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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7章 这就宰了他()
赵五拦住了小十三,并且警告他不准私自放了陈果儿。
小十三觉得赵五脑子有病,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顾得上这些?
拨开赵五的手,小十三大步走到屋子跟前,猛然抬起的手放到门板上的时候,却变得轻飘飘,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陈志忠这时候也刚好给镇北王查看完毕。
“陈太医,我父亲怎样了?”小十三进了屋子,先是看了镇北王一眼,见到和跟之前一样,又转向陈志忠。
陈志忠曾在赵家军中待了差不多十年,这期间小十三有时候也会去,所以双方是认识的。
“十三爷。”陈志忠双手抱拳,身子微弓,“王爷他并无大碍,稍后小人开张药方,照着上面抓药,不日即可痊愈。”
这话被刚进门的赵五听到,顿时哼了声。
“陈太医好大的口气,莫不是在戏弄我等?”赵五并不很相信陈志忠,他可是那小贱人的大伯,能有什么好心?
况且之前那么多郎中都治不好,到了他这里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没事,这怎能不令人怀疑?
说不定要暗中使坏,暗害他父王。
陈志忠的脸也沉下来,也听出来赵五的不信任,怀疑他的医术没问题,但不能质疑他的医德。
“在下虽医术不精,但做人底线尚在,昔日王爷与九爷待在下不薄,在下并非狼心狗肺之徒。”陈志忠不卑不亢一拱手,“五爷若是信不及在下,那就另请高明吧。”
话落,陈志忠往旁边背手一站,也不看向赵五。
赵五气的脸色铁青,他还没见过这么牛的俘虏。
“你可知你一家十几口的性命都在我的掌中?”赵五怒目圆睁,一把抓住陈志忠的脖领子,用力往上一提,“现在我就宰了你信不信?”
说话间,赵五的剑已然出鞘,直抵陈志忠的脖子,大有下一刻就要割下去的架势。
小十三忙过来阻拦,“五哥莫要冲动,父亲要紧,先听听他怎么说?”
好说歹说,小十三把陈志忠救了下来。
赵五用力往前一搡,将陈志忠推倒在地上。
陈志忠只是个文人,刚才赵五抓住他的脖领子用力过猛,差点没把他勒断气,这会捂着脖子喘了好久才喘匀了这口气。
小十三又把陈志忠扶起来,问他详细情况。
“王爷身体健硕,虽有沉疴却无关性命之忧,方才我为王爷把脉,发现肝气郁结,肝火旺盛,大气下沉,积郁于胸……”
陈志忠说了一大串,最后总结道:“王爷的病不在其身,而在其心。”
闻言,小十三和赵五都沉默了。
“那因何沉睡不起?”小十三不放心道。
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镇北王的身子就一日弱似一日,到了近几天几乎整天的沉睡不醒。
而且伤口也一直没有愈合,再这样下去,就算没有箭伤,也要睡出点毛病来。
陈志忠又解释了一番。
镇北王心情郁结,导致了箭伤久治不愈。
“还好现在是冬日,虽有溃烂却还能救治,我这就为王爷针灸,稍后即会清醒。”陈志忠说着从医箱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包着细细的银针。
几针下去,镇北王果然幽幽转醒。
赵五和小十三大喜,忙命人按照陈志忠开出的药方去抓药,煎药等等。
一直忙到了天擦黑,镇北王总算是精神好了些,这才有功夫打量陈志忠,“瞧着你有些眼熟,你我可是之前见过?”
陈志忠忙撩袍跪下,说了自己的身份。
镇北王略微思索了一会,这才想起来以前是在赵家军里见过这个人,让陈志忠起来,又让人给他搬了把椅子。
“我已然不是镇北王了,眼下不过是一介草寇,不足挂齿。”镇北王沉声叹气。
陈志忠忙安慰了一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王爷将养好身子要紧。”
话是这么说,道理谁都懂,但真正要做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镇北王摆了摆手,让赵五把陈志忠送下去。
赵五把陈志忠带到了门口,叫过来一个喽啰把人带走,又转身折回了屋子里。
“父亲,方才我们下山……”赵五的话被小十三打断。
“父亲刚用了药,这会已经累了,有什么话等父亲身子好些了再说吧。”小十三硬拉着把赵五扯出来。
一出离了院子,赵五一把甩开小十三。
“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一个小贱人看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你难道忘了辽南府是如何失守的,赵家上下一百七十三口是如何被斩杀的……”赵五气急败坏。
他刚才就是要告诉父王抓住了陈果儿那小贱人。
然后亲眼看着小贱人被斩杀。
“五哥。”小十三急切的回身看了眼。
赵家被满门抄斩的事他父亲并不知道,他们也没打算告诉他,怕他怒极攻心之下伤势更加沉重。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大当家……”
小十三和赵五神色骤然一凛,忙不迭的大步跑回去,就见镇北王口吐鲜血,整个人半爬在床边,已经昏过去了。
“怎会如此?”小十三一把抓住伺候的小厮,猛的将他从地面上提起来。
小十三虽然年纪不大,但个子已经窜的很高了,比这个小厮还要高出半个头。
“该死,定是陈家那厮要害父亲,我这就宰了他。”赵五更是气急败坏,转身就要往外走。
小十三丢下小厮拦住了赵五。
“等等,先问清楚发生了何事在说。”小十三又转向小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五这边则是抓起了药方,用力捏紧。
这张药方上的药没有毒,之前陈志忠开药方的时候,他多了个心眼,特意没用陈志忠的药,而是让人下山去买的。
同时也吩咐下去,让下山的人拿着药方去附近的药铺子问问,是否有毒。
得到的答案是没毒,很正常的药方。
饶是如此,赵五依旧觉得是陈志忠不安好心,中药里不是有什么十八反吗,据说是两种都没有毒性的药,放在一处就是剧毒。
说不定他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而山下的庸医看不出来,才说药方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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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8章 救人还是杀人?()
“刚才大当家听到了二当家的话……”小厮低着头不敢看向两人。
原来是这个原因。
小十三忿忿的瞪了赵五一眼,转身去看镇北王,同时让人把陈志忠叫来。
陈志忠还没等回去就再次被拉了来,查看了一番伤势之后不断的摇头。
“陈太医,我父亲他怎样了?”小十三一把抓住陈志忠的手,难掩紧张神色。
陈志忠叹了口气,“方才我就说过,王爷是心情郁结,此刻需要静养,万万不得激动,你们可是说了什么?”
随后又指了指镇北王染血的右胸口,“还有这伤口,方才我已然包扎好,并且去除了腐肉。但现在又挣开,且伤口更大,再想自行愈合已是不行。”
陈志忠摇头不已。
不能自行愈合,难道就一直这么着?
伤口不合上,那人还能活吗?
“那可如何是好?”赵五这会也顾不上其他了,一把抓住陈志忠的衣领,“无论如何你都要救活我父亲,否则我就砍了你的脑袋,还有你全家,一个都别想活。”
眼见着赵五死死抓住陈志忠的衣领,他都快要被勒断气了,小十三忙把陈志忠解救下来。
“五哥,你稍安勿躁。”小十三再次瞪了眼赵五。
赵五又气又急,背过身去。
小十三又转向陈志忠,却见他只是摇头,“我乃医者,不是神仙,如此伤口,就算是杀了我全家我也没办法。”
这下小十三和赵五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眼下的他们等于是国破家亡,惶惶如丧家之犬,只有他们父子三人相依为命了。
父亲是他们的主心骨,如果父亲再撒手而去,那他们……
“可否用布缠上?”小十三道:“缠的紧一些,过几日说不定就长上了。”
陈志忠摇头苦笑。
缠上?
若是胳膊腿还好说,可镇北王有一箭正中在左胸口,想要缠上就势必得绕着胸口缠。
缠的松了不管用,缠的紧了无法呼吸,还是不行。
赵五也是急的团团转,“这要是衣裳就好了,缝一缝就行……”
赵五无心的一句话,却提醒了陈志忠。
“这倒是个好办法。”陈志忠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赵五和小十三都觉得他是疯了,从来只听说缝衣裳的,却没听说过有缝伤口的。
他这是失心疯了?
自古以来,只有一种人可以用来缝上,那就是死人。
或者战死沙场的大将军,尸首分开,为了风光下葬将肢体缝合在一处。
或者是菜市口被斩首的罪犯,有家人不忍死无全尸,找皮匠将其缝合。
可现在镇北王还活着。
“你这是在咒我父亲?”赵五抽出剑就要过来。
因为他站的比较远,陈志忠也忙推到一旁,解释起来。
“我并非信口雌黄,而是确实可行,当初九爷就曾缝合过伤口……”陈志忠解释了当初赵九得了肠痈时候的事。
这件事赵五和小十三都不知道,这算是最高军机。
不过算算时间,那时候陈志忠正在赵家军里任军医,况且如果他做不到的话,最终他以及他的全家都要死。
他应该不敢胡来。
“只是我不擅此道,恐怕……”陈志忠随即又摇头,“不过倒是有一人可行。”
赵五和小十三都看过来。
“是果儿。”陈志忠道。
当初他也束手无策的肠痈,结果陈果儿治好了,虽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治好的。
照理说陈果儿这点医术还是跟他学的,可她竟然治好了奇症,当时陈志忠还没觉得怎样。
直到现在想起来才越发的觉得奇怪。
一个不会医术的人却治好了天下名医都治不好的病症,这不是神话吗?
赵五轻嗤了声,他是根本不信。
但小十三却若有所思,其实他也不信,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陈果儿身上,他就觉得可能。
不是他盲目,而是陈果儿创造出了太多奇迹。
“你这根本就是恨我父王不死。”赵五已经不想再听这个包藏祸心的庸医胡说八道了,这种人就该直接宰了他。
小十三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等等,我记得九哥身上是有一道伤口。”小十三拦住了赵五欲辩驳的话,“不是刀伤,也非箭伤,确实是缝合的伤口。”
去年的时候,有一次小十三去找赵九,当时他正在沐浴,正好看到他右下腹的伤口。
密密麻麻的针眼,好像蜈蚣一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缝上的。
小十三这么说了,赵五也无话可说,再阻拦下去好像他有心想害死父王一样。
“我这就去找她。”小十三说着站起来往外走。
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不说了,就在刚才他还救了她一命,单凭这一点陈果儿就不会袖手旁观。
“十三,你要想清楚,那小贱人她能给父王治伤?”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