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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算来,从商议确定,再到大宁城失陷,中间也不过两个时辰。抛去赶路的时间,也就是说,李自成也就花费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完全掌控了大宁城,这怎么可能?”
罗汝才紧随其后,也是难以相信的样子,瞪大了眼睛,随之问道:“是啊!大宁城虽然不过是一座小县城,但经过蒲县之乱,那里的官军早已是惊弓之鸟,分外的惶恐,这三天的时间里,几乎是四门紧闭,城防营几乎是严防死守,不许任何人出入。不到半个时辰,就算是他李自成是战神,李家军是天兵天将,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攻破大宁城,仅凭三百人。”
被两人置问,孙可望只是稍稍慌神了一下,随即就故作镇定之色,肯定地答道:“启禀义父、罗首领,根据咱们在大宁城的内线来报,虽然不知道李家军怎么攻破的东门,但北门和南门却是被李家军施以巧记,化装成官军的装扮,趁着城墙上的官军不备,摸黑行动,从而一举拿下的。”
话音刚落,年仅十二岁的李定国却语出惊人的提醒道:“义父,这个李自成好不简单,心机极为深沉,看来他早已命人潜伏在大宁城,所以才能一举攻破大宁城,几乎是不菲吹灰之力。”
“嗯,定国说的不错,应该是这样,否则完全解释不通。若不是如此,他李自成岂会如此轻易的拿下大宁城。不过,不管怎么样,还真是便宜了他李自成。”张献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煞有其事的轻轻点头,右手轻捋胡须,回应之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转又而问道:“定国,你说李自成很不简单,心机深沉,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顿时,随着张献忠后面的问话,所有人在好奇心驱使下,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一同先后地全看向李定国。后者更是好像早有预料一般,知道会有如此一问,当即侃侃而谈的答道:“义父,你可曾记得?让李自成和他的李家军攻打大宁和隰县,不过是昨晚前半夜商量好的事情。然而,他的布置却是在三天之前。很显然,他早就猜到了会有昨晚的任务,料事如神,估算准确,这不是恰恰恰说明,李自成很不简单,心机深沉吗?”
“确实如此,战事还未发生,却已经知道了三天之后发生的事情,自己负责的任务,这个李自成确实是不简单,还真是一个人物。”
张献忠附和地说完之后,眸子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眉头微皱,神情很是凝重,转而喃喃自语地说道:“看来。。。还真不能小看李自成,必须将其当作同等高度的对手来看。”
孙可望有一些不满,心里暗暗憋着一股气,自己探听而来的消息,却被黄毛小子的李定国压了一头,在义父面前出尽了风头,被义父赏识。
随即,孙可望眼珠子一转,也露出一副凝重的神情,沉声说道:“义父,三天之前,李家军绝大多数人突然大病,致使无法参加蒲县一战,躲过一难。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李自成故意为之,用的诡计,就是为了使得他的李家军避免伤亡,当高迎祥的马前卒。”
张献忠的反应很是冷淡,看都没有看孙可望一眼,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这还用你说?只要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马后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罗汝才却是大笑一声,打起了哈哈。
“呵呵。。。张首领,何必这么说?孙队长说的是事实。而且,真是恭喜张首领了,慧眼识珠,收了这么两个义子,一个行事老练,消息极为灵通;一个年轻有为,才思敏捷,看事极为准确,拥有着过人的军事才能。”
说完之后,罗汝才似乎突然有了某种兴趣,对李定国极为好奇,不等张献忠回应自己的话,转而问道:“对了,李定国李队长,按照你的分析,你觉得,我和你义父当今之务是什么?如何才能更快地拿下霍州城?”
李定国虽然有一些春风得意,被罗汝才的夸赞搞得有一些迷糊,但还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自己的义父:“别看了。定国,既然罗首领这样问了,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就是,义父我正好也想听听。”
得到张献忠的肯定之后,李定国这才徐徐答道:“义父,罗首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咱们的大军有数万人,要是强攻的话,不出两日,就能拿下霍州城。”
李定国稍稍停顿了一下,看到义父与罗汝才露出深以为然的样子,轻轻点头,这才继续说道:“但是,咱们要想尽可能的降低伤亡,更加顺利地攻下霍州城,我建议,不妨将攻打霍州城的行动推迟一两天之后。”
张献忠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样子不是很同意。然而,罗汝才的表现却是恰恰相反,对李定国更加的感兴趣了,笑着问道:“哦。。。李队长,你说这话的依据是什么?”
“义父,罗首领,我的判断依据有两个。其一,现在的平阳府北部,以蒲县为中心,各路起义军都在图谋附近的县城。尤其是昨晚达成了协议,各路起义军一定会在这一两天内行动。如果各路起义军先后行动,攻打附近的县城。到时候,被攻打的县城一定会点燃狼烟,进行求援。到时候,这一带的城里的官军,一定有四面楚歌的感觉,城池随时都有可能失守。”
“其二,李家军昨晚突袭了大宁城,并干净利索的将其拿下,不仅让各路起义军的首领高看一把,还燃起了一种希望,达成了一种潜在的共识,想要看看李自成接下来的表现。如果李自成能够再拿下隰县,各个首领再攻打各自的目标县城的话,行动将会更加的顺利。毕竟,大宁和隰县的相继失守,不仅给周围的官军造成很大的心里压力,还让众首领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张献忠听得频频点头,神色好了许多,看来心里已经很倾向李定国的建议,但还是问道:“定国,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说,将行动延迟一两天,而不是三天之后呢?如果是三天后的话,那岂不是更好?”
李定国并未被难住,摇了摇头,张口就答道:“义父,你也知道,李自成曾经做过保证,三天之内,一定会拿下大宁和隰县。”
“不错,是有这样的保证,可这与推迟一两天有什么关系吗?”张献忠适时地问了一句。
“义父,是这样的,纵观李自成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再结合昨晚后半夜一举拿下大宁城。由此可见,李自成必是一个深谋远虑之人,做事极有城府。而且,从他能够拿到攻打大宁和隰县的任务来看,昨晚刚巧出现在各位首领的碰头之处,时机把握的刚刚好。可见,两天前的那个言论应该就是他暗中操刀,通过高一功实施,传播于各个首领之间。”
“否则,各个首领的态度也不会动摇,非要先攻打周围的县城。如果没有那个言论的推波助澜,高首领的计划也不会搁浅,他李自成也不会争取到攻打大宁和隰县的任务。”
这一刻,多数人的脑袋都被李定国说晕了,也太绕了,孙可望最先按捺不住,只觉得头脑发胀,打断道:“定国,你说了这么多,即便是那些都是李自成的阴谋,但又与现在的行动有关系吗?”
“有关系。。。。。。非常的有关系!”
李定国回答的非常笃定,看到众人多数都是一脸的疑惑之色,转而又换了一个角度,阐述自己的观点。
“义父,罗首领,如果我是李自成的话,攻打隰县之前,一定会放出消息,抛出各种言论,致使各个起义军的首领同时行动,一起攻打附近的县城。那样的话,于人于己,不管是他李自成,还是各路起义军,攻打县城的话,都会事半功倍。”
李定国越说越兴奋,似乎到了高、潮处,声音随即拔高了几分,言语充满情恳意切。
“义父,罗首领,你们不妨想想,如果这一带的起义军同时行动,攻打县城,到处都飘着求援的滚滚黑色狼烟,那将是什么场景?守城的官军城防营又将承受多么大的心里压力?”
闻听此言,罗汝才顿时兴奋起来,忍不住地一拍大腿,高声说道:“这还用讲?到时候,如果每个县城的上空都飘着求援的狼烟,必然有一种排山倒海之势,让官军心生一种错觉,大厦将倾,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平阳府的这一带完全被起义军占领,守城的城防营举械投降都有可能!”
。。。。。。
当然,在赵城,在洪洞,在汾西,在临汾等地,王自用、老回回等人也在谈论着同样的事情,几乎是一夜之间,几个时辰里,李自成就轻而易举的攻克了大宁城,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战之前()
农历八月初一,也是李自成攻下大宁的第二天,李家军的主力陈兵于隰县县城南门外,距离城门大概四五里的地方。四千多人的兵力,俯瞰之下,只见黑压压一片,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战争一触即发。
李自成屯兵于此,已经一天有余,却从未发动攻击,使得守城的官军神经时刻都处于紧绷状态,坐卧不安,食欲不振。
此刻,隰县城内,县衙后衙之中,知州杨玮与隰州守备高逸商议着城防,如何抵御李自成的大军,气氛极为的紧张。
“杨大人,在下就是一个小小的守备,手下也就只有千人的兵卒,根本就抵御不了外面的乱军。还是赶紧向朝廷求援,向宣大总督张宗衡张大人搬救兵。否则,如果再晚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听着高逸缺乏底气的话语,话里话外都充满弃城而逃的意思,丝毫不看好此战,知州杨玮要淡然得多,并未慌乱,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恢复了平常之色,只是淡淡地说道:“高将军,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便是立即向张大人搬救兵,没有个八九天,根本就到不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孔有德在山东的叛乱越来越大,直逼莱州,朝廷不少的兵力都派往了莱、登两州,镇压叛乱,哪还有什么兵力支援咱们?”
闻听此言,守备高逸更加的泄气,觉得心里没底,有种叫天不应的绝望,更是有气无力的紧接着说道:“可是,杨大人,你应该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也不是办法啊!粗略观察了一下,外面的乱军足有四五千人,是咱们的四到五倍。而且,咱们是防守的一方,集中一处城门的兵力最多也就三四百人。一旦打起仗来,咱们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打不起消耗战。”
说完这句话,高逸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心里不耐烦。
然而,知州杨玮却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心里也知道守备高逸说的是事实,一千人的兵力太少了。尤其是放在守城上,平均下来,一处城门也就只能分到两百五十人。用两百五十人去守城门,抵御乱军,根本就不现实,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即便心知如此,杨玮还是没有一点慌乱,依旧保持着镇定。大脑开始高速运转,思考对策。
因此,杨玮只是思忖了片刻,就沉稳地回道:“嗯。。。高将军,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立即组织百姓,分发兵器,让百姓们跟着咱们一起守卫隰县城。”
高逸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神色很是玩味儿,对于杨玮的建议,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忍不住地发牢骚道:“我的杨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连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