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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父没带他们走太远,就近去了一个村镇诊所,一阵寒暄过后,吴父笑着说:“叫人,这是你xx叔,不叫待会儿扎你手指头。”
一群小孩随即复读机一样重复了吴父的话,但只有天真的吴阳喊得最情真意切,他是真的不想被扎手指头。但事实是他是第一个上场的,医生指他的时候,吴阳一脸惊慌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吴父慈爱地看着他,然后把他的手扯着递给了医生叔叔……
吴桂桂和吴戈对视一眼,突然觉得吴阳好可怜。
桌子上除了摆了统计表,还有两个玻璃板,上面粘附着两种验证血型的固体。
为了转移吴阳的注意力,医生开始讲解这两个东西怎么用,已经手指消完毒的吴阳听了一会儿,像是完全坠进了这样的情景,突然,手像被蜜蜂蛰了一下,猛地一疼。
吴阳低头,自己的手指头上放着一支透明的极细的小吸管,随着医生的挤压,自己的血正一点一点把那个小吸管填满,他畏惧地要往后撤,被医生安抚“马上就好,不疼。你想要大针管还是小针管?”
吴阳还真的想了一想,说要大的。
这也是很久远的套路时刻,久远到吴桂桂小时候发烧往屁股上戳小针的时候,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事实上,经过一番验证后,能实现吴桂桂救死扶伤梦想的只有吴母一人,其他人均是承了爸爸,全都是B型血。
吴桂桂到家的时候,手机还是没什么动静,她发了个血型新发现的短信,就去外面堆雪人了。
暖和的房间里吴父看着在外面飞奔的女儿,转身把网掐了,吴戈颇有怨气地看了一眼他爸。
“看什么,整天泡到电脑上眼都近视了还不改,”吴父沉静地看着二儿子,不动如山。
“我这盘游戏马上就赢了。”吴戈不满地嘟囔着。
吴父并不理他的抱怨,大部分时候吴父的脾气还算温和,但他有自己的偏执,有自己的规则,一旦违规后果自负的那种,尤其是对吴戈。对于吴戈因为玩游戏把眼睛给玩近视了,吴父是一直耿耿于怀,哦,对,提起这个,还有吴桂桂。所以,电脑,就是他的禁区。
因为这一点,吴戈就算因为输了游戏记录全消或者掉级也没有脾气暴躁地逆流而上,而是选择屈服。
如果今天这件事是吴母做的,那么吴戈的选择一定是把电源开关重新打开。
吴戈扯开了椅子,把吴阳叫上,“走,堆雪人去。”
“哎,好冷啊!”吴阳嚷了一声,但今天注定有他第二次吃瘪。
“戴手套去,哪有那么娇贵,到外面活动活动去。”
最后,吴父盯着的窗外有三个小小的影子在跑来跑去,看不真切。
吴桂桂是很积极地参与户外活动的,因为学校虽然总是下雪,但雪量和家里比真的很弱。雪人,就让她想起了生日当天罗一佳随口提的一句浪漫的生日愿望,就是和高松堆雪人,可是班长早做好放灯笼的准备,还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的天时可能因为一场小雪而达不到格外忧伤,虽然最后皆大欢喜,但罗一佳还是很遗憾。
吴桂桂看着只差一步装饰就大功告成的雪人,风风火火地去了屋里拿了几根胡萝卜,顺便揪了几粒冷冻葡萄,然后喜滋滋地放上去,拍照留念。
吴阳这边堆了半天只团出一个球来,但也没寻求帮助,吴桂桂把剩下的材料给他,转头去了吴戈那。
吴戈完全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堆完了雪人他就能回去玩游戏,所以格外卖力,但他渐渐发现,手工,他不是很擅长,然后开始和自己较劲。
最后吴桂桂吴阳都回到屋里,吴戈还在外面烦恼怎么能堆得好看一点。
而陆杨的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手机没再出现过短信提示音。
第110章 不让他冷漠和无动于衷的人()
“吴桂桂,很奇怪啊,你平时不啪啪地发短信,今天怎么了?”
吴桂桂看了吴母一眼,“我同学可能在忙着写作业。”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陆杨一向喜欢返校前一天晚上赶作业。
“该,你也不学学人家,早写好早心安。”
吴桂桂哼了一声,“妈,趁热打铁学习才有效率,你要是非逼着我写是什么也记不住的。”
“就你鬼道理多,”吴母摇摇头走了。
可一天都没有回应是不是有点奇怪,吴桂桂提醒自己不要把人粘得太紧,万一是手机忘带了还是欠费之类的,总之不能穷追猛打。
吴桂桂家的作息时间向来是以吴父吴母为标杆,天一冷,基本上晚上九点就休息了。可剩余的几个却完全学习不到他们的精髓所在,静心。
吴桂桂现在是完全静不下心,无聊地从柜子里的书堆翻出一本吴阳的漫画,看了一会儿时间才刚晃过十点。她又翻了翻新上的电视剧,觉得没什么感兴趣的,随便播了一个,至少让屋里热热闹闹的,总不至于连梦里都是吴戈敲键盘的声音。
伴着熟悉的背景音乐,吴桂桂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卡机嘛,连忙减掉了音量。
她直起身子在枕头边摸出自己的眼镜,仔细辨认发现是一部很久之前的韩剧,我的女孩。既喜剧又悲伤,后半段当时她连夜连播看到结束,眼睛肿得比核桃都大,虐身虐心,印象深刻。此时吴桂桂的睡眠倒计时计划倒才算步入正轨,她终于安分下来,持续跟进着熟悉的剧情。
不一会儿,吴戈极其烦躁地喊了一句姐,隔着两个门板的声音依旧清晰得很,她还没来得及回话,却听得一声:“吴戈你大半夜不睡觉玩游戏我忍了,你喊什么?!”
“我姐电话一直在响!”吴戈委屈地回怼过去。
吴父早年干重工讨生计,现在落了个不太好治的病,晚上睡不着,浅眠成了习惯。吴桂桂之前关门关得重一点还被崩地一下支起身子的老爸给训了一顿,脾气暴得不行。
电话?吴桂桂穿衣服下床,去找还在充电的手机。
傅雪=陆杨,这是她的名字备注,不然他们很快就会暴露了。
吴桂桂平时为人老实,有点犯二,她爸妈基本想象不到家里这么个傻缺孩子有一天会踏上早恋的路,所以倒是给她留足了私人空间。
她的小手机从没被翻过,不过也没什么好翻的,和陆杨发过的短信她基本回家前看过一遍就毁尸灭迹了。
当然她也尝试留住过,用写日记的方式把那些日常对话写下来,不过没持续太久,因为不仅羞耻还有点麻烦,所以吴桂桂想:还是自己记着就好,不要想那些弯弯,万一某天留下证据……后果不堪设想。
吴桂桂拿起手机才意识到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通电话,手里瞬间变得沉重无比。爸妈还在睡,吴戈吴阳还在玩游戏,她东张西望,做贼心虚一样准备找个好地方藏身以免被人发现。
然后她找到了,现在看来只有厕所最安全。
吴桂桂三步并作两步,行动飞快地关上一间间隔间的门,心惊胆战地来到厕所,咔嚓一声,把门上了锁。
“喂?陆杨。”
“喂,吴桂桂。”陆杨那边有极大的风声,导致人声忽远忽近,被来回拉扯着听不太清。
“陆杨,你在哪?”
“在家。”
吴桂桂听到一阵脚步声,嘭地一声风声渐息,陆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这让她感觉很不对劲。陆杨,心情不好。
“你在干什么?”
“关窗户。”
“……”吴桂桂要问的当然不是这个,她意有所指但陆杨却并不打算多说几句。“陆杨你怎么了?”他们之间类似竹筒倒豆子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废话,然后陆杨才猝不及防地进入了正题。
“吴桂桂,我心情很不好。”
吴桂桂很有耐心地等待答案。
“我奶奶住院了。我爸妈今天都回来了,但我奶奶不小心摔倒了,住院了,我炖了汤送到医院,她躺在床上动不了了。”语气平淡,却一字一句仿佛只剩了沉重和难过。
他当然很伤心,长明的房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父母正在医院里守夜,但没人能顾忌上他的心情。
“陆杨,你奶奶这边我们会照顾,你快回去吧,”陆父心疼地看了一眼在病床前一句话不说的陆杨,“顺便吃点饭。”
……
陆杨守着热腾腾的饭菜在桌子旁边待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给陆父打电话。问了基本情况但陆父言简意赅,话筒里不时传来其他人的声音,“陆杨,我在和医生商量手术方案,先不跟你说了。”
电话挂断了,小小的“手术方案几个字”却让他不能平静,什么样的病才需要动手术,商量手术方案,即使手术有可能是最小的那种,但和其他人一样不能免俗的是他对手术的恐惧。手术,在常人眼里就是十分危险,象征着受伤或生病严重的东西。
那个人是他小时候经常缠着买糖吃的人,也是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风雨无阻地帮他带饭,洗衣,说:“我对杨杨这么好,长大一定要好好孝敬我知道吗?”的人。他的奶奶在父母皆抽不开身只给他留了一个清冷的房子的时候走了进来,弥补了很多他父母没给过的东西,才不至于让如今的陆杨变得更加冷漠,更加无动于衷。
陆杨带着热汤热饭去了医院。
住院部的第六层,他推开一间病房,一个低挽着发的女人站起身子,“陆杨,你怎么来了?”是他很久没见的姑姑。
陆杨没有作答,而是转身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奶奶露出牵强的笑意,但身体的疼痛太过清晰,没持续多久,她就无奈地放弃了。
“杨杨,你怎么来了?学习怎么样?我呀没什么大事。”奶奶的手紧紧地攥着被子。
陆杨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酸涩起来,“奶奶,我带了汤,你要喝吗?”
奶奶的眼睛亮了亮,说:“好久没吃过你做的东西了。”可那微弱的一抹光突然黯了下去,“医生说……”
第111章 陆杨想,他一无所有()
那句没说的话站在陆杨身后的姑姑替她回答了,“陆杨,你奶奶现在不能吃东西,手术要全麻,之前都不能吃。”
“哦,”陆杨把东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病房里开着充足的暖气,老人厚重的衣服已经脱在一边,换成了白色的病号服,以一副看起来十分别扭的姿势躺着,陆杨想问她要不要坐起来,但看着她僵直在那一直不敢动的腿却不再说话了。
“杨杨,你坐。”
陆杨看着床上年迈的老人,竟是连碰都不敢碰了,“不用了,奶奶,我去那边坐着,你先休息。”他强颜欢笑地走到了病床前的座位。
“姑姑。”
他和许久未见的人这才打了招呼。
姑姑的脸上隐隐布着一层担忧,这在老人眼里大概是种无形的压力,但儿女的担心怎么能收敛得住呢。
“奶奶怎么摔倒了?”
姑姑叹了口气,“上下楼不小心,这不我这不是想着快过年了,就回家住了。才刚上去没多久,你奶奶就从楼道口出来一脚踏空崴了一下。老人的骨头就是这样,脆得很。”
“那手术是怎么回事?”陆杨压低了声音。
姑姑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这么小心,你奶奶知道自己情况,”她看了一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