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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如平气急败坏的端起枪,枪口朝上就要扣动扳机,一旦枪响,惹起乡亲们的激愤,那就更无法收拾这场面了。
严若飞大喊一声‘混蛋’,突然从马车上飞跃到闫如平身边,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枪,愤怒的骂道:“你混蛋,一旦你开枪闹出误会,就有可能友军之间翻脸刀枪相见,弄不好会出人命闹出政治事件,你特么的给我滚一边去。”
他只是着急,一点也没办法制止这起误会引起的闹剧。
正在此时,从一条胡同跑过来一支部队,问明情况,费了好大劲解劝乡亲们,这才把几个身穿鬼子服装的士兵救出来。
严若飞看几个士兵被折腾得鼻青脸肿,他们用恶毒的眼神盯着还怒气未消的乡亲们,他又跳上马车笑着说道:“兄弟们、乡亲们,还有八路同志,我们刚才看了一场老百姓打小鬼子的活话剧,这也是一种教育方式,只要我们国人团结起来,共同抗击小鬼子,我们就会取的最终的胜利。”
他对还在流鼻血的刘成喊道:“你上来,来呀,站到我身边来。”
严若飞帮着刘成,把他穿在外面的小鬼子军装脱下来,指着刘成说道:“大家都看看,他是友军368团的一班长,他跟你们一样,出身贫寒,为打小鬼子才穿上这身军装。”
他扫视着众人,接着说道:“这次执行任务,跟敌伪军遭遇,经过生死血战,就剩下十二个兄弟,不,还有我,一个连的兵力,那可是一百多人那。”
严若飞说到这里,有点情绪激动:“乡亲们,去的时候都是活生生的人呐,可、可现在他们都死在敌人的枪炮下,不管是死还是活着的,只要是打小鬼子,他们就是英雄。”
他握紧拳头继续说道:“乡亲们,我们十三个人能活下来,能在这里见到乡亲们,是我们的福分,是八路军在前方打阻击才解救了我们,没有八路军,我、我。。。”
严若飞突然感觉头脑发昏,身子一软,就要从马车上一头栽到地上,多亏刘成眼疾手快,猛的搂住严若飞。
刘成大声喊道:“一排长、一排长,快醒醒、快醒醒啊。”
这时一个姑娘分开众人,前跑几步跳上马车,把手背放在严若飞的脑门上,着急的喊道:“如飞哥、如飞哥,你这是怎么啦?”
姑娘突然发现严若飞的左胳膊还在淌血,她赶紧把严若飞的袖口撸上去,看到伤口已经红肿,中弹中心的肉发黑,姑娘大声喊道:“如飞哥,你一定要坚持住。”
她跳下马车,两手抓住严若飞的右胳膊,一用劲背在身上,快速的朝前奔跑而去。
刘成在后面喊道:“姑娘,快停下,你要把俺排长背哪去呀?快放下。”
闫如平一看也着了急,他错误的认为,一旦严若飞出点什么差错,他们这十二个人能不能走出八路的根据地,都很难说。
他不能看着不管,就着急的对身边的郑三明说道:“你跟其他兄弟留在这里看守马车上的物资,哪怕丢了性命,也不能把东西给丢了,听到了没有?”闫如平说着就快跑着跟了上去。
八路军的一个干部命令道:“你们三排两个班协助友军兄弟看守马车和物资,不允许我们的人和乡亲们动这批物资,这是命令。”
他转身命令道:“三排九班马上撵上英子,把友军的伤病员护送到团卫生队,要想尽一切办法救治,我随后就到。”
他急速的对乡亲们挥了挥手:“乡亲们,这支友军也是抗日队伍,刚才闹了点小误会,这不是乡亲们的错,大伙都散开吧。”他的尾音还没落下,就急急的直奔团卫生队跑去。
严若飞被放躺在病床上,那个叫英子的姑娘趴在严若飞的头前,哭泣的喊道:“如飞哥,你这是怎么啦,快醒醒啊。”
军医用剪刀剪开严若飞左胳膊的衣服袖子,捏住一块药棉蘸了点高度酒清洗伤口,皱眉说道:“伤口已经发炎,伴有高烧,要马上降温动手术把子弹取出来,可咱们没有消炎药温度降不下来,要是就这样动手术,恐怕伤员会、会。。。”
“会怎么样?快说啊?”
军医头都不抬的说:“恐怕有生命危险。”
“我不管,你必须要救活这名排长,这是命令。”
军医抬头转脸,突然立正报告:“报告团长,要想把伤员的温度降下来,就得有消炎药,我们没有啊?”
“我有”,闫如平冲到跟前,从兜里掏出两片药:“这是消炎药,一次一片,快给他吃下去,求求八路长官,一定要救活俺这兄弟呀。”
“如平哥,是你呀?如飞怎么受的伤?他、他不会有事吧?”英子一看是闫如平,着急的泪眼相求的快速问道。
“你们都不要说话,叫伤员安静下来。”军医对身边的护士喊道:“准备手术。”
其他人都站在门外,英子把吃下药的严若飞抱在怀里,流着眼泪小声的呼喊道:“如飞哥,你可要挺住啊,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可怎么活呀。”
护士测了一下严若飞的温度,感觉降了一些下来。
军医摇头自语:“没有麻药,这要动起手术来,不知这位排长能不能挺得住。”
英子着急的说道:“刘医生,不能再等了,不管他挺不挺的住都要抓紧时间,不然的话会给耽误的。”
“那好,你在他的身后抱住他,不要叫他乱动,再找几个人抓住他的胳膊腿,现在就动手术。”
军医说着走到门口推开门,对外喊道:“快点进来四个人帮忙。”
闫如平和刘成首先冲进来,四个人抓胳膊抓腿的按住严若飞,要是严若飞突然醒来看到这阵势,肯定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军医小心的又清洗了一遍伤口,把剪子手术刀做了消毒,开始了紧张有序简陋的手术。
“啊、啊,X。。。”严若飞被手术刀插进肉里,一种钻心的剧痛,强烈刺激到他的每一根神经,立马就清醒过来。
“快压住他,不要叫他乱动,再找硬东西塞进他嘴里咬住,这样就是用劲,也不至于咬到舌头,快点。”军医头上冒着汗命令道。
英子顾不得的把自己白嫩的手脖,塞进严若飞的嘴里,严若飞不顾一切的狠狠咬住,他疼啊,疼的他都无法忍受。
严若飞家境富裕,从小就没遭过什么罪受过什么苦,他一生最怕的就是慢速插针抽血,再就是那极速的一扎一拔的打针,就是到了军营,这种恶习还是不改。
穿越到近代的他,眼下要生生的剥开肉,镊子剪刀在里面扎来扎去的找子弹,这种折磨神经的刺痛,他哪受得了?别说是一个现代军人,就是近代经常受伤的战士,一提起无麻醉取子弹,虽然嘴上说的轻巧,心中的颤栗,只有他知道。
英子的白嫩胳膊,被严若飞紧紧的咬住,血顺着严若飞的嘴角流出来,英子咬着牙,硬是死挺着,疼得她,不争气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随着镊子夹着子弹轻轻的松开,子弹头滴落在护士端的盘子里,发出铁器碰撞的‘嗒’的一声,严若飞头一歪,不知是疼的失去了知觉,还是身子虚弱,又昏迷过去。
“如飞哥、如飞哥,你。。。”英子抽出胳膊,双手捧着严若飞的脸哭喊道。
军医脸上露出笑意,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看着英子安慰道:“英子,不要怕,他这是轻度昏迷,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他说着低头熟练的把伤口包扎好,转身走出病房。
闫如平也大大的吐出一口气:“奶奶的,别看这小子来路不明,还真不是孬种,看起来白白净净,没想到还会这般英雄,真是太小看他了。”
正在心疼严若飞的英子突然抬起头,两眼泪汪汪的问道:“如平哥,你在说谁呢?谁来路不明?”
闫如平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忙遮掩的说道:“我能说谁?还不是你怀里的闫如飞?这小子命大,就连阎王爷都怕他,该上路的人又把他给撵回来了,呵呵呵。”
他害怕英子继续追究,看到她胳膊上还在流血,就故弄玄虚的急声喊道:“英子,你、你的胳膊都被这臭小子咬出血来了,啧啧,都破皮了,我这就找军医来给你包扎一下。”
第十五章 冒牌货的纠结()
严若飞在昏迷中好像做了一个梦,就像小时候被妈妈搂在怀里,那种母爱的温暖,给他送来家的美感,他想紧紧地搂住妈妈。
他动了,两只手慢慢的抓住妈妈搭在胸前的手,很滑很圆润的感觉,真是叫他很幸福满足。
严若飞不想醒,真想就这么抓住妈妈的手,永远都不离开妈妈的怀。他甚至有些怕,怕梦醒时,他这个忠孝两难全的儿子,在抗日的近代战场,母子不能相望,只有在梦中相拥,就这么梦下去,一直梦到天荒地老。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隐约听到妈妈温柔的呢喃声:“如飞哥,你醒了吗?你可吓死我了。”
“如飞哥、哥?”,妈妈怎么会叫我‘如飞哥’呢?我这是在哪里?
严若飞不想睁开眼,只是头微微的动了一下,感觉后脑勺枕在一个软忽忽的东西上,还有点滑动。
他禁不住的还是慢慢睁开眼,看到站在床前的闫如平和刘成,两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怪异的笑,那表情,那眼神,就像傻小子在看一出戏,看的投入又想参与,可又止步不敢言。
严若飞发觉自己,正抓住搭在他胸前细皮嫩肉的两只小手,还在不自觉的揉摸。
他狐疑的慢慢转过头,感觉到头后面的柔软,抬眼一看,一个短发年轻俊俏姑娘的脸,就要抵在他的头上。
严若飞惊诧的“妈呀”的一声,精神受到刺激,又昏了过去。
英子姑娘被严若飞的一声喊,又看他昏过去,吓得大声喊道:“来人、军医快来呀。”
军医护士听到喊声都跑进来,给严若飞检查了一遍,轻松地说道:“你们不要紧张,这位伤员过于疲劳,加上刚做完手术,他只是暂时的昏睡,很快就会好的。”
严若飞迷迷糊糊睡着了,隐约听到在他头的上方有抽泣声,如兰的气息不时地喷洒在他脸上,他神志有点清醒,知道是那英子姑娘把他还搂在怀里,一时感觉很受用。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姑娘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不,是跟阵亡的闫如飞是什么关系?看来感情深着呢。
严若飞设想,要是现在的闫如飞躺在姑娘怀里,他醒来会怎么做,又会怎样说?他不会跟现代的年轻男女那么洒脱的喊道“躺在美人怀,真特么的爽歪歪吧?哈哈哈。”
‘哈哈哈’的突发笑骂声,从闭着眼的严若飞嘴里发出,羞得英子姑娘大红着脸,抬起怀里的严若飞上身,挪身下床,把严若飞款款的放躺。
她走到闫如平身边,皱着眉头问道:“如平哥,如飞哥这是怎么了?说出的话太古怪了,爽歪歪是什么意思?再说这才多长时间没见面,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我越看越觉得如飞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真叫人看不懂。”
“你不要见怪,他在战场上头部受了重击,有时清醒有时混,应该是脑子有病,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说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闫如平不敢说出真情,一旦败露了眼前的闫如飞是个假货,那牵扯的就太多了,只有违心的遮掩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