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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患,倘若北安军借着咱们鏖战秦懿的时机,从邺城过内黄河口,便可绕过濮阳四下防御线,在双方血战不分的时刻,北安军东进突袭濮阳,南进袭殿下后军,这个后果不亚于大地震,只可惜秦懿败战,北安军可能发觉先机已失,便突战濮阳后回撤,照末将估计,他们应该在这个位置!”
燕王看着彭基所指的地方,道:“林仲毅是有几分才能,可他要是天真的认为自己能够战胜本王,那就是愚蠢至极!”
“殿下,末将请战,率一偏师北巡,一旦找到北安军,绝对将那林氏小儿的脑袋带回来!”
戴良请战,燕王应允:“本王与你一万精兵,前往永宁郡,一旦发现北安军,格杀勿论!”
“殿下,此是不是太过鲁莽了!”
韩明振劝谏:“那北安军可有两万人马,以弱势兵力追击,万一…”
“先生,你无需高看那林仲毅,他在邺城强战陆言,已经损失大半兵力,就算补充够两万兵丁,那些新入农汉根本没有战斗力,本王与戴良一万兵马,已经是看得起他林仲毅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暴雨将至2()
不多时,戴良领兵一万离开中牟。
永宁郡,北安军暂时驻扎在此,林秀知晓秦懿兵败消息后,惩治了赵源的妄意自为,但是牧野、长社已经没有任何先机,他们只能西进永宁,依托地界来攻击燕王,原想着循序渐进,找到燕军疏漏处,可陆言重新夺回濮阳,飞鸽传书的消息比林秀的军略要快,这边林秀还未出击,寻战燕军,那戴良已经从中牟杀来。
“仲毅,若是不能把燕军拦在中牟地界,一旦让燕王逼近中都,后果不堪设想,不管中都能不能守住,于陛下皇威都是巨大的打击!”
秦宇至谏言:“当前燕军歇整在中牟,他们粮草战备均未完善,咱们分兵两部,一部南进寻机,一部在永宁驰援,不管战还是退,都能够压制燕军…”
“说的倒轻巧!”
秦宇至的建议惹来旁人不悦,林秀转头看去,乃中军将领裴长风。
“长风,不得无礼!”
林秀叱声,可裴长风却心有不满:“将军,咱们不过两万兵卒,除却辎重、督军营,可战之兵不过一万五六,那燕军可有十万,这样对比之余,除非燕军出现重大疏漏,被咱们一击战败其中军,否则咱们根本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
“咳咳…”
唐传文提醒,裴长风皱眉,瞟了秦宇至一眼,拱手道:“将军,是末将鲁莽了!”
“出去!”
林秀斥走裴长风后,对秦宇至说:“宇至哥,时至眼下,北安军的情况确实不妙,怀平、胜哥他们突袭濮**本没有什么作用,以愚弟估计,燕王也肯定知道北安军南进至此的消息…”
“仲毅,邺城一战,你以青驹战败江淮名将陆言,那是何等豪气,怎么现在畏缩的如老妪!”
秦宇至言语过激,可林秀根本不怒,似乎秦宇至说的都是事实。
刘磐、方化二人听不下去,转身来到帐外,不远处,裴长风、焦褚正在偏帐下歇息,二人走过去,裴长风发问:“将军是不是还对那个秦宇至言听计从?”
刘磐点点头:“谁让他是咱们将军帅师的儿子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焦褚心里也不畅:“秦懿败战亡命,燕军无论从声势还是从力量,全都在最高涨的时候,咱们此时不避其锋芒,还要舔着脸前去搏战,简直就是鸡蛋撞石头!”
“你们在乱言什么?”
忽然,一声质问从背后传来,刘磐四人转身,乃庄非走来。
“士郎大人!”
四人恭敬,庄非摆手:“有些话可以知道,但绝不能说出来,不然你们就是下一个受罚的‘赵源!’”
面对庄非的提点,裴长风不悦:“士郎大人,您身为将军的左右参将之一,理应劝谏将军,让他不要事事听此秦世子的…那家伙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若是一个不留神,咱们这万把子弟兄可都要玩完!”
“没错,士郎大人,您赶紧和长史大人合计合计,最好能够支走那个秦世子!免得他留在北安军霍霍咱们!”
听得几人的话,庄非苦笑:“此事不用几位说,某也清楚,只是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某和唐传文能够改变的,你们记着,将军敬的不是秦宇至,敬的是连亲王秦懿的恩情义理,北安军的忠义大旗!”
“那咱们就干瞪着眼,任由秦世子搞乱咱们北安军?”刘磐窝火:“士郎大人,你知不知道,前军的赵骁将和他的麾下已经嫉恨秦宇至,这样下去,可是会出大事的…”
“此事你是从那听说的?”
庄非面色一变,刘磐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他想要糊弄过去,可是庄非直视盯来,不消片刻,刘磐才缓缓道出实情:“士郎大人,这事你可千万别给将军说,若是让秦宇至那厮知道,前军的弟兄又要倒霉,赵骁将搞不好还会遭受刑罚!”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实说来,若是有办法补救,尚且不晚,若是那些家伙擅自妄为,我就是想救都救不了!”
庄非叱声,刘磐使劲点头:“大人,自赵骁将受罚后,其右先锋李虎就时时叫骂,要找个机会宰了秦宇至,给赵骁将出气,您也知道,赵骁将、李虎是将军的发小,过命的弟兄,可以说,在整个北安军,除了将军和赵骁将,有谁能压住李虎这个精滑胖子?所以说…这事不管是李虎刻意说出来吓唬秦宇至的也好,还是他真有这想法,我们都不得而知,当然,我们也希望李虎这家伙动手,给秦宇至一点颜色看看,让他明白,这是北安军,不是他们连亲王府!”
刘磐说完,便眼巴巴的看着庄非,庄非思索片刻,起身离开,出帐前,他交代道:“你立刻去告诉李虎,若是真的为将军着想,就不要只在嘴上说…”
庄非撂下这话,刘磐四人着实迷瞪了片刻。
“士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刘磐不解,裴长风倒是嗅到一些门路:“看来大人是想借着李虎在北安军独有的身份,来提点将军…”
戴良部。
自中牟北进,戴良日行八十里,来至永宁郡南,内黄河口下游黄庄后,戴良驻营在此,另派斥候分散四周,进行探查。
入夜,兵士生活造饭时,戴良听到兵士议论纷纷,便来到营内巡查。
“将军,这里的水浑浊不堪,简直就是泥巴浆…”
听到这事,戴良也感到很诧异,可经过细查,原来是河流的缘故,可眼下不是什么大灾天兆之年,好端端的河流怎么就浑浊了?戴良想不出缘由,便下令兵士不准饮用河水,只能从庄内的井水取用。
与此同时,距黄庄九十里外的永宁郡南界,赵源也发现附近的河流暗黄浑浊,一时间,赵源心神不安:“这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天降噩兆吧?”
毛云疑声,这等鬼神论立刻被袁弘等反驳:“我等北安军,奉恩守忠,老天如何会降诡异怪事下贱咱们?你休要胡言!”
第四百八十九章暴雨将至3()
“我说老袁,弟兄就是随口说说,你还真较真!”
毛云不屑,冷哼一声,袁弘也不应,他冲赵源道:“这河水犯浑,神鬼之论暂且不谈,从实际看,军中饮已经成问题,倘若不赶紧解决,一旦兵士们不满,发生骚乱,后果不堪设想…”
闻此,赵源稍稍思量:“你说的不错,万余人不是小数目,若是一天两天还可以将就,可眼下不进不退,倘若拖延几日,就会酿出大问题!”
“赵将军,不如您向林将军请战,亲率前军向南开拔,一来可以确切的探听燕军虚实,二来也不能远离秦世子,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三来嘛…可以看看其它河流情况…要是全都犯浑不可饮用,怕是要闹天灾啊!!”
韩墨建议很中肯,赵源定下心意后,便前往中军请命林秀。
中军将帐,庄非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知林秀,林秀沉面无声,庄非与唐传文道:“将军,李虎这么说话…看似事小,实则事大,万一秦世子一个不开面,您可就为难了!”
“唉…”林秀起身,来回踱步:“帅师败战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可秦宇至奉帅师之命前来帮我避难,这个恩情,我不能不顾!”
“将军…不如…”
庄非刚想谏言,赵源进来了,庄非立刻闭嘴。
“阿秀,眼下军中水源供应不及,我以为,可以前军开拔,向南进发,缓了大军的用水压力!”
听得赵源的话,林秀开口:“源哥,此事稍安勿躁…待我弄清河流变化的缘由,你再定夺也不迟!”
“将军,其实让赵骁将率领前军南进未尝不可,那也算是秦世子的分部军略么?”
唐传文插了一句,庄非眉头一挑,似在质问唐传文,可唐传文根本不应他,这林秀也没注意到二人的变化,细细想来,最终应允赵源的请命,末了他交代道:“源哥,有句话我要提醒你…”
“阿秀请讲!”
“咱们是将…上奉皇恩的将…可同时也是兵,下保万民的兵,之前的溃兵战报问题,你就不要在纠结了!”
虽然林秀说的很含糊,可赵源已经明白其中的深意,迟疑片刻后,赵源拱手示礼,转身离开。
到这,唐传文才道:“将军,赵源那些作为全是为了北安军,您因为秦世子惩治他,确实有些过分…”
“过分不过分,暂且不谈!”林秀下令:“这河水变化的不正常,秦宇至急切南进寻燕军作战,我必须保证北安军根基稳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弱势的情况下取胜!”
“将军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当唐传文、庄非二人离开将帐,没走几步,庄非拦下唐传文:“你方才为何顺应赵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唐传文余光扫视周围,确定无人,才低声警醒:“你最好不要想着借由李虎这些人来撺掇将军,秦宇至的身份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比的,他上承亲王勋爵,下为军途子弟,你现在让将军得罪他,那才是愚蠢!”
“可也不能看着秦世子一直对将军指手画脚?”
“放心,我估摸着…顶多五日,燕军就会寻到咱们的踪迹,一旦开战,将军自会统领北安军,他秦宇至再多嘴,也没有将领会奉命,这才是不动声色的排外!”
前军部,赵源得到林秀应允,便统领前军五千人马向南开进,一路上,李虎唠叨个不停。
“源哥,我还准备拾捯那秦宇至一回,结果你却请战开拔,让那家伙躲过一劫!”
“你给我安生会儿!”
赵源斥责,李虎耸耸肩,不以为意:“庄士郎可是秀哥的左右参将之一,连他都暗喻我能够行动,顶顶那个秦世子,不然你之前的罚就白挨了!”
听到这话,赵源勒马回身,手持鞭子指着李虎的脸:“我在警告你一次,不要用你的小聪明来作事,更不要在战事不明的情况下讨闹,否则惹出祸事来,我保不住你,阿秀同样保不住你!”
“这…源哥…没这么严重吧…”
李虎似有不信,可赵源一脸阴沉,全然不像开玩笑,李虎一怵,闭上嘴。
这时,柏世仁从前面奔回:“赵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