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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姑娘立即惊觉了,赶紧伸手扯住陈诺臂膀,说道:“公子要走带上奴吧,奴愿随公子天涯海角!”
陈诺不理,将身长起。
“公子,你……你听我说。我母为乱贼所杀,今我又身陷此地,你若不带我走,我今后只怕就要被人送到董卓手里,那时……”
也许是她说得太过投入太过激动,几乎忘了门外面还有一个守兵在。她说出这些,也立即惊动了外面那人,顿时让那人惊觉起来,向着屋内看了一眼,同时问道:“里面什么人!”
听到这声低喝,姑娘脸上一白,将目光随即投到陈诺脸上。陈诺眉头一锁,示意了她一眼。姑娘也立即明白了过来,故意向着门外守兵说道:“这位大哥,你能进来一下吗?我觉得身子有点不舒服。”
“身子不舒服?”
守兵闻之心颤,不由做贼似的扫了扫左右一眼,见左右没人,这才大着胆子吞了口口水,颤抖着,伸手推门。不是他不肯怜香惜玉,奈何他们的大人早在先前时就有命令,说此女子姿色不错,准备过些日子让人送到长安孝敬董卓。想来董卓的女人谁敢动啊,他们就算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啊。
只是,此时正是夜深人静,且他又是受到了屋内姑娘的邀请,胆子徒壮,却之不恭了。
“嘿嘿,小美人啊,你等着,我来了……”
守兵乍然这个黑暗的屋子里,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屋内的光线,刚刚大着色胆说了一句话,突然只觉风声一紧,脑袋一沉,脚下一轻,人不及开口早已是软在了地上。陈诺拍拍手,踢了地上那人一脚,鼻子一哼:“色胆倒是不小!”举步看了看外面,见并没有惊动其他人,正欲将身走开,手臂却是一紧,被身后那女子抓住了:“公子……”
“好了,我带上你!”
既然此女子身世可怜,他也不乐意眼见她身陷董卓之手,只能是带着她一同逃了出来。这一路出来,也因为先前熟悉了路子,知道哪里有人哪里没有人,却是颇为顺利,没有惊动到这些守兵。等他脱离了困境,方才是轻嘘了一口气。这一夜,倒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先是偷听到了裳儿与那位官员之间的谈话,后又是闯入了这位姑娘的‘闺房’,还将人家姑娘莫名其妙的拐了出来……
“不过……”
陈诺突然身子一怔,祝融青衣呢,怎么还没有她的身影?难道她尚未脱困?
想到此,陈诺身子一动,就要往回查看。然而,也就在这时,从那街角边拐出来一匹马,还有一个人。马是白马,人是女人,且女人身着黄裳。“是她!”陈诺身子一紧,赶紧轻呼了一声:“裳儿!”
裳儿刚刚伸手拢了拢马辔,抚了抚马脖子,就要一脚踏上单马镫将身上马。然而,黑夜里一声裳儿倒是让她微微一迟钝,转过脸来。她一眼看到陈诺,眉头不由轻轻一蹙,拍手笑道:“果然,你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小,不但一路跟我来,且还胆敢深入重兵之地刺探消息!先前让你跑了你应该感到幸运才是,怎么,你这次来是来送死的么?我手中的剑可绝不客气!”
“裳儿!”
陈诺为裳儿气势所逼,只得暂时顿住,同时说道:“裳儿,你难道忘了我么?难道忘了当初那个驿吏么?那天晚上,狂风大雨,就在山脚下,我,你,还有你爷爷,都是在同一个屋子下面烤火取暖,你……”
“裳儿?呵,好听的名字!”
裳儿陌然一笑:“不过,我可不是什么裳儿,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就要动手了!”
“裳儿!你不是裳儿?不,你是裳儿!我能认出你来!”
裳儿是怎么了,她怎么会不认得他?难道她是因为爷爷的死受到打击太大,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么?陈诺身子一动,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裳儿却是擦然一声,一剑往着陈诺喉咙里直刺而去!
擦,剑如风雷而至,转眼就要命中要害,致陈诺于死地。
然而,也就在这时,索然一声,一条银链刷然而下,直击裳儿手中长剑。啪,银链缠住了裳儿手中之剑,裳儿想要回夺,居然一时挣脱不开。陈诺投眼去看,却是祝融青衣!他心下一松,生怕她伤了裳儿,赶紧说道:“不要伤她!”
“呵呵,她能伤我?”
裳儿长剑一抖,在对方松脱之际,将剑抽回,同时后退两步,笑道:“这回便饶了你,下不为例!”
裳儿说着,翻身上马,电驰而去。
第九三章:吕布之戟()
初平三年夏四月二十二日,董卓车驾从郿坞出发,后一日达长安。又一日,董卓从北掖门入朝,军卒留于外,而独带二十余骑入内,欲受汉禅。时王允等侍剑而立,呼左右杀贼,甲士尽出,执戟挺枪刺董卓,卓伤臂坠车,疾呼吾儿奉先救驾。吕布一直旁观,此时挺戟而出,刺死董卓,同时取怀中诏书,宣布天子有诏诛讨董卓。
董卓死,长安也顿时变了天,那些昔日从董卓者在数日内尽皆诛戮干净,罪及九族。有左中郎将蔡邕在王允府上,闻董卓死,想到昔日董卓待他之恩情,不免暗自唏嘘。王允听到,当即是责难于他,说道:“卓,国之大贼,杀主残臣,天地所不佑,人神所同疾。君为汉臣,世受汉恩,国主危难,曾不倒戈,卓受天诛,而更嗟痛乎?”
于是,当场将蔡邕拿下,交付廷尉。
本来,蔡邕惋惜董卓之死并非好恶不分,却有可原谅之处。要知道,蔡邕乃当世名士,昔日因为上书言事获罪于上,乃徙于外。后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遭到内宠之构害。蔡邕不得已再次出走,依附于太山羊氏十余年。后来。董卓为太尉,征辟其为掾属,以为侍御史治书,但不过三日功夫即转为尚书,迁巴东太守。只是董卓不愿意将他放逐,乃挽留在京,拜侍中,等迁都长安后又即拜其为左中郎将。
董卓征辟蔡邕等名士虽然有点装饰新朝廷的嫌疑,但其对蔡邕的赏识亦不可谓不高。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想来董卓就算是十恶不赦,但对他蔡邕却很是遇之以厚恩了,也难怪蔡邕闻董卓之死心里不免要叹息一番。然而,不想他这由内而发的一声叹息,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蔡邕被收押廷尉府,后数日,也即上书谢罪,言辞恳切,而允不理。蔡邕并非惜死之人,只他手上正在编修汉朝史书,怕汉史不得续,乃自请以黥面为刑,宽免死罪以待完成其手上著作。便是朝上诸多公卿,也都是爱惜蔡邕之才,皆为蔡邕向王允请求赦免。然而,王允以昔日武帝不杀司马迁以致谤书留世,今天下纷扰,更不能用蔡邕这样的佞臣做史,以乱耳目为由,下旨诛杀蔡邕。
蔡邕之死,天下士林无不为之惋惜。
“父亲!”
蔡邕死后,孤坟之前,有一弱女子,抚琴而弄,呛呛而弹,泪流其面。心念往昔,及至将来,不免四顾茫然,不知所以。
……,……,……
初平三年夏四月二十四日,董卓死后,司徒王允发下令箭将军吕布以及骑都尉李肃等,发兵万余,直接杀奔郿坞。
郿坞,乃董卓老巢,城高于长安城垛,内积粮秣无算,云事成可据此雄踞天下;不成,亦可守此以养毙老。
然而,风云变幻,董卓在长安被人诛杀,是不可能回到郿坞了,而郿坞内留守的兵马不过数千,将军樊稠亦是无能之辈,面对吕布的万余兵马压境,稍微抵抗了两下,便即溃败。樊稠还希图逃回西凉,奈何半路上就被吕布人马捉杀了。而郿坞内,亦有不少董卓部下,双方又进行了一场巷战,死伤无数。
当然,谁都明白,郿坞高大的城墙尚且不能抵挡吕布的大军,更别指望坞内的那点残兵败将了,不过半天功夫,坞内异己几乎为吕布人马清除干净。没有了反抗力量,留守在郿坞内的董卓家室,那更是如被人放在砧板上待宰的鱼肉,全都抓了起来,着吕布屠刀高举。而吕布所杀之人中,下到董卓侍妾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上至董卓年老九十的母亲,无一幸免。
然而,也就在吕布率部攻破郿坞,坞内一片大乱时,有两个人易钗而弁,混入了坞内,正紧张的寻找着一对老夫妻。
“将军,我二人并非是董卓家室,还请宽饶则个!”
听到这声讨饶,刘莹与赵雪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赶紧趁乱挤了进去。
“杀!”
有数十人跪成一排,被人绑缚在地,刀斧手立于他们身后,这一声令下去,又有十数个脑袋落了一地。血,染成了梅花之色。许多人,屠刀未到,已经是吓得瑟缩不已,甚至果断的昏死了过去。但是,并没有因此在屠刀下逃生,被人从后拎起补上一刀,再将头颅当做皮球踢得咕噜远。
场上,死人成堆,便是连哭讨饶之声亦是不绝于耳。
“将军,将军,我们也不是董卓家人啊将军饶了我们吧!”
“嘿嘿,你当本将军是傻子吗?你们一句不是就当真不是了?哼!都给我闭嘴、去死吧,动手!”
“杀!”
“杀!”
“杀!”
“……啊啊啊!”
一颗颗大好头颅跟着滚将下来。
刘莹,与赵雪,她二人此时也已经挤上前来,混在甲士里。她们寻着刚才的讨饶声也终于看见,喊话的是一男一女,且都是中年样子,头上都生了些许的白发。她二人一眼看见,皆都是不由的眼前一亮,赶紧取了一幅图画来。她们对着二人的样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确定了不错,方才是嘿然一笑,相视点头:“动手!”
在长安时,刘莹跟赵雪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诓骗她来长安的缘由,而赵雪听后,也终于冰释了心中对刘莹的那份惕然,两人再无嫌隙。虽然刘莹本无恶意,也最终没有伤害到赵雪,但刘莹心里对于赵雪终归是有那么一份愧疚之情,也就主动请求帮助赵雪寻找陈诺的父母。而赵雪,在长安没有熟人,也很是急需刘莹的帮助,自然没有推脱承了刘莹的这份情。
这之后,因为董卓的死,她们一时断了线索,茫然的不知陈诺父母的消息,更别说去解救他们了。不过,就在她们茫然没有头绪的时候,恰好刘莹遇上了前次与她接头的董卓部下。而这人,又恰好在董卓命人将陈诺父母交接到郿坞的时候他都有经历,故而对于陈诺父母的事情很是清楚。刘莹从他那里刺探到了消息后,也即动身与赵雪一起辗转到了郿坞。当然,在临行之前,她寻找方便不至失误,又让那人回忆陈诺父母的样子,找了画师画了下来,带在了身上。此时,她二人在确认无误后,也即动手,准备将陈诺父母抢走。
而陈诺父母,或许是因着被董卓关押在坞,又被吕布的人马搜了出来,自然被他们误会成了董卓的家室,拉了出来着砍头。他二人无故被人押送到这里,此时又要被人当做逆贼一伙,自然觉得很是冤枉。然而,当他们喊破了喉咙别人仍是只将他们的说辞当做耳旁风,甚至是无谓的胡搅蛮缠时,他们自然知道,再多说也已无益了,只能是相对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甘,畏惧,茫然。
前面一排排的人都被砍杀了,很快就轮到他们了,他们也知道是大限将至。
然而,是什么时候,他们眼神里的不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