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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鬼豆和贼静不等孙二娘脚飞过来,就赶紧就地滚开。两个家伙滚得狼狈,惹得孙二娘哈哈大笑。
两个家伙爬了起来,鬼豆道:“二娘本事的确大,可咱这小店,连个正经的招牌菜都没有,咋和人家同福驿比?”
“招牌菜算啥?”孙二娘一脸不屑。“老娘早就想好了!”
一提吃的,两个家伙立刻眼冒绿光。“二娘,啥招牌菜?!”
“肥肠!”
“肥肠?!”鬼豆眼珠子本来就大,听到肥肠,瞪得几乎要爆出眼眶!“那、那东西能吃吗?”
“当然能!忒没见识,告诉你们吧,猪啊牛啊羊啊,最好吃的不是肉,而是肚子肠子心肝肺!”
这么恶心的东西,也能吃?!
“呕……”鬼豆泛起恶心,强忍着没吐出来。
贼静表现得十分淡定,慢条斯理地道:“肥肠是啥?”
“就是装屎的肠子!”
“真的呦!”贼静两眼光芒更绿了,“直接吃吗?”
“呕……呕……”
这下,鬼豆实在忍不住了,边跑边不停地干呕。
孙二娘哈哈大笑,贼静舔舔嘴唇,一脸馋相道:“二娘,啥时候做啊?”
“现在可做不了,等弄来铁锅,就让你们尝尝溜肥肠!”
贼静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二娘啥时候弄铁锅呢?”
“没准。”
贼静口水滴答下来。“二娘,别等铁锅了,先来点生的尝尝吧……俺饿得几天拉不出屎了……”
“你拉不出屎,关老娘屁事?整天就知道吃吃吃!都没开张,吃个屁啊!”
贼静真的饿了,可怜兮兮地道:“屁管饱也行啊……”
鬼豆呕完了,一边往回跑,一边叫道:“二娘,二娘,要开张了!来人了!”
“真的?!”孙二娘噌地蹿到石墩上,手搭凉棚,往鬼豆指的方向望去。
一直闷不做声的张青,听到鬼豆的喊声,也突然抬起头。脸上原有的朴实憨厚,踪影皆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警惕,和眼中不易察觉的凶狠……
只一瞬间,张青便恢复了常态,继续埋头干活,嘟囔了一句:“是老郑。”
孙二娘也看清楚了,没精打采地从石墩上下来,拍打着围裙,嘟囔道:“他来干啥?”
只有贼静显得很兴奋,凑到孙二娘跟前,低声道:“他来正好,二娘跟他要点肥肠呗!”
“要了肥肠也不给你吃!”孙二娘把贼静扒拉到一边。
说话间,来人已走到近前。
此人三十来岁年纪,肥头大耳,身材壮硕,走路横着膀子晃,全身上下肥肉抖个不停。
此人也算半个江湖中人,关西人,流露中原。
姓郑,有一手杀猪杀牛的好手艺,被唤作郑屠。
会些拳脚,自封诨号镇关西。
郑屠是个无赖,孙二娘不乐意和这类人打交道。但混江湖、做买卖,不能轻易得罪人。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即便不愿和人家交朋友,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这家伙来准没好事,孙二娘眼珠一转,迎了一步上去,笑盈盈道:“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郑兄弟啊!最近宰了不少猪吧?把那不要的肥肠给咱行不?”
孙二娘精得很,知道郑屠吝啬,便抢先开口找他讨要。如果郑屠拒绝,等他开口相求时,便有理由回绝他了。
果然,郑屠晃着肥头大耳道:“说晚了,咱现在不卖猪肉喽!”
“咦?改行了?干啥?”
“没改行,还是卖肉,嘿嘿嘿……”
“卖啥肉?牛羊肉?”
郑屠的肥头大耳晃得更厉害,更得意,脸上透出几分淫…*邪。“告诉你吧,咱卖的是人肉!”
“啥?!”孙二娘一惊!
张青也是噌地窜起,手伸进怀中,攥紧了暗藏的匕首!
这张青和孙二娘,并非好相与的角色。
两人混迹江湖,既行仗义之事,也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中原大灾时,两口子用人肉冒充猪牛肉贩卖!
郑屠一句“卖人肉”,戳中夫妻二人敏感神经。
难道被郑屠摸了底?
张青和孙二娘快速对视了一眼,夫妻二人目露凶光。
真是这样,今儿必定见血躺尸!
郑屠走得一身是汗,在水桶里舀了水喝,抬起头,见夫妻二人神态异常,郑屠“哈哈”笑了起来。“卖人肉就把你们吓这样?你们公母,可是白在江湖混了!”
孙二娘久在江湖,干得又是迎来送往的买卖,最擅察言观色。
听郑屠的口气,更像是在开玩笑。孙二娘冲丈夫递个眼色,示意等等再说。
“你小子忒没正经,老娘还真被你吓了一大跳!”
“二娘,哥哥我比你年龄大好吧,老娘老娘的,亏你叫得出口!”郑屠边说边往孙二娘身边凑,毫不掩饰色眯眯之相。
孙二娘本就烦他,哪会给他好脸色。“一身肉臊,滚一边去!别套近乎,俺这老娘,还就给你当定了!”
郑屠脸皮也是够厚,继续往孙二娘跟前贴乎,不知羞耻地道:“想给咱当娘也行,咱饿了,娘总得给口奶吃吧?”
孙二娘脸一红,眼睛一瞪!
“嘭!”一脚踏上石墩!
“刷!”一把扯开半幅衣襟,亮出内穿的大红肚兜!“来啊!喊娘,娘喂你!”
第1156章 镇关西筹办酒席()
“咕噜……”
贼静盯着孙二娘红红的肚兜,咽了口口水。
鬼豆更老练,一如平常般,晃悠着脑袋,转悠着大眼珠子。假装没瞅,却在寻找着最佳角度,希望能透过红肚兜,看到更多风景。
镇关西本只想在嘴上占点便宜,没料到孙二娘竟如此泼辣!
镇关西两眼放光,口水直流。
不过,他脑袋还没傻。
张青就在旁边,像是什么都看见似地,慢条斯理地干着自己的活。
张青浑不在意,镇关西反倒更怕。
“……呃……呃……二娘可别,我怕了你了,你是我亲娘!”
孙二娘杏眼瞪着。“没种,就别和老娘叫板!”
江湖险恶,男人混迹江湖,都要加倍小心,何况女人。
孙二娘在江湖摸爬滚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像镇关西这种总想着揩油占便宜的男人,孙二娘见过太多,也知道如何对付这些色鬼。越怕、越迁就,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撒上泼,叫上板,他们反而不敢怎样。
“我没种,我没种,二娘有种……”镇关西彻底怕了孙二娘。认了怂,又不停地点头哈腰,给孙二娘陪着不是。
鬼豆和贼静无比失望地长出一口气。还没看够呢,这镇关西也太怂了!以后别叫“镇关西”了,改成“正拉稀”吧。
孙二娘瞅都不瞅镇关西,转过身去,系着衣服。
镇关西却也没记性。见孙二娘脸色稍有缓和,立刻又往人家旁边凑去。
孙二娘猛地一回头,镇关西吓得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找死啊!”孙二娘吼道。
“呃,不,不是!”镇关西赶紧摆手解释。“我真有正事和二娘商量。”
“有屁就放!”
“我放,我这就放……”镇关西拿孙二娘没有办法,“二娘啊,给我办两桌酒。”
这家伙竟然要办酒,两个小伙计,鬼豆和贼静的眼睛又亮了!
小店开业好长时间了,莫说是酒席,就是路过歇脚吃饭的人都少。
办酒席,能蹭到好吃喝,两个伙计立刻围了上来。
孙二娘不相信这家伙能办起酒席,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镇关西使劲挺挺肚子。“咋?瞧不起我?”
“可不敢。”孙二娘语气缓和不少,“开店,来得都是客,只要是客人,俺就敬着供着。”
“那就给俺办吧!两桌,上好酒席!”镇关西摆上了谱。
孙二娘疑惑地盯了他片刻,伸出一只手,摊在镇关西面前。
“咋?”
“订酒席,要交定钱啊!”
“还要定钱?!”镇关西吼道。
“废话!交不起定钱,办哪门子酒?”
孙二娘不愿和镇关西这号人打交道,也不相信他能办起酒。要定钱,只是故意刁难,免得他纠缠不休。
“吃奶”一事,镇关西彻底怕了泼辣的孙二娘。
“怕了你了!”镇关西嘟囔一句,伸手入怀,竟真的掏出一个钱袋子,扔在石桌上!
孙二娘和张青没有料到,这家伙竟然真能掏出钱!
有钱就是客。
孙二娘的脸虽还绷着,态度却变了。
有钱当爷就是好!
镇关西有了嘚瑟的本钱,摆足了谱,交代一番。
这家伙是屠夫出身,倒也很懂得吃。上什么菜,喝什么酒,都仔细吩咐一番。
孙二娘和张青互相递个眼色,二娘问道:“老郑,你也清楚。俺这店小,你要的有些东西,俺可淘换不来。”
“没事,尽量弄,好好弄就行!”
“你花了钱,俺们夫妻自然要对得起你。总共多少人啊?”
“就按十个人弄吧。”
“都是哪路客?”张青插嘴问道。
“呃……”镇关西刚要说,又立刻打住,很警惕地盯着张青。“菜园子,道上规矩你也懂,不该问的,别问。”
孙二娘赶紧接过话头。“俺当家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清楚,好帮你掂量,免得怠慢了客。”
“甭管那么多,只管大肉好酒地上就行!”
张青两口子,本事不大,之所以在江湖上混得开,看家的能耐是打探消息。
不要小看江湖上的消息,遇到正主,江湖传言都能卖钱。
镇关西没什么钱,突然要大摆酒席,背后一定有事!凭直觉,孙二娘感觉,事情一定不小!
镇关西不肯说,孙二娘便换个方式套话。“老郑,这杀猪你在行。这摆酒请客嘛,你就不如我了。”
“二娘,你还别跟咱吹。咱杀猪那会儿,也没少帮人办席。就吃吃喝喝那点事,算啥嘛?”
“好心当成驴肝肺!”孙二娘白了他一眼。“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请客花钱,要花在刀刃上。知道客人喜欢吃啥、喝啥,投其所好,这一枚钱就能办两枚钱的事,懂不?你啥都不说,那就按你说的弄。不过,丑话说前头,好了差了,别埋怨俺们。客人要是摔盘子摔碗,可是一个子都不能少赔给俺。”
孙二娘假装生气,镇关西还真就上了套。“二娘,咱不是不信你们公母。咱也不瞒你,咱也是受人之托,替人办事。别的咱也不知道,只知道,客人来头可是不小!”
“得了吧,来头大的客人会看上俺这小店?镇里、城里又不是没吃喝的地儿。”
“城里人多嘴杂嘛,你这儿清静嘛。”
又闲扯了几句,镇关西眼睛突然一亮。“二娘刚才说,客人喜好啥,咱突然想起来了!”
“啥?”
“二娘……”镇关西神秘兮兮地往孙二娘跟前凑了凑。“能帮忙找两个姑娘不?”
若不是想从他嘴里套消息,孙二娘准会一个耳光抽上去!
看着镇关西色眯眯的那张又肥又油的脸,孙二娘强忍着没有发作,没好气地道:“老郑,俺这小店是酒馆,不是窑子!”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