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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怎么是他?”
周泰道:“就是这老小子,一个劲儿的鼓动我赶紧跨海攻岛。忠王在得知我军战败的消息后,与凌晨派快马送来一封书信,命我将军队交由明州司马,然后去杭州领罪。各城联军的编制依然存在,不过主帅却换成了鲁勾明那老小子。唉,我真他娘的后悔没听你的建议啊!”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鲁勾明分明对自己说曾反对周泰贸然进攻海岛,可是背地里却不断怂恿他出海,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一个临时任命的主帅职位?
就在他沉思时,鲁勾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两位聊的好尽兴啊,这么快就和解了?当真可喜可贺!”
周泰冷哼一声,对我说了一声“小心”之后便大步离去。
我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过似的上前与他打个招呼。
鲁勾明在我耳边小声道:“此次出征失利,周太守难则其咎。你我先前都曾力劝他不要冒进,而我又被任命为新的统帅,他早已心中嫉恨。李寨主,以后咱俩还要亲密合作,你千万不要上了别人挑拨离间的当啊。”说完飘然离开。
望着眼前这位儒雅俊秀,宛如杏林高士的中年男子,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我将此事与关清风碰了下头,虽然关清风不愿意让我只身犯险,可一来没有更好的办法,二来也拗不过我,只好答应帮我保守秘密,并向寨众宣称自己前往江苏省办事去了。
众人心中对这个大寨主一向来充满了神秘感,而且寨中大小事务都和以前一样由各位头领负责,对于我的失踪也不以为意。
为了扮得逼真,我策马南下一千多里地,来到福建省沿海的泉州城海港,那里正是清军的后勤补给船队失事的地方。
这里每天都有船只前往北面的渤海湾,其中要经过定海群岛。
那名船员如果侥幸存活下来,从这里去定海城是最快的。
来到港口客栈,我和陆吾暗中接上头,并在寨中一名易容师的帮助下改变了形貌,变得和那名失事的少年船员一模一样,并且还得到了一瓶药丸。
陆吾将一张船票塞给我,我揣着这张船票来到了港口,果见一艘五层高的楼船停在那里。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海船,当下惊叹不已。
此刻的我身穿一套粗布麻衣,黝黑干瘦,完全就是一副常年生活在海边的少年渔民模样。
跃上船头,来到了闹哄哄的甲板上。
第470节 出海(下)()
♂
船长拿着他的船票端详片刻,说道:“定海岛上的清军已经封锁了四周大片海域。我中途会在定海群岛东南角的飞鱼岛将你放下。唉,那里情况这么乱,你去干啥?”
我谎称自己是岛上的渔民,回乡探亲去的。
船长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一番后打消了心头的疑虑,让我赶紧进舱,随后下令水手起锚。
正在这时候,从通往码头的街道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位身披铠甲的武士骑着白马从人们眼前飞驰而过,他那猩红色的斗篷在疾风中尽情地舞动着。
虽然身后有来者紧追不舍,那名武士仍然头也不回地向前奔驰。
在快要到达码头的时候,他突然紧紧地拉住缰绳停了下来,船上船下的人都惊奇地望着他,而船长则下令开船。
突然,这名武士双掌猛的按在马鞍上,高大的身躯趁着战马停住时的惯性往前上方跃起数丈高,稳稳地落在甲板上。
他的举动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愤怒和恐慌。
尤其他的模样像是正在被一大群人追赶。
船长不愿意惹上麻烦,便皱着眉头冲他吼道:“船已经开了,谁允许你上来的?”
“快开船!”武士手持血迹斑斑的宽剑,威胁道。
他又回头望了一眼街上,一队骑兵正向着自己的方向疾驰而来,后面还带着一群手提强弩的射手。
当船长望见这群骑兵是些什么人的时候,忽然皱起了眉头,下令起锚离开了港口。
我发现这名武士一头红发飘扬,高鼻深目,不像汉人,就连手中那柄宽剑也十分特别。
几名水手原本想要将他驱逐下船,可是双目乍一触及对方的锐目便不由得往后缩了回去。
“我们现在要北上渤海湾,你去哪里?”船长还真怕这个人在船上发起疯来,便沉声回答。
“渤海湾?”那异域武士沉吟片刻后,说道:“正好我要去定海城。你把我中途放下就可以了!”
话音一落,甲板上的几十双目光齐齐盯住了我。
我怀疑他是清军一方的武士,当下右手悄然摸上了腰间剑柄。
那武士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从怀中摸出一袋银子扔向船长道:“把我带到目的地,这些银子就是你的了。”
船长接过袋子后打开一看,里面的银钉足够买下三条这样的大船。
他想了一想,从中摸出一块银锭子收入怀中,然后将剩下的扔了回去,淡淡道:“一块就够了。不过我是太平天国泉州城海道衙门治下的船长,如果你是清军的话就请赶紧下船,我可不想砸了自己的饭碗。”
那武士笑道:“原来你怀疑我是清廷的人啊。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让我上船?让那些人追上我岂不更好?”
船长遥望远方港口上不断喝骂的骑兵们,淡淡道:“因为我看他们不爽。”
那武士闻言大笑道:“我叫赛恩,是爱尔兰岛的骑士。我没有雇主,既不是清廷的人,也和太平军没有关系,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爱尔兰岛在西域极西之地的欧罗巴大陆边上,离泉州何止十万八千里。
对于神州的子民来说,那是一处十分蛮荒的遥远地域,而对于船长这样长年进行海上贸易的人来说却十分熟悉。
船长仔细端详着那宽剑柄端的神祗雕饰,片刻后点头道:“行,我就带你去吧。呵呵,这船上还真有两个不怕死的,哪里打仗往哪里钻!”
赛恩伸起粗壮的臂膀,将近五尺长的大剑旋转着收入背后鞘中,讶然道:“船上还有要去定海城的?”
船长指了指身后的我道:“这小子就是。”
赛恩一双电眸射来,我赶紧收敛真气,装成一个几乎不会武功的少年渔民,点头哈腰道:“这位大哥,我叫赵林,是定海城边飞鱼村的村民,这一趟是回去探亲的。”
赛恩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而后不再看我。
我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
不过,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船长道:“岸上那些都是泉州太守明王豢养的‘飞狼骑’,为什么要追你?你现在可是我的船员,我总得清楚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
赛恩伸了一个懒腰,淡淡道:“既然你问起,我也无需隐瞒。刚才我在港口的酒肆里看到这群杂碎在欺负一名少女,我看不过去便上前杀了两个。不过,这些叫什么骑的人手低功夫还不错,我费了不少精力才杀出重围。不过,听说我宰的那两个是千骑长。”
船长笑道:“这些人仗着背后有明王撑腰,素来目无法纪,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嘿嘿,真是恶有恶报!就冲这一点,就算你是清军我也带你去了,哈哈!”
大船又行了一段水域,来到一片雾气缭绕的海面上。
遥远岸边的灯塔散发出橘黄色的光芒,透过重重迷雾虚弱无力的射向这片未知的海面。迷雾还令甲板变得潮湿而润滑,在行动的过程中有不下三名水手滑倒在地。
顶着扑面而来的清新海风,我遥望着浓雾深处,远处的海面白茫茫一片,彷佛天地初开时候那无边无际的混沌一般。
这场雾比想象中大了很多,依旧还是朦朦胧胧。
这种情况通常是非常危险的,很多船只就是这样触礁沉没的,不过船上有经验丰富的船长和水手。
作为屈指可数的优秀船长,船长那鹰隼般的眼睛仿佛能透过层层迷雾,总能早早判断出航道前方暗伏的危险。
虽然水手们匆忙转舵的动作总是那么手忙脚乱,却总能在刻不容缓间让过突兀的礁石。
“船长厉害啊!”在穿过危机四伏的危险海域后,我佩服的拍了拍船长的肩膀,心中暗忖他日若要攻打海岛,必须要有对海事如此熟练的船长才行。
船长用一种近乎挑衅的目光看了眼我后,眉毛一挑:“船长不是那么好当的。别说这段海域的上百处暗礁了,整个近海有多少处大漩涡我都一清二楚。记性好不好并不重要,一船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里时,巨大的责任会让你用心去记牢所有生死攸关的信息。”
第471节 海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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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好奇地问道:“在海面上是怎么记航向的?”
船长将航图与罗盘摆在一只橡木桶上,微笑道:“这样就行了。”
忽然,从甲板的后面飘来的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讶然道:“你这里还有女水手?”
船长笑道:“看来你小子不常出海,这哪是什么女水手,是鲛人。她们是海中的精灵,对海客没有恶意,听习惯就好了。”
那清丽的音色在涛声的应和下如梦如幻,天籁般的声音穿透了层层迷雾沿着海面向四面八方传去。
这支曲子安详而悠扬,空灵而飘渺,让人不知不觉的心境平和。
操劳了大半天后,水手们大多疲惫不堪,有这美妙的音乐作伴,他们的神经终于惬意的松弛了下来,消耗的精力缓缓流回了他们强健的身躯。
看着甲板上越聚越多的水手,船长皱了皱眉头。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边运起真气悄悄抵挡着这声音的魔力,一边将视线投向了远处。
“西面有船在过来!”透过逐渐稀薄的浓雾,我没来由的一阵警觉。
一艘巨大的楼船正在披波斩浪。
层层叠叠的帆影下,庞大的黑色船影象山一样压了过来。
虽然海上刮得是南风,那船的速度竟然十分迅速。
“是海盗!兄弟们,抄家伙!”船长一声令下,穿上所有的船员都抄起了武器,舱内但凡会点武功的客人也都钻了出来,准备拼死一搏。
如今是乱世,海盗十分猖獗,能有胆子走海路的大都不是易与之辈。
一头红发的赛恩缓缓抽出背后大剑,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意,仿佛在为宝剑能够再度饮血而畅快不已。
我抽出腰间佩剑加入人群,不经意间触发了些许真气。
赛恩的脑袋立刻转向这边,吓得我急忙收敛气息。
不过,都已经到这紧要关头了,谁还在乎被发现身份?
赛恩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一周后失望离去,然而我却是心头惊讶。
这赛恩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对别人的真气如此感兴趣?
船尾的女鲛人唱的越发响亮。
山海经以及一些古代野史曾有关于鲛人的记载,那是一种生活在海中的生灵,男鲛人通常十分丑陋,但是孔武有力,而女鲛人美丽无比,擅长用音乐迷惑过往的海客。
人身鱼尾的她们美丽而善于歌唱,常有远洋航行的水手被她们的歌声所诱惑,一头跳进波涛汹涌的大海。
有经验的水手遇到鲛人的时候,总会用丝棉耳塞堵住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