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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它来贯彻你的信念吧】
仿佛有一双碧绿的瞳孔从身后凝视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剑柄。
就在这时,身体察觉到了明确的敌意,于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我向着朝我踏出一步的帕尔杜斯,掷出了左手的枪。
银色的光柱顷刻间贯穿了黑袍包裹的身躯,将她钉在了墙上。
这样,就又解决了一个。
“帕,帕尔杜斯!!!”
神父发出尖利的悲鸣,跌跌撞撞地冲向了被钉在墙上气若游丝的帕尔杜斯。
然而,目睹了这些的我,此刻脑中只能浮现出“啊,原来他们有私交啊”这样淡淡的感慨。
我只不过是处理掉了与我们敌对的对象,仅此而已。
现在,教堂中散发着敌意的个体只剩下了一个。
我抬起手中的剑,指向了圣坛上的伊斯卡蕾雅·卢恩。
她是我的仇人,却也是我的母亲,我现在仅剩的亲人。
同样,她也是想要对姬乃不利的人之一。
所以,我必须战胜她,不管她有多么强大。
被我以剑锋遥指的女暴君,扬起了嘴角。
仿佛看到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一般,她竟然笑了起来。
同时我也意识到,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着我”。
不是看臭虫或者垃圾一般的眼神,而是正面直视着我的灵魂——她口中的“吉弗尼娅·卢恩”,我,神代飞鸟。
“来吧。”
短短两个音节,足以将我彻底点燃。
“!!”
身体远在意识之前做出反应,整个人如同箭矢般弹射出去。
忘却一切,向着那个人刺出右手中的剑。
然而——
“闹出这么大动静,原来只有这点能耐吗?”
被停住了。
那个人只不过伸出了一只左手,仅仅用魔法与盐构筑起纯白的结界,便轻松挡住了我的全力一击。
被结界阻挡的剑尖发出了悲鸣,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小小的盐晶结界,仿佛是一直横在我眼前的高墙的化身。
但是,不一样。与过去不一样。
她第一次防御我的攻击,而我,也第一次看清了她的动作。
“你的信念,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她仿佛在嗤笑,又仿佛在拷问我的内心。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啊!!!
我可是要从一切危险手中保护姬乃,怎么可以在这里被挡住……
“给我——贯穿吧!!”
咔嚓——
无法逾越的结界,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倾注了全部意念的一击,终于能够触碰到那个人的存在了。
然而,只不过是瞬间,我便被极大的力量击飞出去。
等到我勉强站住抬起头来,那个人还是稳稳地站在圣坛之上。
不同的是,左侧脸颊上多了一道鲜明的血痕。
“哼。”
那个人用手指抹去了脸颊上的血迹。
我真的……伤到她了吗?
真的给那个无法逾越的存在留下了伤痕吗?
“这还像点样子。”
留下这句话,她倏地地转过身,将毫无防备的后背留给了我。
但是……不敢冲过去。
本能在向我拼命发出警告,现在冲上前去的话,我的生命会毫无疑问地再次终结。
重生之后,靠着姬乃与露娜,我获得了比从前强大得多的力量。
正因如此,我才能更加确切地感受到那个人的恐怖。
我之前所感受到的肤浅的压力,只不过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
当我也能潜入水下睁开双眼,摆在我眼前的便是被隐藏起来的,银白色怪兽的真正面目。
如同登上高处才能一窥群山的全貌一般,我在“脱胎换骨”之后,才能真正理解“伊斯卡蕾雅”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这是世界的终点,被寒冰覆盖的绝对静寂。
一切生命,都无法在此存活。
只是静静地站立着,就会不停地散发出森寒的杀意;光是凝视着背影,精神就会被不断磨耗。
那个人是超出了食物链之外的绝对存在,无论是捕食者还是被捕食者,在她的眼中都等同于尘芥。
任何试图与她敌对之物,都会无一例外地被彻底毁灭——只是感知到她的气势,我就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但是……
那个人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向了帕尔杜斯。
被长枪钉在墙上的她,距离生命的终结只有一步之遥。
而全身被鲜血染红的神父,正流着泪为她做最后的祷告。
神父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目不转睛地凝注着帕尔杜斯失去光彩的双瞳。
悲痛与伤感的眼神,诉说着两人之间超越世俗情感的关系。
然而,那个人对这一切都视如不见。
她的右手搭上了枪柄,若无其事地将枪随手拔出。
疼痛令帕尔杜斯瞪圆了双眼,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随即,失去支撑的身体无力滑落,仅余的最后的生命力,也从腹部巨大的空洞随着鲜血一起喷溅而出。
“伊斯卡蕾雅·卢恩!!!”
震惊与愤怒,令神父完全忘记了礼数。他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呼喊着那个人的全名。
可是,她根本不为所动。
“格里高利之剑是无法回归天堂的,与其为她祈祷,还是省点力气做些更有用的事吧。”
留下了这句不知是说给谁听的话,那个人利落地转过了身。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次能做到什么程度。”
她举起长枪,指向了我。
“不是想保护你身后的那个人吗?那就用你手里的剑战胜我吧。”
…………
“那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这是令人绝望的障碍。
可这也是不得不跨越的障碍。
如果是过去的我,别说完全没有战胜那个人的可能,从一开始就根本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至少我已经获得了与她站在同一个战场上的资格。
可这既不是为了复仇的战斗,也不是为了向她证明我自己的战斗。
而是为了姬乃,为了我与姬乃的未来——
我,握紧手中剑,冲向了我的母亲。
Chapter 42…2 狂热()
Side_Luna
【怎么可能,区区一个小鬼……!】
【竟然,竟然敢把伙伴给……】
【可恶……还没有把异端……】
并不算宽敞的教堂内,数个灵魂临终的咆哮在回响。
不甘,
愤恨,
遗憾。
他们并没有空闲回忆自己惨淡的一生,所以临死前一刻的感受,将伴随着他们前往自己的终点。
然而,对死的恐惧以及失去未来的绝望,会将这单纯的感情极端放大。
就像回光返照一样,他们在临终时所释放出的,是一生中最强烈的精神波动。
多么美妙啊。
对敌人的诅咒,对命运的控诉,与无力的呐喊和哀嚎,交织成破灭的交响。
这是终焉的曲调,是破灭的降临。
同时,也是新生的开始。
劫火烧尽的大地终将万物萌生,洪水淹没的世界也会再度繁盛。
逝去的生命之上会绽放新的花朵。
名为神代飞鸟的黑月之使徒,在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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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这孩子的缘分,发生在比她想象中还要更早的时候。
确切的说,是她诞生于这世界上之前。
当“神之依代”的血脉与狂战士的灵魂相遇时,会产生怎样的奇迹呢?
现在,答案就摆在我眼前。
源自北欧血统的冰蓝色眼瞳闪烁着冷冽的光彩。与母亲不同的褐色肌肤,令她看起来更像是一头凶暴的野兽。
现在,这头野兽正与另一只更加强悍的野兽互相撕咬着。
两个身影以极高的速度闪烁交错,不时碰撞出耀眼的火花,间或还有赤红色的液体溅射而出。
一脉相承的银发拖出长长的尾迹。如果是一般人的双眼,恐怕就只能捕捉到两道银光在盘旋飞舞吧。
两人的速度就是如此地令人惊异。
尽管我预料到这孩子天赋过人,可还是没想到,仅仅是打开了“开关”就能达到这种程度。
我与姐妹们不同,并不太喜欢选定使徒。
黑月的力量根源,是最纯粹的“我欲”。
膨胀的欲望可以令人变得强大,也可以轻易将人吞噬。
如果说她们三人过于强大的力量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双刃剑,那么黑月的力量可以说是高热的熔炉。
哪怕是接近都会将人烫伤。
想要成为黑月的使徒,需要格外强烈的欲望与足以控制欲望的精神力。能同时满足这对看似矛盾条件的人,完全称得上是凤毛麟角。
即使满足这苛刻的条件,这也是一种极其容易暴走的力量。
毕竟,人的感情是世界上最不确定之物。
因此在我漫长的生命中,也只选定了寥寥数位使徒。
即便如此,他们无一例外因此而背负了极其沉重的命运。
甫一接受力量便暴走者有之,
终生被自身矛盾折磨者亦有之。
然而,他们还算是“幸运儿”。
不管形式如何,他们至少“活了下来”。
…………
所以,我在这个世界选择了神代飞鸟。
她的“欲望”极端自我,却又必须依附他人才得以存在。
因此我们可以为她套上这残酷的“保险”。
只要小早川姬乃安然无恙,她暴走的可能性便不会太高。
一旦小早川姬乃发生了什么……她也无法继续存在下去。
尽管令人悲伤,但是对她们来说,这样或许更好一些。
不过,至少是现在,我们都在尽力避免这种最坏状况发生。
当然了,飞鸟将姬乃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在她获得了黑月之力的现在,这种状况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
更何况,她还有“那个”。
我望向了她手中带着独特光泽的长剑。
La·Fanatismo——狂热,将持有者的灵魂化作利刃的,名副其实的“魔剑”。
剑刃的强度与锋利度,完全取决于持有者的精神。
与现在的飞鸟十分相配的一柄武器。
白百合之守护说到底只不过是家族流传的“宝物”,而这柄剑,才是卢恩家的真正象征。
——无止境的狂热,以及与之相配的,一往无前的战斗欲。
当年守护着白百合的六片羽翼中的一羽,以这样的方式与主人相伴千年,并且在这数个世代后的当下,重新取回了昔日的光彩。
不过不得不说,卢恩家的家伙,经过了这么久,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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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齿穿透毛皮,用利爪撕裂骨肉,两头猛兽忘我地战斗着。
舍弃逻辑思考,仅仅以与生俱来的本能进行着厮杀。
当然,在这种一瞬的迟疑便会决定生死的疯狂战斗中,思考也不具有任何意义。
她们所做的事情极其简单。
用眼睛观察肌肉的起伏,用耳朵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