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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觉得有些事情对上了,可有些事情仍然有漏洞,没有办法形成一条完整的直线。
刘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当时的确已经死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舵主就拿了一张铁皮面具给我,说我从今以后不能叫刘礼,也不能留在逍遥游了。我自知罪孽深重,盗取天罚剑乃是重罪,这辈子绝不可能有机会回去了,便留在了舵主的身边。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凤轻鸿略略颔首,说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江湖上曾流传说,有一种叫做还魂草的草药,能够拯救刚刚咽气的人,会不会寒逸去的时机非常凑巧,正好就是刘礼死亡的那一瞬,所以他用还魂草救活了刘礼?”
“还魂草是否存在还是个问题。”南宫冥冷不丁朝凤轻鸿的脑袋上兜了一盆凉水。
凤轻鸿怔了怔,随即就笑了:“也是。”
“还魂草的确存在。”秋离到了此时此刻,突然张口,一说话,就石破天惊:“秋家就有两颗。”
“两颗还魂草?我怎么不知道?”秋小落被秋离的话给惊得满眼都是惊奇。
秋离指了指自己,说道:“上届九州大会,我被打成重伤,抬回秋家的时候已经濒死了。秋育向来看好我,便不顾秋延反对,给我喂了还魂草。至于还有一颗”
秋离看着秋小落的目光突然染上了一层浅淡的悲伤,秋小落见着秋离这个模样,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另外一个,秋延喂给了秋碧。为了防止你再次寻到秋碧,秋延早就将秋碧转移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隐姓埋名过起了新的日子。”秋离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抱憾。
秋小落听着,牙齿狠狠咬在了一起,只咬得牙根发酸还不算完:“你是说,秋碧还活着?”
“对。”
秋小落面无表情,目光不知落到了何处,凤轻鸿见状,轻轻揽住了秋小落的肩头,秋小落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仍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很久很久,才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小落,你不要悲伤。”
秋小落一直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之后,才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我有什么好悲伤的?秋碧没死正好,我正好可以让秋延再次尝尝丧子之痛!”
秋碧和秋木原,当年被她亲手血刃,为的就是给宁安报仇,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秋延居然还留了这一手,将亲生儿子给复活了。
秋离浅浅呼出一口气,语气慢慢:“连我都算不到秋碧此刻在哪里。你又怎么能找得到他?”
“我这一生还很长,总会有找到他的那一天的。”秋小落的语气之中满是恨意,竟比刘礼看着她的目光更加让人胆寒。
秋小落现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还会意气用事的人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砺下来,秋小落控制自己的能力变得非常好,她发泄完了之后,马上就恢复了原状:“满城花也有还魂草,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八九不离十。这世上能够救活死人的,只有还魂草了。不过记载中说,还魂草一共只有三棵,现如今秋碧一颗,我一颗,刘礼一颗,还魂草真正只是停留在书籍之中了。”秋离的语气中无不是遗憾。
秋小落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不再那么炽热,她静静看着刘礼,继续问道:“那瓜瓜呢?瓜瓜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瓜瓜是我捡到的狐狸,当时它的伤势很严重,你也是亲眼所见的。”
在瓜瓜的事情上,刘礼却并不想多谈,只是用这么一句话简单带过了,就算是回答了秋小落的问话。
秋小落还想继续往下深究,就听到耳畔传来了呼啸的风声,她眉头一跳,立刻回身护住了凤轻鸿:“轻鸿小心。”
“不用担心,只是花主他们回来了。”秋离不慌不忙地说着,伸出了手:“狐狸呢?”
白溪浅好好的一间衣衫上全是烂泥和破洞,脸上头上也都狼狈得很。她飞快奔到秋小落的身边,跟献宝一样将手中捧着的东西探了出来。
秋小落一看,白溪浅双手抱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瓜瓜。
“你抓住它了?”
白溪浅点点头,然后将瓜瓜交给了秋离:“秋离哥哥,景题哥哥给你。”
秋离一把接过瓜瓜,手指按在瓜瓜的心口处,稍稍探了探,他的脸色就变得分外难看了:“无颜,不,现在应该叫你刘礼了,你在聚元丹之中到底加了什么?瓜瓜的狐之力重生之后,居然有走火入魔的模样。”
“一点乌头的汁液罢了。”无颜说着,笑容夸张:“可惜时间不足,无法准备得更好了,如果把一整颗乌头草都包进药丸里,你说,这只狐狸还能不能活?”
“你疯了?瓜瓜可是你就回来的,你居然舍得这么对待他。”秋小落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刘礼当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明明一边可以那么温柔地救助瓜瓜,另一边却还可以毫不留情地试图害死它,这人简直就丢了心。
“他是你们的人,他甚至可以救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一样是我的敌人,我怎么能允许我亲手救活的人去救你的人?”刘礼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对,甚至说的振振有词,连秋小落听了都不免有了想要直接打死刘礼的冲动。
“乌头的毒性好化解,不是问题。”秋离冷眼看着刘礼这一番几近癫狂的表演,心中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抱着瓜瓜对苏卿怜说道:“花主,还请借贵宝地一用。”
苏卿怜追踪瓜瓜的过程中似乎也消耗了不少心火之力,她听到秋离喊她,甚至都没有回应,只是带着秋离往房内走去了,只留下他们几个人待在厅中。
秋小落不由分说抬起手,对着刘礼的脸就一巴掌打了下去。只听得一声脆响,刘礼居然被秋小落打得口鼻处都流出了鲜血。
“你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你辜负了瓜瓜对你的信任,辜负了陈数和催盏对你的栽培,你甚至还助纣为虐,想要杀害恩师同门,杀害我这个紫霄长老,你可还有半分做人的良知?”
第262章 苏醒(3)()
“你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你辜负了瓜瓜对你的信任,辜负了陈数和催盏对你的栽培,你甚至还助纣为虐,想要杀害恩师同门,杀害我这个紫霄长老,你可还有半分做人的良知?”
秋小落说着,气头更胜了,复又抬起手作势又要打下去,凤轻鸿却一把拉住了秋小落的手:“不值得,打他你的手就不疼么?”
刘礼面对秋小落的责难,丝毫不觉得心中有愧:“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做人的良知我怎么可能还会有?而且你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陈数和催盏,你问问他们,他们的良心去了哪里?”
“三婶儿,跟这种人别较劲了,他就是个疯子。”南宫冥从头到尾都没有掺和到这件事之中来,他的眼界自然而然也是最为冷静而没有私心的一个,他说着,看着刘礼的目光也充满了鄙夷:“刘礼,你知道么,如果你是我南宫家的人,在你死的那一刻,就会被我南宫家大卸八块扔去喂狗,连骨头都不会给你留下。逍遥游毕竟家大业大,对你还算宽容,你还是知足吧。”
刘礼被南宫冥这一番话激得表情扭曲:“你懂什么?你们这些大家族出来的人哪里知道我们这些穷孩子的志向。”
“你是不是穷人我不知道”起码我知道,你的精神世界一塌糊涂,贫瘠得很。”秋小落彻底失去了跟刘礼纠缠的兴趣,她心生厌烦,与南宫冥一人一下点住了刘礼身上最重要的穴位,免得他逃跑之后,干脆回到了厅中,各自饮酒喝茶,等着秋离和苏卿怜带瓜瓜出来。
这一番等待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一壶茶饮尽后,秋离与苏卿怜,带着一个个子高挑,身子单薄的青年,走了出来。
白溪浅一见到这个青年男子,脸上便浮现了喜悦的神色,她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青年的面前,可却没有挂到他的身上,只是挽住了男子的胳膊,语气中满是依赖:“景题哥哥,你能变成人形了?”
“溪浅乖。”白景题的眉目与白溪浅和白景流有六分相似,但是他的眼角眉梢之中更多的是一种疲惫,那种疲惫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人看着不免有些心疼。
白溪浅抱着白景题的胳膊就不肯撒手了,小心拽着他来到秋小落一行人的面前,还没开口呢,白景题就率先对他们行了一礼:“白景题谢过诸位,谢谢秋姑娘的救命大恩。”
秋小落摆摆手,说道:“我曾经救了你一命,现如今也要你还我一命了。有来有往,我们俩的恩情扯平了。”
“秋姑娘的朋友我一定尽心搭救,只是”白景题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厅外的刘礼身上:“只是,能否请秋姑娘放了无颜?”
“你要保他作为交换条件?”秋小落有些怔忪:“在聚元丹里头放下乌头汁液的人就是他,他想杀了你,你却想救他?”
白景题格外笃定地点了一下头,面容严肃:“对,我想救他,但是并不是交换,如果秋姑娘不肯放了他,我总是会想办法救他的。”
“你要是在这里耽搁,林默可就彻底没救了,我便答应你了。”秋小落向来不喜咄咄逼人的人,本以为白溪浅和白景流的兄弟应该是个款和大度的人,可现在看起来,宽和或许还能沾的上边,大度俩字么就值得商榷了。
“实在是情势所迫,还请秋姑娘不要介怀。”白景题或许也看出来了秋小落这一番应答有些不甘不愿的,便放低了姿态道了歉,秋小落挥了挥手,算是翻过了这一篇。
“秋姐姐,景题哥哥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不要怪他。”白溪浅见秋小落连应都懒得应了,便猜到秋小落对白景题应当是有厌烦情绪了,便站出来想当一个和事老,可秋小落睨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接话。
白溪浅心里一寒,委屈地瘪了嘴。
“溪浅,别担心,你秋姐姐不是埋怨你,别噘着嘴了,小心以后变得不好看。”凤轻鸿适时出现,安慰了一番白溪浅,白溪浅抿着嘴,委委屈屈的嗯了一声。
秋小落的心中觉得烦闷得紧,看着外面跪着的无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挥了挥手,低声喝道:“你可以滚了。”
无颜得到秋小落的首肯之后却没有打算离开,他还是跪在那儿,只是抬起头默默的注视着白景题,似乎心有所感,可是他望着白景题,白景题也望着他,两人竟然相顾无言,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说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微妙,秋小落见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若是不打算走的话,就干脆留在这吧。”
“无颜,你便走吧。”最终还是白景题开了口。
无颜看着白景题,目光之中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种情绪在白景题的身上流连了几秒钟之后,他才慢慢的起了身,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花满城,然而秋小落的神色并不轻松。
“按照约定,我已经将无言放走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白景题看了看秋小落,说道:“现在。”
“总还算是一个有担当的汉子,那么我们这便动身吧。”秋小落的心中挂怀着林默的伤势,见白景题已经答应现在就走,便作势就要离开,秋离却拉住了她:“别忘了,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