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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程瑶已经展开信,喜滋滋的大声开念了。
信中介绍了曹操兵犯荆州的兵力组成,领军将领,每个人的特点,还有随军的参赞谋士等,信息周祥,一听就知确实下了功夫。不愧好盟友。
但黄顺更关注的,是信中提及的另一件事。
曹操对荆州形势,了如指掌,知道荆州是十姓在控制。但曹操拿到荆州后,却不想如刘表般,空有其名,而无实权。
显然,如果十姓识相,主动交权,曹操可以大度一点,允许十姓继续留在荆州,甚至家族的资产,也予以保留。十姓还是可以在荆州风光一时的。但权势上,肯定要被大大削弱。
而十姓之中,对曹操的态度,又有欢迎和抵触两个阵营。对于欢迎的蒯、蔡两家,曹操自然不会亏待,族中子弟入朝为官,甚至继续为官荆州,都是可以的。
但对于抵触曹操的庞、黄、马、向四姓,曹操的方略便是大棒为主,甜枣为辅。四姓能留在荆州就算曹操的恩赐,至于其他,想都别想。
就是这般,曹操周围,仍有这样的声音:必须对四姓进行严厉打击,以儆效尤。满门抄斩是过于残忍,但全家发配辽东,却是可行的。必须把四姓的势力从荆州彻底根除。
当然,曹操志在天下,不会如此做,恐寒天下士人之心。但此声音的存在,起码表明:一旦曹操进驻荆州,四姓的日子,会很难过。
许蒙作为随军参军,此次作为曹操的腹心谋士得以随军南下。许蒙和褚仁暗中商议:要让四姓无后顾之忧,全力迎战曹军,就必须替四姓把后路处理好,就必须说服曹操,善待四姓,以收民心。
许蒙与褚仁商议后,决定亲自出马,说服曹操。因为为四姓说话的人很多,许蒙混迹其中,即使后来曹操追查,也追不到许蒙身上。
换句话说,许蒙此时为四姓说话,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许蒙曾借机劝说了曹操几句,但曹操只是笑笑,并无其他表示。许蒙心愁,白天黑夜都在想这事。
许蒙知道,曹操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还是个报恩可以拖一拖,报怨却是上赶着的那种人。四姓多方奔走,反对曹操这么多年,要曹操对他们网开一面,确实难度很大。
但若不能替四姓解除后顾之忧,万一四姓为家族计,在曹操面前更换门庭,不但抗曹大计彻底完蛋,自己也要暴露。
许蒙死并不怕,就怕大仇不得报。这次荆州之战,可说是许蒙最后的机会。若让曹操坐稳荆州,天下将大势所趋,一致归曹。其他各处割据,甚至不用兵马出征,可直接传檄而定。
到那时,即使许蒙兵行险招,找刺客杀了曹操,又有什么用?曹操平生夙愿达成,死也是含笑九泉。
要报仇,就要挫败曹操一统天下的部署,要达成此目的,就必须在荆州挫败曹操。所以,对四姓的支持,必须使尽全力,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就在许蒙一筹莫展之时,时机却悄然无声的降临。
这天,天刚蒙蒙亮,许蒙就蒙召,去见曹操。一路上,许蒙还在嘀咕:这么早能有什么急事找自己。
来到曹操帐里,曹操脸色不好,示意许蒙坐下,直截了当的问许蒙:“言之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听说对解梦一道,颇有研究。今吾有一梦,甚为不详,醒来久思不得解,还望先生为我解惑。”
许蒙此时还未意识到机会来临,淡淡说道:“主公何梦,说来一听。蒙试为解之。”
曹操沉思着道:“吾夜梦三匹马同槽吃草。此梦何解?”
许蒙心里一震,顿时狂喜:此梦大凶,三马同槽吃草,显然预示将来有三位与马有关之人灭掉曹操满门。虽然曹操可能幸免,但他的子孙必定遭殃。
许蒙当然不会让曹操看出自己的心理波动,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心中一动,猛然意识到:这是为四族说话的好机会!
“主公,此梦大凶!主将来有人对主公后代不利。而显然,此人与马有莫大关联。”
曹操自己也想到这点,找许蒙来,显然不是为了听这个,问道:“可能解乎?”
许蒙掐指,装模作样掐算一番,摇头道:“主公之世,自然无忧,只是主公以下三代之后,必应验此梦。
主公乃天神下凡,梦中自能与天界沟通,此梦便是天命预示。而天命,不可违。”
曹操失望道:“难道我的子孙,注定要受此人欺负不成?”
许蒙见时机成熟,便说道:“天命虽不可违,但既已预知天命,可预作布置,预留后路,如此虽不能保全全家,却至少能确保家族血脉不绝,甚至江山不绝,也非不能。”
曹操大喜,忙问道:“先生有何策教我?”
许蒙肃然道:“主公,当年赵简子派尹铎经营晋阳,以为保障。百年后,赵襄子果以晋阳为基,保住赵氏江山,从而延续赵氏一脉。难道主公不能从中得到启示吗?”
曹操若有所思,沉吟道:“先生意思是说,让我也选择一地,作为曹氏保障?”
许蒙抚掌赞曰:“正是如此!”
曹操说道:“那吾亦以晋阳城为保障,可乎?”
许蒙摇头道:“赵简子选择晋阳可,而主公却不可。”
(本章完)
第125章 拍曹操马屁()
“为何?”曹操问道。
许蒙答道:“时势不同。当时晋阳,城固地饶,在赵氏纵深腹地,可当此重任。如今晋阳,胡汉杂居,边事不断,土地荒芜,百姓逃亡。
当时赵氏,内无权臣,可大胆委任腹心,经营晋阳;如今主公,除却曹氏、谁可信任者?谁能除却‘三马’嫌疑?所以,主公势必委任族内子弟坐镇晋阳。晋阳地险民悍,主公就不怕三马之乱未起,兄弟相残偏至吗?
所以,晋阳不可。”
曹操点头叹服,问道:“依你之见,何处合适。”
许蒙答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曹操一愣,旋即恍悟道:“襄阳?”
许蒙笑道:“正是。”
曹操疑惑道:“可有说辞?”
许蒙道:“襄阳地处天下之中,藩王作乱极难,消除曹氏内斗嫌疑;襄阳地险民富,四通八达,往来商旅云集于此,天下讯息,襄阳尽知;襄阳依托荆州腹心、淮南深地、江东后路,有广阔空间与北方周旋。
万一形势不利,襄阳尚可出武关向长安,据守潼关,或沿江西上进西川,或扬帆过江占江东。此三处,皆足以抵抗中原侵袭,保证基业不失。立稳脚跟后,传檄各处,共举义旗,清君侧,除奸佞,恢复曹家江山。
如此,即使天命难违,三马也难以吃定曹氏。曹氏足以转危为安。”
曹操抚掌称善,略一思忖,仿佛自言自语,“如此,对襄阳十姓,倒是要另一番处置了。”
许蒙心中一动,进一步解释道:“属下此前已为主公多次言明,襄阳十姓乃荆州支柱,不可轻动。即使庞、黄、马、向四族,主张抗曹,也该予以优容。
现今九州四海,尚是汉家天下。四姓拥刘抗曹,身正理直,义正辞严。主公胸怀天下,不与计较。几代之后,天下忘汉已久,士人归心曹氏,十姓以忠孝立家,必将誓死追随曹氏。三马之乱,主公还要依仗十姓的忠贞,辅佐曹氏子孙呢。
是以,着眼当下,蒯、蔡功大,不可不赏;期之以远,还是庞、黄两家,方为荆州栋梁。”
曹操意动,缓缓点头道:“汝且退下,容吾思之。”
许蒙心知此事八九能成,归家便让褚仁作书,致信祖渊,免其后顾之忧,全力抗曹即可。
程瑶念完,先自咋舌道:“这个许蒙,真是个神棍,太能忽悠了。”
黄顺偷摸一把冷汗,后怕道:“当初过于信梦,力主留在襄阳。没想到,差点就成曹操的刀下鬼。好在许蒙那边给力,算是逃过一劫。”
祖渊笑道:“这点事都做不好,何为盟友?曹操来到后,我们如何应对,很多事还需少爷拿主意,我等下人才好做事。少爷这几天还需打起精神才是。”
黄顺连忙谦虚,与祖渊粗粗谈讲一番,便告辞回家。临别时,祖渊特意叮嘱黄顺,这些日子,黄承彦很是忙碌,回到家,最好过去请安,听听他的意见。
回到家,黄顺见过陆吟霜,又去探望徐氏母子,然后便前往黄承彦书房,找老爷子说话。
宽敞的书房内,黄承彦正专心致志的写字,抬头看见黄顺进门,放下笔,揉了揉手腕,笑道:“顺儿好些了吗?”
黄顺有些内疚,自己只顾自己心情,这个节骨眼上,什么忙也没帮上。算起来,这就是不孝。
“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看你的白发都多了几根。都是我不争气,不能帮你分担家事。”
黄承彦开怀一笑,说道:“谈不上辛苦,不过是每天见到蒯、蔡两家得意忘形的嘴脸,心里不痛快罢了。”
黄顺借机说道:“荆州形势如何,可有当初谋划之外的情况发生?”
黄承彦说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顿了顿,黄承彦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爹尚可做事,等曹操大军进城,爹就要彻底赋闲在家,不再视事了。
那时候,就要你多为家里跑动,辛苦不说,还处处费脑筋,一步走不对,我们轻则被动,重则全输。爹不在身边,你要多听祖渊意见,自己也要勤加动脑才是。”
黄顺一噤,知道大哥和二哥都不在家,曹操进驻襄阳,爹肯定不能像现在这般自由,只有靠自己了。
黄顺顺便把在祖渊处得到的褚仁书信跟黄承彦说了。黄承彦掀髯大笑,“天助我也!如此,我们的胜算又增几分。”
父子二人再说些闲话,黄顺正要告辞,黄承彦叫住他,神色紧张,小声言道:“蒯、蔡两家,虽都心向曹操,却并不是铁板一块。
日后如果你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你大舅那边,或可帮你。”
黄顺一惊驻步,问道:“怎么?大舅不会挺曹最坚决吗?怎会帮我们?”
黄承彦道:“蔡瑁虽然挺曹,却不希望曹操顺利拿下荆州,扫平江东。这一点,与蒯氏不同。我估摸着,他是想在荆州立功,以确保地位稳固。
自你回来,我们与蔡瑁做成一系列交易,换做以前,断无可能。他已经在两头压注了。如何跟蔡瑁打交道,你多听祖渊的,你还太嫩,斗不过你大舅。”
黄顺心道:还有一个原因,蔡树之死,蔡瑁一直怀疑是曹操的人所为。丧子的蔡瑁,肯定与以前有所不同。这个却是老爷子所不知的了。
接下来的时间,黄顺抖擞精神,全部精力,都放在应对曹操一事上。在黄顺看来,襄阳只是曹操暂驻地,曹操最终肯定要驻扎江陵,为过江做准备。所以,襄阳这里,稍作安排,做好拜见曹操准备即可,重头戏当在江陵。
曹操大军,一路毫无抵抗,是以比夏侯惇更早一步,先行进入襄阳。荆州新主刘琮,在众属陪同下,出城投降。
纳降仪式非常隆重威严,一切由蒯氏一手安排,曹操显然非常满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进入襄阳,曹操简单安抚了刘琮,便召集十姓长辈,前来叙话。十姓早有准备,曹操令使一到,便乘车出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