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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是,将军这么做都是故意的,是故意要引贼人过来?”
“嗯,嘿!啰嗦什么,点火!”
典韦转过身去,不再多说一句。
熟悉了黑夜,众人的眼睛也‘亮’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皆是摸着脑袋,大概是各有疑问:“将军,将军这是怎么了?他最近好像是越来越变得高深莫测了……”
这些人中还有几个是典韦的老乡,对典韦的脾性他们很是了解,也从没看见过今天这样的典韦。今天的这个典韦,他,居然能把话噎着一半不说,实在跟以前那个动不动举拳头的家伙难以联系上了。
既然将军申明是诱敌之计,虽然他们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但他把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他们也不敢违令,只得催促着捏火石的家伙他点火。火,燃了起来,先是一星的星星之火,但没有一会儿,干柴碰上烈火,腾的烧了起来,照得周围大亮。众人举目去看典韦,只见典韦后面滑稽的绑着一块布片,变得十分的臃肿好笑。只是,那干净的布片此刻也是被从内渗出的鲜血给染红了,看起来很是可怕。
典韦,脸上一副木然的表情,心里却是爽开了。
他的这些主意当然都是陈诺告诉他的,他不过是照搬着做罢了。本来,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他是准备将‘目的’一股脑儿的跟这些人说明白了的,这样方符合他的个性。只是,陈诺在临走前,特意告诉他,他可以跟下面说,但最好还是别说。
“为什么?韦不明白。”
“行军打仗,说得简单粗暴一点,不过杀伐果敢尔。若是前方有大敌数倍于我,而我又处在劣势,势必要与他一争方能符合我方利益,那么我方将如何?能怯战而退乎?当然不能,既然不能,自然是要务求一战以胜之!而在此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稳定军心,那么我方首先该如何做呢?对,自然是不能将贼人数倍于我的真实情况告诉下面。这,也就是兵法所谓: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当然,我说的也不过是打了一个比方,典君你慢慢揣摩就是了。”
“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
典韦先前不觉得,此刻细细咀嚼起来,却体味到了另一种味道了。这种不可捉摸的感觉,实在是有点让人兴奋,却同时让人身受胆颤。高则高矣,可高处亦是不胜寒啊!典韦身子一凛,转过身来,与众人笑道:“我知道大家害怕什么,可大家别忘了,就算是贼兵来了,我们只要往林子里一窜,还怕贼人能抓到我们?”
他嘴上说着,眼睛看向黑漆漆的前方。他不担心贼人来,就怕贼人不来,这可是主公设的一计,他可不想白白留下那么多兄弟的性命,弄到最后却是一事无成。
那些黑衣人本来习惯的黑夜,一旦火光亮起,自然的感到不舒服,也担着心。但他们此时听典韦一说,也觉得有理,看了看四周茂密的山林,就算贼兵追来,往黑暗里一躲,的确是不用担心其他,也即放下心来,不再啰嗦了。
…………
“将军,咱什么时候动身?”
“等!”
“将军,可以走了吧?”
“等!”
……
“将军,火快熄灭了!”
“不必添了!”
…………
“轰轰轰!”
一阵阵排山倒海似的声响自东方传来,大地震颤着,摇晃着,好像随时都能坍塌出现裂缝。听到这声响,典韦木然的脸色终于是有了生气,,如释负重般轻吐一口气。
等等等,居然等到了这般大的动静出来,众人是吓得脸上失色。有人上前将耳伏在地面,仔细一听,立即是大惊失色:“无数骑兵!无数骑兵正往我这边赶来,不时便至!快灭火,快灭火!”
众人跳起来,就要上前踢灭火堆。
“干什么!滚开!”
典韦往前一站,说道:“你们以为现在踢开这些就能让贼兵发现不了吗?让开让开!都站着别动!”他一面说着,一面从袖子里取出一方锦帛。白色的锦帛打开在手掌,典韦扫视了一眼,还好,上面没有染上血迹!他将锦帛拿在手里,往旁边伸出的一根枯树树杈上系好,方才转过身来,看着众人痴呆的眼神,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找个藏身的地方躲起来,难道是准备等着贼兵冲过来咱们让他砍啊?”
这些人也不知道典韦现在玩的是什么花样,也没有功夫去想,听到典韦催促,方才跟着典韦望着前方黑林子里走去。
“轰轰轰!”
典韦带着众人在林子里刚刚藏好,那从东边来的铁骑突然就近了。
“停!”
火堆还在腾腾的烧着,但火光明显小了下来,柴火也烧得差不多了。在这个黑漆漆的羊肠小道上,突然有这么一支火堆拦住了去路,且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怎么说这个气氛是太过的诡异了。
离了火堆尚且还有数丈之远,张济突然勒马,一声令下,停止了前进。张济在马背上扫视一眼左右,确认没有人,方才手左右一挥两边士兵山林,他则带着其他人马缓缓向着火堆逼近。
悉悉索索的声响离得典韦等人的藏身之处渐渐近来,众人不免内心惴惴!手上摸着家伙,手心里却出着汗。幸好,他们藏身之处离得比较远,且较为隐秘,但若是他们扩大范围的搜寻,只怕难免会被他们找到,到时避免不了将有一战。
放火烧偃师粮仓被大兵围住,本来那条性命早该丢在偃师城下了,亏得典韦将他们救了回来。所以,就算此时因为典韦的固执而害得大家此身犯险,他们却并没有一人会有怨言。
战斗,已做好了准备!
典韦,他是两目撑着,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些人身上,更没有将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他,那一对撑着的双眼却是紧紧的盯着火堆旁边的张济在看。张济仍是立身马背之上,缓缓控马逼近了火堆。他骑着马,此时也已经绕着火堆看了两圈,眼睛没有离开过火堆中心。从火堆的灰烬来看,应该是烧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且添加的次数不过三次。以此判断,这火堆要在第三次添加柴薪后仍能不熄灭,最起码是半个时辰之前。也就是说,这伙人就算走了,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只是,他们走了,为什么不踢灭火堆,难道就不怕留下痕迹?
“哼!他们这么做,莫非是故意为之?”
张济有点猜不透了。今晚所遇上的事,本来也没有一件是正常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都不敢轻易下定论断了。正是他犹疑时,那方有一士兵跑了过来,手捧一方锦帛,交到张济手上:“将军,是那边发现的!”
“嗯?”
张济狐疑的看了一眼,伸手接过锦帛,将其展开。只见那方白色锦帛上,有密密麻麻的墨迹,写着些字,是陈诺给他的亲兵手书。
渤海太守领武功中郎将凉州武威陈诺敬拜张济将军足下:
昔日京县城外与将军匆匆一别,得睹将军风采,鄙人幸甚!今忽闻将军自陈留提骑千数,夜以继日往我洛阳而来,不知何故?是欲与故人会猎于城郊邪?如是,则不劳远走矣!
想将军目下既已过偃师而不入,是必为我他军所累,心有不忿,欲杀之而后快,将军之心我诚能谅之。但念故人之情,鄙人在此不得不多说两句,将军此来,可知我他军之何往?若因将军弃偃师而走,侥幸让我孤军深入将军之后,将军得无归乎?将军当慎之!
诚然,鄙人之所言将军你也未必肯听,但若将军要来,鄙人当扫榻而迎。今念将军远来劳顿,鄙人特领三军至尸乡以恭候将军之大驾。来与不来,鄙人故在,将军且自斟酌……
“哼!”
张济将上面的看了两遍,方才将锦帛狠狠的捏入手心里,额头上青筋直绷。不难从陈诺的话里知道,他陈诺是承认他戏弄了他,并且派了一支人马将他引得东奔西跑。而且,他还向他坦言,他已经料到他接下来的行动,所以早在尸乡‘恭候’他的大驾。但同时警告他,他若来。但必须想好后果。这后果,自然是那支已经消失的数千人马。若他来,而这支人马突然抄了他后。那么,也就得不偿失了。
陈诺的话说得直白,好像有点推诚布公的味道了。但越是这样,越是让张济感到不安,感到疑惑。
他,陈诺有这么好心?!
“将军,眼下当如何?”
是啊,眼下当如何,张济一时犹豫不决。
张济犹豫不决,其实,远处盯着他‘进一步行动’的典韦,内心其实也是紧张得不行。这一步的成败,关键就要看张济接下来做何选择了!
第四七章:张济所虑()
“典君你挑的人可都挑好了?嗯,很好,这里是我早前准备的一封手书,是给张济将军的。你带上,到时候你需如此如此……”
“是!韦记住了!”
典韦伸出双手,着陈诺将手书交到他手中。
然而,等了许久,一直没有动静。典韦举目去看陈诺,却见陈诺幽幽一叹,说道:“在信中,我已明确的告诉张济将军我在尸乡等他,并且还告诉他那支袭扰他的人马,也会随时准备动手。只要他一离开偃师,那么偃师将随时遇到危险……”
“……”
典韦微微一愣,将手缩回,皱眉道:“主公这是何意?主公不是告诉韦,放火烧偃师粮仓只在其次,其实最的目的就是要一步步吸引张济,将他引到主公这边来吗?可主公你若是让韦将这封信交到张济手上,张济看后只怕胆子都吓没好,还如何乖乖的过来?这样一来,岂不是前功尽弃?如其这样,还不如不将这封书信交出,岂不更好?”
“不然!”
陈诺嘿然一笑,说道:“到那时,张济虽然是一时脑袋发热不惜一切的追上来,可他一旦距离尸乡近了,等看到尸乡的地形,再联系起潘璋这支疑兵的去向,也势必冷静下来,从而缓缓退去,到那时才叫正在的前功尽弃。而我呢,如其让他有冷静下来思考的机会,倒还不如先提醒提醒他,免得他到时犯糊涂。”
典韦听后,一个头两个大,抓破脑袋也想不通陈诺话里的意思,只怕敌人没有糊涂他倒是先糊涂起来了。
“可若是他贪图便宜,非要孤军深入,根本就没有想起来呢?而主公你这么提醒他,岂不是正好便宜了他?”
陈诺哈哈一笑,说道:“不错!这点也有可能。可行军打仗之际若是指望他人犯糊涂,那这个决策者也必然比敌人更加糊涂,还何谈取胜?而我,将我自己真实的目的全数告诉他,就是要让他更加迷糊。想我与他乃敌我关系,我说得再有利于他,他焉能轻易听之任之?只要他心有疑惑,则必糊涂办事,也就着了我的道儿。我说得这么清楚了,典君你可明白了?”
“呜……”
典韦摇着脑袋,有点可怜兮兮的看着陈诺,生怕陈诺恨铁不成钢就要打他。
陈诺一笑,瞪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动手,只是说道:“有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你越是将道理讲明,把问题说透,越是能迷惑住敌人敌人无从猜测。用在兵法上,就是简单四个字。”
“哪四个字?”
“兵不厌诈!”
……
兵不厌诈!典韦揣了陈诺的手书,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