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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人还没有把话说完,张烨太守身体中的毒,一种是见血封侯,一种是隐而后发。”
隐而后发那就是慢性毒药了,那这个范围就太大了,从雁门郡到西河郡可不近,再加上大雪封地的,最起码也要走几天。
这个过程中所能接触到的人事物就多了,根本就无从查起啊!
张烨之子张邙也来了,来了就哭丧,“父亲,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是孩儿不孝啊!”
白肖本来就可以乱了,现在就更乱了,“张公子,死者已矣,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父亲。”那个潸然泪下啊!怎么劝还不听了。
白肖也不想在张邙这里浪费功夫,可是乌野子却走了过来,“大人,这个张邙肯定是假哭。”
“这个时候不要胡说八道。”
“大人我经常假哭,以前给人下葬的时候,别人都哭你不哭不行啊!要不然容易挨打,真哭的时候跪在地上,身体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动,而假哭却不会。”
白肖仔细观察了一下张邙,还真有一些端疑,张邙的头动手动,但身体和腿却一动不动,这还真不是伤心欲绝该有的表现。
差点就被打骗过去了,这个张公子够虚伪的。
李耀年急忙从远处跑了过来,“少爷,老奴那边也有发现。”
今天还真是好日子,线索接踵而至啊!原来在张烨的衣服里有一个非常的精致的木塞,里面是中空的,放的就是那见血封喉的剧毒。
白简:“少爷,这下好了,你可以交差了。”
“什么就我可以交差了?”
“这很明显是张烨自己服毒的,至于另外一个凶手就没那么重要了,反正张烨自己都不想活了。”
就当白肖犹豫不决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一声响动。
“谁?”
那个人就跑了,白肖等人连忙追了出去,地上除了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了,跑的还真快啊!
白肖什么都想过了,就没有想过隔墙有耳。
“罗俊郑屠,下次再谈事情,你们在外面看着。”
白简:“少爷放心,刚才我们没说什么?就算是说了,也是小的说的,跟少爷没有关系。”
白肖到不是怕自己说了什么,而是怕偷听的这个人会坏事。
果不其然,这个偷听的人竟然把听到的事上报给了柳庄,却为了区区的一点赏钱,柳庄还给了。
柳庄连忙把白肖找了过去,“你做事太不小心了。”柳庄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这个人一上报,知道的人就多了,想遮掩都遮掩不下去。
白肖连忙先摆正立场,“当时下官只是想想,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这个本太守当然清楚,但是被你手下的人这么一搞,这件事就彻底成了郡里的事了,你应该知道有多么的棘手。”
“我的人?”
“穿着县卒的吏服,不是你的人难道是我的人。”
“下官这就去处理。”县衙里到处都是外人,所以白肖压根就没往自己人上想,白肖自问对他们不薄啊!
县里就那么几个人,想把人揪出来很容易翻就是了,在县衙里钱还能花出去不成。
“少爷,人找到了。”一个县卒被推了进来,李耀年还把银子放在白肖身前的案子上。
这个县卒白肖有点印象,是乞丐出身,整天好吃懒做的,白肖想着有自己一口吃的,就有他们一口吃的,现在到好姑息养奸了。
“你想要银子,可以跟我说啊!我不差你这一点,为什么要出卖我。”
“大人,小人知错了,你绕了我这一次吧!”
白肖把钱又放回了县卒的怀里,“以后记得走正路,老李把他的吏服脱了,赶出去吧!”
“不要不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这个时候白肖是不会心软的,白肖不可能让一条臭鱼毁了一锅汤,也算是杀鸡敬狗了,必须狠下心来。
张烨这件事是注定躲不掉的,别说是白肖了,就连柳庄都开始头痛,这种事是不能托的。
董梁是大理寺官员,犯人死了他也跟着倒霉,如果白肖柳庄可以解决当然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也要收个尾啊!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金山县,他还要回洛阳复命呢?
最后董梁还是抓了一个替死鬼,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赵山孙吉都是董梁的人,随便改一改口供就行了。
凶手这个名头,就轻而易举的落在了焦孟的头上。
一众官兵人微言轻,最后求到了白肖这里,这就是一个坑,让人泥足深陷的坑。
白肖只能找到董梁,看看他那边的态度,“董大人就不能放过焦孟吗?”
“七公子,你就不要难为在下了,张烨是朝廷重犯,上面势必会追查,但是等上面的人下来,您是没事了,可在下的仕途之路就断了。”
“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柳庄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什么都没有说?七公子切不可自误啊!”
这也就是白肖是白家子弟,要不然董梁才不会说这么多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对自己家的人董梁都没有这么掏心掏肺过。
董梁柳庄这两个主官都默认了,白肖还真的不能一意孤行。
要不然就把天给捅破了,白肖的屁股本来就不干净,在参与朝廷重犯这种事情了,就真的别想回到帝都洛阳了。
白肖不是什么圣人,焦孟对他来说非亲非故,最多也不过是几面之缘酒肉朋友,犯不上冒这么大的险。
人是自私的,白肖也不例外,白肖能做的就是拿着好酒好菜去招待他,而且还不能白天去,“焦大哥,我来看你。”
“看来我要被定罪了。”
“这…”
“兄弟你不用骗我,活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我早就看透,听说你没少为我奔波,大恩不言谢,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吧!”
听到这些话,白肖的心里直发闷,焦孟的委屈他都看在眼里,但真的无济于事。
“喝。”这一晚上白肖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一睁眼就回到了软榻上。
白简推门而入,“少爷,喝点汤,醒醒酒吧!”
这酒还真不能喝多,谁喝多谁难受啊!尤其是白酒,喝多了头真疼啊!晕乎乎的,白肖把窗户打开了。
寒冬的冷风让人精神一震,白肖就看见张邙骑着马回来,“白简,张邙每天都出去吗?”
“可不是吗?而且都是晚上出去。”
自己的父亲死了,前来探望自然是想表现孝悌了,假哭什么的可以理解,罪臣之后想要东山再起重振家声,就要有仁孝之名。
很多人为了这个仁孝之名啊!无所不用其极装腔作势,什么守孝三年啊!什么吃素礼佛啊!最后还不都是为了当官,有个好的仕途前程。
可是装也要装到底啊!这天天晚上出去算是怎么回事啊?
“白简,晚上的时候,你让罗俊跟上去看看。”
“不用。”
“什么?”
“少爷,小的知道他去哪了?满身的脂粉味一闻就闻出来了,这个张家公子,还是一个风流人物呢?”
这不就是个混账吗?自己的父亲尸骨未寒去青楼,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第十七章 花魁紫鸳()
父子亲情连几天都忍不了,这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那就更要跟上去看看,这次白肖亲自带人过去,白肖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青楼女子,竟然会有如此的魅力。
可是张邙却进入了兰楼,白肖觉得自己跟这个兰楼是真的有缘,来了都不止一次了。
罗俊:“大人,我们真的要进去。”
“当然了,不进去怎么跟踪啊!”
“那大人您进去吧!我不进去了。”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罗俊,这个时候竟然会害羞,果然是一个少年啊!
在青楼里,应该叫做童子鸡了吧!
白肖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句,“不行,我就带了你一个人出来,你不在谁保护我啊!”
“母亲不会让我进入这风花雪月之地的,她知道后会伤心的。”
“不是还有我吗?多大的事本县令都帮你顶着,再说你这是办差,难道还要选什么场合,遇事要沉稳,今天我就锻炼锻炼你。”
白肖那大步一进去,几个龟奴就往后撤,龟奴别的没有但记性绝对有,再加上白肖做的那些事,想忘都难啊!
对金山县的百姓来说,白肖算是个好官,但是对兰楼的人来说,白肖就是灾星,一来准没有好事。
矮子之中也有高一点的,春生从大厅内小跑过来,“县令大人,您这次是来办案,还是来玩的。”
白肖看着面色通红的罗俊,“玩。”
霎时罗俊那个表情,双目圆睁拔腿就像跑啊!白肖能让他跑吗?
“看见我后面那个小兄弟了吗?主要把他伺候好了。”
青楼本身就是干这个的,春生自然不怕,“大人放心,我给这个小兄弟,找几个面嫩的。”
“那就不用了,来了花魁就行了,今晚不过夜,陪我这位小兄弟喝喝茶吃吃点心就可以了。”
这兰楼有四大花魁,就算白肖是县令也不能随便一亲芳泽,但是喝喝茶还是可以的,“大人楼上请,小的这就安排,贵客两位。”
进入了天字号房,罗俊终于憋出一句话了,“大人,我用不着。”
“没让你用,你想用还用不上呢?就是让你陪她喝喝茶。”
“我不陪客。”
白肖一口茶水都喷出去了,幸好没上菜呢?要不然又糟践了。
门从外面打开了,先迈进来一只脚,说是三寸金莲也不为过,配上紫色的鞋履,还是很勾人的,不愧是花魁啊!
这一举一动之间,都撩动心弦。
前几次来的实在太冲忙了,竟然没有静下心来欣赏,真是浪费了。
花魁走了进来,露出了真容,丹凤迷人鼻梁高耸肤白如雪,再配上一个瓜子脸,长的很是精致,“姑娘,本官是否在哪里见过你。”
“上次倪小姐来的时候,跟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怪不得白肖会觉得一丝熟悉,“姑娘请坐,本官有一点事要问你。”白肖来这兰楼,可不是真的来玩的。
打趣罗俊,不过是心血来潮。
紫鸳虽名列四大花魁,但每天晚上也一样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客人陪酒卖笑,如果只是说说话她求之不得,“大人请讲。”
“最近,这兰楼之中,是否来了一位张公子。”白肖清楚如果问春生,他压根就不敢说,要是问花惜呢?又难免一番唇枪舌剑。
只有问花魁,才不会有什么麻烦。
紫鸳也没有隐瞒,“的确有一个张公子,出手非常的阔绰,很多姐妹都盼着他来呢?”
“他都跟你们说了什么?”
“吟诗作对甜言蜜语,没有什么稀奇的。”
白肖:“难道就没有一些酒后胡言吗?”
紫鸳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四大花魁之一,这仅凭姿色是坐不稳的,有些事情可以回答无伤大雅,但有些事情就不能说了,乱嚼舌根会被拔舌头的。
“这个小女子就不便直言了。”
关键时刻不说了,这就相当于骨头卡嗓子眼里了,不上不下很难受啊!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