。他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多带上几位王府门客,当真有些小看这蛇妖了。
张娘子觉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越来越大,而头顶上方的巨鸟似乎正因承受不住那琵琶声的困扰而渐渐往后退却,当下决定冒险一试,双足微一点地,身形顿时掠起丈半高,双手如鹰爪般撕破了那道由琴音编织的气网,随即脚下接连点过几名重骑兵的肩膀,飞身朝那琵琶声处掠去。
那些重骑兵眼下没有了箫音的辅助,登时威力大减,再也难以阻挡住像张娘子这种级数的妖怪。只见张娘子纵声长笑,在逃出包围圈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将两名重骑兵抓毙。
杭州将军眼见煮熟的鸭子就快飞了,心头又惊又怒,抬头正要请红叶道人去追截张娘子时,只见道士身形一呆,旋即“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手捂着心口剧烈喘息着。
杭州将军十分清楚红叶道人的能耐,眼见目前这支部队的中流砥柱都快撑不住了,当下面色大震,喝道:“道长,你还好吗?”
红叶道人扶着心口朝他投来艰难一瞥,满脸苦涩道:“是贫道没用,有负将军所托了。”杭州将军忙道:“妖人诡计多端,胜之不武,先生无需自责。”
红叶道人说:“干王此番交代下来,命你我二人务必生擒这妖妇回去。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若是寻常妖怪,当场格毙不就行了,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干王是个明事理的人,为何今次之事如此唐突?”
杭州将军沉吟片刻,答道:“道长所言极是,不过,干王乃是我太平军中第一智将,我想他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对了,道长你平日里和干王甚是亲近,是否知道此行究竟为何?”
红叶道人想了一想,小声道:“具体事宜,干王并未同我说起。只是近日来,他时常拉上我去杭州城北边的龙山和虎山一带巡视,经常望着山势喃喃自语,还问了我许多有关风水八卦上的事宜。”
“风水八卦?”杭州将军愕然道:“太平军中人人都知道干王留洋归来,对洋人的学问那是十分赞赏,何时起对风水八卦感兴趣了?”
红叶道人说:“有一次,只我与他二人在场时,他曾问我是否相信一则民间传闻?”
杭州将军问道:“哦?什么民间传闻?”
红叶道人说:“相传南宋初年,宋皇赵构逃至虎山一带,被一采桑倪姓女子所救。那倪姓女子死后被加封为贵妃,就葬在这虎山某处,因身故后屡次显灵,所以又被称为虎山娘娘。我听说,赵构为了感念她的恩德,曾陪葬了一大批金银珠宝。干王想必是想找到那批珠宝,以解我军中燃眉之急。”
杭州将军恍然道:“原来如此。近日来,清妖势大,切断了我们好几股后勤补给。若再我驰援,恐怕杭州绍兴等地都会相继失守。不过,这宝藏与眼前这妖妇有何干系?”
红叶道人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干王在得知郑伯端与那妖妇的事后,只说要生擒妖妇,切莫伤她性命。”
杭州将军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