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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已死,诸侯并不待见其原来的党羽,徐世积避难无路,过黄河到河东盐池,投奔晁盖。
那时,河东五寨分霸盐池之势刚刚成型,在是否接纳徐世积一事上,晁盖一伙内部分歧极大。
徐世积在大将军府职务虽不高,却是正儿八经的官身,又是被董卓通缉的要犯,侯君集等人坚决不同意接纳。
晁盖虽是大把头,但其刚刚坐稳一寨之主的位置,不能一点不听旗下侯君集等大盐枭的意见,颇为为难。私下赠予徐世积银钱,让他另谋出路。
单雄信仗义,接纳了徐世积,但侯君集担心徐世积连累整个盐池。竟要驱逐徐世积。为此,单雄信王伯当险些和侯君集动手。
……
史进还是替侯君集辩解。“三郎,话也不能说绝对。那老徐,并非真心想投身绿林。落草为寇。他心有大志,只要有机会,早晚会再攀高枝,令谋高就,不过是把盐池当作跳板而已。”
王伯当苦笑着摇摇头。“大郎啊。老徐功利心是重,可是,这有错吗?”王伯当指指周围的荒山野岭,“你我二人,还有林教头,哪个甘愿一辈子窝在这破地方,如果有好的出路,谁不愿意过得风风光光的?咱们没大志向,但总有一身本事,即便是冲锋陷阵战死沙场。也好过胡吃海喝,老死在这里。”
王伯当一番话,说得史进默不作声。
秦琼道:“二位兄弟,莫争辩了。使阴行劫的主使之人,现在无法确定。我们还是先商量下眼下该咋办吧。”
……
三人略作商议。
盐石虽然已交付给秦琼,但毕竟是晁盖的货源。而且,强盗竟然还杀了驮夫,不能排除不是针对晁盖。
史进必须立刻赶回去,向晁盖说明情况,以防万一。
有人行劫。王伯当不放心秦琼单独押运,坚决要和秦琼同行。
三人商议完,拱手道别。
王伯当陪着秦琼,押运盐石。一路向北,过了河东永安县,进了太原境。七郎延嗣早就带兵在此等候。
终于安全了。
秦琼将盐石交给七郎,又给刘芒写了密信,说明意外情况,派人快马送往晋阳。才同王伯当一起。返回河东。
王伯当回自己的地盘平城,秦琼留在平阳。盐是战略大事,不能因为有人行劫而中断驮运。秦琼在平阳等待下一批盐石,暂且无话,按下不表。
单说大郎史进。
史进急急赶往天王岭,去见晁盖。将强盗行劫一事,原原本本说给晁盖。
晁盖听完,平静异常。“大郎,你帮秦叔宝,这事没错。可是,你难道不懂‘人不过水’的道理吗?”
“天王哥哥,我在盐池这么久,怎么会不懂?但叔宝是我朋友,我为朋友,冒风险多走一段路,这没坏了规矩吧?”
晁盖笑笑。“兄弟啊,你还是没完全理解这个江湖。为啥有‘人不过水’之说?在涑水之南交货,并不是说我们怕过了涑水,惹了麻烦,丢了性命。江湖很大,每寨每伙都要吃饭。我们靠晒盐卖盐吃饭,也有人靠吃道上饭。”
晁盖所说的“吃道上饭”,就是指以打劫为生的草莽。
晁盖忌火,屋里不生火,阴冷。拿了张皮子,给史进披上。
“咱们卖盐的,如果过涑水交货,走得太远,势必会和那些吃道上饭的朋友发生冲突。”
史进年轻气盛,怎会服软,辩道:“哪又怎样?出来讨生活,还会怕死不成?”
“大郎啊,你勇猛,我知道。可是,你打赢了,人家就没饭吃。何况,江湖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怎能保证咱们总是赢家?所以说,‘人不过水’这规矩,即是为了咱自身安全,也是为了其他道上兄弟讨生活。大家各走各的道,各吃各的饭,这就是江湖之道。”
“行了,天王哥哥,我知道了。只是,叔宝这趟货,我已经应下了。再运两次,我史进就算对得起朋友了。保证再不过水交货。”
“恩。”晁盖也有些无奈,但既然史进对秦琼有承诺,晁盖也不好多说什么。
“天王哥哥,我有一事想不清楚。按说,这次走的是盐石,盐石难运,又要熬煮,寻常吃道上饭的,不会做这趟买卖。我担心,他们针对的是咱天王寨。”
“打我天王寨的主意?”晁盖眼睛一瞪,冷哼两声,豪气迸发。“也得有这个胆子!”
“那他们为何连驮夫都杀?”
晁盖的脸色沉了下来。“大郎,你还不明白吗?”
“怎么了?”
“人家冲的不是咱天王寨,也不是盐石,而是那秦叔宝!他贩运这么大的量,不是为官府走货,还能为谁?”
“呃……”史进语塞。
秦琼为太原官府贩盐,已经对史进明说了。史进当然不会对晁盖说,但如今晁盖把话挑明,史进心虚,便无可争辩。
史进所为,的确是坏了晁盖的规矩。若非两人关系十分要好,晁盖怕是已经怒了。
现在把话头引到这里了,晁盖身为大当家,必须重申自己定下的规矩。
“大郎,那秦叔宝为官府走货,而你是为帮朋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咱天王寨有天王寨的规矩,你们要是把货走去太原郡,搅了老侯的生意,我当大哥的,只能按规矩办了。”
晁盖板了脸,史进也急了,“噌”地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0327章 天王寨里人各有志()
(说明:徐世ji的ji,作者后台会自动替换成“积”,如同之前张he的he。未免麻烦,以后就写成“徐世绩”了)
“天王哥哥,是不是姓侯的背后说什么了?”
史进竟然用质问的口吻,晁盖脸一撂,低沉地哼了一声。
史进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赶紧躬身叉手,道:“天王哥哥勿怪小弟无礼。小弟只是觉得姓侯的做事不地道!”
晁盖是大哥、是大把头,换句话说,是领导。史进和侯君集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属下,同时也是有自己势力的盐枭。
他们这种盐枭组织,和政治组织,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搞政治和做生意一样,有利益分配,就会有明争暗斗。
史进和侯君集,表面上融洽,实际上也有诸多矛盾。
晁盖作为“领导”,调和属下之间的矛盾是他的职责。同时,让属下保持不大不小的矛盾,才是领导的艺术。
晁盖并不把史进和侯君集间的矛盾看得很重。
史进在气头上,继续道:“我史大郎哪点对不起他?这次走货,我已经向天王哥哥你承诺,获利全部上缴,我只为帮朋友,一文钱都不拿,他还想怎样?”
“大郎,这不仅仅是钱的事,关键还是两个字——规矩。你出的货,流到太原,就坏了规矩。”
“规矩?”史进冷笑一声。“我不瞒天王哥哥,我走的货,的确有回流到太原的。但是,这不怪我,要怪只能怪姓侯的自己。冀州切了并州盐路,他姓侯的囤货不出,准备大发横财。我规规矩矩走雁门道,当地贩子收了货,再贩去太原,关我什么事?!”
“大郎,话不能这么说,毕竟规矩摆在那里。咱们吃盐池这碗饭,和做生意道理一样。老侯囤货,唯利是图不假,但也属常情。”
“嘿嘿……”史进笑道:“天王哥哥说做生意,我史家就是生意人家。做生意,货往缺处走,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我出货去我的雁门,他姓侯的自己不出太原的货,造成太原缺货,雁门货回流太原,这难道怨我?”
晁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大郎,我不是埋怨货回流,而是说,你不该明知道秦叔宝是给太原官府做事,还这么大张旗鼓地帮他!老侯挑的,也是这个理儿。”
“要说给官府做事?那好!”史进用指头敲着树墩做的几案,“他姓侯的勾结官府,比我史进更明目张胆!天王哥哥,你不会不清楚他和上党的关系吧?而且,他和河内张邈,也有关系呢!”
晁盖猛一转头,紧盯着史进。
盐池有规矩,“卖贼卖盗不卖官商”,但作为大盐枭,多多少少都和自己道上的官府有些联系。否则,那么大量的私盐,怎么可能平平安安?
按天王寨里的规矩,上党郡是侯君集出货的道,他和上党官府有些联络,晁盖心知肚明。
侯君集和河内张杨也有联系,晁盖不是不清楚,但他不希望这种坏规矩事到处传扬。
“大郎,不许乱讲!”
“我乱讲?我史进在东边有朋友,姓侯的不仅和河内张邈有联系,甚至和兖州东郡曹操、荆州南阳袁术都有联系。”
晁盖眉头皱紧,替侯君集辩解道:“河内、东郡是王屋山走货的道,南阳是白波走货的道,他怎么可能和张邈、曹操还有袁术有联系?!”
“哥哥啊!尚书侯要是甘愿一辈子贩盐,他还会有尚书侯这个名号?”
“唉……”晁盖叹口气,负手走到门前,看着因冰雪消融而变得泥泞的院子,沉默了好久,才吐出一句:“人各有志啊……”又转身对史进道:“大郎,我当你是兄弟,才会对你更严厉,你要理解哥哥。”
“天王哥哥,你说的哪的话?”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不管怎样,我、你还有老侯,咱们是一寨兄弟,不能因为外人,坏了兄弟情义。你这趟货,还是要小心谨慎。至于老侯那边,我会劝他的。”
……
史进走了,晁盖的情绪低沉到极点。
人在江湖,不怕风雨,不怕死伤,怕的就是旗下兄弟心散。
兄弟间有矛盾,不是问题。但如果人心不在一处,那问题就大了。
盐池五寨中,白波军、王屋山和蒲坂侯选,都有各自的背景。而晁盖和单雄信两伙,是地地道道的绿林。说难听点,就是贼。
单雄信的势力虽小,但单雄信和王伯当是生死兄弟,他们共进共退,没有离心离德的顾虑。
而晁盖旗下,侯君集、林冲和史进,都是不得已而投身绿林,贩私盐做盐枭,不过是暂时的栖身之计。
晁盖清楚,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这些人一定会从绿林脱身,离开盐池,谋求别的出路。
晁盖何尝不像洗白自己,谋求加官进爵,但是,他的身世决定,他无法像旗下兄弟那样,走这条路。
林冲等人,得罪的不过是权臣或是一方诸侯,而他晁盖,得罪的却是刘汉皇室!即使大赦天下,即使黄巾、白波、黑山等余党能得到赦免,他晁盖也不会在其列。
换句话说,刘汉王朝不倒,他晁盖就永无出头之日!
他的出身,是不能说的秘密,除了他自己,只有一个人知道……
“天王!”
晁盖从落寞中回过神来,侯君集走了进来。
“天王,咱天王寨,到底是姓晁还是姓单啊?”侯君集满脸怒容,深陷的两颊,如两道刀疤,更加骇人了。
史进刚刚发了通牢骚,晁盖心情坏到了极点,侯君集又怒气冲冲而来,晁盖险些控制不住情绪。
如果晁盖是很容易冲动的人,他不会做到大把头,也不会活到今天。
深吸一口气,调整下情绪,晁盖又恢复了往常的沉稳和平静。
“老侯,咋了吗?”
“天王,并州还是不是咱的地盘?盐池还有没有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