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两家离的近,迎娶也不过就是从条胡同里的这家走到另家。可是这仪式办的很是隆重,在状元楼包了场,开了流水席,客人大多支会到那边,由侯兴等人负责招呼。
杨翠玉于这种事上,更是行家里手,虽然是身男儿装扮,但是相貌生的极美,干漕帮龙头,只当她是哪个徽班里的小旦,倒也没往她是女人上想。只觉得以赵冠侯这身份,不知道怎么就能结交到这么美的个旦角。
李秀山调了个棚的新军过来弹压地面,表面上说是防止出现争端,实际上,还是防着庞家捣乱。金十倒是脸的不在乎“捣乱?他也敢!这时候他庞家要是敢来这边惹事,爷剥了他的皮!”
以她的身份,就是住在利顺德那种地方,也要嫌房子打扫的不干净,床单洗的不如府里彻底。今天肯到赵冠侯的蜗居里坐坐,帮他忙和成亲的事,要算第等的人情,让赵冠侯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按身份计算,在后世,这样的人,也是要员或是大财阀,肯这么折节下交个江湖人的可是不多。或许她只是年轻,只是看自己对眼,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情,他是要认的。虽然这种人的人情要还起来很困难,甚至于可能要面临极大的凶险,但是他已经决定要认下这个朋友。
赵冠侯身上换了崭新的长袍马褂,人也变的体面起来,恭敬的朝着金十连施几个礼“十爷,我和寒芝有今天,全都要感谢十爷的援手。日后若有用的着赵某之处,您只要说句话,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行了,别说这没用的,爷在这也待不住,要不是为了给你递这如意,,我早就走了。今天你就安心当好你的新郎官,什么赴汤蹈火的,用不着这么客气。”金十很大方的在他肩膀上拍,又将柄玉如意递过去。
“行,是那么个意思,这人啊,还是得穿上这身,才看着有个人样。你今天既然有了人样了,又成了家,就别再往那下作道上走了,像是混混这碗饭,早点放下好。爷给你谋个出身……等你成完亲就知道了,现在赶紧着,等着接花轿。你们这的人啊,弄这婚事弄的不成话,还得我教他们规矩去。”
距离不远的苏家房,几个邻居的女眷唧唧喳喳说着笑话,苏瞎子暂时被送到了邻居家里,他的精神还是没有恢复,不适合出席这种场面,拜高堂的时候拜拜他就是了,其他时候不必露面。
这地方的人穷,能赚到家人饭钱的,就得称为好本事的,至于破出上千金洋办喜事的,却是连想都不敢想。
几个婶子不住的夸着苏寒芝好福气,转了圈,最终是寻了个极有本事的丈夫。三个有儿有女的妇人,给坐在床上的苏寒芝上头。这些妇人们嘴里说着吉祥话,夸着苏寒芝有福气,可是等看到那六颗大珠配上若干小珠串成的链子时,这几个上了年岁的妇人,几乎同时尖叫起来
“我的亲娘,这是什么珠子,怎么这么亮啊,这……这得值多少钱?”
“走!全都边去,这东西能上手摸么?摸脏了你赔的起么?”姜凤芝与苏寒芝关系最近,性子也泼辣,不讲颜面的将几个妇人全都推出去。大家知道她会功夫,加上这是大喜日子,没人敢跟她犟嘴,就都躲到外屋去议论了。
回到里间,苏寒芝已经脸无奈的把那串项链戴在了脖子上,自己把新娘的冠子戴起来“我就说,财不露白,今天这么乱,你非让我把它戴出来干什么,拜堂的时候我戴着盖头呢,客人看不见。让她们都看见了,将来要是找我借,可怎么是好。”
“怕什么,谁敢借啊,就两字:滚蛋!”姜凤芝气哼哼的说了句,小声在苏寒芝耳边道:“前者庞家下聘礼时,这帮人说的话可难听了,也就是这回,见到冠侯摆这么大场面,她们才把那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要不指不定说什么。这帮人别看现在跟你亲近,实际没几个好物,就群势力眼,别搭理她们。这链子这时候不戴,什么时候戴,就是要让她们看,寒芝姐找了个好男人,气死她们。”
她颇为兴奋的,提高了嗓门“今天,漕帮的几位老前辈,津门地面上,几位极有身份的老爷子都过来贺喜了。姐,女人这辈子就这回,你算是在这带出了名了,将来谁成亲,也没有你今天的气派。再说,还有租界报馆的人给你贺喜……来的可是两个记者呢。这样的人据说连县太爷都怕,却要来喝你的喜酒,这才叫有面子。”
随后又小声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戴戴这链子。”
苏寒芝微笑着,小声逗着她“等你出门子的时候,我就借你。”随后两个女人就笑闹成了团,仿佛依旧是在闺阁样。
花轿原本是庞家租的,结果最后送给赵冠侯用,抬大轿,全套执事,算是第流的排场。
从苏家把人抬上去,自不能直接抬进赵家,要在外面很是绕上大圈,再绕回来,走怎么个流程。
光鞭炮,就要用上几十万头,沿途鞭炮之声,声震九重,孩子们跟着轿子后面疯跑,搜索着是否有没响的哑炮。听着锣鼓唢呐的声音,苏寒芝在轿里露出个幸福的笑容,终于等到了这天,只要过了今天,自己就是冠侯兄弟的人,他们的好日子就快来了。
而在离轿子稍远些的地方,名年轻人骑着骏马,远远的跟着队伍。马上的骑士年纪二十出头,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腰背挺拔,如同苍松。远远跟了段,又问起身旁的从人“这轿子里的,就是差点成了我二娘的那个苏氏?”
“回二少的话,正是她。这女人不识抬举,放着好日子不过……”
这年轻人制止了从人的话“你这话就错了,她怎么想,有没有这个造化,与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在意的是,这么大的婚礼办下来,津门多少人知道这事,我们庞家的脸面,又往哪放。慢说是人,就是条狗,我们庞家要的,怎么能给了别人!这笔帐必须得算个清楚!”
第六十三章 红鸾喜(下)()
花轿绕着小鞋坊外面转了十几里路,露足了威风,才回到小鞋坊拜堂。≧ ≯ ≤<﹤。<≤﹤Z≦﹤。弓三箭、迈火盆等流程,路走下来,赵冠侯不管心里对这些仪式是什么看法,但是在这个时代,就必须守这个时代的规矩。到了拜堂时,苏瞎子被人搀出来受了拜,又要紧搀回去,怕他当众疯,丢了体统。赵家没了先人,没有高堂可拜,就只好拜拜神牌。新娘子被送进新房,由姜凤芝陪着看家,新郎则还有堆事情要应酬。
状元楼内,李秀山、曹仲昆早早的就来了,赵冠侯举着酒碗从楼下敬到楼上,若是喝酒,怕是就要醉死。好在早有些手下为他挡酒,旁人也知道他身份,不好生灌。
先是与众位仁字辈的同门见了礼,寒暄几句,随后就来到李秀山这桌坐下。李秀山拍拍他肩膀“兄弟,有福气啊。娶了这么个漂亮媳妇,是该多喝几杯的。你跟别人不喝可以,我们这杯,可是定要喝的。”
赵冠侯也不推辞,酒到杯干“两位兄长的酒,我肯定是要喝,这次多亏了二位哥哥的帮衬,才有了我的今天。今天这喜事,两位兄长也受累了,我这再敬你们。只可惜二哥不在,他要是在,咱们弟兄四个好好喝几盅。”
“他忙买卖的事,咱就别提他了。敬酒的事不急,你该想想,后面的事怎么办。”李秀山放下筷子,四下看眼,他这桌坐的除了他和曹仲昆,就是两名李家的亲戚,也是水梯子鱼锅伙里,说了算的把头。见此情景,知道自己家少当家有些贴己话说,便寻个借口,都先离了席。
其他人就算想靠过来,也自有人挡住,李秀山这才放了心,他四下扫了两眼“那位十爷,还有那位姓杨的朋友呢?前面看他们忙和,怎么到了开饭时,就见不到人了。”
“金十那人性子古怪,再说人家出身高门大户,看不上咱这市井之人,嫌这地方闹腾,只是递了如意之后,就带着那位杨朋友回利顺德了,说是不在这吃。”
曹仲昆道:“递如意?那是女真人的规矩,遇到喜事就要递如意,这位爷看来果然是个宗室觉鲁之类的人物。别的不说,就说他送你那礼物,整桌的仁皇帝官窑定烧瓷器,这东西先不说值多少钱,它就没地方弄去啊。还是他有办法,说送就送了,能交上这样的贵人,是你的运道,可得把握好了,说不定,你就能离开这行了。”
李秀山点点头“大哥说的极是,你是该考虑改行了。混混这碗饭,不适合成了家的人吃,虽然你现在入了漕帮,有了班辈,若是做袍带混混替人了事,也有口饭吃,但是总归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我知道,苏姑娘有大才,可以给租界那边写稿,但终究男人不能指望女人养着不是。以你现在的财产,若是做点生意,也足够本钱了,但是我倒是劝你另想条路。”
他用手指指元丰当的方向“你这次是成了名,可是庞家的脸,就被你踩的不成样子了。再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庞金标那人,不可能忍下这么大的口气。那位十爷要是直住在津门,你倒是可以不用怕他,凭你们的交情,庞金标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他总归是要回京的,他走,你又靠着谁的势力?庞家毕竟掌握着防营,若是成天找你麻烦,就算是我和大哥,怕是也不容易护持住你。”
赵冠侯也知他说的是道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次能斗倒庞家,多半还是那新闻纸占的功劳大些,自己现在有了些钱,生活上不成问题,但是终归没有足够硬的靠山,跟庞家长期相斗,不见得会有便宜。
当然,他可以选择更简便的办法,买支枪,然后解决掉庞家所有人,但问题是,这样的办法并不适合个成了家并且希望让妻子过上安定生活的人。
如果不是苏瞎子被吓成了半疯,他倒是考虑过搬家,比如干脆就住到京里去。可是现在苏瞎子的身体状态,并不适合挪动,再者就是苏寒芝自己,也很有些故土难离,不愿意离开津门。
李秀山见他沉吟不语,又说道:“苏姑娘或许能跟报馆说上话,可是不能每次都指望卡佩领事出来。你们终归是不住在租界,洋人的势力,不是每次都好用。所以我倒是给你想了个路,不知道你肯不肯走了,那就是:投军。”
“投军?”赵冠侯愣了愣,以他前世的杀人经验,如果投军,未必会成为个优秀士兵,但大概会有机会成为个优秀的杀人机器,只要不是运气太矬,上战场就被流弹干掉。
但是他却没想过要投军,现在的金国,怎么看也不像是太平盛世,当了军人,说不定就要承担作战任务,到时候又要陷入杀人与被追杀的循环里,那样也未免太无聊了。
曹仲昆也点点头“老三这想法不错啊,投军!这个办法好。咱袁大人这人有个好处,护短。只要是新军的人,只有他可以落,别人万不能动其分毫,当年小站刚练兵的时候,有个弟兄不学好,抢东西还杀了人,这事被言官知道了,要把那士兵法办,结果怎么着?袁大人宁可自己被弹劾,也不肯交人,等到把这事平息下去之后,又亲手斩了那犯法的士兵。大人有话,新军犯事自己可以杀,别人却不能动,你若是入了伍,就是袁大人手下的兵,他庞金标区区旧军管带,也就不用怕他了。”
“那位十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