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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可以辞退。
这对那些识字的普通老百姓无所谓,他们能当吏员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吏员也是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更何况工作好了还能继续升官。
但士子们却要气疯了。
要他们和那些贱役,那些商贩,那些老丘八,那些泥腿子们一个起跑线,挤在同一处考场上做相同的题,以后说不定还要一起共事,这简直就是侮辱他们的人格,他们是什么人?那都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国之栋梁,他们生来就是要高人一等的,他们生来就是要做进士当官发签打板子的,那些贱民只配被他们踩在脚下,现在居然让他们和这些贱民并列去考什么胥吏?
简直是荒谬!
这狗皇帝简直丧心病狂到极点了。
可以说自从这份圣旨发出,各地士子都憋着一腔怒火,只是等待一根导火索而已,而王铎等人退出皇宫后,这根导火索也就彻底点燃了,为孔圣人之后争取权利可是一个相当有号召力的旗号。
不仅仅是他们,他们背后还有之前没有沦陷的闽粤桂黔滇,湘赣浙南部所有官僚和士绅阶层,这些地方官员肯定不可能和其他地方一样进行清洗,而地方士绅同样也不能抄家,毕竟人家都为大明战斗到底了。但杨丰的均田制严重伤害了这些人的利益,哪怕这些田地采取的是购买,每亩地两贯钞票购买,他们也是无法接受的。但他们不敢公开反对,北方那些公开反对的士绅下场可是都很凄凉,然而他们可以借此机会,推动这些士子当炮灰给皇上一个教训,发泄一下他们心中的怒火。
这种事情他们还是敢的。
紧接着就在皇上拒绝封衢州孔家为衍圣公,并且征发其男丁上战场当炮灰的消息传开后,在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鼓动赞助下,早就已经满腔悲愤的秀才举人们便从各地开始涌向南京,准备发起大规模的请愿,或者也可以说大规模的逼宫行动。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杨丰不屑地说道。
这种事情当然不会逃过他的监视。
梁诚说道:“陛下,根据锦衣卫统计,这段时间从各地涌入南京的士子们已经超过三万,南京城内所有客栈都人满为患,甚至就连城内饭馆菜价都跟着上涨,他们借着文会为名不断进行串联,准备就在今天行动。为首的是赠太仆卿黄尊素儿子黄宗羲,前山东按察司副使冒起宗之子冒襄,前左都御史陈于廷之子陈贞慧,因罪被革前顺天巡抚陈祖苞之子陈之遴……”
“等一下!”
杨丰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个陈之遴是怎么回事?”
陈之遴应该是原本历史上多尔衮的好狗啊!
“回陛下,陈之遴是崇祯十年的榜眼,为翰林院编修,因其父在建奴犯关之时守御不力被革职后自杀,故陛下将其废黜,此前一直在海宁老家,闯逆陷海盐时他跟着唐王难逃福州。这一次据臣所知,他应该是主谋之一,不过此人心计较深,表面上反而不如黄宗羲等人,另外黄宗羲等人还喊出了一个狂悖的口号,说应以天下之法来取代帝王之法,还说天下为主君为客!”
梁诚说道。
“呃,这是思想启蒙运动啊!”
杨丰忧郁地说。
只不过如今在这场启蒙运动中他才是大反派,大反派就大反派吧,他喜欢做反派的感觉,限制君权这种事情,至少现在还是不行的,现在的大明需要的是一个强力君主,而不是要什么民主制度,那个得等大明的工业革命完成,实力碾压所有敌人时候再考虑。
“不必管他们,朕倒要看看这些废物能有多大胆量!”
杨丰说道。
紧接着他登上了前面一座木头搭建的高台,而此时在这座高台前面数千名荡寇军士兵整齐列队,一个个肩扛着上刺刀的荡寇铳,带着宽沿的笠盔,穿着红色军服,看上去一片肃杀之气。而在他们前方,摆放着一门门的大炮,在步兵队列旁边,旅属骑兵侦察哨的两百骑兵同样列队,一手控制战马,一手举着马刀肃立。
而在这支大军身后的长江上,不计其数的战舰遮蔽了几乎整个江面。
这是讨倭军。
第一七四章 逼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所有日月照耀下的土地都是我大明的疆土,所有日月照耀下的海洋,都是我大明的海洋,所有日月照耀下的诸侯,都是我大明的臣属,敢叛我大明者,虽远必诛,无论多远,我大明将士都将荡平其巢穴,斩下其头颅,使我大明皇威布于四海,使我大明教化行于万国,皇天后土,诸神在上,当使尔等所向无敌!”
杨丰大声吼道。
在隐藏身上的小型音箱帮助下,他的声音响彻江岸,水陆两军一万五千官兵,无不肃立聆听圣训。
“黄旭听令!”
紧接着杨丰吼道。
“臣在!”
站在台下的步兵二旅旅长黄旭迅速上台,在杨丰脚下单膝跪倒说道。
“今有逆臣倭国萨摩藩藩主岛津光久,私通建奴谋逆作乱,与龚逆等人阴谋弑君,与建奴合谋妄图瓜分大明,更兼入侵琉球杀害大明属民,实属罪大恶极,今特赐卿节钺以统帅大军,渡海远征,望卿等奋勇争先,早日踏平其巢穴,枭其首级以传四方,凯旋之日朕当与尔等痛饮!”
杨丰说道。
紧接着他从旁边侍立的梁诚手中拿过权杖一样的小斧头,只有一尺长斧面镂空出虎形,黑沉沉没有丝毫华丽的装饰,但却代表着明军的战区最高军事指挥权。
这就是他设计的节钺。
以后所有负责战区作战的明军将领都会得到。
虽然黄旭只是一个旅长,但他执行的却是战区一级任务,所以也得有这个东西,节钺就相当于之前的尚方宝剑,有权调动战区内一切力量,包括实际职位高于黄旭的张名振和沈廷扬也得受节钺指挥。前者是水师总兵,任务是护送并支援陆军作战,所以也必须受陆军指挥,而沈廷扬是文官,是负责监军的,但无作战指挥的权力,他俩尽管职位高,但却不能持节钺。
黄旭一脸庄严地双手接过了节钺。
“臣必不辱使命!”
他紧接着说道。
“那就登船,为朕把岛津光久的首级取来!”
杨丰说道。
几乎就在同时,他身后传来一阵隐约的喧闹。
杨丰立刻冷笑着转过头,就看见远处的挹江门外,无数的青虫从各处道路上不断涌出,恍如寻到食物的蚂蚁般在江岸边汇聚成青色洪流,沿着冬季里空旷的江滩缓缓向着他这边涌来。在这些青虫中,很多人还头顶着大明历代皇帝灵位,举着写满字的横幅,甚至最前面一排还有不少居然抬着棺材,很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
原本就在看讨倭军誓师的百姓目光立刻被他们吸引过去。
黄旭看着杨丰。
杨丰一脸冷笑地继续看着。
旁边梁诚使了个眼色,黄旭立刻反应过来,以最快速度跑到台下,随着他命令发出,列阵的步兵二旅数千名士兵紧接着开始调动,很快在木台和青虫之间排成作战线列,所有士兵枪下肩完成装弹然后在军官的命令声中举起了荡寇铳。
远处的青虫们看着前面明晃晃的刺刀线,行进的速度一滞。
“放下枪!”
杨丰说道。
黄旭一愣,赶紧下令所有士兵放下枪。
略显混乱的青虫大军迅速恢复了正常的速度,很快他们的前锋就逼近高台,包括那些横幅上的字也能看清楚了。
“以死卫道。”
杨丰冷笑着说:“朕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不怕死。”
青虫们在距离明军刺刀线百米外就停下了,然后为首的数十名青虫走出了队伍,他们身后都跟着抬棺材的,棺材上统统写着死谏两个大字,还有几个干脆脖子上挂着麻绳,或者手中拿着毒药瓶,一脸慷慨悲歌的表情迎着刺刀向前,一直走到几乎撞上刀尖了才停下。
话说此时如果有人往枪管里插支鲜花就完美了,可惜这些青虫们终究还嫩点,他们只是那么简单地跪倒在地,一点也不懂搞搞煽情。
“尔等意欲何为?”
杨丰站在高台上沉下脸问道。
“学生南京乡试壬午科副榜贡生冒襄叩见陛下,学生冒死恳请陛下绍封衍圣公,以明天下儒学正统,使孔圣之祀不废,使华夏道统不废,使四夷有所仰望,使万民有所皈依。”
其中一个中年帅哥抬起头一脸庄严地说道。
“学生恳请皇上绍封衍圣公!”
他后面三万青虫齐声高喊。
“还有谁有其他要求,都一个个说出来吧!”
杨丰说道。
“学生南京乡试举子黄宗羲叩见陛下,学生冒死进谏,恳请陛下停夺田令,陛下申宜明公私之分,士绅之田皆为私产,非朝廷的公产,以朝廷律法夺人田产者为犯罪,陛下为万民之主,更当为天下表率,奈何以身犯太祖之律法?”
又一个青虫抬起头说道。
“恳请陛下停夺田令!”
后面三万青虫齐声高喊。
“学生萧山童生毛奇龄叩见陛下,学生冒死恳请陛下停附逆官员族人株连之令,此辈虽身陷于贼,但多情非得已,陛下惩之亦合法度,然其族人何辜?法不外乎人情,陛下以其不得已陷于贼中,而株连其九族,何以显示圣朝之仁慈?”
一个青虫说道。
“学生萧山生员蔡仲光叩见陛下,学生冒死进谏恳请陛下停茶绸出口专营令,陛下为万民之主当爱惜百姓,何故与民争利?茶绸出口微利皆百姓生计所依,陛下一令禁之,则万家失衣食,陛下岂不闻百姓之哭声?”
“学生徐州举子万寿祺叩见陛下,学生冒死恳请陛下停粮食专营之令……”
……
那些青虫们就像演义小说里战场上的武将般,一个接一个不断向杨丰发出挑战,历数他那些天怒人怨的政策,甚至都逐渐发展到研究他的个人品德问题。比如说他嗜杀成性,比如说他不尊重读书人昵近小人,还有人把他对待闯逆部下和原朝廷官员的截然不同风格进行对比,质问他为何善待流寇而苛待士绅?总而言之那炮弹一个接一个不停轰过来,誓要轰碎他的画皮,让天下百姓看看他的真面目。
杨丰只是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表演。
实际上这些人在原本历史上,绝大多数都还能算有点气节的。
除了冒襄,也就是董小宛她老公冒辟疆之外,就是后来萎了的毛奇龄最初也参加过抗清,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和杨丰的对立,因为他们同样都是士绅阶层,杨丰的所有政策,都是在挖他们的根基毁他们的利益,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啊。实际上此时的杨丰在他们的眼中,恐怕比原本历史上清军在他们眼中要更可恨,毕竟抗清时候这些人都只是热情过去就拉倒了,但现在他们可是真抬着棺材来,摆出一副和他势不两立的姿态了。
“你反对朕对付孔家,是因为朕对付孔家就意味着朕不再以儒家为法,你其实并不在乎孔家,你在乎的是儒家地位的动摇。你反对均田令,并不是针对均田令,而是针对朕的权力不再受士绅们的控制了,过去你们可以抱团对抗朝廷的政令,但现在朕的强势让你们感到绝望了,所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