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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小少爷快走,老爷和夫人一定会来接你的。”老嬷嬷背身抵在竹门上,满脸皱纹的老容,汗水流面。
“嬷嬷,咳咳”男孩抽泣着声音,转身爬到床下靠墙更里处,暗格的门就在他的脚下。
“我找到暗格了,嬷嬷。”眼神向下一晃,男孩向脚下艰难缩着身子,屋外火势凶猛,燃及屋内,竹屋木梁轰然折断落下,被响起的声音吓到了,男孩的身子抖了一下。
胖乎乎的小手恰时拉开了暗格的门,一阵冷风从密道里灌进室内,
“嬷嬷,我打开暗格了,你快过来。”男孩声音叫得响亮,转身又朝外爬,可落地的木梁正横挡在他的面前,男孩只得伸出一只手乱晃,
“嬷嬷来!”
望见一只胖乎乎的黑色小手在床下奋力挥着,老嬷嬷大声回道,“找到就好,小少爷先走,嬷嬷马上跟上。”
“你也要快点来。”男孩收手,小小的身子又钻回去。
越来越多的木梁落地,摆设倒下,竹排屋顶已经被烧出了火洞,风从洞外灌进屋里,同时带来更多浓烟,
门外有男人破口大骂,“奶奶的,你一个大老爷们连一个老婆子和奶娃娃都收拾不了。”
“没听到里面人说要逃出去了吗,老家伙肯定在屋里设置了密道,奶娃娃要是跑了,你就提头去见将军。”
“你有本事你来,也不知道这竹门是怎么关上的,老子我废了半天劲儿,也没撞开,这竹门绝对有名堂。”
“老家伙应该是在竹门上动了手脚。”
“哈哈——哈哈”门里老嬷嬷靠在门上,拉长声音大笑,“人祭老爷亲自设置的竹门机关,你们这些蠢如猪样的人怎么能开得了?!”
“老婆子,你找死,老子进不去,你出不来,就等着被火烧死,被烟呛死,老子后面再进去收尸。”
屋里传出一声冷哼,屋外响起一声吃痛闷叫。
“奶奶的猪,我都说了屋里有密道,你还等着给她们收尸,人到跑了,我给你收尸还差不多。”说话大汉指着竹门上一条开裂的缝隙,透出老嬷嬷穿着的暗红麻衣,大汉抽刀,刀身穿过缝隙——
一把嗜血弯刀贯穿老嬷嬷躬着的腰身,她被弯刀勾着血肉,整背贴靠在竹门上,小少爷应该已经进了密道,很快就该逃出去了
老嬷嬷右手按在弯刀刀刃上,硬生生将刀从自己体内拔出。而正在这时,另一把弯刀又从门里另道缝隙里插进,扎入老嬷嬷体内,老嬷嬷垂眼长长叹了口气,身子沿着竹门滑下,流出的浓稠血液滑擦上木竹。
“看你还怎么嘚瑟,老太婆,你现在的滋味可好受啊?”门外大汉猛然抽出弯刀,“你去拿把火焰来,打不开就把门给烧掉。”
火把点燃竹门,整间竹屋都陷入熊熊火海之中,屋外堆着一具具死人的身体,基本都是人祭府上的家丁,水木延太过自信别院机关,派来的家丁只要遇上了真正的武功高手,便毫无反驳之力。
老嬷嬷两手按着伤口,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声,就吐出一口血,“你们是谁派来的人,为什么要杀我家小少爷,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们为何一定要取他性命?”
“老太婆,反正你要死了,我就纠正下你刚刚说的话,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取他的性命,将军说了,最好带回活人,若是带不回活人,那也要划了他的血管,带回水木磊的血。”门外大汉道。
“将军?你们是白逸尘的人?”
“我家老爷从没有和白逸尘有过恩怨,他没有理由这样做。”竹门愈烧愈烫,火焰蔓延烧到老嬷嬷的身上,她挥手朝火焰扑了两下,便放弃了,将死之人,何苦再挣扎?
门外大汉掩着鼻子,向后退上几步,“老太婆,你应该听说了宫里祭司坛上的人祭权杖是假一事了吧,水木延知道自己瞒不下去,就将自己的儿子转移到山林别院,为自己留下的血脉图个最后的安全。”
他再问,
“水木延又是为什么要弄个假的人祭权杖上去,你们家小少爷之前好像是生过一场大病,所有看过他的大夫都说治不好,也不知道人祭司是不是为了救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动用了人祭权杖上的圣物水晶?”
第106章 天祭借花喻事()
屋里没了动静,门外大汉两步冲上来,一脚踢开烧黑的竹门,老嬷嬷的尸体随之倒在火堆里,至死也不瞑目。
“老太婆死了。”大汉用脚踹了踹老嬷嬷不动的尸体,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走,进去看看奶娃娃在哪。”
其中一黑衣人趴在床下,推开地上木梁,“老大,床下有密道,水木磊应当是从床下密道逃了去。”
“他奶奶的,都快给我跟上去,我就不信了一个屁大点的小崽子还能跑多远?!”大汉双手叉腰,破口大骂一声,“妈的,这烟味真够呛人。”
小小的身子躲在野草间,瑟瑟发抖,从他的身后,悄然走出一人。
“把她带上来。”欧阳夏擦干身上雨水,地板上从外延伸至内印出一个个人踩过的水脚印。
人群中最后进来的两个人脚下带起落水,眼力劲好的下人紧忙向前向二人递上干净的帕子,接过油纸伞。欧阳夏身边站着的管家,退开,从两人身边悄然走过,撑伞出门。
“天祭司请坐。”欧阳夏伸手,为来人让出上座,并让下人将最先沏好的热茶先放于座旁。
“欧阳夏,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可以在吾面前讲了吗?”天祭直呼欧阳夏名,径直拉着莲刹的袖子,走到上座坐下,手里不放莲刹衣袖,另只手的食指弯着动了动,“你,把前面那根木凳搬到吾的旁边。”
站在凳后的男家丁垂头,躬身小心将身前木凳搬在天祭左边,右边站着莲刹,凳子落地时,只发生一声轻微脆响。面上不动声色,天祭将莲刹向自己左边一拉,手轻靠在她的腰间,莲刹起脚,在他身前转了一个圈子,坐到左边木凳上。
坐上木凳时,莲刹回头瞪了天祭一眼,不知那人心里卖着什么葫芦药,但见那人坐着向自己靠来,“怎么了。”
“不要动,”那人此刻呼出的气不再温热,冷冷的。那双明亮的眼瞳像极了故人,她甚至不敢再看到他的脸,若非因故必要,她定会离他远远的。莲刹偏过头,躲开他的直视,只见房里众人皆露震惊之色看着自己,包括欧阳夏的眼神也是充满深意,有困惑,也有一丝隐藏的欣喜。
而不知什么时候陷入昏迷的青萝被人再次束缚起来,捆绑在房间木柱上,额前青筋暴露,一头蓬乱发丝间还在向下滴着雨水,站着的脚下湿了一片。
“父亲,”莲刹开口。
“好了,”天祭收手,从莲刹发间再取下一片红色花瓣,垂下细长的羽睫,幽幽道,“凡事不看仔细些,就会有漏网之鱼,不再看仔细些,就很难看到外在掩盖下的内容。”
欧阳夏心底一沉,天祭话中有话,难不成,天祭是在暗指青萝的事情?
一方面,是有证据,否则自己也不会在天祭还未醒来时,就处理了青萝,二来,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欧阳晋娅,魔源宿体一旦体内魔气源头被外界因素诱发,魔人就会再次苏醒,他不敢留着青萝冒险。
明说花,暗指人。天祭手指捻着花瓣,再叹,“九月寒天,冷雨说下就下,可惜了满院凤凰花景,雨落花毁,花落景毁。但这凤凰落花的花瓣确实是细,吾也差点就遗漏了这片。”
莲刹顿时了然,天祭故在众人面前表示对自己“特别,”其实是专门做给欧阳夏看。
自己此刻既身为白祭的女儿,却当着众下人之面为了一个低贱婢女忤逆欧阳夏,欧阳夏定然气急,心中抑郁难散,恐是更想要了青萝的性命。
天祭此“亲密”之措,好比喂了欧阳夏一颗清心丸。不管出于任何原因,欧阳夏见青琉天祭能对自己女儿此般特别,必然心悦,就算不能完全消了他的怨气,也是能散了大半。
说事,只有同静心之人,方才更能达意。
同时,天祭并不直接点出青萝一事,却借花喻事,以欧阳夏的智商,他不可能听不出来天祭话中意思。
既是点了意,又是给了欧阳夏面子,莲刹心中暗惊那人严谨心思,口中道,“多谢天祭大人。”
“小事。”天祭轻描淡写道过,
“下雨的寒天里,吾坐在这儿竟感觉身子有些冷了”,天祭正回身子,端起凳上热茶,抿上一口,“欧阳夏,这茶水的味道有些特别,可是加了姜汁?”
“是,”欧阳夏忽然笑道,“一到秋冬寒天,我都会让下人特在泡茶时加些生姜水,温中散寒。特别是晚上入睡前,喝下一杯姜茶更能入睡。”
“白祭司,若吾没有记错,你当是火旺热体。”
“天祭司所说不错,我乃是实热体,体内火气旺。不知天祭忽然提到这个,是因为什么?”欧阳夏疑惑。
天祭嘴角上扬,却不同欧阳夏解释,目光转移到莲刹身上。
“多喝些姜茶是很不错。”天祭抬手平端起茶杯,递到莲刹面前,“你也来喝喝看,”
莲刹未接,道,“妙凤谢过天祭大人,一会妙凤再让下人倒上一杯姜茶,天祭大人自饮便是。”
“难道不是因为你觉得这杯茶吾已经喝过了,所以才不接下?”
莲刹抬眸看了眼面前热茶,又迅速垂眸,那人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方才明明已经暗指出了正事,现又突然转换了无关话题,他为何要故意拖延?
眼角余光瞥见青萝的脸色愈加苍白,莲刹让自己平静心绪,道,“妙凤不敢有那个想法。”
“那就接下,喝了杯中茶水,尝尝姜茶的味道如何,还能温补了体内寒气。”
见眼前这一幕,众人心里都各自有了多少猜想,面上神色各异。
莲刹见他坚持,知再推脱不了,这才缓缓抬起手来接过面前热茶。莲刹手顿了一下,杯中茶热,杯身却冰凉,是他手心的温度?
试着抿上一口后,莲刹皱起眉头。
“怎么,很难喝?”天祭右手手肘靠在凳上,支撑着头颅,手指捏着凤凰花瓣转悠。
“不,不是难喝。”莲刹神色凝重,放下茶杯,对站着的下人道,“把桌上茶水通通撤掉。”
欧阳夏神色大变,嘴边最后的笑意也消失了,“妙凤,你不要再胡闹,姜茶没毒!”
“父亲,女儿并未说姜茶里有毒,但姜茶却最好不要饮用,尤其是您,更不得饮用!”
第107章 紫河车姜茶()
“姜茶补阳气之虚以温中,本就不适合体质热的人服用,况且姜茶里还加了少许紫河车,乃人之胎盘,补气盛品,因为量少,便被姜茶的味道盖了去。古人云,一年之内,秋不食姜,晚上吃姜,等于吃砒霜。父亲,您是实热体,断不可再喝这姜茶。”莲刹道。
欧阳夏右手紧攥成拳头,嘭地一声砸上旁边木桌,“你说紫河车?我从没有让下人在熬煮姜茶时,放入紫河车。”
目光随即扫过房内所有下人的面容,一个站在靠门处的下人,双手抓着奉茶的木案,瑟瑟哆嗦,欧阳夏锐利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那站着的下人仿佛也感受到了欧阳夏似要吃人的目光,她微一抬眼,木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