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伴着安康公主往府中走的杜睿,听到这突然的一声,不由得讶然出声:“什么?!”
杜睿不由得扭头看向安康公主,安康公主的表情似乎也很难为情,周围那些个达官贵人与王爷们一时间嗡声作响,似乎有人欲言,却都只在小声地议论,没一人站出来。
马氏夫人等人已然在列队,似乎就要叩见公主了,见安康公主不做声,杜睿不禁一阵惊愕,难道她还真想让众人给她叩头不成。
“慢!”
杜睿突然出声制止了马氏夫人等人的动作,转头看向了李恪:“吴王殿下,我与公主乃为夫妻,三位姨娘虽不是我亲母,然对在下却有养育之恩,亦同是公主殿下的长辈,不知道婆婆要叩拜自己家的媳妇是哪一家的规矩。”
杜睿虽然知道这也确实是规矩,但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在自家发生。
李恪今日来就是憋着找茬的,自打杜睿回来,他也曾几次遣人下贴,请杜睿过府,杜睿都推脱了,李恪心恨不已,便在进府前,来了这么一出,只是大概是没想到杜睿会跟他顶撞,原本洋洋得意的表情被杜睿顶得发白,冷声喝道:“大胆杜睿!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尔一家皆是臣子,臣不向君跪,岂不违了祖制?!”
接着,李恪边上跳出了数位官员,亦引经据典的来证明他的话是很正确的。
“三郎,休得胡闹,还不过来跪下!”马氏夫人见状连忙出声道,很焦急的表情,其余人也都是一个劲地朝他眨眼。
李恪冷呵呵的背着手笑着,眼中全是得意。
李承乾有些看不过去,上前道:“三弟这是作甚,今日大喜之日,莫要胡闹!”
李恪闻言,却不给面子,道:“小弟如何胡闹,规矩便是规矩,祖制便是祖制,岂能因人而异,太子哥哥乃是一国储君,难道就不知道维护皇家的脸面吗?”
操!今天老子就还真跟你顶起了!让当婆婆的给自个的儿媳妇下跪,这是什么道理,大不了不娶了。
见李恪尚自不肯罢休,杜睿这个一向好脾气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动怒了,冷哼一声,踏前一步正待要开口。
“三郎!三郎莫恼!”安康公主脆生生的一开言,倒让已经显得有些纷乱的场面瞬间静了下来,紧接着安康公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移步到了杜睿身侧轻轻扯了扯杜睿的衣袖,道,“涑儿知道该怎么做!”
所有的人呆愣愣的瞧着安康公主移步到了马氏等三位夫人跟前,先行了半礼,搀住了有些手足无措的马氏夫人,回眸过来,温言道,“三哥,涑儿既嫁了三郎,自然是杜家的媳妇!小妹自家事,三哥还是不要说了吧!”
“安康!莫要忘了你的身份。”李恪闻言,顿时有些羞怒成怒了,语气也不由得寒了下来。
安康公主面色一僵,语气亦同样冷了下来:“三哥若是觉得小妹有错,尽管跟父皇说去,恕小妹不奉陪了!”
“你!好个安康公主,哼!”李恪闻言,脸色白得惨人,眼睛像刀子一般狠狠地挖了杜睿几下子,似乎也觉得自个没脸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返身挥袖就走,就连好几位兄弟叔伯劝他亦被他推开,这场闹剧,很快就被人抛在了脑后。
“兄长,这回你可是把吴王殿下给得罪死了!”秦束有些担心的叹了口气,在杜睿耳边悄声道。
“哼,得罪就得罪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奈何?”杜睿看着安康公主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微笑,这才是杜家的媳妇儿。
李承乾上前,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意,推了杜睿一把:“还不进去,在此做甚。”
“殿下,非是小弟不甘,只是此事吴王未免有些过了!”
李承乾摇了摇头,一面把杜睿往里推,一面说道:“虽然此礼无律法亲定,然有人许之,有人不许,故尔说不得对错。快些进去吧,今日是你与安康妹妹的好日子,莫要为这事耽搁了吉时!”
杜睿闻言,也点了点头,跟着一起走进了府门。
入了门,到了前厅,见了面色略显惴惴的马氏等三位夫人,杜睿引着安康公主一起恭敬地给他们叩头行李,唤了婆婆,奉上了脯茶等物,然后又是一番礼数,终于两人一同进了装点一新的洞房。
外面自然有苏麟,秦束招待亲朋好友饮酒,杜睿和安康公主两人则在喜婆的指引下,尽饮了合卺酒之后,新房之中总算是只剩下这对新婚夫妇了,洞房里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陌生,在婚前的前两天,早有人把洞房里的东西全都拆换一新,一应事物,皆为新制。
烛火爆烈的声音让杜睿和安康公主都皆尽回过了神来,不约而同地向着对方望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洞房花烛夜
安康公主被杜睿直勾勾的眼神瞧着,脸旋即红得那么娇艳,怯怯的垂下了头,那朵牡丹几乎盖住了她的俏脸。
“涑儿,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从此以后生生世世在野不分开了。”
前世杜睿因为醉心于各种学识,对男女之事不曾上心,纵然有过几个女人对他表达了爱慕之情,杜睿这个木头也全然没放在心上,以至于重生之前还是个初哥,不曾体会过爱情的滋味,没想到这一世居然能有幸娶了大唐公主为妻,况且安康公主对他情深义重,单单是这份情,就让杜睿觉得没什么遗憾的了!
自打重生以来,他的命运便随着太宗的一道圣旨,与安康公主牵扯在了一起,他不曾想过抗拒,也不曾生出过这样的念头,只是觉得两人在一起原本就是上天安排的,虽然中间经历了几番波折,但总归还是修成了正果。
“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还望睿郎好好疼惜涑儿!”安康公主的这番话说得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满脸都是羞羞怯怯,看的出,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嗯!从今以后,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卿绝!”
杜睿说着,也不管安康公主对他这般情话有何反应,伸手轻轻一揽,就把她整个人全揽进了怀里,身上原本那夸张的绿色描金吉服已然在进屋之后便脱了去,里面是一件轻薄的青绿水衫,实在令人感慨大唐社会的开放程度。
这要是放在理教盛行的宋朝,这般装扮,非被那些死脑筋的老学究直斥有伤风化,但是在如梦如幻的大唐,这便是风尚,女子并不介意将自家的美好的身材展现出来,士大夫们也以之为美。
安康公主被杜睿的举动吓得一颗心狂跳起来,有紧张,但更多的还是甜蜜,此刻就像是一只急欲逃离而不得的猫儿,卷曲在杜睿的怀里,手下意识地捏成了拳头拦在了身前,脸颊之上那黑宝石般璀璨的双眸睁得大大的,怯羞与紧张一同在当中流转着。
紧张了许久,安康公主方才胆怯而紧张的说道:“睿郎,现下就剩咱们俩了!”
紧张,非常紧张,这种情况下,别说那件大事了,能把她哄睡下就算是老天开了眼。
“嗯!要是这多一个人的话,我一定把他给剁了丢门口喂狗!”
废话,洞房不就是小夫妻俩自个勾来搭去,难不成还得有人来观礼?
安康公主被杜睿的说辞,逗得噗哧一声,笑颜绽开:“睿郎怎的这个时候都不知端正,日后,涑儿便是睿郎的妻子了,你可得对我好一些,父皇说了,你若是对我不好,他不会轻饶你!”
安康公主说着,手还在抖,身上也是一样。
“那自然,不对你好怎么成?涑儿,今天谢谢你了,若不是你,今日……唔!”
杜睿的话说到半截,就被安康公主伸手掩住了嘴。
安康公主红着脸蛋,翘起了下巴,说道:“你可是我的郎君,作妻子的,不帮你还能帮谁,再说我三哥今日也实在是太过份了,三位姨娘对睿郎有抚育之恩,岂有让姨娘们向我这个做媳妇儿的叩头的道理。”
看着那张极力的向自己表明她心思的小脸孔,杜睿心里着实疼惜得紧。
安康公主看着杜睿,轻咬贝齿,道:“睿郎!你与吴王三哥可是有误会!?”
杜睿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他与吴王那里是有什么误会,如今恐怕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将来若是立刻侥幸胜了,只怕断无他的生理,若是他能笑到最后的话,看在太宗的面上,向李承乾进言,给他留一条生路,恐怕也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涑儿!这些事你不懂,也不要跟着掺和,有些事,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安康公主闻言,神色不禁黯然,道:“涑儿有什么不明白,无非就是为了那个位子罢了!就留给太子哥哥坐不好吗?为何非要争来抢去,亲兄弟闹得如同仇敌,这等祸起萧墙之事,历朝历代还少了吗?偏偏他们看不透,非要将自己变得蠢了!”
杜睿闻言一笑,人要是当真能看透这一切的话,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战争了,人的欲念是无穷无尽的,或为金钱,或为权势,谁也逃不开这几个字,明明知道名利皆是害人的东西,却依然要趋之若鹜。
“若是你那几个兄弟能看穿这些事,便好了!何苦要惹得圣上与皇后娘娘伤心!”
安康公主也是一声叹息,道:“都有了青雀哥哥的前车之鉴,三哥还要如此,他自小便聪明,父皇原本也是极为宠爱他的,可是他却累次让父皇失望,也不知道他的结局终将如何!”
杜睿见安康公主又泛起了愁绪,便宽慰道:“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他们现在只是被一些东西蒙蔽了本心,等到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安康公主抿嘴一笑,道:“但愿如此!只盼三皇兄莫要在心中怨恨我们才好!”
杜睿暗道,何止是怨恨,此刻李恪恐怕都想要将他给杀了,就像当年魏王李泰一样,明的不来,就来暗的,有的时候,杜睿也真的很想干脆一劳永逸,将这个不自量力,自视甚高的吴王殿下结果了算了。
安康公主见杜睿不说话,小脸仰着,轻声道:“睿郎!在想什么!?”
杜睿反应过来,赶紧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扔到了一边,笑道:“没什么!涑儿!如今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你没听过吗?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乃是人生的四大喜事,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才是!”
安康公主闻言,突然叱了一声,嘟着粉嫩的小嘴,道:“洞房花烛夜!涑儿这一生只要这么一次,可是睿郎就不同了,莫要忘了,汝南姐姐如今还在延福宫倚门望夫,等着你过去迎娶她呢!洞房花烛夜,你还不是想有几次就有几次!”
安康公主越说越是生气,虽说生在这般年代,但是安康公主的心中也盼着能和自己的爱郎双宿双飞,过那种神仙伴侣般的日子,可是这个梦想注定是不可能了,不说还有一个姐姐要嫁过来,就杜睿府中的那十三个美婢,一个个将来可都是要和她抢夫君的。
安康公主想着日后杜睿有了新人,忘却旧人的可恶嘴脸,顿时气的在杜睿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杜睿吃痛,看着安康公主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也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不由得苦笑道:“这是圣上的质疑,我……我不过是遵旨办事罢了!如何要怪我!”
“哼!你当你这般说,我就能饶了你,你就当真敢说,你心中一丝喜意都没有!?”安康公主拧着眉,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娇柔模样,整个就是一悍妇。
杜睿赶紧陪着笑脸道:“好!好!好!等来日我与汝南公主大婚之日,我就从早哭到晚,从家里哭到公主府,然后在哭回东方,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