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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男人缀着血珠的玫唇,真美——莲刹现在才发现,穆南月同小月的唇是不一样的。小月的唇瓣上没有美人裂,也不会有如男人极薄的唇厚。男人自然合上唇时,嘴角还会下拉浅浅弧度,是因为极少笑吗?
穆南月,我记住你了。从有一点喜欢你,到慢慢记住你。心脏依然在疼,怎么忽然就想到了男人的好,怎么突然就忘了其他人——自我的意识仿佛在被人慢慢抽离,身体里有股力量欲要将她控制。
血线蜿蜒游走在白皙的皮肤上,穆南月果断将手腕凑在莲刹唇边,“喝了血。”
他的血,甘甜如霖。在第一次和男人的“亲密”接触时,莲刹便喝过。
“穆南月,别犯傻。”经历过一次,莲刹清楚知道体内苏醒的力量是什么。她推开男人的手,“我没有受伤,喝了你的血没有用。”
“是真正的欧阳妙凤,苏醒了过来。因为欧阳妙凤的心在揪着疼痛,而影响了这副身子,后连带了我。”
在昨晚红莲业火燃烧白祭府的时候,莲刹的心脏位置就有一瞬间抽着疼。现想,那个时候欧阳妙凤应该也是醒来了。
就在刚才,欧阳妙凤一定是听到白逸尘说“礼成”;听见清灵心反复唤道白逸尘夫君,所以完全苏醒了,想要同自己争夺身子。
这场大婚,是凤凰女的梦眼,亦为欧阳妙凤的梦魇。欧阳妙凤一定是想要亲口向白逸尘问个明白。
穆南月很快懂了莲刹的意思,尚在渗血的手反掌勾到脑后。他迅速取下额前的幽紫眉勒,露出光洁的额头。两缕碎长青丝,荡悠在男人耳畔两侧。
将眉勒放进莲刹手里,他说,“拿好它。”随后指腹勾上一抹血,点染在眉勒上化去。穆南月的脸色,一直沉重。
旁人看他二人,只能望见一个散发着紫光的模糊“光罩”,而无法寻见“光罩”里的人有什么具体动作。
然而,白逸尘注意到了在紫光燃起的前一刻,莲刹脸上痛苦的表情。他早已放开了怀中女人,目光紧锁在那紫色光罩上。
清灵心咬着红唇,万般不情愿地试问道,“夫君,你是在担心欧阳妙凤吗?”
“夫君。”清灵心牵上白逸尘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她的语气无尽悲凉,“我们的孩子没了,灵心的头发也白了。。。。。。”
第226章 大婚(8)()
“欧阳夏是凶手,欧阳妙凤也是凶手。难道夫君忘了对我的承诺吗?你难道忘记自己说过,会对我们孩子有一个的交代吗?”清灵心一句句质问,心里说不出个具体滋味。
先前的喜悦感动,同现在的凄凉不甘,震惊。。。。。。错综交织。为了让白逸尘坚定心意,她甚至亲手结束了腹中孩子的性命。幽忆在面前质问她的时候,她的心疼得快要滴出血来。
选择杀了自己的孩子,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可作为母亲的她做了!确实动手了!幽忆问得没错,她,真得不敢相信逸尘。。。。。。
逸尘,为了完全争取到你——我已牺牲了所有一切,这些通通加在一起都不足够让你坚定心意吗?我的夫君,为何你还要犹豫?还放不下她?!
并没有去想清灵心复杂激烈的心理活动。。。。。。陷入自我矛盾中,白逸尘又是沉默了半晌。。。。。。
愁思尽染眉头,白逸尘才慢慢开口道,“我担心欧阳妙凤。。。。。。”
“我担心她,不能亲自死在我的手上。”男人后面说的半句话,绝情绝义。
“夫君,我不需要你以江山为聘。“清灵心坚定地说,”我只要欧阳妙凤一人性命作聘。”
房顶青瓦被人揭开一片,屋里人的心思都花在了彼此语言“交锋”上,没人注意到屋顶上来的“客人”。
铭生化魔,整个身子都隐藏在黑衣斗篷之下,宽大的黑衣遮了他浑身散发出的黑色魔气。一双血红色眼睛,如同黑夜恶魔的鬼眼,透过一方瓦井,窥视着屋里的情形。
站在他身旁的血瞳,同样黑衣裹身。血瞳右手里牵着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端缠绕在铭生手腕上。
魔源铭生,血瞳手下操纵的傀儡。红绳经铭生半魔状态下的血染,换句话说,红绳捆住了铭生的“人魂”。魔源铭生接下来必须完全听从血瞳的指令,若非是由血瞳亲自解开红绳——
铭生一旦是违反了血瞳的指令,挣脱了红绳,便意味着铭生的人魂将会飞灰湮灭。黑帽投下的阴暗里,一朵蓝色凤凰花在铭生颈部,时现时隐,闪着蓝色微光。
“看清楚了?铭生,你最爱的女人看起来貌似很难过,完全不似一个大婚日新娘该有的模样。”
血瞳贴在魔源铭生的耳边说,“你清楚听到了吧,清灵心和白逸尘有过一个孩子。”
红色的鬼眼颤了一下。
“可是她的孩子夭折了,清灵心那个时候会有多难过。。。。。。她说,凶手是欧阳夏和欧阳妙凤。。。。。。”血瞳状似难过地说,“虽然你昨晚已经解决了清灵心的仇人欧阳夏,但是现还差了一个。。。。。。”
他说,“听清灵心话里的意思,她应该是希望白逸尘能亲手解决了欧阳妙凤。但清灵心满心期待的男人一直都在犹豫,铭生以为白逸尘真得能动手杀了欧阳妙凤吗?”
“他不杀,我杀。”魔源铭生沉声吐出五个字。不像是从他口中发声,声音更像直接从胸腔里沉闷传出。
铭生的嘴唇未动一下,胸腔里传出的声音继续。“白逸尘若负灵心,也杀了他。”
第227章 又迷失(1)()
杀、杀、杀!
恶魔的红色鬼眼里,杀意溢满。
血瞳顺着手里红绳缠绕了两圈,他按住铭生的手背道,“不急,暗处的敌人更适合最后一击。”
似乎有一股沐春风似的暖流从心尖儿上滑过,慢慢再将整颗心脏裹住。揪心的疼痛仿佛在沐春风的洗礼下,渐渐化了去。。。。。。
凤凰花雨里哭泣的人儿,犹见垂怜。爱恨两面,魂魄分离。
仿若幻觉,前方迷离。莲刹又一次见到了欧阳妙凤——在欧阳妙凤的身前还站着一个男人,昏暗的光从男人身后射来,那隐入暗处的面容上看不清表情。
“欧阳妙凤!”莲刹大声唤出她的名字。
望向莲刹,一眼惊恐,欧阳妙凤牵着红色长裙跪了下去。在跪地的瞬间,她冲着男人一叩首,然后跪着挪身,又朝莲刹一叩首。欧阳妙凤恐惧地说,“请您原谅。”
“请您原谅。。。。。。”
不止一遍的叩首道歉,看欧阳妙凤的模样仿佛是在极度害怕什么。难道是她旁边的男人?莲刹努力抬全了眼,用手拨动着虚无,仿佛这样她便能将眼前场景看得更加清晰。
什么男人?莲刹一直在往前走近,可前面的场景仿佛也跟着她的速度,在同距离后移。停下脚步,莲刹模糊望见男人手里握着的幽紫色眉勒,他穿着绛红色的衣袍。男人的背影越看越是熟悉——穆南月,他来了。
“穆南月!”莲刹又大声地唤道男人名字。可男人不为所动,他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回头。
是听不到吗?“穆南月!”双手拱叠贴着唇廓,提高了声音,莲刹又唤一次。
这个时候,男人才慢慢冲莲刹转过身。男人的身子微微晃动,挪脚转身的动作看起来竟很艰难。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莲刹发现在男人的胸口鲜红染了一片,无止尽的血从他的胸膛里喷染而出,不是“腊梅点点”,是一现的“血色昙花”。血,从昙花的花蕊里流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艰难地向她走近,虚弱而又坚定地道,“曼华,吾心可鉴。”
“不!”莲刹几乎是吼出了声音,就算怎么也无法靠近彼此,就算距离限定,追逐无果。。。。。。莲刹依然用尽了全部力量往前跑去。她看见——一只肌若白雪的手从男人的胸膛贯穿。。。。。。
那只手紧抓着穆南月鲜红的心脏,白雪的手上染满了红色的血,他的心在她的手里停止跳动。红色的中指上戴有一枚散着墨绿幽光的环戒,手指纤弱细长,分明是一只女人的手!
欧阳妙凤去了什么地方?!难道那是欧阳妙凤的手?!
谁?!不!两个字,两种错杂的情绪。一张女人的脸从穆南月的身后默然现出。。。。。。莲刹瞬间忘了呼吸,从他背后走出的女人——是欧阳妙凤的着身装扮,可女人的脸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她杀了他。曼华掏了穆南月的心。
噩梦,莲刹眼前的世界彻底黑了。
“曼华。。。。。。”
不是死神的呼唤,男人熟悉低磁的声音,裹着疼惜和悲惘。
第228章 又迷失(2)()
如沐暖阳春风,如至极寒雪地。眼角传来丝丝冰凉的触感,轻拭缓揉,莲刹吃力地睁开了眼。
一双幽潭似的眼凝视着她,莲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眼中会如此刻般凝重的眼色。原来只是又被迷了心智的梦魇,都是假的。
可梦里身临其境的感受太过深刻,现在看着男人,心里仍存一种说不出的压郁和难受。心隐隐作痛,不是作为欧阳妙凤而痛,是以莲刹的身份在疼。
指腹勾着清莹,穆南月正在轻拭她的泪水。她落泪了,在男人眼里,他以为女人是因为“心太疼痛”而哭。
“心还疼吗?”穆南月的声音很柔很轻,倦容眸暗。
莲刹沉默不说话。
“欧阳妙凤还敢出来?”在莲刹面前,穆南月说话语气已压制了一大半的怒意,但还是能感觉到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肃杀。
望着男人充血的瞳眸,莲刹摇头。
穆南月敛了肃杀,留下温柔。“曼华的样子,依然很难过。”
他问,“怎么哭了?”穆南月以为莲刹一直都很坚强,孤傲如遗世的红莲,泪不轻弹。开始,他男人只是单纯认为她是因心口疼而哭,但经过细想,又觉得不符。
曼华不是一个因为疼痛,而轻易落泪的人。穆南月想,莲刹一定是在短暂的睡梦中看到了什么。他虽用冥王之血,佐月魂石之力,镇压了欧阳妙凤的孤魄。
但生人界不比死亡冥界,穆南月处在生界,神力本就被削减了大半。即便有月魂石的力量作持,想要强行入生魂体内镇压死魄,必要耗费极大心力。记忆淆乱,莲刹在那个短暂的昏睡过程中,很有可能会看到一个片段的前尘往事,或是未来某个时刻的断截场景。
月魂石,莲刹手里紧攥着的幽紫色眉勒。
“穆南月。”莲刹开口回道他,“刚才梦里,我看到自己亲手穿了你的胸膛,剜了你的心。”
“你说过无心,那么你的心脏现在何处?还是说。。。。。。你本就无心?”不过,只是做了一个假的梦啊,莲刹问出口才觉自己真得迷糊了,怎么就当真了。
这回,轮到了穆南月沉默。
莲刹不知,她梦里看到的确是事实。那么“剜心”是过去,还是未来?这个答案,只有处在时间轴上不死不灭的神祗,才会知晓。
脸色逐渐恢复了常态,莲刹又问,“你之前说‘自己无心都是唬我的吧,无心的人如何能活成人?”
无心,还能存在这世上的——可能为孤魂化成的鬼,以怨气作引化成的“死物”,又或为被人炼成的魅。。。。。。可穆南月既然能活成“人”,一定是有心的,莲刹心里坚定地认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