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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咱们中央军的长官也管咱们叫弟兄,可咋就早没让咱们在坑壁上挖洞呢,被炸死了那么多弟兄啊!
“都特么把嘴闭上!”喊这话的是中央军的一个新晋营长,因为上任营长在前天阵亡了。
本是亲密无缝儿的友军却因为这件事闹了个半红脸。
军需处士兵如何能容忍友军说自己头儿的不是,虽然回话还算克制但无端受到挑衅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而305团的人本来觉得自己挺有理的一件事闹到最后咋好象自己反而理亏呢,便都觉得脸上讪讪的。
于是无论中央军305团的还是军需处的士兵便都把满心的不痛快转化为对正往上冲锋的日本矮子的怒火,狠狠扣响了扳机。
不知道哪位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叫“欲想使其灭亡,必须先得使其疯狂”,孤军深入的日军第106师团现在就已经近疯狂了。
四围的中国军队象一指收拢的大手,狠狠地向中心攥来。
日军106师团可不是石头生出来的孙悟空不能纵身一跳便出了这铁壁合围,唯有疯狂地进攻进攻再进攻。
所以在狂轰滥炸炸过后,不间断的轮翻攻击又开始了,而守军也已不敢再把阵地丢掉,现在已到了战役的最后阶段,绝不可以让日军打开逃命的口子。
于是,以矛戳盾,双方争过愈发惨烈了。
枪支已压制不住日军的冲锋,那么便手榴弹,手榴弹也挡不住日军冲上来,那么就跳出大坑用刺刀,刺刀也挡不住了,那么就拉响手榴弹同归于尽!
军需处防守阵地正处于日写攻击最正中的位置上,所承受到的进攻也就越发疯狂。
为了遏止住日军冲过自己防守的阵地,军需处先后三名士兵手持手榴弹前仆后继地冲入敌群毅然拉响了手榴弹。
三声爆炸过后,手持三八大盖的三十多名日军只剩下五个站着的了,却都已是两股战战了。
这一天张古山阵地创造了防守的新纪录,打退了日军十六次进攻。
夜色终于降临了,日军刚被打退了第十七次进攻,他们终因兵力损失太大而减缓了下一次进攻。
中方士兵们都在阵地里喘息着,他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天黑时倒是送上来一回米饭,但他们没时间吃。
现在再想吃时,一闻那饭已经吃不下去了,因为一整天的时间,三十来度的气温,那饭已经馊了。
饥肠辘辘的士兵们都趴在坑沿上遥望前面哔叽街的方向沉默不语,闻到的已是尸体开始腐烂的气味。
那是因为战斗打得太残酷,双方都来不及清理亡者。
夜是那么黑,那么长……中央军305团已经没人再来挑衅军需处了,留守在阵地上的这个连士兵以自己的血性赢得了对方毫无保留的尊重,哪怕今晚霍小山他们没行动也不会再有人说长道短了。
但所有人毕竟心中都有企盼,而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哔叽街那里燃起的漫天火光然后便是急如爆豆的枪声。
军需处阵地里顿时所有人忘了饥饿,甚至将手中的枪抛向了天空发出声嘶力竭的欢呼!
中央军阵地上刚开始是沉寂的,但也只是片刻,然后所有人也大声高喊了起来!
只是,只是枪声激烈却只持续了十来分钟便减弱了,已经看不到从四面八方飞向哔叽村的子弹红光。
原本象开锅水般的张古山阵地瞬间便鸦雀无声了。
黑暗中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白天和军需处打嘴仗的那个枪坑中传来一声叹息:“时间太短了啊!”不过这回终究无人再指责军需处了。
沉寂了半天后,军需处一处弹坑中有人大声说出了一句话,那是石彪的声音,他说:“我们头儿就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然后仿佛为他这句话做背书一般,他们就听到了哔叽街方向传来了“咝咝”成片的掷弹的尖啸声!
那尖啸声竟如此密集,在静夜中仿佛是一个庞大无比的炮群在开火!
人们都惊呆了,都是老兵了,这成片虽同样短促却极密集的轰炸他们自然明白,那个叫哔叽街的小村庄竟然被完全覆盖了!
可这次进攻比上次用枪射击的时间还短就停息了,但张古山阵地上依旧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士兵,就是白天和305团打嘴仗的那个士兵突然喊出来和石虎同样的一句话“我们头儿冲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于是,阵地上欢呼声再起!然后,整整一夜竟无战事!
第四三六章 日渐减少的东北军()
天已经亮了,霍小山他们此时正向东面行军着,前面也有座山,按地图所示叫箭炉苏。他们是怕昨晚动静闹得太大向北行军再碰到日军的包夹所以便改向东行进了。
但饶是如此,大家还是紧张起来了,因为他们同样听到了箭炉苏方向传来的枪声。
这只能说明中国军队对日军的压缩已经越来越狠了,而现在他们却又钻入到了日军的肚子中,随时都可能与日军遭遇。
这种骤然变紧的形势让霍小山做出的决定是,让大部队隐藏在一片树要里,自己则是和沈冲他们这些尖兵在一起了。
这是因为万家岭各山之间的距离实在不算大,他要提高自己部队的应变能力。
昨晚他们夜袭哔叽街的战斗已再无人提起,虽然无法验证战果但他们一致认为就那顿掷弹急袭打掉日军三四百人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张古山对面的日军肯定已经被打得伤筋动骨了,绝不可能再如前几日那没完没了地疯狂进攻了。
“这个地方的地名真奇怪,怎么后面都带个姓?”沈冲低声说道。
他说这话自然是有感而发,因为地图上标的都是什么箭炉苏、雷鸣鼓刘之类的称呼。
“可能是同一个地方有几个村子,为了区分开吧。”霍小山边回答着沈冲的问话,边认真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霍小山这么回答也只是想当然地分析,他也不知道。
比如箭炉是地名,苏是住在那里的苏姓人家。
雷鸣鼓是地名,刘又是住在那里的刘姓人家。
这就象东北有地名叫韩家洼子,如果按这里的风俗应当叫洼子韩才是。
沈冲刚想再次说话却忙闭上了嘴巴,这次前来探路的二十多人全都哗啦一下趴在了地上,同时把枪举了起来。
因为他们不光听到了那仿佛近在咫尺的枪声还看到了从侧前方谷地跑过来的人影儿。
枪声不断响起之际,他们已能看清跑在最前面的是二十多个中国士兵,后面则是出现了日军土黄色的影子。
“我艹,光逃命啊!逃命也得交叉掩护啊!”沈冲气道。
“散开,注意隐蔽,把咱们的人救下来,后面鬼子不少。”霍小山下令道,因为他已经看清了追上来的日军怎么也得有四十多人。
跑在前面的中国士兵已经跑得很近了,这时他们才发现埋伏在草丛中的霍小山他们手中那黑洞洞的枪口。
他们先是一惊,然后发现对方竟然也是国军后自然喜出望外起来。
“快跑!”霍小山低喊。
那些士兵飞一般地就向霍小山他们这面冲来,只是就在这短短的距离内又有一名士兵被后面追击而来的日军射倒了。
眼看这些士兵已经马上就跑到自己面前了“卧倒!”霍小山急喝道,同时已是双手举起了手中的盒子炮。
那些士兵反应也真的很快,刷地一下就全趴了下来。
而日军此时已经追到只有七八十米的地方了,都已经能够看清他们奔跑之际撞得蒿草直摇。
“打!”霍小山喊道,于是纷乱的枪声响了起来,后面追逐而来的日军士兵瞬间就倒下了一小半。
他们这些尖兵手中现在拿的都是盒子炮,虽是短枪但日军冲得实在是太近了。
而这些奔逃的中国士兵又挡住了后面日军的视线,就在这些中国士兵就地卧到之际,日军士兵刚看到前面好象有埋伏,霍小山他们射出的子弹却是已经到了。
日军骤然遇袭也忙卧倒射击,但就在他们俯身趴下之际又有七八个人被打倒了,因为霍小山他们用的是能连发能点射的盒子炮,省却了拉枪栓的时间。
本来追兔子的猎狗现在才发现原来前面竟有猎豹就变得悲催起来,从霍小山他们枪口下活下来的日军前后左右看看,才发现没等他们射击呢,四十多人就已经剩得不到一半了!
于是,哪里日军哪还有再追击的心?只能边打枪边向后退去。
只是来了容易想走却难,霍小山沈冲的枪法自不必说了,就是他们所带的尖兵那都是军需处使枪法的好手,又是一阵枪战后,只剩下五六名日军借住蒿草与树木的掩护脱身而去。
被追赶而卧倒在霍小山他们面前的国军士兵在霍小山他们射击时自然不能起身,不过却是因为他们趴在了与霍小山他们只有方寸之间的对面就将军需处一干人的射击动作看了个正着。
他们惊奇地发现对面这些友军用的竟然都是盒子炮,而且那开枪射击的熟练明显都是老兵。
眼见日军已经被打倒的打倒撤走的撤走,那些士兵忙匍匐过来,一转身却是和霍小山他们趴在了一线。
“谢谢兄弟们的救命之恩,我是91师的刘小栓,你们是哪支部队的?”其中一个军官问同样穿着军官服装的霍小山道。
“我们,咦?你是东北人?”霍小山刚要回答却惊喜地说道。
“咦?小兄弟也是东北人哪,你这口音不是了辽宁人哪!”那刘小栓也惊喜欢说道。
东三省的口音也是有差异的,在南方人听来这个人只要一说话就能听出是东北口音的那多是辽宁人,说话很容易听懂但有很多儿化音的是黑龙江人,二者之间的是吉林人,而同为东北人的黑吉辽三省人却很容易分辨出对方是哪个省的。
“我黑龙江的,你这口音也是——”霍小山自然也能听出对方的口音。
“对啊,我黑龙江的,兄弟你哪嘎答的?”乡音让异地相见的两个人都瞬间就拉近了彼此的心理距离。
乡音是永恒的眷恋,不光时下之人,中国人自古都这样,否则为什么古人会说“乡音未改鬓毛衰”呢。
“我北山里的,你呢?”霍小山答,北山里是黑龙江管大小兴安岭地区的通称。
“我齐齐哈尔的。”刘小栓兴奋地说道。
“还真头一回碰到黑龙江的纯老乡呢!”霍小山也很开心,这真是纯老乡,因为霍小山知道自己的丫丫家就是齐齐哈尔的。
“行啦,你俩不会这么趴着一直唠下去吧,回去再说。”沈冲在旁边插嘴道。
霍小山他们这才起身站了起来,而那个刘小栓听沈冲也是黑龙江的口音便又问道:“兄弟你也咱黑龙江的?”
沈冲美的滋儿的正想承认呢,霍小山却是先一撇嘴道:“他二串子!”注:二串子,东北方言,纯贬义词,骂人指混血,骂狗指杂交。
沈冲气道:“你才二串子呢。”
这话军需处的士兵都未必能听得懂,因为他们全营六百多人也只有霍小山一个东北人,可和刘小栓在一起的士兵们却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们都是东北人。
谷地的旷野之中,沈冲领着自己的人边走边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