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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林辅也知道事情紧急,但他终究老成持重,在旁劝解道:“几位大人,你们先不要想着救兵,先要想想,这兵如何。事是在刘家台,那是直隶境内,归河间管辖。我们的兵,总不能到河间境内去剿匪。要想剿灭拳匪,还是该派人和河间府取得联系,请河间派兵捉拿,我这里有几位笔上很来得的师爷,写封公事,包准他们兵。”
“这恐怕没什么用。”赵冠侯摇头“他们聚了上万人打车,总不可能点动静没有,河间方面,却没有官军来阻止,这足以说明问题。”
曹仲昆道:“何止没有阻止,还有几百官军为他们帮忙,我的人刚过去,就有官军来驱逐,说这是直隶境内,不归山东管,不许山东兵前来多事。”
孙美瑶久在江湖,官匪勾结的事,见的也多,点头“这事里,必是官军里有人和拳民勾在了起。据我所知,官兵里练拳的也有很多,像是全面禁止设坛上法的,大概也只咱们右军而已。指望官军,是没什么用了,能指望的,就只有咱们自己。”
这当口,外面名听差走进来,在林辅耳边嘀咕几句,林辅的脸色变,神情很有些尴尬。孙美瑶二话不说,将手枪朝他头上指“鬼鬼祟祟干什么,是不是你也是拳匪!”
赵冠侯并没拿枪,而是冷哼声“大人,这是咱山东刚招安的绿林好汉孙美瑶孙寨主,前不久在临城,连洋人的票都敢架。最大的特点,就是胆大,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要是犯起野性来,我也管不住,再说她手里这枪,年头有些长,最大的特点:爱走火!”
林辅连连摇头“几位大人别误会,下官自不是拳民,只是方才有人来报,个拳民的师兄,拿了大令前来,说是传端邸将令的,不知该如何安排。”(。)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神挡杀神(下)()
大令到,众人也不敢怠慢,持大令的男子四十开外,黑红面皮,穿着身拳民打扮,手高擎的,正是支理论上可以代表端王意图的大令。≯≯> <≦≦。﹤≦≤Z﹤<。≦
“端王有令,飞虎团顺天应人,扶金灭洋,乃是义民,地方官吏,应善加扶持,不得加以戕害。着即日起,山东地面,应设坛传法,恢复拳厂,如有勾结洋人,屠戮义民者,定杀无赦!”
前来传令的大师兄趾高气扬的宣布了命令之后,就看着房几个官员“你们这帮人里,谁是这说了算的官?”
赵冠侯抢先步出来“我是,请问,有什么话说?”
“叫你,自然是有话。没听到王爷的令么,我们神拳现在有了名字,叫飞虎团了,王爷给我们送了旗,扶金灭洋。懂这是什么意思么?有团,就是说我们是团练,扶金就是保国,这就是义民。谁敢加害义民的,就是汉奸!你们前段日子干的那些事,早晚也得算帐!现在迷途知返,将功补过,还能来得及。我们飞虎团现在有大事要做,需要棉衣三千件,粮食二十万斤,再预备五百口大猪,立刻就要备齐。其他的东西,再要时会跟你们说。”
“大事?可是刘家台打火车?”赵冠侯直瞪着来人,来人愣,随即道:“这是我们拳里的事,你不是拳里兄弟,跟你说不着。总之,抓紧着备货就是,没有那么多问的。”
“听着,我在问你话呢,刘家台的火车,现在情形如何。”赵冠侯声音冷漠,比之衙门外的寒风大雪,房檐下的冰溜子,寒意更盛。
那位拿着令箭的师兄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这名朝廷官员的目光,仿佛头山猛兽,稍不注意就会扑过来咬断自己的喉咙。但是想起自己手的大令,这是货真价实的王府令箭,他的胆气复又壮,挺胸脯
“刘家台打火车的事,是我们飞虎团的事,外人不能插手。再说,刘家台归直隶管,不归你们管,你们要紧着准备军需,再管好你们手下的兵。现在些你们山东的兵,居然敢到直隶地面坏我们的事,这是不是眼里没有王爷?赶紧下令,把那支队伍撤回来,再把主事的官砍了,要不然,王爷可要行军法。”
“军法么?那好,咱们现在就行军法,你不过个平民百姓,竟然敢偷王爷的令箭,这便该斩!”
那名拳民愣,刚想说自己这大令并不是偷的,而是王爷的赏赐,可是赵冠侯那厢,手已经放到腰刀柄上,手指点动绷簧,声清脆的长鸣,精钢打造的腰刀抽出,大厅内道白光闪过。
那名不可世的拳民,向后退了几步,大令落在地上,只手指着赵冠侯,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另只手捂在喉咙上,鲜血顺着指缝向下流淌,最终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血越流越多,在地面上四散开来。
林辅大惊道:“赵大人,这……这怎么是好?你怎么把给王爷传令的给杀了?端邸怪罪下来……”
“区区个草民,偷窃了王爷的大令,用来招摇撞骗,自然就该杀了。”赵冠侯抬起靴子,蹭了蹭刀上的血,单刀缓缓推入鞘
“王爷的令,是传给武胜新队的,怎么能传到我们武卫右军头上?山东巡抚受直隶总督北洋大臣节制,有令应出自直督衙门,而不是王爷随便说句话,就可以办的。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可见是冒充,杀了就正好维护王爷的体面。这令箭,原样封存,给端邸送回去就是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怎么救人。”
他用手指那具尸体“从这人的说话来看,火车,他们还没打下来,否则就不至于又要棉衣,又要粮饷。甚至于连大哥派去的那哨兵,他们也没啃动。所以,现在出兵,还来得及。”
“且慢。几位大人,你们出兵,干系重大,可不能凭时血气之勇,就胡乱行事,坏了大局。”
赵冠侯哼了声“林大人,这是我们武卫右军的事,您老就不用都费心了。将来出什么问题,我来负责,不会怪到您的头上。香岩,你怎么说法?我的炮标正在向德州赶,如果你怕担责任,可以不去,我只带我的炮标上就好。等到后续部队来了,你派人接济下粮食,再给他们带路就好。”
段香岩把头摇“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救我干娘的事,我哪能落于人后。谁敢拦着咱,我就跟他玩命!”说话之间,他已经将左轮手枪拔出来,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见几个武人拿枪,林辅就不敢再多进言,只是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巡抚对上王爷,又是越过省界出兵,这场笔墨官司,怕是要闹大了。
段香岩又问曹仲昆道:“仲昆……叔。咱的人马,可曾齐备?”
“大人放心,只要您声令下,本标弟兄随时可以出。”
“可是……可是这标人马,还是少了点。”段香岩嘬了嘬牙花子,叫来方才认出赵冠侯的那名马弁李纵云“你去电报房子那盯着,大帅说不定会就有回电,有了消息,马上就报。”又对赵冠侯道:“要是大人能兵,咱的人手就够了,或者等等叔您的炮标。”
“我的炮标不用等,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至于部队是否够用,德州这里既然有铁路,那就有护路军。把护路军的管带叫来,让他们带上自己的人,跟着我们去,不肯去的,就抓起来,让副管带指挥。大帅的兵,太远了,等不及。”
山东方面,以护路军、护线军为名的二线部队,战斗力虽然不及线,但是数量上很多。现在是抓到篮子里就是菜,不管实力如何,只要是人,就可以用。至于段香岩提出的等袁慰亭电令的事,赵冠侯只当未听见“现在刘家台那里还等着我们的兵,等电令是来不及了,全军都有,立刻出!香岩,你可以留在这里等电报,我可是要走了。只是你的兵,我要带走。”
他与孙美瑶前后走出屋子,段香岩见,只好对曹仲昆道:“你带上所有人,赶紧追上来,我们人太少,别再让拳民包了饺子!”
“标统,那您不等等?”
“等什么?那是救我干娘,我要是落在这等着部队,将来干爹非杀了我不可。现在我全权委托给你,叫上所有的人,有个算个都带上,赶紧着给我往刘家台冲,谁敢阻拦,就给我砍了!”
段香岩手上有个直属的骑兵哨,加上自己的马弁护兵,也有百多骑,与赵冠侯这两百余骑合在起,三百多人的队伍,冒着风雪,连夜向着刘家台方向奔去。雪地路滑,加上夜间行动,有些人落马摔伤,或是马失前蹄。总体而言,大概有成左右的人马,可以跟上队伍。
护路军、护线军也开始了仓促的集合,准备出。但是这些部队大多是步兵,跟不上骑兵的度,很快就被甩掉,像羊拉史样,这块,那块不成规模。
等到出了德州辖地,很快就已经到了山东、直隶两省交界,这省界不比国界,倒是也谈不到什么盘查。可是等东方露出丝鱼肚白,这支骑兵队进入到刘家台附近时,支百十人的官军,就迎在了路上。
官军挑的旗号可以看的出,是驻扎于此的绿营,带兵的队官倒极是客气,远远的就打个千,随后问道:“几位大人,你们是哪路的人马?欲往何处去?”
虽然距离车站还有定距离,但隐约间,已经可以听到枪声还有鼓号喊杀声。拳民们惯用的大鼓、胡琴等乐器鼓舞士气,声音可以传的很远。赵冠侯面色沉“让开,我们要过去。这边又响枪又放炮,你难道要告诉我,你听不见?”
那名带兵官愣,随后笑道:“大人,您说的这声音,卑职倒势能听见,只是上峰有令,不许我们过问,我们就不好多事。但是上峰亦有严令,不得让外兵擅自干涉义民行动,现在有伙外来的兵,还被困着。我们已经吃了骂,若是您这路过去,我们没法交代。请您体谅体谅,我们下面人的难处,等到有公事过来,我们自然放行。”
赵冠侯马鞭指“听着,我老婆在那列火车上,所以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让开,二、打仗!”
他的仗字出口,孙美瑶豁然抽出了左轮手枪,身后的骑兵队,则端起了手的卡宾马枪,做好了击的态势。那名军官见不是路,连忙道:“大人,您息怒,小的也是……”
“听我命令,冲过去!”赵冠侯亮出佩刀,在空虚指,马当先,向着这名军官直冲过来,随后,便是那支马队,训练多日的墙式冲锋,虽然只是个初级水平,可是在绿营看来,已经如同万马奔腾,势如奔涛。甚至不用长官吩咐,就自己丢了枪,向着道路两边逃过去。
直到最后匹马跑过去,藏在路旁树林的军官才大着胆子走出来,看看路上,已经见不到骑兵的影子,这才吩咐道:“都出来吧,别躲了,那帮祖宗总算过去了。这帮人,简直是不要命,居然敢对我们这些同袍下手。赶紧去通知赵老师声,来的怕是硬点子。”
刘家台,铁路附近的高坡上,个临时搭建的芦棚里,放着几个火盆,冻的受不了的人,可以来这里烤烤火,暖暖身子。雪虽然已经停了,可是天却变的更冷,凛冽的北风如同刀子,在人的脸上身上肆意切割。
身穿貂皮褂,背后猩猩红斗篷的赵老祝,手拿着千里望,盯着火车那边,不住的摇着头,实在没想到,以上万人马攻打火车,居然半天晚的光景,硬是没吃下来。终究不是正规军,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以这样的军容,又怎么能外驱洋人,内逐鞑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