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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肃笑着说:“我近日得了一匹良马,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为:‘赤兔’,我一介书生,无需良马,故此来献给贤弟。”
“快让我看看。”吕布听说有好马,眼神热切了起来。他多年来一直苦于没有好马,以至于征战时总是差了口气,心中对此愤懑已久。
兵卒牵过赤兔马,吕布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迈着小碎步走到赤兔身侧,一手死死的抓着马缰,一手激动的在马背上抚摸,嘴中连身念叨,“好马,好马。”
李肃眉开眼笑,道:“贤弟何不骑乘一番?”
“对!”吕布心急火燎的抓着马鞍,迅速翻身上马,朝着营帐外疾驰而去。赤兔奔如闪电,不过转眼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肃留在营地内等待,过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听到营地外传来马蹄声,刚刚放下酒杯起身,吕布已经到了眼前。
他春风满面的环顾四周,享受着士兵们惊艳的表情。自我陶醉了片刻才下马,兴冲冲拉着李肃的手,“兄台赐我龙驹,我该何以为报?”
李肃笑着摆摆手,朗声道:“我为义气而来,哪里需要你报答什么。”
“兄台如此厚爱,布不胜感激。”吕布笑的合不拢嘴,以他现在的地位,实在也帮不上李肃什么忙,对方是朝廷官吏,自己不过是丁原帐下的一介主簿,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来人,备酒。”
两人开怀畅饮,几杯酒下肚便都有了醉意。
李肃感慨道:“我与你虽然见面少,但与你父亲见面多,对贤弟的近况多有了解,今日可算是与贤弟相聚了。”
吕布呵呵一笑,奇怪道:“我父亲已经离世多年,兄台如何得见?”
李肃闻言大喜,心里对招降之事又有了几分把握,便道:“我所说的非你生父,而是执金吾丁原。”
“哦。”吕布脸色黯淡了下去,眼神中有愤懑之色,仰天长叹道:“我在丁建阳手下做事,实在身不由己。这父子之义,不提也罢。兄台如今在朝中高就,就不要取笑我了。”
李肃故作大惊,一脸不解的追问,“贤弟有擎天架海之才,天下间谁人不钦佩贤弟?以我在朝中所观,贤弟大才取功名利禄如探囊取物,怎么能自惭形秽?天下间岂有贤弟这等人迫于无奈寄居他人之下?”
吕布听了奉承,脸色好看不少,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回答,半响才叹息道:“人各有命,我不遇良主,难以出人头地。”
李肃哈哈大笑,大喝一杯酒,朗声道:“贤弟岂不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若是为了丁建阳犹豫了,错过了时机,可是悔之晚矣。”
吕布闷着头,低声问,“兄台久在朝廷,可知天下英雄?”
李肃一本正经的放下酒杯,肃然道:“我在朝廷荒唐半生,倒也确实见过不少龙凤。但今时今日,我看这天下间,能成大事者,唯有董卓一人而已。”
吕布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讥讽道:“兄台眼力不够。董卓乃是乱臣贼子,又贪财好色,残暴不仁,迟早为人所诛,岂能成大事?”
“哈哈哈哈!”李肃仰天大笑,嘲讽道:“难怪贤弟屈居于丁建阳这等庸碌之辈手下,就贤弟这一番见教,倒是让我开了眼界。贤弟果然高明!”
被他这么嘲讽一番,吕布脸上有了怒意,站起身就准备一套叫骂打发他走,却看到门口的赤兔马,心里的火气一下就散了。又老老实实的坐下来,敬了李肃一杯酒,“布不通事故,还请兄台多多包涵。”
李肃不以为意,先喝了这杯酒,低声说:“贤弟愚钝了!大丈夫生逢乱世,就该龙腾虎跃一番,说什么仁义道德,实在迂腐。我在朝中多年,这天底下的英雄豪杰,哪个心里会有半点忠臣之念?贤弟可不要被腐儒误了前程。”
“唉,兄台所言极是。”吕布听了心里也是翻江倒海,这世道可不就是这样么?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是嘴上说着匡君辅国,实际上都是拥兵自重。
“我常夜不能寐,思虑郭太傅之事。其人不过草莽出身,年纪不过二八,却靠着讨伐黄巾贼的功绩,短短三年功夫,就到了太傅之位。如今又龙盘虎踞于扬州,功业为天下所羡。可惜我生长于并州,却并不知赵夫人故里,难以结交,投效无门。若不然,我何至于此?”
吕布所提的赵夫人,就是赵柔。全天下知道郭翼名号的人,必然知道赵柔的存在。一介商人遗孀,却把郭翼迷的神魂颠倒,为她拒绝了数次名门婚事。世人也是一边笑话郭翼没有礼仪教化,一边叹他有宋弘遗风。
作为并州人士,自然想通过同乡之谊,让赵柔帮忙引荐,在郭翼手下谋个前程。可惜赵柔来历不清,根本查不到她父母所在。而赵柔似乎也从未有返乡之念。前些日子代表郭翼出席葬礼,那一个叫做尊荣无比,在常山国响当当的人物,却也不见半个娘家人在。
“郭太傅远在扬州,此事不可为也。”李肃赶紧开口打消他的这种想法,真要比个人魅力,郭翼还是稍强于董卓的。他个人崛起的历程也是天下有志之士梦寐以求的,他的崇拜者不可胜数,寒门子弟皆以他为榜样。
“董卓就在眼前,贤弟何不投效?”顿了顿,又说:“董卓虽有不轨之举,但对待臣下却是慷慨大方。他赏罚分明,手下能人极多,有了这等靠山,何愁不能出人头地?”
吕布随口道:“我也想啊,可惜没门路啊。”
李肃命左右退下,取金银珠宝放在吕布面前,“贤弟糊涂了。”
吕布大惊失色,“兄台这是干什么?”
“为董公当说客也。”李肃也不再遮遮掩掩,话说到这个份上,该摊牌了。“董公仰慕将军威名,特命我携金玉来献给将军。实不相瞒,赤兔马也是董公坐骑,特赠与将军的。”
吕布惊讶道:“董公如此厚爱?”
李肃道:“我不过碌碌之辈,也能当虎贲中郎将,将军若投,必然贵不可言。”
“哈哈哈!”吕布大笑,问道:“可有贵于执金吾者?”
李肃大惊,急忙问:“贤弟何出此言?”
吕布淡然一笑,全然没有了刚才那一副走投无路,郁郁不得志的表情,笑着说:“兄台来时,可曾见到袁本初的车驾?”
“袁绍?!”李肃哑然。
第一百五十六章 献上袁绍头()
空气中流淌着尴尬的味道。
吕布笑着问:“兄台这‘赤兔马’还送不送?”
李肃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对策,招降吕布的任务必须完成。讪笑道:“当然是送。董公何其豪迈,志在天下者,岂在于一马?但我有一言,贤弟务必听听。”
“请讲。”
李肃道:“袁绍此人四世三公,眼高于顶。贤弟出身贫寒,只怕是得不到重用的。今日他袁本初来请贤弟,不过是被董公权势所逼,迫不得已罢了。他日董公若去,其必将贤弟弃如敝履。想想郭太傅何许人也,袁本初眼中也不过是乡野草民,不屑与之为伍。”
这话说到吕布心坎里去了。他一个布衣,还不如郭翼这个“真定郭氏”出身高呢。这些名门望族的用人历来是“唯亲”二字,贫寒之士难以得用。今日袁绍来请,也就是为了对付董卓罢了。用完之后如何处置他,吕布心里也有点数。“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在大汉,可是无人不知的。
“袁本初出身不凡,必有高就。何况他已许我执金吾之位。”
李肃闻言哈哈大笑,反问道:“难道贤弟的志向,就是给皇帝提夜壶吗?”
“这”吕布面有愧色,辩驳道:“昔日光武为布衣时,亦曾有过如此志向。”
“贤弟!”李肃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贤弟比之郭太傅如何?”
“郭太傅龙章凤姿,吾不如也。”
“比之光武帝如何?”
“光武天人也,自不如也。”
“比之丁建阳如何?”
“吾之武勇,胜其百倍。”
“比之袁本初如何?”
吕布不说话了。除了光武帝之外,另外三人都是在执金吾这个位置上坐过的。郭翼成了一方霸主,手下无数能人,对待下属那是没的说。范新独掌政务而不疑,可见其用人之道。丁建阳不过一介武夫,但他嫉贤妒能,始终排挤吕布。
袁本初嘛比丁建阳好点,但也好不到哪去。吕布若是去了袁绍门下,结果如何
李肃又加了一把火,“昔日丁建阳许以父子恩义,比之袁本初礼遇如何?今日之事,又如何?”
吕布明白了,心里通透了。可还是犹豫着问,“董公真能重用我?”
李肃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为董公效力,那是志在天下,扬名立万。袁本初等碌碌之辈何足道哉?”
吕布握紧拳,心里已经做好决定,“可惜我身无寸功,不能献进见之礼。”
李肃压低声音道:“功在翻手间,公不肯为耳。”
“多谢兄台提携。请兄台回报董公,明日布自登门投效。”
“恭候大驾。”
送走李肃,吕布牵着赤兔马,心里好不满足。大帐内走出一人,大笑着恭喜吕布,“将军得董公赏识,前途无量。”
吕布似笑非笑,问道:“事如何?”
对方道:“一切皆已妥当,只等将军。”
“无忧也。我自取丁建阳人头,与公等共谋大事。”
“好。”
是夜,丁原正在营帐内读兵书。他出身草莽,文化始终是弱项。以前是马前卒,自然不需多想,如今入了朝廷,有了左右局势的能力,那就不得不好好读兵书了。
吕布身为义子,不需通报便走进营帐。丁原奇怪道:“已经过了二更天,吾儿来此所为何事?”
吕布冷声道:“我吕布堂堂大丈夫,岂能为汝子乎?”
丁原立刻手握佩剑,站起身质问,“我待你不薄,为何心变?”
吕布大笑,反问道:“封我做主簿?好大的官啊!”
“来人!”丁原大喝一声,却并无人入内。
吕布嘲讽道:“你以为,会有人帮你?你嫉贤妒能,死有余辜!”
言罢,吕布举旗方天画戟刺出。丁原挥剑格挡,却连手带剑,一并被斩断,画戟直入心口。
丁原咬牙道:“今日你杀我不义,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如鸡犬”
吕布用佩剑斩下丁原的头,笑道:“我吕布也该干番大事了!”
提着脑袋出营帐,对部下道:“丁原已死,如有从我者留下,不从者自去不留!”
军营里一阵骚动,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兵卒已经散去了三分之二,余下的不过七百多人。这倒不是吕布如何,而是因为这些兵卒本来就是强征来的,现在有了“合法退役”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剩下的这几百人大都是无处可去的。
“将军此番作为,意欲投效何人?”军阵中走出一人,此人相貌不错,身长八尺,孔武有力。吕布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知他擅长练兵,名为:高顺。
“明日公等只需听我号令行事,我自有主张。”
“诺。”
翌日,吕布提着丁原的首级,率众来投。董卓大喜,亲自出营迎接,以示礼遇。
但见吕布旌旗高展,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