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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了!”李言霄森冷道。
“可是……”不少人都看向百里霜。
“以如今我社实力,又不是不能同时攻之。”百里霜是不退半步。
“好!卞家与我山河社本就有大仇,父债子偿更是天经地义,诸位听令……”魏景兆终于是下定决心了。
众人也是个个赞同,起身接令。
因为如今只有百里霜手里有瘾毒解药,况且灭了卞家,他们也能得到诸多好处,如今好时机又在眼前,还等什么?
今夜,山河社的动作极多,一边准备人马,另一边几位阁主纷纷往各大士族家里跑,把百里霜交给他们的瘾毒解药送给士族们,当然,口称五火赠送!
一时间,各大士族眼睛都绿了!
太平茶药的影响有多大,以前没人会在乎,而今,一粒醒神丹可抵十两黄金!
那么瘾毒的解药呢?
若得此配方,家人可救,钱财可赚,简直是放到嘴边的绝品美食。
这一夜,武昌府突然热闹了,景象如金陵,深更半夜的大街上依然是热闹非凡,人流不息。
到处都有骑马的人跑来跑去,而城门,也是一次次的被迫开启,最后干脆就开着不关了。
府城外,各处士族的庄园,作坊,也都涌出了许多人,全部往府城集中而来,更有人快马加鞭往周边县城冲去。
直到黎明,一叶扁舟由南向北渡过大江,在靠近岸边前,直接划到了不远处的一艘画舫旁。
而画舫上立即走出一人,伸手将小舟前一名头戴斗笠,身披斗篷的男子拉上画舫。
“唉,差点让老朽把骨头都折腾坏咯。”男人取下斗笠后,露出的面孔竟是魏统口中亲眼所见的死人,王恭之!
“王老为郢州安康,不惧凶险,当真英雄。”说话之人身披黑氅,眉目狭长,正是董策。
王恭之摆摆手,连叹不敢当,怎比得过国师,最后又感叹道:“不过事先能否与老朽道明?国师你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老朽丝毫准备也没有啊。”
王恭之的确很不满董策安排,毕竟,之前他出了衙门,才从潘雄口中得知国师的计策。
而且,一切准备就绪,连与他口鼻都有几分神似的死囚犯都弄来了,迷昏放在他车中,你让他如何舒服?可计划又不得不完成,无奈,王恭之只能听潘雄安排,躺在马车中一个扁平的木箱里。
饶是如此,马车着火后依然把他逼得够呛,幸好有个散发清香的面罩,而且大火烧到一半,就被潘雄和几名护卫扑灭,否则就算不被呛死,也要被活活烤熟啊!
不过,昏迷的死囚真是被活活烧死,那惨叫声,听得王恭之心都快碎了!但想到死囚,也只能心叹无言。
之后,他又在里面躺了一个时辰之久,期间听到很多人议论,最多话的便是府丞魏统,从其声音判定,这家伙真把死囚当作他本人了!
其实王恭之不知道的是,那人不是死囚!毕竟世上不会事事凑巧,他是潘雄从死囚中找不到与老爷相似之人后,退而求其次,抓个一个准备被发配的**犯凑合。
因其身材相近,但面部只有口鼻神似,潘雄还特地往眼部以上,脸颊下颚涂抹灯油,烧毁可疑之处。
当然,此事他不敢说,知道的也只有他和几个心腹属下而已,至于黜陟使知不知,从赵寒广传回来的话中,潘雄觉得极有可能被这位精明入妖的黜陟使大人察觉。
一切,皆因潘雄觉得老爷若得知,绝不会踏上马车一步,因为**在宁朝罪不至死,不过如果被发配边疆筑长城,这可就难说了!
但无论如何,对一个罪不至死之人,潘雄知道老爷定会让自己抓回去,而老爷自己则可能**献计,即便有他阻止,老爷也必将终身自责!
看着好端端,还能与黜陟使谈笑风生的小老头,站在小舟上撑船的潘雄不知为何,湿了眼眶。
府里护院多数是受老爷恩惠,潘雄也不例外,以他们的本事,其实可以去更好的士族府邸做教头,因为王家并不富裕,而且王恭之常资助穷苦,他们的月钱都很少,只够家中温饱,好在有百姓常给王府送食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米可酿酒,菜可下酒,无酒比武,累了畅聊,好生快活,教头护院们也皆乐在其中。
这也让了解情况后的董策心生敬佩,因为这是他前世长大后再也看不到东西,甚至心想几次想到这东西已经丧绝!
第四百七十五章 怂()
大江河畔,一艘画舫随水波轻荡。
王恭之坐于舫中,一边品着国师亲手泡的雨花茶,一边讲述这两日武昌府的情况,说到激动处,是捶胸顿足,大骂邪教可恶。
“如今那些士族,个个为了自家利益维护邪教,压榨百姓,并胆大到私自增长赋税,还妄称,投入军饷,为平太平,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董策一直凝听,没有任何表态,因为这些事情在他看来本就很正常,王恭之这种人是稀有品种,不敢说天下没有第二个,但在整个大宁上百府令中,绝对找不出三个!
古代官场,会欺压百姓的才是官,要不然你当什么官?
谈理想谈抱负,那是闲得蛋疼的才子才会做的事,即便他们当了官,第一个想法还是救济族人,让他们全家都享受在别人的羡慕生活中,但这需要钱,需要用人唯亲,一来二去,也就变味了。
但他们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家凭什么帮你这毫无干系之人?
故此,对于王恭之的话,董策丝毫感触也没有,若换做当世那些不得志的青年才俊,铁定是和王恭之同仇敌忾,可这样的人,王恭之会跟他们废话吗?
“唉,老朽死讯一出,也不知武昌府会变成什么样?”王恭之说到最后,心情是异常的复杂!
他是一个好官,但他也有私心,他不求名垂千古,但求为郢州所做一切能让百姓铭记于心,感恩感动,能有一段佳话世代流传他也不枉此生了!
“对了,国师接下来的行事,可否现在告知老朽?”说到最后,王恭之忽然问起董策。
董策直言道:“招安。”
“招……招安?”王恭之不可置信重复道。
“嗯。”董策端起茶杯应了一声。
王恭之忍不住又问道:“招安哪方?山河社?”
董策一饮而尽后,放下茶杯道:“嗯。”
“可是,国师与山河社之间……”王恭之故意说到这,料定董策也应该明白了。
“不是山河社,而是魏家,这点很重要!”董策说完,王恭之顿时醒悟。
山河社的确是魏家的不假,但不是人人都想为他卖命,否则山河社何必立世袭的阁主。
只要给他们提供跟好的环境,更大的权力,利益,他们何苦与朝廷做对?
“只要山河社与五火堂打起来,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再大的地头蛇也有吞不下的庞然大物,或许,他们知道这个庞然大物是谁,可越是清楚,他们越要打,不打,他们必会反被吞噬,如此他们就有两种选择,一,助纣为虐,二,归顺朝廷。”
“但如果他们打赢了呢?”王恭之皱眉道。
“赢?杀他五火堂千八百赢是赢了,只是战术,而非战略,这一点你要搞清楚,山河社与五火堂玩的不是一个游戏,一时的输赢对五火堂所照成的影响只是多费些时间,等五火堂真的发力,山河社必会考虑两种选择!”说着,董策自斟自饮一杯后,借着道:“当然,他还有一条路,一条老路。”
“唉!”王恭之对董策的话就如那句“不是一个游戏”般,只能明白丁点!
董策可没有给王恭之细说的想法,而是说道之后的计划。
“持久战即将打响,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掌握情报,查明山河社真正实力,有多少士族帮助,这些士族有谁,他们的实力又如何?另外,还有五火堂的情况,掌握这些,才好制订下一步计划。”
“哦。”王恭之点点头后,忽然似想到什么,立即担忧道:“对了,老朽已照国师吩咐,把你的身份告知山河社,此后老朽一直担心,他们会不会当真了!”
“没关系,我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人。”董策淡笑道。
王恭之汗颜,心想这叫什么话啊?谁敢看不起你啊?
董策却似乎没察觉他的表情,笑道:“一个二十左右的人,背后有着不知多少高人协助,这样的人谁会瞧得起?无论他做什么,别人第一感觉就是与你无关,而是你背后的高人。”
王恭之眉头一皱,暗想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观摩董策跟国安六院的人开会后,他才发现是自己小瞧了传闻中的年轻人!
而今,董策以一己之力改变了郢州现况,把山河社玩得团团转,可见其手段之高。
也由此可见,不与董策真人接触、共事,外人绝对会如董策所言,轻视他,小瞧他,看不起他。
王恭之想通这些后,也明白为何董策让他提醒山河社,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简直就是反过来告诉山河社,衍教已成国教,对付你们,用得着耍心机吗?
“高,实在是高!”王恭之叹服道。
“这只是暂时,等他们派去京城调查的人回来,必会认定我的身份,不过,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
王恭之闻听此言,心情之复杂,就如人性之复杂!
一个人,怎能坏到这种地步?
把人家玩了也就玩了,结果还告诉人家,你们被玩了!
“届时,他们一怒之下,直接造反了可如何是好啊?”王恭之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那就让当年的山河浩劫再上演一场。”山河社能看穿士族尿性,难道董策就不知?
可就在这时候,赵寒广突然跳上画舫,冲进来禀报道:“大事不好,山河社突然攻打了卞家府邸!”
“什么!”王恭之大惊。
董策则眉头大皱,道:“卞家可是与五火堂联手?”
“此事属下不知,一切太突然了,还来不及调查,不过一直以来山河社与卞家私底下都有来往。”赵寒广说到这,王恭之立即补充道:“是这样的,山河社常贩卖壮丁给卞家,而卞家用这些人四处开荒,当初我还大力支持过,但后来发现他们太不人道,不仅没有工钱,还吃不饱,一个月少则累死一两人,多则十七八,只可惜,没等我收集够证据,就接到调令了,唉!”
赵寒广接着道:“而这些壮丁的来历,我们只查到多是苗人。”
王恭之叹道:“唉,如果让那些蛮子首领知道,少不了又要刀兵相见,血染青山啊……”
从王恭之的话语中,董策不难猜出,这样的事看来是没少发生了!
不过这是世代就是这样,汉族对少数民族多是打压,而在大宁南方,苗人被汉人抓后,通常卖给士族大户做奴隶,其结局多数是活活累死,只有少数人幸运逃脱,而若汉人被苗人抓获,不,真要遇到直接杀了!
这两种,到底谁更人道,董策真不好说。
即便在他所知的历史中,把汉苗关系说得多么友好,早早就出现产品交易,甚至共事,乃至通婚的繁荣盛景,但任然无法掩饰名族的矛盾,以及背后人贩子为利益的恶心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