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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春沛道:“他说的是,喝!”
两虎贲提起酒罐,一口喝干,摔罐地下,众盗儿喝彩!
盗头儿赞道:“不愧是虎贲勇士!请!”
三人随盗头儿进寨,穿过一个岩洞,到了后面的小坝子,进入一间洞里,只见里面灯火亮堂,早准备起一几好菜,香味扑鼻而来。
盗儿的二头领先已在等待,迎若春沛上坐。
两虎贲立于春沛身后。
若春沛对二虎贲道:“你二人且坐。”二人未动。
二头领道:“两位壮士,我另准备一几,请二位去吃喝个够,我们与若行人有些话说。”
两虎贲不愿,春沛道:“你们去!放心!”
二头目叫了一声“麻雀”,进来一个身材矮小、两眼滑溜的盗儿小头目,将二虎贲领了出去。
屋里只余春沛和两盗头儿。两盗儿这时才去了面具。
若春沛看了看几桌上的摆设,笑道:“你这酒具倒还体面。”
盗头儿也坐下来,呵呵笑道:“要说体面,哪一日去楚王宫中搞到好金樽来,才算真正体面。可惜,楚王不从丹涪水路过,或是怕我抢他。”
若春沛道:“这却未毕,楚人一心想进郁水,难保不想进丹涪水,甚至江州。”
盗头儿请了樽酒,道:“老兄此言,又是想劝我为国出力。实言相告,数年前我便为国出力了,可是到最后,才发现不过是一支别人手上的柳叶剑。好了,不说这个无聊的事,你也不用费口水劝我,劝了,我的一双招风盗耳,也不会听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我看未毕。”
“你且讲来!要是不中我意……”
第155章 百年匪患一日除()
“要是不中你意,你打算要吃了我?”
“还是先喝酒。”二头目道。
酒过三巡,盗头儿道:“这次,若行人亲自来,必有所教。你我不是第一次见面,请开门见山。”
“爽快!既如此,我直言。我是想让你与句氏握手言和。”
两个盗头儿头子相视而笑。
盗头儿道:“二哥已然猜到。实不相瞒,我这寨,与其他山盗不同,除了男人,还有老小、女人,大大细细百余人,年前被剿,死伤二三十个兄弟,寻兄觅弟,哭父喊夫,听了如何不心痛?
“探听到你到了句氏,我与二哥痛定思痛,已有此打算。但,我们不敢太抱希望。我与句氏,结怨深似海,恐怕难以解开这个死结。”
“我已与句寨主说好,若你允诺,冰释前嫌,你寨归于句氏,从此相安,共患共荣。”
二头目道:“如是这样,则是最好不过。不过,我仍担心,等我们归顺了,他再行报复。”
“这你们放心。一则,两寨对神鬼起誓,歃血为盟;二则,我奏明邑君,令句氏真心相待;三则,我以人头担保。”
盗头儿喜道:“有你担保,我才放心。就这样说定!”三人喝了一大钵酒。
若春沛道:“我有一事,需要请教。”
盗头儿道:“不用客气。”
“那个黄蟮,是不是刺杀相胤的刺客?”
二头领道:“初来时,他说人们都叫他黄蟮,我就问他是不是杀相胤的刺客,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他是相胤在六方坪被刺后一个月左右到锅圈来的。”
若春沛道:“这就对了,肯定是他了。还有一事,我不明。”
盗头儿道:“请讲。”
春沛笑道:“你到底是何底细?”
盗头儿喝干一樽酒,笑道:“老兄,你已是第二次相问。恕不奉告。”
春沛笑道:“神龙见尾不见首啊!”
“过奖了,我实是有不得已的苦处。来,喝酒!”
春沛又对二头领道:“你不会也是只见尾,不见头吧?”
二头领道:“若行人不是见到我的真面目了吗?况且,我哪敢与大哥相比,我是二代盗。”
春沛道:“何不讲来听听?”
二头领道讲道:他父亲当年,曾是郁水盐泉的武士小头目,一次护送一舟盐到枳都,路过丹涪水大溪河口,被水巴山盗儿所抢。
盐虽然丟了,他父亲等几名没有被杀的护盐武士逃得性命。
想不到,回到郁水,盐卿盛怒,将他几人抓起来,要处以极刑。
他父亲在被处决的过程中,一个刽子手因与他父亲有过交情,同情他,手下留情,没有伤到要害。
他父亲再次逃得性命,先在深山中躲藏、养伤,吃尽苦头;伤好后,无处安身,寻思无路,反倒投了锅圈,做了盗儿。
若春沛听完,感叹道:“虽然还是你们这些盗儿惹的祸,但几条人命,尚不值一舟盐贵,可叹可悲!正所谓,逼良为盗。现在好了,归于王化,走上正途。”
二盗头儿起身施礼相谢。
酒毕,送若春沛安寝,盗头儿道:“兄长,差点忘了,我有一件大礼相送。”
春沛正颜道:“我不是为收礼才来劝和的!”
盗头儿笑道:“兄长自然是为我一寨老小性命而来。正因如此,必当重谢。”对外叫了一声:“送礼进来!”
若春沛一看,有人送进来的,是一个年青女子,打扮一新,有几分姿色,忙道:“这礼我不能收!”
盗头儿道:“兄长放心,我这妹子是干干净净的,不是想送给兄长一夜,而是让她服侍兄长。虎安山冬天寒冷,就让她提鞋暖榻。”
“我不纳妾。”
盗头儿道:“兄长此言差了。你看哪一个卿大夫,不是一妻多妾?我知兄长夫妻和美,但若一个妾也不纳,你不要体面,兄弟们还要体面。除非,你未当我是兄弟,还把我当盗儿!”
“第一次见你,便知你与俗盗不同,如何不当兄弟?我不纳妾,自有道理。”
这时,那年青女子道:“你有何道理!不过是看我是盗儿窝的,怕别人闲话。若你不敢要,便是对我锅圈假仁假义。或者,劝和本身也是一计。你一副瘦鬼相,要不是大哥、二哥敬重的人,我还懒得服侍你!”
盗头儿大笑,道:“园儿说得好,你若不纳她,便是劝和有诈!”
若春沛平时口若悬河,此时无言以对,笑道:“想不到锅圈竞有如此直爽有心的女子。好,恭敬不如从命。
“从今以后,我便也是锅圈的快婿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要说就让说去。不过,既是纳妾,也不能无礼,送到虎安山,我摆酒请客,然后方可同塌。”
盗头儿大喜:“今后,你我便是扯不脱的兄弟了!”
若春沛怕夜长梦多,令一虎贲速还句氏寨,通报盗头儿同意和解之意,请句思祖准备祭祀用物,次日到望天坪对神鬼发誓,两家和好。
当晚,若春沛仍住锅圈,防盗儿反复。
到了约定时间,句氏、盗儿双方各带十数人,瞫英领虎贲,在望天坪设起台,若春沛作中人,祭神、鬼,歃血为盟。
盟毕各归寨庆贺。若春沛同回句氏寨。荼氏、樊氏武士知两寨和解,各回本寨。
临散之前,若春沛召集句、荼、樊三氏来的领头人,叮嘱他们约束众口,不要将句菊花遇害的消息传到巴楚前方战场,避免扰乱军心,特别是荼天尺及上述三氏的武士,都与句菊花有特殊的关系。
盗头儿回到锅圈,召集众人,宣布从此归入句氏,当日下午到晚上大庆。
锅圈自从成了盗窝,从未如此隆重,众人大醉。
次日,天还没亮,贼头儿找来二头领,说是重大急事。
二头领一见面,惊道:“大哥,昨晚还好好的,又有何急事?”
第156章 见尾不见首()
盗头儿也不请坐,道:“自我数年前到锅圈,当时二哥你是大哥,非要推我当大哥,多年来,兄弟们虽是同心一意,但总在提心吊胆中过活,目今好了,全寨安稳。我心事已了,现在便离开锅圈。”
二头领惊道 :“大哥为何突然要离开?”
“不瞒二哥说,我早厌倦这种生活了,多次想过要离开,但想到因我到锅圈,与句氏结下大仇,若是离开,锅圈定然有灭顶之灾,因此不忍。如今,我放心了。”
“如今,我们归了句氏,也就是归了虎安宫,凭大哥武功,何不上战场为国杀敌,扬名巴国,了平生心愿?”
盗头儿叹道:“二哥不必再问。”
“你是怕荼天尺来寻仇?”
盗头儿笑道:“我不是怕他。死他剑下,我也不冤。巴人有仇必报,只有我走了,他才不会来找锅圈的麻烦,才能避免伤及无辜。其二,我还有难言之隐。”
“你不管走到哪里,兄弟们都跟定大哥!”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因此只对你一人说。一则,兄弟们刚得了点安稳,多有家室在此,若再同我漂泊,不是我所愿;
“二则,有众人同路,我反而不方便;
“三则,初归句氏,还不敢保证他就真心,只要寨中武士不散,他就不敢乱动,若都走了,恐有灭寨之祸。我走之后,二哥管好兄弟们,收些匪性。”
“大哥,你一直不说你的来路,难道真有难言之隐?你我兄弟生生死死多少次,还不信我?”
“我怎会不信你!我的事,你知了对你并无益处。丹涪水两岸,不是我的出头之地。”
见他定了心,二头领道:“大哥放心!今日下午,为你饯行!” “夜长梦多!酒就不喝了。还有一点,兄长切记:给兄弟们说,以后不论在任何地方见了我,都不要与我相认!”
说完,背了早准备好的行装,提了宝剑,两兄弟洒泪相别。
盗头儿离开水巴山,不知去向。
大事既定,若春沛一行辞别句氏,带上黄蟮头颅回到虎安山。
若春沛求见瞫伯,施礼毕,第一句话就道:“这一次,我带回来一个人头!”
“盗头儿的?”瞫伯喜道。
“不是,是刺杀相胤将军那个刺客黄蟮的头,也就是抢句菊花的盗儿。”
瞫伯以手加额道:“相将军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瞫伯这才明白盗儿归了顺,大喜,急令人通知相善,捧黄蟮之头去相胤灵前设香献供。
瞫伯又听说若春沛新纳一妾,又知他向来没多少积蓄,令虎安宫内总管存焘将巴乡清好酒、蜀缎好衣料等送到若春沛府上,助他请客。
若春沛从未得过这么多好处,喜笑颜开,多谢不提。
句菊花先被抢、后自杀等消息传入虎安宫中,瞫梦语几人为她惋惜不已,在香石台按她们的规矩祭祀。
知相胤案的刺客黄蟮已死,众人欢喜,独有一人暗中垂泪。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如烟。
自进虎安宫中,她便慢慢从众人口中得知当日在六方坪救她、并刺死相胤的除了她哥哥巫城,还有一人,名叫黄蟮,宫中正在全力追杀,因此常暗中念叨恩公黄蟮的名字。
这一日,听知梦语说刺客黄蟮捉到,身首异处,暗暗吃惊,心中想道:“若不是为了救我被追杀,他怎会去水巴山为盗,又怎会被捉拿处死?”
如烟万万想不到,黄蟮只是当时果艮风为度群芳找的一个替身,越想越心中不安,暗暗为黄蟮垂泪。
当夜,如烟难眠,半夜想到:“恩公逝去,我当要让他享受我的祭品,但我在虎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