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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五天，每分每秒，超人都在体会着凌迟的痛苦，他怎么可能不愤怒，怎么可能不想狠狠地教训戴夫一顿。
但是，戴夫可不会让超人如愿以偿。这里是地下三百米的深处，由古神的躯体钻出的巨大空洞，外围被厚度为三米的金属墙隔绝——这个墙的作用不是为了抵挡超人，而是为了吸收所有的辐射，在墙内，古神的触须密布，而且掌握了氪石，随时可以对超人产生制约。
没有足够的阳光，不需要氪石，超人也会像凡人一样虚弱。
超人逃不出去，如果戴夫的计划没有疏漏，超人将永远地被困在这个地下，成为克苏恩创造超无面者的材料。
“我知道，你恨我。”戴夫淡淡地说道，“你恨不得杀了我，这股憎恨给了你勇气，给了你目标，你想着，终有一天，你会挣脱这个束缚，然后将我杀死，还给这个世界一个真正的正义黎明。从这点上看，你虽然拥有着超人的力量，但你终究不过是一个凡人。”
戴夫张开双臂，“你的心是凡人，所以你会恐惧，你会害怕，你会愤怒，你会因为失去而懊悔，你会因为得到而欣喜，会因为他人的眼光而改变自己。你有弱点，所以你永远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要为你的伪善再继续找借口了，守望者，你不过是一个懦夫，一个被小丑毁了的家伙！”超人怒吼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就算你继续折磨我，我也不会向你服从。”
“你以为这是折磨？呵，超人，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我并没有刻意去折磨你，因为那没有必要。算了，本来我今天就打算向你展示这个东西的……”戴夫从一边的触手上接过了一个遥控器。
“什么，这是什么新的折磨道具吗？”超人不屑地说道。
“从莫种意义上来说，它或许可以拷问你的内心。”戴夫招了招手，下一刻，20多个屏幕便从古神的躯体中露了出来，戴夫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按钮。
那些屏幕上顿时开始播放起了世界各地的新闻。
“守望者联盟宣布，无止境的清洁能源的到来……”
“未来在此刻展开了光明的道路，人类再也无须担心无法满足，无须担心地球上能源枯竭……”
“守望者联盟将在世界各地建造超人能源的基地，他们说要感谢超人的贡献。”
“让我们感谢超人，感谢守望者联盟，最近，他们用一系列的行为，向我们展示了他们的努力，他们在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今日早晨十点，我受邀参观了一座超人能源基地，我用我的双眼证实了，那不是幻觉，而是真正的完全清洁的能源，无穷无尽的能源，我们将迎来幸福的未来。”
“你看到了吗？超人。”戴夫问道，“你的力量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真正的福祉。忘了你那幼稚的漫画书般的英雄主义吧！他有什么成就吗？除了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四处奔波，以满足你收获感激的私欲以外，有什么成就吗？”
“这……这是……”超人暂时忘却了疼痛和愤怒，惊讶地看着这些屏幕上闪动的画面。
“是的，超人，这是你的功劳，我们通过你的肉，复制出了无穷无尽的超无面者，他们同样能够高效地吸收阳光，从而转换储存能量，通过这些超无面者的帮助，人类获得了近乎无穷无尽的清洁能源。按照我最初的设想，其实你是不需要受这样的苦的，因为我们本来只想通过你的基因直接复制拥有你能力的无面者，但是，我们失败了。”
戴夫顿了顿，继续着他的“解释”：
“你们氪星人的细胞构造十分奇妙，对古神来说难以完全理解，但是照葫芦画瓢地复制还是可以的，我们尝试过了，用你的一小块肉和古神的基因调整技术来制造新的超无面者，它将拥有你所拥有的能力，第一次，我们成功了。接着，我们试图用超无面者的一部分肉来复制出新的超无面者，但是，这样的尝试遇到了无法理解的阻碍，没有办法，我们只好运用你，也就是超人母体的肉来继续复制。看看这个世界，超人，它正因为我们的努力而变得更好。”
戴夫张开了双臂，他的背后是不断变换的画面。
“现在，你能理解我吗？超人，我将你困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取用你的肉，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这是为了一个伟大和平的世界所作出的必然牺牲，你难道不希望你的子嗣也生活在这样和平美好，物质丰盛的世界里吗？”
“哼，你将我困在这里，我要去哪里找我的儿女？”超人苦笑了一声，他看着电视里的那些画面，看着那些幸福的笑脸，不知为何，一股值得的感觉亦油然而生，或许，为了这个世界做出这样的贡献也不错，对于英雄来说，幸福之源不正是帮助别人吗？
“初期的超无面者已经培养完成，虽然他们的寿命还很短暂，但已经暂时不需要你的协助了，我之所以将你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什么问题？”超人反问道。
“我问你，人和神的差距在那里？”
戴夫重复了一下他开头所问的那个问题，态度无比的认真。
“你可以选择给我你的答案，或者你可以选择聆听我的答案！”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还没看懂，这是教授给戴夫看到的未来，而教授为什么能有戴夫第一视角的未来呢？）
第八十一章 在星期二受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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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无比强大，而人类无比孱弱。”思考了片刻，超人做出了回答。
戴夫笑了笑，他没有带铠甲，所以他的笑容超人也能看见：“那是表面的差距，虽然是必要的，但不是最重要的，事实上，凡人与神灵的真正差距在于胆量！凡人懦弱，自私，从众，他们害怕孤独，害怕死亡，因为这种恐惧，就算他们凌驾于众生之上，成为皇帝，成为总统，他们依然畏首畏脚，甚至不敢坚持他们心中所认为的正确。而神灵随心所欲，无情无义，所以，他们能掌控众生生死。”
“在那天晚上，你以为小丑用他的诡计毁了我的意志，让我成了一个昏头昏脑的蠢货，但其实不然，在那场闹剧里，我反思了我过去的人生，而且找到了新的目标。”仿佛在自言自语，戴夫转过了身，“我在复仇中学到了什么？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朴素价值观？事实上，这种想法太过天真。我在英雄游戏里学到了什么？奉献精神，坚持正义的高贵道德感？哦，其实我们保护的家伙和杀掉的家伙一样混蛋。最后，我发现，人类需要的不是救世主，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英雄，他们需要的是管理。”
“所以，从那个晚上起，我放弃了英雄的身份，我决定要当一个神。嘿，你知道吗？讽刺地说，就这一点上来看，我得承认小丑的正确。”转过了头，戴夫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把他当成疯子，但在我看来，他一点也不疯，他逻辑严密，思路清晰，他的嘴里永远只有谎话，他随心所欲地做着坏事，肆无忌惮地破坏着这个世界。从掌控生死这件事上来看，他已经是个神了，不过，因为他依旧像凡人一样弱小，所以他现在死了。”
“你想说明什么？”超人反问。
“你还没有明白吗？超人，你明明有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力量，却总是将自己的内心束缚于平凡之中，那能为世界带来真正的幸福吗？你难道想让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人因为那些疯狂的罪犯，而受到伤害吗？”
“我可以保护他们！”超人说道。
“哼，人性的弱点就是你的弱点，你不可能永远保护你的家人，比如现在，又比如说……”古神的触须尖端触碰到了超人的脑袋，强烈的魔力涌动，【干扰】为超人创造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
“不！不！”超人怒瞪着双眼，像野兽一样嘶吼着，他的面庞因为充血而泛红，因为愤怒而狰狞，他费力地挣扎着，但并不能挣脱这些牢牢地捆住他的触须。
“不！露易丝！！！”
“冷静点，超人。”
“你，守望者，你对我干了什么？”超人咆哮着，在梦中，他几乎失去一切，这让他也失去了他的理智。
“我让你做了一场梦！”戴夫安慰道，“放心，放心，刚刚所发生的都不是真的。你的家人都好好地生活着，我将他们保护的很好，不会有人能够伤害到他们的。”
“呼，呼！”超人喘息着。
“在以前的世界，那些罪犯总有一些荒谬的信念，他们唯恐天下不乱，自由助长了他们的勇气，毫无作为的一些超级英雄更加剧了这种混乱，在那个世界，你的家人可能会受到伤害，但在我的新世界，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现在，你能理解我吗？”
“……”
超人沉默地注视着戴夫，注视了很久，最终，他点了点头。
“嗯。”
下一刻，束缚着超人的触手松开，在超人的头顶打开了一条直通地面的通道，阳光照了进来，投射在这宛如雕塑一般棱角分明的躯体之上。
超人低下了头，看向了戴夫。
戴夫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扬起了和善的笑容，竖了根手指：“刚刚忘记说了，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你的肉块作为复制的基准，我只是借用这个行为来让你对我的行为有所了解，你可以谅解我吗？”
“当然，没有谴责，或是责骂……”超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你是神了，守望者，你已经是了。你握着神的权柄，掌握着世人的生死。我祈祷你不会迷失，而是以正义与崇高来引领我们。”
“我会的，超人，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小丑。”
戴夫笑着，映着从天而降的光辉。
————
“蝙蝠侠，我们的情况很糟。”黑寡妇走进了这个位于地下的秘密基地，对着那边坐在电脑前的蝙蝠侠说道，“民调显示，从守望者绑走超人，并制造出超人能源之后，他们的支持率得到了显著的上升。很多底层的人民，包括大多数的中产阶级，都觉得他们革新了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蝙蝠侠没有回头，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这还只是个开始，所有美好的想法，在开始都不存在漏洞，但时间能够证明一切。我们不能着急，必须要等待时机。”
“还要等待什么？”托尼跟在娜塔莎的后面，走进了蝙蝠洞，“等待戴夫他继续犯傻？还是等他创立他的极权主义政府？我已经无法忍受他那霸道的强权了，他把自由当成了什么？他凭什么凌驾于我们之上，没有人给他这个权利。恕我直言，你们还要继续在乌龟壳里躲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你很焦急，但现在我们除了忍耐别无他法，我们必须要等待时机。”蝙蝠侠的声音依旧沧桑沙哑，“你难道没有听到超胆侠的话吗，钢铁侠？守望者知道我们每个人的秘密，而且他知道怎么对付我们，他已经用这样的情报收拾了超人，难道我们还要一个个上去被他生擒吗？我们已经小瞧了守望者的随从，不该再小巧他了，无论如何，你都不准单独去找他，钢铁侠。”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嘿，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你到底在等什么，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