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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句话不是高峻山的本意,他的意图是要靠近张献忠,协助张献忠牵制卢象升,与张献忠互为犄角,这样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于是,高峻山下令,红军友的第二旅和新兵营立即撤出战斗,沿汝水北岸向新蔡进军,高峻山自领大军沿汝水南岸向新蔡进军,两路大军齐头并进,在新蔡会师。
新蔡是汝阳与颍州交界的一座小城,距汝阳不过二百里。
命令下达之后,高峻山便整队出发,白文选在前,蔡芝山居中,曹文诏为殿军,因为路途平坦,行军就像电掣风驰,半天的功夫就到了一个叫老湾沟的地方,队伍已经走出五六十里路。
高峻山勒住缰绳,向河对岸眺望,河面不是很宽,也就十来丈,水流湍急,一眼望不到底,北岸一片荒凉,不见一个人影。他跳下战马,走到岸边,侍卫长孙可望紧跟其后。
蔡芝山、百里沙、田文居三个也先后下马来到高峻山的身旁。
“秦王,发生了什么事?”蔡芝山问。
高峻山叹了口气:“我现在开始担心起红军友和马进忠他们,怎么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田文居安慰道:“秦王不必担心,也许是我们行军太快,他们赶不上而已。”
“也许?”高峻山目光狐疑。
蔡芝山道:“我派一支探哨过河去打探打探。”
高峻山点点头,道:“立即派!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前进!”
高峻山站在岸边看着翻滚的河水,他的心情此刻也难以平静,第二旅和新兵营没有消息,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倒回去接应一下他们,他不敢做决定,只有等待,这种等待十分的煎熬。
如果有发报机那该多好呀!他烦乱的思绪竟然空想起两百年后才出现的科技发明。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听到一阵马蹄声,他回过头来看,只见是自己的两位夫人策马前来。
二夫人吉雅身披一袭青色棉甲,三夫人苏叶娜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
二人在高峻山面前勒住缰绳,下了马,已是气喘吁吁。
“你俩过来做什么?”
“我们担心你,才过来看看的。”吉雅娇滴滴地回答。
“胡闹!”高峻山生气道,“河边风大,你俩要是病了,三宝、四宝怎么办?孙可望,把她俩给我送回老营!”
“遵令!”孙可望站到了高峻山的前面,把二位夫人隔在中间,“二夫人、三夫人,你们赶紧回去吧,秦王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情办呢!”
吉雅和苏叶娜知道高峻山的脾气,她们深情地看了一眼高峻山后,才依依不舍地跨上马,回老营去了,孙可望遵从高峻山的命令,一路护送着她们。
直到黄昏,派出的探马还没有回来,高峻山晚饭也不想吃,三月的河风,依旧寒气袭人,尽管冬天已经过去,可现在还有料峭的春寒,河岸边的酸枣树已经发出绿绿的嫩芽,风吹枝叶发出瑟瑟的响声。
直到天空中星星升起,整个汝河南岸点起堆堆篝火,高峻山所盼望的马蹄声终于从远处响起,一小队人马飞驰到河岸边才停下来,他们看上去是经过了一场鏖战的勇士,个个身上都带有血迹。
率领这队探哨的是一个把总,他跌跌撞撞地来到高峻山面前,急匆匆地喊道:“报——,禀报秦王,去攻打汝阳的人马被官军困在了汝阳城东的五里坡,我们想冲进去与他们联络,但是官军的人马太多了,冲杀了好几轮都进不去,这才返回向您禀报。”
高峻山心头一紧,那边果真出事了,他让这队探哨先下去疗伤,他的目光投向了身三位重臣。
“秦王,我们应该立即派兵去救援。”田文居道。
高峻山摇头:“敌情不明,我们怎么用兵?”
百里沙同意:“秦王说得极是,汝阳城如何出现如此多的官军,竟然能将第二旅和新兵营的六人马围起来?”
蔡芝山道:“秦王,看来我们的四周也要多派探哨,以防官军来袭。”
高峻山同意:“好,你立即去安排。”
蔡芝山才离去,又有一骑从远处飞奔过来,等飞马近了,高峻山看出是冯双礼,冯双礼跳下马来,直奔高峻山身边。
“秦王,特级密件!”
高峻山接过冯双礼递上来的密件,打开一看,原来是潜伏在朱由检身边的刘理顺送来的情报。
事关绝密,刘理顺的真实身份只有孙可望、冯双礼和蔡芝山知道,百里沙和田文居是不知道刘理顺卧底身份的,这个密件只能自己看。
据刘理顺的密报:
自十三家七十二营荥阳大会之后,义军捣了朱家在凤阳的老巢,导致兵部尚书张凤翼服毒自杀,由在家服丧的杨嗣昌接任兵部尚书。
杨嗣昌是原陕西三边总督杨鹤的儿子,服丧期间的杨嗣昌被朱由检启用是为”夺情“。朱由检明知在朝臣们齐唱理学高调的形势下,这个决定会遭到许多人的反对,却还是毅然下了决心,起用杨嗣昌为兵部尚书。
杨嗣昌提出“攘外必先安内”。
他向朱由检进言:“天下的大势好像是一个人的身体,京师是头脑,宣府、蓟镇等边防是肩臂,黄河以南、大江以北的中原地区是腹心。一个人身上最重要的是头脑。边疆烽火燃于肩臂,对身体危害甚急;流寇作乱于腹心之内,对身体影响甚深。紧急的固然不能谋画迟缓,而影响至深的更不可以稍有忽视。如果腹心安然,脏腑无恙,就可以输送精血,运行骨骸,以拥戴头脑,护卫风寒于肩臂之外,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所以臣以为必先安内然后可以攘外,必先足食然后可以足兵,必须保护民众才能够荡平流寇。这是今日辨症施治的根本,不是敢缓言攘外,因为急切于攘外,才不得不先安内。”
朱由检从来没有听人从战略的高度为他系统分析过形势,一听这番话,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感慨地说:“只恨用卿太晚啊!”从此对杨嗣昌信任不移,把剿平农民起义的大事放手交给他去办。
在刘理顺的密报中提到了黄台吉已经在沈阳登基,建国号“大清”之事。
杨嗣昌主张对清廷议和,在边境开户设市,和满洲进行贸易,借机赢得时间,将朝廷的主要军事力量放在了剿寇上面。
在确定了全力消除义军这个心腹之患的战略构思之后,需要的就是具体实施的方略。杨嗣昌针对义军分散流动作战的特点,提出了“十面张网”方案。
“十面张网”的计划要认真执行起来却需要许多基本条件。
首先是要增兵,杨嗣昌在自己的方案得到朱由检批准后,立即着手增兵。根据他的调配,五省总理和陕西总督的两个主力军团各增兵五万人,湖广、河南两巡抚增兵各三万人,凤阳、陕西两巡抚各增兵二万人,此外还在凤阳祖陵和承天祖陵各增设专防兵一万,总共增兵数达到三十万。连同中原、西北两个战区和“六隅”地区原有的兵额,十面网中所用的部队接近四十万。
看到这里,高峻山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所学的历史中,朱由检从未有调集过如此多的兵力来剿寇,难道是自己穿越所造成的蝴蝶效应?
第六十九章 出师不利()
高峻山继续往下看刘理顺的秘信。
所谓“十面张网”,具体说来,就是以陕西、河南、湖广、凤阳这四处农民军活动的主要地区为“四正”,责成这四处地方的巡抚“分任剿而专任防”,即以剿为主,防为辅;以延绥、山西、山东、应天、江西、四川这六个省份为“六隅”,责成这些地方的六个巡抚“时分防而时协剿”,即以堵截农民军进入自己管辖地区为主,必要时也参加协剿。另以陕西三边总督统率西北边兵,同中原地区的五省军务总理直辖的机动兵力为主力,随之所向,“专任剿杀”。
更让高峻山心焦的是,刘理顺的秘信中还说,杨嗣昌调集了许定国、汤九州、王之仁、李卑四镇总兵官,大约十万人马,前去追剿张献忠,现正在汝阳集结。
明廷的十万正规军集结在了汝阳城,这个消息对高峻山来说如五雷轰顶,难怪红军友和马进忠的六万人马被人家围住出不来,他不敢再犹豫了,立即在汝河岸边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面对眼前的文臣武将,高峻山面色威严:“我命令:蔡芝山、百里沙就地修筑防御工事,保卫老营安全;曹文诏、白文选、田文居率领第二、第四旅随我原路杀回汝阳,把红军友和马进忠救出来。”
百里沙提议道:“秦王不可原路返回,恐有伏兵。我们应该在汝水连夜架起浮桥,由渡过北岸去解救第三旅和新兵营。”
高峻山采纳了百里沙的建议。
汝水虽然不是很宽,但却有二丈多深,而且水流湍急,架设浮桥的工匠师用了两个时辰才把浮桥架起来,在架设浮桥的同时,高峻山一边吩咐会游水的将士,先游过河去,骡马辎重等浮桥架起后再过河。
部队全部过河之后,高峻山亲自率领曹文诏、贺人龙等骁勇之将驰援红军友和马进忠,白文选和军师田文居在后面压阵。
高峻山率领的是二万能征善战的骑兵,当他们接近汝阳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正前方明军的帐篷也都呈现在眼前。
高峻山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他和曹文诏、贺人龙并驾齐驱来到阵前,观察敌军情况。
“秦王,看旗帜,这是山西总兵许定国的营盘。这个许定国我还是了解的,他麾下战马不多,善用行兵布阵。”曹文诏向高峻山禀报。
高峻山听闻,便商讨道:“我们发挥骑兵的优势,分成多股小队,从他们的缝隙中冲杀进去,不知可行否?”
曹文诏道:“可以。我想许定国会摆出偃月阵来抵挡,我们可以分出十队人马,每队三百骑,从偃月阵两头的缝隙中穿插过去。另外,再派一支偏师,攻击其右翼。”
“为何要攻击其右翼?”高峻山很是不明。
曹文诏解释道:“秦王,你注意到没有?右边炊烟滚滚,那就说明要开饭了。”
高峻山恍然大悟:“攻其所必救,许定国比自乱阵脚。”
于是,高峻山命令曹文诏率领十队三百骑的人马,一直向西攻击,突破许定国的防线后,想办法找到红军友和马进忠;他又命令贺人龙率领三千骑兵袭扰许定国的右翼。
……
许定国,河南太康人。年近六十,膂力过人,能手举千斤大钟,人称“许千斤”。天启初年曾在登莱巡抚睢州人袁可立帐下听命,擢为中军,随袁可立参与镇压过白莲教起义。自崇祯以来,又以剿寇功升山西总兵。
这天,许定国起了个大早,先是在柳树下舞了一轮大刀,然后回到大帐忙于筹划今天的围剿计划。他已经和汤九州、祖宽、李卑一起向卢象升立下军令状,坚决彻底消灭眼前这些贼寇。
偏将许尔安一身戎装侍立在一旁,他是许定国的儿子,他问许定国:“爹,昨日突然闯进来的那些贼寇,会不会去搬救兵?”
“哼!他们来多少人老子也不怕,你以为老子这个山西总兵是混出来的吗?”
“爹,我知道你为朝廷立下过许多战功,我看眼前的‘混十万’、‘过天星’、“顺天王”之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