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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官人客气了,你我无仇无怨自是不能害你,只是小官人的才学却是妾身没有想到的,若不是有此一难靠着令尊的帮衬怎么也是状元之才的,只是妾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小官人帮衬一二。”
“香叶姑娘请讲”这女人开口小官人闭口小官人,想是提醒小天,她是知道小天身份的。
“我本忠义之后,家里是有世袭的武官的,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可也算是官宦之后。家父去年跟鞑子作战战死,我弟弟便世袭了个五品的游击将军,此次坐船北上,本事想去京城给家弟活动个空缺却不想遭此劫难,不得已委身侍贼,香叶知道小官人麒麟之才想求小官人若是日后有脱身的机会能对家弟照料一二”
明朝的军户制度是很有意思的,朱元璋打了天下以后对高级军官今日共饮金尊酒,明日白刃不相饶,杀了个干干净净。但老朱同志对低级军官却是好的很,他规定,凡是老子当军官的,等老子死后儿子可以接班继续做军官,想给他的有功之臣一个能传世世代代的铁饭碗,明军战斗力低下也有几分这个原因。问题是军官越来越多,哪有那么多基层士兵让你统领,这也就导致了明朝出现了大量空有军官的职位却没有统帅兵丁的人,这些人一聊天都是将军,品级还不低,可手下一个兵都没有,武官的俸禄自明朝三杨之后一减再减,物价却一涨再涨,四品五品的军官经常连饭都吃不上,国家还不允许你干别的。所以逢年过节跑兵部要缺几乎成了常例,据说明朝的名将戚继光有一段时间过得也是这样的生活,以至于因为拿不回银子不敢回家成天被老婆欺负。
“红叶姑娘不必担心,我有消息朝廷将要设立一个浙直总督,总览东南抗倭事宜,到时候一定会有大量的空缺,令弟即是东南人,五品游击将军也不是什么小官,想必到时候一定是有机会领兵的”。
香叶姑娘听闻此言眼中异彩连连,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在当时的朝廷,六成以上的官员出自东南,其中近半出在ZJZJ官员三成出自绍兴,因此朝中浙党的势力极大,而且错综复杂关联紧密。在香叶看来,小天的父亲是ZJ绍兴出身的进士,那这消息十之**是错不了的。连连道谢后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欢天喜地的走了,半点也没为这六省总督的事情担心自己的安危。
第七章 浊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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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登上跃进号时感慨万千,这艘跃进号就是他当初被劫的那艘官船,短短几天功夫小天又回来了,只是当初是搭乘的客人,现在是临时的海盗头子,船上的货物怎么搬下去的就又怎么搬回来了,除了人员变化以外没有任何变化。
小天这两天来除了统计货物以外也将大当家和二当家不合的原因打听了个大概清楚,对徐李二人的矛盾已经基本了解。小天穿过来之前只知道一点明朝的历史,跟海瑞和那部戏无关的部分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而已,并没有深入了解,因此小天并不知道徐海到底是哪一年死的,直接站在了一个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物对面是危险的,领先三百多年的见识也并不能给小天太多的安全感。李大胆寸步不离的保护让小天知道这贼船是下不去了,昨天做梦的时候梦见自己被戚家军五花大绑的抓住,明正典刑开刀问斩,自己的头颅被咔嚓一刀,围观的百姓拍手叫好。一会又梦到李家岛被徐海吞并,自己像个臭虫一样被随手捻死。一会又梦到好多的小孩子朝他仍石头嘴里还大喊这打死这个倭寇,本想立在船头吟诗一首抒发些愁绪顺带装一把,结果只吟出一声叹息,悲凉啊。
李大胆此时的心情也是纠结而忐忑的,三天前这位新来的小相公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金瘸子打了一个几乎不可能胜利的赌,再想帮着说些什么已经晚了,他们父子二人既然把筹码压在小天身上,买定离手输了也只能砸手里了,无奈之下只能暗自祈祷小相公神鬼之才能创造奇迹。三天来他和父亲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这笔买卖怎么做才能做成,最后干脆决定,这趟生意只看不说,只要保证他别通风报信或是偷偷跑了就行。真要是做砸了生意大不了把他扔出去宰了再跟金瘸子道个歉也就是了,李家岛现在也算小有家业,一船货物做赌还是陪得起的。
“大胆兄,咱们正午时分差不多就能到苏州了吧”小天说道
“应该是,不过说起来我们还从来没有来过苏州,此地乃大明重镇不比沿岸小城,这在苏州做生意一个不好怕是有命来无命回啊”
“不碍事的,叫弟兄把兵器都藏起来,别被上来检查的发现了,真要是出了纰漏有没有武器并没有区别,都一样死定了。
此言一出船上的汉子们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李家海盗跟其余海盗团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是拖家带口的,这让他们更团结,但同时也让他们更怕死。
“大胆兄,上岸之前咱们约法三章,如果做不到,咱们掉头回去也就是了,不然被人看出端倪咱们谁也跑不了。”
“你说就是了,我爹出来前就说得明白,这趟买卖全船都听你指挥”
“第一,上岸后约束弟兄,除了大胆兄以外至多带上三五个兄弟随我进城,其他人只能留在岸上看船,不得进城一步,买卖做成以后自然会给弟兄们补偿。”
“可以。”
“第二,委屈大胆兄装成我的护卫,上岸之后不可以走在我的前面,尤其是我不让你说话你一句话也不可以说,只当自己是哑了的。”
“没问题”
“第三,我上岸后做得很多事你可能都没有办法理解,只要我不向朝廷通风报信你便不要多问,更不能干涉,尤其记住第二条,不能当着外人面开口说话”
李大胆本想拒绝这条,可又一想,自己是万万不能把货物卖出这个价钱的,真要卖出去的话一定会用些自己不了解的手段,好好学着也就是了,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苏州河,养育了大明最富庶的苏州城的苏州河,她就如苏州城的女子,浓妆淡抹总是相宜,仿佛河面上吹来的风都是暖的,仔细的嗅一嗅,好像还能闻到从两岸飘过来的淡淡的胭脂香味。
牛二的工作是苏州码头的一名管理人员,自从当了这个肥差以后腰杆子便硬了起来,在这达官贵人遍地走的苏州城要想当好一员小吏一点也不比在其他地方的县令简单,他十分清楚什么人应该逢迎巴结,什么人应该摆摆架子,十年来练就了一双慧眼,什么船该查什么船不能碰已经门清。就好比眼前这艘船是万万碰不得的。
船是艘普通的官船,却没有打任何衙门的旗帜,也不知是哪位大人运的私货,这繁华的苏州城里不打旗帜的官船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从那船上下来的人。那几个好像护卫一样的汉子穿的并不是太体面,好像有点不修边幅,可那锐利的眼睛只是一扫就感觉一阵阵心悸,牛二见过的达官贵人并不算少,可从没有哪家的护卫有这般凶悍。比护卫更奇的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公子,只见那公子穿着十分素雅,但能看出那料子十分不俗,除腰间一块玉佩以外并无半点其他的饰物。头发简单的盘起应该还没有及冠,嘴上淡淡的绒毛还没有发育成胡子,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可那眼神完全没有少年人的跳脱,反而非常淡定和从容。牛二自以为自己也算是阅人无数,达官贵人也见过不少,可从来没在谁身上见到过这少年身上的气质,看他始终保持着微笑,仿佛很亲热一般,可那眼神却据你于千里之外,仿佛他能跟你说话已经是你多大的恩典似的。
“这个赏你,我这船停几天就走,就不往下卸货了,相关的一应手续劳驾你帮我办了。”乖乖,那公子随手一锭银子扔去,足有二三近重,好似扔着解闷一般,一口地道的京话,一看就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
“敢问公子是哪家贵人府上?”
“姓陆”
留下两个字扬长而去,好像根本不屑多说一般,似乎是认定了这两个字便够了一样。
京城来的,姓陆,独自领导一艘官船,看这做派似乎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除了深得陛下恩宠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大人以外哪还有别家?这牛二本就先入为主的认定那公子是京中贵人,现在看上去极有可能是陆大人的子侄,如何还敢多说一句,至于上船查验?得喝多少假酒才敢上陆家的船?
不用说,这从船上下来的贵公子当然就是本书的主人公,乐小天。乐小天年岁虽小可上辈子毕竟是活了三十几岁的人,自然看起来格外老城,况且小天来自后世,气质自是有几分不同。在小天专业的表演技巧下,冒充个官二代还真没什么难的。
李大胆等人在后面看得都傻了,当惯了贼的,本能的会对官府有些畏惧,下船前绞尽脑汁的琢磨着如何过得了查验都没想出个所以然,哪成想这小天兄弟这么简单就过了关,回头看那小吏帮忙指挥停靠的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爹在船上呢。
可还没等他们回过劲,更让他们傻眼的事情发生了,这小天带着他们一行人笔直的朝着苏州府衙而去,堂而皇之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拜帖,要拜见知府大人。身后的李大胆只觉得脖子后阵阵的发凉,想说些什么却想起下船前的约法三章只能生生咽下,手中刀柄紧紧的握着,待会这小子只要敢透露半分岛上的消息,豁出这条性命也定叫他血溅当场。
“这位小官人,知府大人已经休息了,不方便见客。”也不知是真的休息了还是这门房想要些好处,那门房小吏并没有接那拜帖,只是看小天气质十分独特倒也十分客气。
身后李大胆等人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做贼的人堂而皇之的拜访苏州知府,怎么看这事都透着荒谬,不管小天要做什么,进不去门总是好的,回头没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清楚他到底事怎么想到。然而还没等他把这口气给喘匀了,下一句话差点把这个号称熊心豹子胆的李大胆吓得坐在地上。
“休息了就把他叫起来,韩仁斌还没资格让本公子等。他看了我的名帖自然会来见我。”
第八章 我姓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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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有一句俗语,叫做前世恶贯满盈今朝省会副市,意思是说前世缺了大德的人这辈子才会在省会城市当副市长,就是说好容易升官发财结果发现周围的人都比你官大。
韩仁斌对着一封打扰他休息的拜帖很是恼火,只见上面工整的写着“学生陆文拜访”。陆文是谁韩仁斌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应该是不认识的人,想发作又忍住了,这天底下真正二百五的人其实是极少的,那公子如此硬气想来必有依仗,再不济恐怕也是哪家嚣张惯了的纨扈子弟。苏州这地方看似不如京城和南京的水深,可各家各户在苏州都有自己的买卖,不管是朝堂大员还是累世勋贵哪个家里来人他韩仁斌都得陪好笑脸,甭管那主事的知不知情,只要家里的开了口你就得尽量的办了,这帮人做糖不甜做醋酸自古以来包括二十一世纪从来就没有变过。
韩仁斌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岁数,跟门卫说出那样的话并不奇怪,本打算不管是哪家的公子先杀杀锐气再盘他的底,就算他是陆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