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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相等十院首座无不大惊失色,恼怒之余,心想十八罗汉个个身手不弱,武功仅次于首座,与怀远师兄相较,那也差不了多少,竟在一招之间,全都倒在了地上。今日不得萧掌门归来抗敌,大事休矣,大事休矣!
少林十大首座心里想着,当此光景,十八罗汉性命要紧,更不多言,早也各自飘身出列,起掌飞足,朝吕宛儿四面八方攻上。
吕宛儿心知对方位居少林首座,武功必定了得,当下并不敢托大,飞身避过数招,右手伸到腰间一抽,秀臂晃处,十匹彩练漫天而起。
练头到得中空,陡然折转向下,分朝怀相等十个方位飞缠上去。
怀相等人纷纷鼓劲飞身上纵,伸臂直朝练端拿去,却见飘软软的练头忽然缩紧,犹如一柄彩色钢刀,直朝自己迎面插来。
各人自知功力远不及对方,如此抓拿练端,轻则肉掌给练刃划伤,重则当场肉烂掌断。当即更不多想,各自让过练头,翻身飘开丈余,站在地上,隔空起掌飞击,与盘旋飞舞的彩练苦苦纠缠。
约莫一盏茶功夫下来,怀相等十人非但逼不近吕宛儿分毫,而且人人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吕宛儿却如花中之蕊,身在彩练中间,动则翩跹起舞,静则悠闲自得。
当场人人看在眼里,心想似这般打将下去,吕宛儿自是有赢无输,怀相等十大首座必败无疑。
当即便有人议论纷纷,出谋划策,想要一拥而上,合力拿下吕宛儿,待耶律楚南贼众到时,方有一丝胜算。
便在这时,突听怀嗔一声惨呼,却是右臂吃了吕宛儿一绫,登时鲜血四溅,扑翻在地。
怀嗔的武功仅次于怀远,现下在少林十大首座当中,武功数他为最,只是右臂穴道先前被吕宛儿封死,动弹不得,整个身子也极其不灵便,动起武来,自然吃亏极大。
场面上打斗正烈,眼下人人正不知怀嗔右臂伤势如何,却又听得一声叫,与怀嗔相依而斗的怀定和尚腿上中招,翻身倒在地上。
少林十大首座之间,平日里原是练就一套十分纯熟的攻拒阵形,以备不时之需。今日用上派场,虽然未建寸功,但也因这路阵形发挥出强大威力,才得与吕宛儿相持不下。要是各自为政,人多杂乱之下,必定相互掣肘,反而给对方个个击破。
当场之人大都心里皆知,面对吕宛儿这样的冠顶高手,蜂拥而上,实也没有多大用处,不等己方合围,她人眨眼功夫便飞掠出阵,自背后游走杀人。这一节怀相等人早在心中明了,是以才未下令群起围攻。
此刻十大首座中重伤倒地两人,阵形既乱,且又让吕宛儿腾出手来,其余八人相继受伤倒地。眼见一场血腥杀戮,迫在眉睫。
十八罗汉眼见形势不妙,一面急令座下弟子结罗汉阵,一面飞身而上,顶在受伤首座阵位之上,挥动兵械,拼死拒战。
十八罗汉座下各有数十弟子,均是少林寺中出类拔萃的武功好手。
命令一出,成百上千的弟子分作十八列,长龙一般飞奔而出,到得斗场外围,交叉错开,为首的十八名弟子围住内圈,各自站好阵位,持棍俨立。列中二三名共计三十六个弟子,紧跟着围成第二围。
如此每围一圈增加十八名弟子,数百弟子瞬间围得当场水泄不通。
此时十大首座均已受伤倒下,十八罗汉中十人勉力招架,分出八人救出怀相等人。
眼见十大罗汉支撑不住,内圈十八弟子中有人发一声号令,数百弟子棍随声动,浪潮般收紧圈子。
吕宛儿一声冷笑,单足在地上一点,旋身跃起,挥绫圆扫,但听嚓嚓之声不绝于耳,绫头中在对方铁棍之上,登时星火四溅,却无一名弟子受伤倒地。
一招无功,吕宛儿落下地来,招式立变,以右手挥绫守拒,劲贯左臂,飞绫直进,意在各个击破,搅乱对方阵形。
不意少林罗汉阵果真了得,练头蛇一般飞去,对方阵形立变,最前排的弟子倏间后退,站到了最后排,给隔列弟子斜刺里插上补位,练头虽利,却是刺之不中。而当练头横摆扫削,不是给对方人浪涌力挥棍架住,便是潮退一般避让开去,要切开一个口子,当真叫做比劈开一座大山还难。
吕宛儿心想:“既然破不了阵,也不必跟你们较真,我何不飞出圈外,去杀别门别派之人,瞧谁能拦我?”
正要荡开众人飞身而起,蓦听寺外一声狮吼,紧接着又是一声,吼声击荡得寺内大钟嗡嗡作响,而后才听得“当当当”的鸣钟示警声起。
如此惨局之下,强敌又至,中原武林人人面色大变。尚不知如何应变,激斗场中已然惨叫声连绵不绝,但见罗汉阵后排弟子上空冰刀飞旋,血浆溅天,无数弟子早已人头落地。
吕宛儿本来杀心渐起,眼见后面人丛纷纷倒下,惨叫声伴着狮吼之声震天价大响,不知来者是何方怪物,心中也自害怕,连忙双足点地,腾空而起,在头顶树干上单足微一借力,驱身飞退,远远落在大雄宝殿屋顶之上。定睛细看,来者仍在飞掌扑杀,却是狮首人身的黄毛老怪凤北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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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回 楚腰卫鬓狂狮爪()
凤北麟杀开一条血路,大摇大摆走到殿前,仰脖子一声嘶吼,瞪起狮子般的一双大眼,朝吕宛儿道:“臭丫头,你乖乖下来给老子杀,老血我今日到此,就是为了报仇!”
殿前众人早已严阵以待,听他这话,似乎不是针对中原武林大众而来,心想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个“血魔”不知为何,要找小妖女晦气,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登时松了下来。
吕宛儿眉头一动,开口道:“我还想找人报仇,你这生没来由找人报仇,是何道理?”
凤北麟皱眉道:“你小丫头有何冤仇要报?老血先行助你报了仇,而后再杀你。”
吕宛儿道:“我自己的仇自己会报,不关你事!”
凤北麟道:“那你下来,老血要报仇!”
吕宛儿心下莞尔,心想:“哪有你这般说话,这世上再好的仇人,也不会乖乖伸长脖子任你宰割。”当下只道:“我不下来!”
凤北麟道:“老血做事向来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我来问你,你娘是不是你亲手所杀?”
听闻这话,寺中众人莫名所以,大都在心里想:“这小丫头片子正没地方寻人报仇,将心中这股怨气撒在中原武林头上,原来却是贼喊捉贼,想借机兴风作浪,其目的也是替契丹鞑子卖命来了,咱们这可给她骗了!”
人人心里这般想着,却听殿顶传来轻微啜泣之声,果听吕宛儿咽声道:“我娘……我娘是我杀的,你便怎样?”
凤北麟道:“乖丫头,说话做事,果然有老血的风范,敢作敢当!好好好,你下来,咱们好好地打上一架,最后无论是我给你打死,还是我打死了你,咱们都无愧于心。你下来罢!”
吕宛儿道:“我娘之死,又不关你事,你究竟想报什么仇?”
凤北麟面色一悲,说道:“小倩乃我一生至爱,她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关乎到我。你虽是她女儿,但这仇我却非报不可!”
陡闻此言,武林一众除了如尘,更在心里大奇:“原来了空师太小名叫小倩,她还和这个黄毛老怪有这么一腿!”
众人有此牛头不对马嘴的猜想,实也不足为奇,任谁又能想到,吕宛儿原来有两位母亲,凤北麟嘴中的小倩,是对幽情妖姬而言,非指了空。
吕宛儿流泪道:“我是她女儿,你杀了我,她泉下有知,必定恨死了你。”
凤北麟道:“她记她的恨,我报我的仇,她越是恨我,我越是爱她!”话声未落,双足一曲一伸,腾空而起,双掌晃开,冰刃般的小刀倏然纷飞而出,破风扎向吕宛儿。
吕宛儿挥绫挡开密集而来的冰片小刀,疾身驱退。
她体内虽得幽情妖姬贯入浑身真力,现下武功已至出神入化的境界,但终归见薄识浅,又兼是个少女身,哪见得凤北麟狮子一般的面目。眼见对方凶神恶煞地扑来,手中招式又是极其霸道,早也心里发慌。甚且凤北麟对幽情妖姬这个娘亲情意深重,自己另一个娘亲大仇未报,哪有心情与他纠缠。
她飘身避退,眼见大殿后面全是悬崖峭壁,路已到尽头,当即飞身上崖,伸足在岩间一点,折转身子,飞向院里其他殿顶。
大殿面前众多少林弟子七手八脚,都在忙着替死难之人收尸,闲暇人等虽知大难离自己头顶不远,但既来之,则安之,怕死就不会风尘仆仆,明知少林寺即将变成一个人间地狱,还自削尖脑袋往里钻。除了寿禧二星,殿前人人心中都在想:“死则死耳,这个民族气节,无论如何不能丢!”
因此上闲暇众人,都在翘首张望,临死之前,也要瞧瞧凤吕二魔这场大战,到底如何收场?
只见二人在院落上的楼宇间飞来窜往,身法之快,当真是飞鸟犹有不如。
又闻凤北麟边追边放声大骂道:“贼丫头,逃跑功夫,倒比你娘厉害……嘿嘿,当年若非你娘轻身功夫了得,我追她不到,早便将她捉了回去,当了老血的压寨夫人啦……咳,你这丫头,别跑啊你,今日不杀你,叫我如何对得起你娘!”
吕宛儿边逃边想:“老怪物这生难缠,这个样子下去,终不免要落在他的手上,跟他决一死战,未必便输!”
言思及此,此时她正好掠身飞至距大雄宝殿前方百余丈的一座殿堂上,右足刚踏上屋檐,一个斜身翻转,左手中数条彩练哧哧破空飞出,回击凌空掠来的凤北麟。
凤北麟御风踏步,占着功高胆大,却不将对方彩练放在眼里,仍然头前脚后,向前俯扑,鼓足劲道,双掌齐发,真气幻化而成的冰刀耀着浅蓝色光晕,嗤嗤嗤,连珠价迸射而前。
吕宛儿眼见无数冰刀快捷无伦飞来,登时有些儿慌神,但想:“幽情妖姬这个娘亲生前武功何等厉害,那日崖壁之间,便是萧影也打她不过。我现下身负娘亲的毕生功力,何用怕他!”
心思飞转之下,她仍依着天人九剑中的御剑招式,左臂急运内力贯出,彩练登时张开呈数条彩龙,在空中迅速旋转起来。根根彩练接续旋转,肉眼看来,直如大大的彩球巨伞,转速既快,其上且附强劲无比的内力。凤北麟冰刀迸来,遇之立融,无可洞穿。
两人身在空中,力不可久,渐渐落下院来,仍是激斗不休。
大雄宝殿之前,众人聚目而望,只见凤北麟双掌幻化出的冰刀不再那么密集,慢慢少了下来,想来这冰刀需以雄浑内力催运而出,毕竟不得久远。而吕宛儿手中的彩练飞旋速度,也不再如前快捷,彩球巨伞慢慢变成一条条彩带,凤北麟掌中一有冰刀飞出,彩带便即蜿蜒缠将上去,将之化于无形。
如此缠斗,殿前众人见所未见,都是大开眼界,远远看来,便似凤吕二人不是比拼武力,而是在演杂耍。凤北麟将那蓝印印的冰玉托盘抛过去,吕宛儿立即将之托在彩练端头之上,如此这般,点缀成大花朵儿似的,煞是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