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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水木延就站在赫连彦月身后,慌忙接住她倒下的身体,赫连彦月手里的“水晶”和鸡血石也跟着一同落地,发出同样清脆的碎响。
——同种材质具有相同的脆性,若是大小相同,碎裂时发出的声音自然是一样的。
血瞳毫不掩饰笑容,张口大笑,“赫连夫人,您别有太大反应了,瞧您的脸色,就跟死了人一样,煞白的可怕。”
“您既然亲自试过了,现在总该相信权杖上的水晶是鸡血石做的了吧。对,您还问我为什么不用真正的水晶替代,一个原因,应该是很难找到可以用来替换的黄色水晶吧,要找到能有鹅蛋大小的水晶,可不是个易事。”
“另外一个原因,你们人祭府要是派出太多人,动用太多人脉关系去寻一颗鹅蛋大小的水晶,少不了会惹得很多人的议论,一旦有人深究,假水晶的事情只会暴露更早。如鹅蛋大小的鸡血石就容易找到多了,又不易惹得外人猜想,所以用鸡血石替换黄色水晶,岂不两全?”
血瞳不间断地说了很多话,越是看赫连彦月惊慌和恐惧,心里就越是痛快。
然而,血瞳刚说所有话中,此时停留在赫连彦月脑中的只有一句,
——就和死了人一样,
“不,不要死人!”赫连彦月大吼,靠在水木延怀里双手乱挥,瞪大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落出。
水木延抓住赫连彦月挥舞的双手,将她环在怀中,“夫人,别再动了,我们已经输了,接受吧。”
“不是的,老爷。”赫连彦月扯着水木延的衣服,声音一哽咽,”妾身感觉到——小枣子,他死了。。。。。。”
第111章 天祭使徒破月()
“老爷,你知道的,小枣子和妾身——”因为一个不能在众人面前说出来的理由,赫连彦月止住欲出的后半句,“妾身真的感觉到了,小枣子,我的儿,他死了!”
水木延的脑中忽然一片空白,赫连彦月从他僵着的手心里挣开双手,掩面垂泪。
耳边一直传来赫连彦月隐忍的哭泣声,水木延感觉,就像有人手拿老刀来回划动他的心脏,刀锋糙钝,只得不断拉割着他的心脏厚壁,方能将心脏切下一角,切心的疼传达到全身每一处神经。
赫连彦月的话虽未说完,可水木延已经明白了
曾经为救命不久矣的儿子,水木延逼不得已,只有将人祭权杖上的祭司水晶放入水木磊的体内,才能死人骨化活人肉,只有借助祭司水晶,他同彦月唯一的儿子才能继续活下去。
但因为水木磊当时年纪太小,身体状况极差,祭司水晶不能直接融入他的体内,强大的力量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必须需要由血亲先将祭司水晶放入自己体内以血供养一周,水晶淬了血,才可以再放入水木磊体内养命。
当时以自身血液供养祭司水晶一周的人,正是赫连彦月。
自那以后,赫连彦月便与自己的儿子水木磊产生了生死感应,生时有险,死时无命。
也许是因为祭司水晶淬了赫连彦月血的缘故,使得她一直能感应到自己孩子的生命气息,具体感应,说不清楚。
也正是因为不确定的感应,或许存着希望,水木延这样想着,不愿去相信,“山林别院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突破,”
赫连彦月垂放下一只手,掩面一半,声音抽泣,“是您也说了,是不容易突破,但绝不是没有办法突破。”
“他,血瞳,”赫连彦月忽然起脚站起,掩面的左手缓缓擦着面庞收成拳头,右手高抬直指黑衣人血瞳,语调高扬,“您不是和他一起设计的山林别院吗?”
水木延跟着起身,走到赫连彦月的指向位置,身子正面迎对血瞳,额骨错动,“是不是你?!”
原来是两人的孩子死了,瞧着水木延的表情,是有多痛心才会将自己的手心都攥出了血。失子之痛,比起剜肉削骨,可是还要痛上万分?
然而,对你二人的折磨才刚开始,血瞳抬起的眼里闪过冷嘲,既然那人已经得手了,自己更要抓紧时间。
裹着粘腻血浆的指骨在水木延的心口处画出一只鹤头,鹤顶红由指尖稠血染上,至毒至红,毒药无解。血瞳缓缓摘下头顶的帽子,
“水木大人,除了小人,谁还能轻易破解得了您山林别院的重重机关?”
“别院造,故人设!”血瞳摘下黑帽后露出的全部面容,鼻梁似乎是被人切了一半,没有鼻头,短小残疾的鼻梁骨斜拉紧贴着骨根,脸上暴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十字交错的伤疤,密集布满了血瞳的整张脸,其中一条长长伤疤,从他左眼血色瞳孔的下端始,一直延伸到左眉心。
从左眉心继续向左延伸到太阳穴位置,有是一只“红鹤”的胎记
“我要杀了你!”
仇恨,从失儿的痛哭苦里彻底爆发,赫连彦月从发髻间抽出一枝银色珠钗,跑过水木延身边,对着黑衣人的心脏狠狠扎下。
钗尖已经扎入了血瞳的衣服,赫连彦月的手腕被一个人牢牢扣住,
赫连彦月红着眼,不甘发问,“为什么?他现在活着回来了,您是不是很高兴?”
“老爷,血瞳杀了小枣子,我们唯一的孩子!可是您,为什么要和以前一样,不管他做了什么,您都要护着他!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赫连彦月话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低沉,忽然抬起左手,将珠钗换于这只不受制的左手,反手对着自己的心脏插去
“真是啰嗦”
白祭府——
欧阳夏回望自己身后裂成两半的木凳,衣袖轻扬,天祭缓缓放下手,搭上木扶,“欧阳夏,你知道吾最受不了的是什么?”
莲刹因为知晓自己惹怒了欧阳夏,在欧阳夏发话后,她就立刻起身朝他走去,却不料欧阳夏身后的木椅突然轰然裂成两半
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莲刹正思量进退时,眼角余光注意到天祭放下的手,就知木椅开裂是天祭动的手
幽冷的语气里散发出最强者的威严,天祭已然不悦,“控制不住自己怒火的人,脸色实在难看。”
“吾知你几日里遇到的烦心事不少,急躁也是情有可原,但你一再不自知控制自己情绪,吾就直接给你提个醒,”
天祭左手搭在左边空着的木椅靠背上,向前一推,椅脚摩擦地板,滑成一条直线,在抵到站着的莲刹腿后,停下。
被给了一个向前的推力,因为惯性,莲刹上身后仰,腿一弯,靠坐上木凳。
莲刹正要问他是个什么意思,回头准备开口时,对上他的目光。话止口边,莲刹心惊,怀疑自己是否看错,竟然从他冰冷的目光里,看出了“炽热”二字
那双眼睛,似乎和小月的有些不一样了。可在一瞬眨眼后,又复如初。
天祭先移开了目光,收手继续冷言道,“欧阳妙凤,自今日起,就是吾的人。本任天祭使徒,下一任的青琉天祭。”
“吾现在就能让欧阳妙凤成了白祭府的主,天祭使徒的身份比白祭更尊,这点你不可能忘记。”
与最开始的随意慵懒姿态相反,也不再借它喻彼,天祭句句寒意十足,话中意思明显直接。
“欧阳夏,吾以你的问题再回问你,谁才是这白祭府中的主?”
“欧阳夏知错,”抱手倾身,再多的怒火皆被掩于心中,欧阳夏面上不敢再有情绪,眼神复杂地打量着斜前方坐着的莲刹。
“但天祭,欧阳妙凤是欧阳世家的人,白祭的世袭制一向由欧阳世家嫡出儿女接任,只是到了我欧阳夏这一代,膝下却无一嫡出子女,而妙凤是庶出里最大的女儿”
第112章 月落破晓初现()
“你是想让她接你的位置?”
天祭目光闪灼,欧阳夏不敢直接明道,轻咳一声,做掩,
“天祭司,欧阳妙凤毕竟是欧阳家的人,该承担家务应背负的责任,”
欧阳妙凤若是有天祭庇护,自然是为欧阳家又添了一坚实后盾,可欧阳一旦成了天祭使徒,在外,欧阳夏就是比自己庶出的女儿低了一等。
自家女儿,外人说道纷纷,欧阳夏一时能忍,但时间长了,就不一定能够一直平和下去。
欧阳妙凤虽是欧阳夏最疼爱的女儿,但对身为青琉白祭的他而言,百姓对他的“尊”一旦因欧阳妙凤成了天祭使徒而发生改变,白祭在三祭中的权威只会更低。
白祭是欧阳世家名誉最显赫的象征,欧阳家族的其他旁支不敢责天祭,但是却会到自己的面前冷言讥讽。对外,对内,欧阳夏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天祭使徒。
莲刹心中本就甚是疑惑,听到天祭说让自己做天祭使徒的话时,身子更是不由一怔。欧阳夏虽不敢再在天祭面前露出愠恼,但他刚刚看自己的目光,明显透露了威胁的意味。
熟悉的目光回射自己的身上,座上,天祭微微颔首不语,似乎是在等着她说些什么。
垂眸,莲刹应势道,“天祭司,妙凤肩承家族责任,虽是庶女,但父亲一直以嫡女的要求我,以身作责,做家族明珠。”
欧阳夏脸色微微好些,心道大女儿仍是知事明礼,却不想莲刹接下来说的话会将一切做绝。
余光回正,莲刹勾唇再道,“但天祭司旨奉天意,既已经在众人面前称妙凤是您的使徒——”
起身侧转,莲刹站在凳旁,合手抬于额前,向前躬身,“天祭使徒——欧阳妙凤,自今日起,以性命作保,全心肩使徒之责,做天祭司最忠诚的人。”
微熹,天蒙蒙亮,一声鸡鸣,天际破晓,银簪落地
轩辕花祭缓缓抬起疲倦的眼皮,手着撑头半眯眼道,“彦月夫人,你想死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赫连彦月的手腕被一枚从上座射来的红羽割破了皮肤,忽然的疼痛及时止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自杀未成,银簪从她手里滑落。
叠散的华袖里,露出藕臂,以及藕臂下掩着的红羽毛扇,撑着脑袋的手放下,袖中羽扇也跟着落下一片羽毛,轩辕花祭问,
“现在如何?本君并不关心你们故人之前有什么恩怨纠葛,只想知道人祭权杖上的祭司水晶去了哪里?水木延,你是想做什么呢?”
水木延蹲身捡起地上银簪,握在手心里,掌心的血染红银簪簪身,语气无奈,“水木延,无话可说”
“无话说?不想说?”轩辕花祭缓缓走来,
“对了,刚刚本君闭眼休息时,听到彦月夫人说,小枣子死了?!但本君不会相信,谁会与一个孩子过不去?”
轩辕花祭轻轻打了个哈欠,手绢拭了湿润的眼,目光从水木延身上转移到赫连彦月,
“你们是把可爱的小枣子藏哪去了?他要是一直待在府中,现在应该来找本君要枣子吃的。”
第113章 月影风波又起()
“本君心善,也是真心喜欢小枣子。水木延,你身为青琉人祭却应一己之私,作假换了圣物水晶,亵渎圣物者,罪大连三族当诛。本君知道你是想为自己的后代留一出路,你对青琉国也有极大功劳,开口求本君,本君不定会给小枣子一条生路。”
“今时天下不稳,真正有哪处是完全安全的?与其设法逃,不如赌一回,绝境或有一丝生机。本君再问你二人一遍,水木磊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