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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听见小丫头嘟嘟哝哝,谢姜头也不抬道:“不是不等,他俩先前一定是被人绊住了,现下那些人走了,他俩一会儿便会撵上来,去收拾罢。”
北斗眨眨眼,“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内室。
几个人出行的时候是轻车简从,也就只三个包袱又几条毡子,收拾起来自然快。
收拾妥了行李包袱,北斗又跑去前院找乌十二准备车架,并叮嘱“不能惊动镇里的人,悄悄走”
乌十二心领神会,套好了马车,便小心牵去了客栈后门。
半个时辰不到,谢姜与北斗便由后门上了马车。
晾了一夜又将近一天,路上已是勉强干了。
乌十二与乌七两个赶了马车悄悄出镇,待走出两三里,新月在窗外喊:“夫人……。”
自从上了马车,谢姜便坐在榻座儿上阖了眼想事儿,这会仍倚了车壁,只睁开眼问:“出了什么事情?”
新月边策马跟了马车走,边斜身贴近窗户道:“奴婢去找大夫,谁曾想镇上统共两家医馆,三个坐堂大夫,昨儿晚上都失了踪。”
一个大夫失踪,还有可能说是凑巧了。
三个大夫一起失踪,明显就是那伙人事先设计好的。
而大夫失踪,一是不能再给人看病,二是……不管是谁要找大夫,这三家找下来必会耽误不少时间。
但是……韩嬷嬷发病事先又没有颈兆,而找大夫也是临时起意,这些人怎么会拿捏的准?
谢姜心里转了念头,便略过这个,只问:“见了乌四么?”
新月低声道:“乌四现下给夫人赶车,换了乌七歇一会儿子。”说了这些,迟疑片刻,小声问:“夫人……咱们就这样丢手不管了么?”
谢姜知道她问的是韩君子,便懒洋洋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现在不兜圈子了,直接去庙里。”
听出来主子意有所指,新月便不说话,只策了马赶路。
四五丈之外……
留白盯着前头,盯了半天,也是策马贴了车窗户,小声问:“主上,九夫人看着像是着急忙慌的……这是准备去哪?”
从客栈回来,萧仪听留白禀报韩君子逃了,便知道谢姜底下会有动作。
他便只吩咐留白一干人守在附近,静观其变。
因此乌十二乌七哥儿俩避开镇上的人,悄悄由客栈后门出了镇子,他得了消息,也收拾东西上路。
且不远不近,仍然随在谢姜马车后头。
这会儿留白问……萧仪抬手揉了额角,揉了几下,道:“不管她去哪,只近近跟着就好。再有,传令下去,将方圆十里清除干净,别让人挡了路。”
清除方圆十里,那就是要杀尽十里范围内,对方探路的,捣鼓事儿的。
留白眉间一跳,忙躬身揖礼:“是,卑职这就给泼墨传讯。”
早上起了风,这会儿风势倒又小了。
微风中,空气清新冷洌,不光闻起来有几丝湿润水汽,更带了几分果子熟透了的甜香味儿。
往南去的大路上,三辆马车逶迤出来斗仓镇,便一路放马急驰。
栎阳离颖河不到四百里,是颖河以南第一大郡。
斗仓镇离栎阳城一百一十里,按地域来讲,自然算是在栎阳郡辖区内。
?阳郡守是恒阳周家嫡长子周启。
周启的夫人,是瑯琊王氏本家的嫡女。
谢姜几个人自下午出了镇子,便一路马不停蹄,直驰到月上中天,这才到到了栎阳城。
按照以往的习惯,乌十一仍然打了前站,早早去见了周启。
等谢姜的马车到了城下,守城兵士早得了郡守大人吩咐,不等乌四亮雀牌便开了城门。
乌四赶了马车,停也不停,径直驶了进去。
想到自出来斗仓,萧仪不远不近跟了一路。
谢姜心道这人车上没有挂族徽,不知道是亮表示身份地位的牌子进城,还是会直接用银子砸?
谢姜心里猜测着几种可能,便斜身挑开帘子,眯了眼看后边儿。
夜色沉沉中,恍惚看见萧仪的车驾仅离了三四丈,且看来悠哉悠哉,并没有丝毫停车的意思。
谢姜低声对新月道:“注意后头那位怎么进来……。”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
就见留白一抖缰绳,骤然加快了速度,又萧仪坐的黑漆马车紧跟其后。
一人一车,转瞬之间便贴近了韩嬷嬷与骄阳北斗三人坐的马车车尾。
三辆马车立时连成了一队,再后面又跟着十来个黑衣护侍。
守门兵士只当这队人马与谢姜同路,问都不问,直待最后一个护侍策马进来,这才“咯吱咯吱”关上城门。
这倒是省事儿!
谢姜眨眨眼,干脆探出身子瞅后头。
就见留白也好,黑漆马车也罢,自从进来城门,又与她的马车似有意似无意,缓缓拉开了距离。
“这人倒是精的很!”谢姜缓过来神儿,放下帘子,闷闷问新月道:“十一安排了好了地方么?”
新月抿嘴一笑,低声道:“周郡守特意给夫人收拾了别宛。”
住周家别宛,见见嫡姐倒是无所谓,只怕万一惊动劫匪,反倒对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利。
谢姜心里转了一圈儿,蹙了眉道:“十一没有对周启说清楚?”
新月忙道:“夫人放心罢,乌十一做事扱有分寸,想来周郡守必不会往外张扬。”
谢姜斜身倚了车壁上,没有说话。
外边儿乌四赶了马车,待穿过十字路,恰碰上乌十一策马来接,一众人便随他拨马向南。
等到了城南别宛,已是子时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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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至栎阳商仪借力()
房屋早已准备妥贴,且因乌十一早就对周启言明谢姜此次来是“密行”,叮嘱他万事谨慎小心,不能将王氏九夫人来栎阳的消息走漏一丝一毫。
因此周启只命人收拾了住处,并不敢亲自来别宛见面。
这倒省了大半夜的,两下里再来一番厮见客套。
当天晩上,谢姜便在别宛歇下。
第二天用过了午食,谢姜刚净了手脸,乌十一进来,躬身揖礼,道:“郡守大人求见夫人。”
谢姜正要找他商量,现下人可就来了,便站起来往外迎,道:“快请进来。”
其时周启就跟在乌十一身后。
若是论公,谢姜没有封诰出身又低,他派个心腹走一趟也就是了,原本用不着亲自上门。
只是一来谢姜大婚时,一手古隶笔法尽压两淮书画名家,从而得了“若论书技,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才女名。
再就是王氏内部,早己隐隐露出以王九为首的趋势,加之谢姜近两年来,又执掌王氏大房内外事务。
在王氏家族里,谢姜的身份实在是举足轻重。
谢姜突然来栎阳城,周启丝毫不敢托大。
觑见谢姜从屋里出来,周启忙抬步上前,揖礼道:“见过夫人。”
每逢节庆及四时祭祀,周启都要携夫人王娇儿去几回田庄,故而两人也算是熟悉。
谢姜便裣衽回礼,略带了戏谑道:“该我给郡守大人见礼。”说罢这句,眉梢一挑,不动声色转开话题道:“我来栎阳……有件大事要郡守大人帮忙。”
昨晚上乌十一来见周启的时候,只说谢姜要来栎阳,且又叮嘱说她是秘行。
当时周启就觉的不对。
这会儿谢姜初初见面,便直通通说有“大事”。
周启脸色一肃,也不答话,只管撩起袍服前摆,跟了谢姜进厅。
厅里同寻常世家摆设一样,也是两边摆了四五张榻座,榻座前放了案桌,又正中铺了暗红团花毡毯。
此时两个小丫头跪坐在毡毯上,一个拿铲子往银炉里添碳,另个拿了长柄竹摄,夹了茶饼,往紫砂壶里放。
两人见谢姜前脚进来,且周启又跟在身后,,便添碳的麻溜添了碳,煮茶的利利落落将紫砂壶支上碳炉,而后两人站起身来,齐齐向谢姜周启屈膝施礼。
礼罢,两个小丫头轻手轻脚退了出厅。
新月并乌十一,又脚下各自向门口一错,不动声色挡在门外……
这种情形,整一派提防隔墙有耳,要说绝密大事的架势。
周启眸光一闪,等谢姜在右手榻座上坐下,他便撩袍坐了对面榻座儿,肃容道:“夫人有事,但讲无仿。”
这人说话爽利,谢姜便也不绕圈子,道:“十三天前,颖河东岸村庄永祥里,一夜间男女老少尽皆失踪……昨儿晚上……离这里百十里之外,斗仓镇又失踪了三个大夫……。”
三个大夫没影了倒还不算什么,只满村子老少尽数失踪,绝对算是天大的事儿……
再说近几年颖河东岸田亩产出丰硕,连偷鸡摸狗的都几乎绝了迹……
周启听了脸色一沉,失声道:“谁这么大胆子……”
谢姜抬手,掌心向下虚虚一压,阻了他往下问,只接口道:“这些事,本夫人疑心与一幅画儿有关。”
与一副画儿有关?
周启脸上既是难看又是有疑惑,忍不住又问:“什么样子的画,能引得人如此大动干戈?”
谢姜微微摇头道:“此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郡守大人亲自看罢。”说了这句,侧过身子,招手叫新月进来。
新月闷声进来屋内,先是拱手向周启揖礼,揖过了礼,这才从衣襟里掏了卷青布包,上前搁到桌子上。待一层层打开,便使两手捏了皮卷边角一抖……
人皮画软绵绵垂了下来……
过了十几天,加之怕人皮僵硬收缩,进而腐烂发臭,新月用药粉处理过,画上的血腥气早就淡了。
“就是它?”周启指着画问,问过这句,便又转过头去看。
上头除了花榭亭台,美人儿歌舞绘的精致些,又着色上艳丽些,便再看不出来这张画有什么特别之处。
周启不由摇头苦笑道:“某不甚精通书画,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副画有甚稀奇之处。”
画上美人儿的线条轮廓,是绘了骷髅勾连而就这种,谢姜心知凭眼力,既便说了他也看不清楚,她便只简简单单道:“这幅画是画在人皮上的。”
“人人……人皮?”
这比满村老少尽皆失踪更让人惊怵。
周启两眼大睁,半张了嘴巴……真真是目瞪口呆!
谢姜眸子在他脸上一扫,点头道:“就是因为这个……本夫人才一路追踪到此。”
“难不成罪魁祸首就在栎阳?”
自家地盘儿上藏了这种人,周启更是坐不住,豁然站起来道:“某这就去见守将……。”
谢姜神情淡然,既不说可也不说不可,只稳稳坐着不动,
周启脸色缓了下来,道:“惭愧……某有些心急……。”稍稍一顿,又道:“夫人想必有了应对之策。”
谢姜示意新月收起来人皮画儿。71556
新月卷了画,待又重新包了贴身藏妥,不等谢姜吩咐,便闷声退了出去。
谢姜低声道:“幕后主使在栎阳城,本夫人不清楚,只不管他在哪儿,想必离此不远。”
这回周启耐住性子,在厅里负手慢慢踱了,踱过几步之后,脚下一顿,看了谢姜道:“夫人是想让某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