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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很胖,将近两百多斤,但是个子并不是很高,可都汉就不一样了,一米八的大个子,整个船员中应该属他最壮硕,猛扑的瞬间,宛若一只巨大的棕熊,直接摁在了老夏的肩膀上。
我本来还站在一旁,老夏被冲撞之后,我瞬间也感觉到一股撞击的力量砸在了肩膀上,控制不住的向后面倒去。
老夏也没站稳,手中的刀子掉落在了地上,而都汉则是扑在他的身上,也不管胳膊上的鲜血恒流,一只手牢牢固定住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则是用力的向下挥动,瞬间就已经在老夏的脸上狠狠打了几拳。
砰砰声不绝于耳,鲜血横飞,我虽然摔的七荤八素,不过突如其来的画面还是让我吓的够呛,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船舱里面的人还有很多,大家七手八脚的冲了过去,赶紧将两个人给拉扯开来,很明显老夏被打的够呛,不过似乎并不痛快,脸上鲜血横飞,嘴里依旧骂骂咧咧,无非还是那些老子下水的时候你连毛还没有长全呢,现在竟然敢跟老子跳脚之类的话。
都汉胳膊被刺了一刀,自然满眼的血丝,要不是他身后的一众汉子拉扯住他,估计两个人又要滚作一团。
老夏被拉扯了出去,骂街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很明显,火爆脾气的老夏是和船长一条心的,船长大副还可以控制住情绪,可老夏可是火辣的性子,听说船长权威被侵犯,哪里还控制的住,一下子拿着把刀冲了过来。
要不是旁边站的人多,估计这下子闯的祸也不小。
众人围在一起,很快有人拿来了医疗箱,为都汉将胳膊上的刺伤给捆绑好,不过这都汉也的确是个汉子,伤口明显都露着骨头,上药的时候楞是一声也没坑,我实在是佩服,这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估计要哎呦好半天。
很快就散开了,因为马上就要到开工的时候了,不过都汉胳膊受伤,也就可以申请休息两天,其余的人可不敢浪费时间,都返回舱室准备睡上一会儿。
很快到了半夜时分,探照灯继续照向水面,利用光线吸引鱿鱼游过来,而其余的人则是继续用巨大的钩子下水去钓鱿鱼。
我同样是搬运工的工作,相对来说要轻松不少,我也乐得轻松,虽然一直没有从事过这种体力活,但有人陪着,总比闲着好。
都汉也被调换了岗位,虽然他想休息两天,可船长并没有同意,只让他来到冷冻室里做监督的工作,其实就是站在一旁看看有没有人偷懒,这活到是轻松,更何况冷冻室里都是冰块,凉快的不得了,都汉也没有怨言,自己搬了个板凳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抽烟。
正好轮到我往里面搬运鱿鱼,在我经过门口的时候,突然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太多的在意,便抗着一筐的鱿鱼往里面走,进去之后,都汉正抽着烟,他平日里不太爱说话,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见是我过来,冲着我提了提下巴。
“哎,城里人,干活呢?”
“嗯,干活呢。”
他见我白白净净,平日里都管我叫城里人,我也觉得就是个名字,都无所谓,叫名字叫外号都可以,比如我就偷偷在心里叫他N省傻大个儿。
我将鱿鱼扔在一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外面很热,里面又凉上许多度,额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落下来,砸在甲板上,不多时就能结起一层冰花,这里温度足有零下,也能保证鱿鱼不会放坏,毕竟要在这海上呆上一个月的时间。
“来,城里人,这边坐会儿,抽支烟,别那么傻乎乎的干,你听见我白天说的没有,我跟你说,我可不是白闹的,这可是真的,那帮家伙是真的不打算给咱们提成呢!“
听他说的煞有介事,可我却一点不在意,第一上船并不是我的本意,第二有没有提成我也不在乎,毕竟现在只要不被人给阴死就不错了,还哪敢在乎钱呢。
不过休息倒是需要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就我一个人做搬运工,这一会儿已经搬了十多筐的鱼,累的我浑身哆嗦,见递过来的烟,我道了声谢谢,便点燃抽了起来。
嘴里一下子进入了浑浊着冷空气的烟气,让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咳嗽了几声,我微微点头,也并没有正式的回答他,只不过做了个比较含糊的表态。
“妈的,那姓夏的,敢拿刀子扎我,你知道老子在N省的时候,都是横着走的,哪用的着见这种傻B,今天这事情没完,等回去,我非找几个弟兄,把他手脚都给他卸了!”
都汉说完,将烟扔在地上,脑袋靠在墙壁上想事情,而我也干笑了一声,对他说的这些话并不做任何的评价。
谁都清楚,这种人最爱吹牛,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连自己的大脑都不过一下,他要是真在他们省里那么牛的话,压根不会跑到着船上来,也不会做这么辛苦的勾当来养家糊口。
我将烟抽完,道了声谢,便准备起身继续去搬鱿鱼,可突然间,门口处响起了一声吱丫的声响,我再扭头去看的时候,只见都汉已经犹如触电一般猛地站了起来,快步朝着大门口冲了过去。
而我也终于看到,那扇厚重的冷冻库铁门,竟然自行离开了挂钩,朝里将要关上了!
我心中惊骇,因为我清楚,如果这扇门关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不敢多想,急忙跟着都汉向前冲去,可是走了一半,正好一个浪头打在船身上,让船一晃,我一下子没站稳,摔倒在地上,而此时的都汉虽然到了近前,也因为这一下,没有碰到铁门。
吭哧一声闷响之后,整个冷冻室里,都陷入了阴暗之中。
第二百六十二章冷冻室()
不多时,头顶上一处昏黄的应急灯亮了起来,这是自动亮起的,不过昏黄的灯光照射下,那些泛起的冰凌则是显得更加的诡异,映照在心中,更觉得心中冰冷。
而都汉已经碰到了大门,用力撞击之下,发出砰砰的沉闷声响,不过厚重的铁门撞击了几下之后,依旧没有丝毫会打开的迹象。
都汉口中大骂一声,“妈的,有人从外面把门栓给放下了!”
果不其然!我心中跟着一惊,也明白过来这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最开始我还以为是船身的摇晃导致的门被关上,不过事实证明,很显然是有人做的。
冷冻室里的温度极低,平时是不会打开的,也不会接通电源,直到需要降温的时候,会有人在外面操纵开关,将里面的温度降低至零下,以保证鱿鱼不会被放坏。
而这种冷冻室最不好的设计便是,只能从外面打开,而如果被关在了里面,只能希冀于有人发现他们,或者是有人正好过来,发现里面人的求援,将大门打开。
为了防止大门在搬运货品的时候打开然后没法关上,工人在门栓上绑了一个铁丝,拴在一处栏杆上,这也就放心的搬运货物,不用害怕被困在其中。
都汉就因为如此,才敢一直坐在里面抽烟,不过很显然,发生的一切还是证明了,如果有人要故意害你的话,你就算是绑上世界上最牢固的铁丝,也绝对没有办法逃脱。
而突然间降低的温度,也再次印证,我的猜测是非常的正确的。
温度一下子降低到了零度以下,我浑身上下都感觉要被冻住了一样,原本还没有消下去的汗水此时依旧挂在额头上,被冻了片刻之后便感觉到已经起了一层的冰霜,而我也能在耳边似乎听到冰凌微微冻结的声音。
“完了!”
“我他吗成了冤死鬼了!还得冻死!”嘴巴动了动,一股白雾从口中喷洒了出来,我抬头去看都汉,只见他依旧用力撞击着巨大的铁门,不过除了发出沉闷的声响之外,丝毫没有打开的样子。
是不可能打开的,外面的门栓我曾经看过,非常的厚实,别说是都汉和我了,就算是身体强壮的成年男人用力去撞击,哪怕是一起上十几个,也很难撞开,甚至是撞击变形了,也不可能打开。
都汉依旧在疯狂的撞击着铁门,看我愣在一旁,大叫道:“你妈的,楞什么神呢,赶紧过来帮忙啊!”
“撞不开的!这不是巧合,这是有人故意弄的,我刚才还觉得哪里有奇怪的地方,每天那个老夏是不是要站在冷冻库门口盯着这道铁门,防止人突然被关在里面,可是今天呢,哪有半个人在门口!”
听我说完,都汉猛地一拍大腿,可能是用来过大,撕扯到了他今天的伤口,疼的他咬牙切齿的骂道:“草他吗的,这个老夏,竟然搞这种事情,想把咱们冻死,不行,我出去一定砍了狗日的!”
说着,再次用力撞击着大门,砰砰声响异常的明显,不过我却清楚,在船只发动机的声响吓,以及海浪和串钩钓鱼的声音中,想要在这种角落里发出的声音让人注意到,无疑是难上加难。
而且我也清楚,这处冷冻室正好在最角落的位置,几乎是半地下,离他们钓鱼的位置还有很远,如果没人走过来,估计撞的浑身散架,也不可能有人察觉到。
而上次搬运的过程中,我就发觉,所有人都对自己分内的工作特别的执着,意思就是对于不是分内的工作,绝对不会去干哪怕一点,就算是身后的箩筐都摆满了鱿鱼,我这个搬运工不去,他们是绝对不会伸手帮忙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我们要在这冷冻室里呆上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的时间。
而很明显有人在外面打开了冷冻开关,如果在这种状态下,一直持续几个小时的话,估计我们两个都会被冻成冰棍。
就算是第二天拿水解冻也不可能还活着……
此时我已经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安在了老夏身上,他平日里是负责监管那扇门的,今晚却不在那个位置上,很显然,他是看到都汉一个人在里面,也就趁这个机会将大门关上,然后打开开关把他冻死,就算明天有人察觉,也完全可以用别的理由直接搪塞过去,而对于里面的人来说,等到第二天他搪塞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张口诉说自己的事情。
也就是表明,就算他张口闭口胡说八道,里面的人也丝毫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要成为他们争斗中牺牲的一个环节,莫名其妙前几天被人半夜拿匕首扎,今天又被关在这里面,卧槽,我是倒了什么霉,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这个时候我只能在心中怒骂那姓张的,你好狠啊,让我死也不死在陆地上,要把我扔在这水里到时候喂鱼吃!
都汉依旧在用力撞击着大门,我心中无奈,也跟着撞了几下,可丝毫不起任何的作用,外面根本没有人注意。
都汉最后也似乎放弃了,呆立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温度再次下降,好像忽然之间,让我们两个都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了起来,都汉站在一旁,浑身哆嗦着,连鼻涕都给冻了下来。
我看到他的头发上和额头上已经凝结了一层发白的霜雾,很显然,是他刚才用力去撞门,没有任何的作用,但却是出了一身的汗,不过这种汗水在这种零下的温度中极其的危险,并不会缓解他身体冷冻的时间,反而会加速。
扭头望着我,都汉眼中似乎有一股凶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盯着我,反正就觉得后背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