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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儿酒都算我的。”舒大倒是豪气,随口说道。
“舒大还是这么爽快。”朱武笑着为舒大斟了一杯。
“那,不醉不休。”舒大媚眼如丝,也不再管顾然醒,举起酒盏说道。
“好,不醉不休。”方毅、杭玉等人纷纷举起酒盏说道。
顾然醒望着大堂内的欢声笑语,不禁有些怀念之前与颜玦玦相处的时光,
这才多久,他就想她了。
小七立在一旁,看着自家顾郎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第二日。
辰时还差一刻钟时,颜玦玦的房门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妆妆,起床了。”王小弟背着包袱,手中持剑站在门口叫道。
而房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王小弟无奈地推开了房门,他知道颜玦玦不喜欢锁门。
他走近榻,果然看到颜玦玦被裹在被子内,只露出一张小脸。
王小弟忍不住凝视了一会儿那清丽的容颜。
一头乌发披散在枕巾上,狡黠的双眸如今安睡着,还有那红艳的唇瓣。
王小弟忍不住靠近,却只是轻轻掐了一把颜玦玦的脸。
“妆妆,起床。”
“不嘛。”颜玦玦嘟囔着拍开王小弟的手。
今日丑时才睡下,辰时起来,颜玦玦自然做不到。
当然,此刻她完全不会记得之前是如何向王小弟说的。
“妆妆,说好不赖床的。”王小弟也不再强求,掀开被子将颜玦玦扶起,帮她穿外衫。
颜玦玦闭着眼,让抬手就抬手,很快就穿好了上衣。
“你不会打算襦裙也让我帮你穿吧?”王小弟这次狠狠掐了一把颜玦玦的脸,说道。
“疼疼疼,你们怎么都喜欢掐我脸。”颜玦玦疼得叫起来,推开王小弟的手。
“你们?还有谁?”王小弟本就怀疑颜玦玦昨日同人出去了,现下她自己露出马脚,皱着眉问道。
颜玦玦自知失言,下床走到屏风后面换上襦裙。
“哪还有谁?大大呗。”颜玦玦随口扯道。
“妆妆,你脸红了。”见颜玦玦出来,王小弟打趣道。
“没有,你胡说。我走了,看你怎么回洛阳。”颜玦玦拿起包裹就要往外走,又想起剑还在王小弟手里,走回去伸出手道,“拿来。”
王小弟看着她绷紧的小脸,只觉得好笑,把包好的剑递给颜玦玦,跟着她一起出了房门。
大堂内。
顾然醒揉着头,睁眼看到自己趴在案几上,发现天色大亮时,赶紧站了起来。
“小七,小七。”
小七倚在柱子下睡了几个时辰,一听顾然醒叫他,立马走过去。
“顾郎,我在这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顾然醒问道。
他环顾大堂,也没见到舒大,或许是回房歇息了。
“大概辰时中了吧。”小七估摸着说道。
辰时中,辰时中。也不知道她是几点回洛阳。
顾然醒想着跑出大堂,往舒大院里跑去。
小七见状不明所以,却也只得跟着。
到了舒大院落里,两人却被告知舒大辰时回来一趟取了东西就去了码头。
码头。
虽然日头还不大,但是码头上的工人已经开始忙碌地运送货物,也有商人登船远去。
“八日后就到洛阳了吧。”舒大揽着颜玦玦,说道。
“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王小弟问道。
“小外甥的满月酒我还是会去凑热闹的。”舒大摸着颜玦玦柔顺的长发说道,“小妆妆还是梳个髻吧。”
“我偏不。”颜玦玦摇头道。
“那我们先快些走吧。”王小弟伸手揽过颜玦玦,同舒大道别。
“走吧,晚些若是下雨可就麻烦了。”舒大挥手,同颜玦玦告别。
王小弟和颜玦玦登上了客船,很快客船就起航驶向邗沟。
舒大望着远去的船只,有些失落。
她也不是不想家,只是她在这里也有她的作用。
她也想那个人。
只是,志不同。
也就这样吧。
想着,舒大在侍女搀扶下,正离开码头,要走上马车,远处两个人疾奔而来。
舒大正想是谁急着赶船,才发现是顾然醒和小七。
“你来做什么?”舒大立在马车旁,问道。
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
顾然醒张望着码头,问道:“她走了?”
“自然是走了。”舒大回道。
“她怎么都不同我说一声。”顾然醒低声抱怨道。
“你们昨晚没说?”舒大皱着眉打量着顾然醒。
“我忘记问了,她也没主动提。”顾然醒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们也不熟吧,小妆妆不会告诉外人这些事的。人都走了,跟我一起回去吧。”舒大说着,走上了马车。
“我哪里是外人。”顾然醒嘟囔了一句,也跟着上了车。
小七见顾郎上了马车,自然也要进去。
“你在外面陪车夫吧。”舒大的侍女玉琳毫不客气地拦住他,先行进了车内。
小七偷偷打量马车内的位置,的确没有什么空余的位置,只能悻悻地坐在车夫旁边。
第二十章 送别()
抓住玉笛的一瞬间,方汝的手被叶圣心拽住。
两人一侧的手还牵着,另一侧的手诡异地交握。
“怎么,不会想吹笛吧?”叶圣心放开她另一侧的手。
方汝讪讪一笑,摇着头抽回手。
她学什么都快,看诊写药方,哪怕抓药都不成问题。
唯独笛子,大概她真的没天分。
每每练习,对着湖吹,惊扰了白鹭、天鹅、野鸭;在山林里吹,都能引来野兽的群嚎。
“还不是良辰美景,想听师父吹奏一曲嘛。”方汝娇笑着摇着两人牵着的手。
叶圣心松开牵着方汝的手,取出玉笛,敲了一下方汝的脑袋,道:“早说就是了。”
方汝摸着脑袋,撅起嘴扭过头。
叶圣心也不再管她,自顾自吹了起来。
好一幅美景,春日桃花掩映,踏水行舟,舟上娘子戏水、郎君吹笛,笛音和风。
胡宅。
顾然醒回了胡家娘子倚在栏杆上,望着池里聚集的红鲤鱼,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舒大和叶圣心的场景。
那日,风和日丽、春光明媚、桃花盛开。
他和父母出游,到了余杭。
他好玩,偷偷溜到西子湖畔,一路追着白鹭戏耍,想回去时却寻不到回客栈的路。
蹲在湖边迷茫地抱着自己哭泣时,听到了从湖上传来的天籁笛音。
他顾不得自己一脸泪水,站起来呆呆地望着逐渐靠岸的船只。
男子白衣如谪仙、玉笛斜握,一娇俏美艳如桃花般的女子正立在一侧,如同一对璧人。
两人携手从船只上走下来,他着了魔一般上前。
男子见他上前,问道:“小童,可是走失了?”
而那时的方汝松开了叶圣心的手,从怀中取出手帕,蹲下来给五岁的顾然醒擦了擦脸上还未干涸的泪渍。
“走失就哭鼻子了呢。”
顾然醒任由方汝擦着,双眼呆呆地望着叶圣心。
“家住在何处?我们送你回去。”叶圣心见他不回答,放缓语气问道。
“会稽。”顾然醒擤着鼻子说道。
“那你怎么跑到余杭来了。该不会离家出走吧。”方汝觉得好笑,收好帕子问道。
叶圣心瞥了她一眼道:“你以为人人同你一样。”
方汝闻言,回道:“那师父就又要收养一个了。”
顾然醒这才看着眼前眉眼妩媚的方汝,说道:“同阿爹阿娘来的余杭。我出来玩,找不到路。”
叶圣心无奈而宠溺地看着方汝,问顾然醒道:“还记得住哪里吗?”
顾然醒摇摇头,他不过识得几个字,念过《三字经》、《百家姓》。
而那客栈名字他出来前记得分明,现在却完全没有印象了。
“那愿意先和我们回去吗?我们是医师,就住在归心堂。”方汝问道,怕他不同意便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顾然醒看了看眼前的方汝,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温和的叶圣心,迟疑了一阵终是点了点头。
“师父呀,就是厉害。出门都能捡到孩子。”方汝起身,牵住顾然醒的手,说道。
“这次不是你捡的么?”叶圣心牵起方汝的另一只手,反问道。
“我看呀,他是被师父的笛音吸引的。”方汝看着顾然醒微微一笑。
闻言,叶圣心也去看顾然醒。
果然,他正盯着他的玉笛。
“娘子,到了。”玉琳见舒大还陷在沉思中,提醒道。
“奥,好。”舒大从回忆中惊醒,搭着玉琳走下了马车,踏进院落。
院落里静悄悄地,这个时间郎君们早就离开,小娘子们还在补眠。
只有几个奴仆穿梭在庭院中,却也不曾发出什么声音,怕惊扰了众人的休息。
舒大看着这庭院深深,有些感慨。
当时就这么离开了。
眨眼,七年了。
她的梦里,只有余杭、西湖、那人。
却再也回不去了。
之后叶圣心派人到处打探消息,却一直不曾有什么线索。
甚至亲自带着顾然醒前往会稽,的确找到了他父母的居所,却听街坊说几天前就搬走了。
叶圣心询问了顾然醒的意见便带他回余杭,却也留下信给街坊以防他父母回来。
以后的日子里,顾然醒就成了归心堂的小学徒,打打杂、收拾收拾东西。
直到方汝的及笄礼。
那日,天气晴朗,叶圣心请了隔壁的陆大娘为方汝梳头。
他早已请玉匠雕了桃花簪,只为今日。
当叶圣心取出檀木盒内的桃花簪,插入方汝梳好的随云髻时,方汝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终于等到这一天。
只要他开口,她便是他的妻。
“汝姐姐真好看。”顾然醒笑嘻嘻地凑上来,递上自己从会稽拿回来的女儿红。
“谢谢然然。”方汝看向一脸期待捧着小酒坛的顾然醒,接过女儿红笑道。
叶圣心也温和地摸了摸顾然醒的脑袋。
见他们如此,方汝想起初见顾然醒时对叶圣心的打趣,说道:“师父,不如今日收然然为徒吧。”
叶圣心看着眉目如画的方汝,又看了看粉雕玉琢的顾然醒,点点头道:“也好,今日宜收徒。”
“师父什么时候改算命了?”方汝站起身,挽着叶圣心,笑颜如花。
“就今日。”叶圣心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走到陆大娘身边道谢,“多谢大娘了。”
“不必客气,叶医师平时对我也是多加照拂。那,老身就先回去了。”陆大娘说着,就要离开。
方汝忙上前拦住,道:“大娘,师父还要收徒,您留下做个见证人吧。”
“那……好吧。”陆大娘见她如此也不推脱,留了下来。
方汝遣小厮取来酒盏,拆开顾然醒刚给她的女儿红,倒进酒盏,在一旁备着。
顾然醒就着方汝行及笄礼的红毯,行跪拜大礼,三次叩首后接过方汝递来的酒盏,敬向叶圣心。
“第一次听说拜师礼敬酒的。”叶圣心笑着瞥了一眼方汝,却还是接过了顾然醒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