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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上天眷顾,林磊走后第一个月里小林康身体想比之前有很大的改善,一个月里面仅仅感冒了七次再无他病,而且在林磊走了整两个月的也就是雯雯生日那天,雯雯同时收到了林磊寄回来的一个包裹还有随之打来的林磊的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当然大多数也是互相倾诉思念,告诉对方不用挂念,彼此都好。电话到最后的时候,林磊问雯雯是不是收到了他寄回的包裹,雯雯说是,林磊很神秘地跟她说那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惊喜。
挂断电话后雯雯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林磊的包裹,里面有一个盒子和一封信,信里面的内容跟电话里的内容也差不很多,只是最后提了一下说,盒子里是送给雯雯的生日礼物还有一张银行卡,银行卡里有两万块钱,林磊说老凯对他很好,所以提前给他发了工资。雯雯打开盒子,里面有很漂亮的一个发卡,林磊用他不太好看的字写了一句“老婆生日快乐”,简短的一句话让雯雯热泪狂飙,她拿出银行卡藏在了平时锁贵重物品的抽屉里。
时间把大多数喜好留给了无聊的人,却让彼此挂念的人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快过年了。雯雯接到林磊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忙着做饭,一听到电话响马上放下手里的事跑过去接起了电话,本来以为会听到林磊高兴的说要回家了,迎来的却是林磊有些疲惫的声音:“老婆啊,对不起,今年过年我不能回去了,这边事多,老凯又给我涨了工资,说过年不回家给我四倍的工资,我想了想要不我就不回去了吧。”
雯雯满肚子的不愿意憋到嘴边却只吐出了一个淡淡的“嗯”,她知道其实林磊也很想回家,但是想到小林康,现在还是赚钱要紧。林磊告诉她,他每个月都有往卡里打钱,有时候多,一个月能打两万,有时候少,一个月只能打八千。对于雯雯来说,八千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她不禁开始追问林磊在外面是做的什么,怎么会这么赚钱。林磊笑着跟她说是做苦力,虽然辛苦点,但是赚钱多就好。雯雯听后心里也很难受,也心疼林磊,但是她不敢说,她怕自己说了林磊心里会难过,所以所有的话都忍住了,忍住了,忍到最后变成了一个人默默流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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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七岁前的往事(三)()
有人说,结婚之前的同居是对婚姻的负责,因为同居可以模拟结婚以后的生活,这样两个人就能互相了解更深层次的彼此,也可以试验出两个人究竟适不适合从精神过渡到整个人都融合在一起。这种说法的可行性恐怕也只存在于理论上吧,并不是同居就能感受到在一起的责任和义务,这就是理论与现实的差距点。
就像是现在的林磊和雯雯,结婚了,有了孩子,很多事都不能再从思想中完成,林磊的远走他乡,雯雯的挂肚牵肠,他们有很多话不能说,但是很多事他们彼此都清楚,当然,也有一些事和一些话彼此之间也并不是完全明白的。其实两个人究竟能不能在一起,很多时候都要加入正常的外力牵引。
雯雯的这个年过得很好,以前没有任何一年雯雯舍得买这么多东西,她给小林康买了他喜欢的书,给林磊的爸妈买了很喜庆的棉袄,也偷偷给林磊准备了一套西服,这是林磊从小就有的愿望,他曾经跟雯雯说过他觉得穿西服的人都特别神气。雯雯知道,林磊每个月都往家里邮那么多钱,他的日常生活一定很拮据,所以她偷偷买好了藏在家里想等林磊回来的时候送给他。
至于小林康,其实他并不是很开心,他一直觉得心里塞塞的,跟身体上的病痛不一样,这种心塞的感觉就像是一直魔爪牢牢地攥着他的心脏让他经常呼吸困难,只不过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雯雯,他知道家里人为了他付出了太多,他不想再给家里添乱了。
日复一日,雯雯手里的银行卡里已经有了十多万的存款了,十多万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这本来该是一件开心的事,可是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林磊已经有三个月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她也不敢主动联系林磊,她在害怕,但是要说是害怕什么她也不清楚,一种隐隐而动的不好的预感开始在她心里慢慢滋生出来。
时间还是从前一样的流速,日子也还是以前一样的平淡,一直到第二年的八月,也就是小林康六岁半的时候,雯雯终于在难熬的日子里等到了林磊的电话。这个电话并没有应验雯雯的担忧,却给了雯雯一个大大的惊喜,林磊告诉她,老凯今年生意特别好,除了给了他十万的奖励外还打算提前给他放年假,最晚也就十月份他就能回家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好消息的传递只需要几秒钟,却能把积攒了一年的怨言一扫而空,雯雯就那么傻傻地“嗯嗯”着应答林磊的话,脸上挂着久违的笑意,甚至于挂断电话之后雯雯还沉浸在“喜讯”的冲击中无法自拔。
“雯雯”突然而来的呼唤把雯雯吓了一大跳,雯雯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窗外,八月时值盛夏的尾部,虽然还处在夏天,但是空气中早已没有了令人烦躁的湿热,就连天空看起来都特别干净。只不过雯雯无心欣赏这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她不会听错的,刚才的呼唤绝对是出自林磊之口,哪怕是忘记了自己的声音,她也绝不会认错林磊的声音的。
“林磊,林磊是你吗?”雯雯一边喊着一边赶紧下床胡乱穿上拖鞋就往外跑,房门几乎是被她疯狂摔开的,“咔”,撞在侧壁上的房门玻璃被震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痕。望着空空的院子,雯雯兴奋的神经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一软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了门框上。过了好一阵子,她拍拍自己的额头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人们说的思念成疾吗,连幻听都是林磊的声音,雯雯摇摇头刚想转身进屋无意中的一瞥发现自己的脚上竟然穿着两只不一样的拖鞋,一只是他自己的,另一只是林磊的,可是她明明记得林磊走的第二个星期就已经把林磊的拖鞋收起来了啊。
”看来我真的是神经有点不正常了“雯雯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里找出林磊的另一只拖鞋整齐地摆在了鞋橱里。
转眼之间,暑气不再,十月份带来了真真正正属于这一年的凉爽。对于雯雯来说这是个非常特别的月份,他挂念的男人跟他约定这个月会回来,数着日子的等待总是特别漫长,从初一到十五,雯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可是直到月底她也没有等到林磊的归来,甚至于连一通电话都没有,眼看就要到十一月了,雯雯终于忍不住给林磊拨通了第一个主动拨打的电话,可是电话里却传来移动机械的语音回复“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这段语音就像是一盆冷水让雯雯从头凉到了脚底,她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一个不稳摔在了床边却意外地直接看到了她从来都不会在意的床底,在靠近床边的一侧,有一双拖鞋整齐而安静地摆在那里,那双拖鞋竟然是雯雯前几天收起来的林磊的拖鞋!
雯雯睁大了不敢相信的眼睛,她赶紧爬起来跑到鞋橱旁边打开橱门,原本放着林磊拖鞋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甚至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于思念所以像电影里演的一样会做一些自己不记得的事,比如说把林磊的拖鞋从鞋橱里拿出来摆在床底下。当然,雯雯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这么做,能确定的话也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问题了。
就像生活中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事,过去了,就尘封了,如果说在之后的几天里还会想起几分钟的话,那么在几个星期甚至是几个月以后这件事就会被彻底遗忘掉,如人们所说,时间是可以抹去一切的。只不过上帝没有给她这么多时间去遗忘,却送给她一个能够更快遗忘这些事的办法,上帝跟她开了个玩笑,以至于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些小事了。
就在这件事发生了一个月的时候,小林康出事了,车祸,很严重的车祸,或者说,一场很怪异的严重车祸
第四章 七岁前的往事(四)()
这的确是一场诡异而严重的车祸。小林康当时直接被撞飞出十米多远,胸腔部位严重凹陷了进去,受伤之处血肉模糊,小林康当即就停止了呼吸。肇事司机是邻村的一个男人,叫阿辉。
说起来这阿辉跟老凯也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当初老凯出去闯荡带的第一批人总共有五个,阿辉就是其中之一,出去仅仅一年半阿辉就开着车回到了村里从此没有再离开过。很多人都说阿辉跟老凯是为了争做带头人闹翻了,后来其余的人都比较倾向于老凯,毕竟老凯是一开始带他们出来的人,所以阿辉跟那一些人就混不下去了只能只身回到老家,虽然算是失败而归,但是这一年半阿辉也赚了不少钱。当然,这只是人们口中流传的版本,具体的真相可能只有老凯和他本人知道了吧。但是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阿辉回到家之后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街坊邻居说他,他也只会说一句“我有钱,你们管得着么?”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不再多嘴了。
雯雯再见到小林康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是阿辉把小林康送到医院的。雯雯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医生正站在小林康的床边跟护士说着什么,看到小林康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雯雯一个箭步冲到病床边抓起小林康冰凉的手嚎啕大哭,虽然没有人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医生的反应和小林康冰凉的身体来看,雯雯已经大致猜到了结果。
“节哀啊。”医生从身后拍了拍雯雯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孩子送来的时候已经唉”
听到这里雯雯哭得更凶了,护士想要拉开她让她先冷静一下却怎么都拉不开,最后雯雯自己哭晕在了床边。
车祸带来的灾难永远都不是单向的,小林康死了,雯雯悲痛欲绝,阿辉也并不好过,他要赔偿给雯雯一大笔钱,虽然他曾经在外面赚了很多很多钱,但是这一赔不说是倾家荡产也绝对是回到解放前了。可是在雯雯看来,钱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诱惑了,自己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是生是死,孩子又惨遭横祸,这所有的所有加在一起给雯雯带来的创伤已经不能叫做痛苦了,应该叫做绝望,这些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
医院主张直接把小林康的尸体送入太平间,可是雯雯死活都不让,现在的雯雯确实有一些神经不太正常了,她已经不在意老公和孩子是不是还活着,她只要他们陪在自己的身边,即使只是尸体。所有人的劝说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雯雯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小林康带回了家,把他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一直坐在床边片刻不离。
当然,这一些都只是车祸的严重之处,至于诡异之处只有阿辉自己一个人知道,其实当时阿辉的车并没有撞上小林康,不只是没撞上,当时车头与小林康的距离在一米之上,也就是说,阿辉当时开着车看到前面的小林康的时候急刹车停在了距离小林康一米远的距离,可是小林康依然飞了出去,身体受创的特征与被撞一般无二。
阿辉肯定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他找到了当时行车记录仪拍下来的影像放到了手机里想要去说个明白,出门的时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