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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进城买卖,无意间听见街头巷尾都在说这几日封城之事,却也弄不清来龙去脉,几位该是城中人士,可愿与俺说道说道?”
其中一个闲汉听了哈哈一笑,便道:“你要听,俺便说!这三日前,说那复州主薄陈忠在城中栖凤楼宴客,却叫一个射术高超的好汉教训了一番。那好汉身穿黑衣,头上罩了顶黑帽,使的据说是一把铁胎黑弓,用的黑翎黑杆黑头的黑箭,射术更是九九连环的连珠箭,逼迫那陈忠止了青苗钱,还要城中各家富户拿出钱粮来做善事。谁知陈忠这厮,当时怕死倒也应承下来,过后却是恼怒,便让复州守备将城封了三日,要将这使黑箭的侠客给挖出来,老天爷自然不能叫他顺意,因此今日不得不开了城。”
花容听得眉飞色舞,也是忙附和道:“对对!这等侠客岂能让他逮住了!”
另一个闲汉却是伸手一拍桌子,喝道:“要俺说,这使黑箭的侠客也是那什么妇人见识,为何当场将那陈忠一箭杀了了事,这狗贼披了人皮却不干人事,专放那生儿子没屁眼子的印子钱,景陵县里至少百十户人家都被他弄得破了家,便说俺左近那杏林村里,就有三户因为交不上青苗钱吃了官司,男丁都被流徙,女口全充作了官妓,好不凄惨。”
瞧那闲汉说的怒容满面,花容也是狠狠的击掌道:“不错,那黑箭侠客当真是妇人之仁,对上陈忠这等狗贼,就该直接杀了。”
可花容却是眼珠儿一转,反问道:“不过,听几位哥哥说话,他祸害这州县也不是一天两天,为何等到今天要那黑箭侠客来杀?”
三个闲汉一听,便也齐齐身人要走,一人道:“唉!王法厉害!去休去休!只盼那黑箭侠客为俺等百姓出头!”
几人走后,花容便回去坐好,笑道:“使黑箭的侠客?有趣有趣!不如就叫黑箭侠,如何?”(未完待续。)
卷四 蜀道难 第三百零八章 【杀官谶】()
当日杀上栖凤楼,花容负责放箭,孙新负责装逼,因此花容自然对那闲汉口中传说的“使黑箭的侠客”感兴趣。
听他念叨,单屠便也笑道:“不错!哥哥如今不是还没名号,不如就叫黑箭侠。日后行走江湖,报上青州黑箭侠花容的名号,倒也响亮!”
花容听了也觉得美,却道:“去去!要报,也是报复州黑箭侠,平白将俺祖籍露出来做甚?”
孙新在一旁听两人弄嘴,便也咳嗽一声道:“唉!都是俺想差了,平白生出事端,这便转回,好好谋划一番将这祸害除了!”
当即四人便会了帐,直往复州西南的十里外的一个小村行去,不久便进了村中的一个庄子。这小村名唤何家弯,约有百余户人家,庄子乃是村中大户何氏族老所有,乡人都称何太公。
前几日孙新寻上门去,与那何太公直接拿了出了黄州府的马快腰牌和水陆转运衙门的告身,说是来复州这便公干,准备抓一个下江的江洋大盗,因得了消息他在复州落脚,怕惊动了贼人,便来想来庄上借住几日,见孙新他们个个骑马持刀,也都穿着马快和转运衙门的号服,何太公自然不疑,也就允了。
却说孙新等人回了庄子之后,便也开始合计如何扑杀陈忠,只是根据如今探听的消息,陈忠不但在自家的宅院加强了戒备,就是复州城也被整个惊动,三班衙役都被派上了街面巡逻,听说夜里还有力役和白做组成的巡逻队陪更夫一道巡街,在这等安防条件下,想要扑杀陈忠并且将他密库中剩余的钱财全都带走怕是很难。
足足商议了一天,孙新都没能拿出个成果,想了想干脆派了个人去江陵府,将此间的事情与黄杰报知。孙新的意思,眼下只怕杀他不得,不若留下两个人寻机等候。好过整队人在此虚耗。
复州去往江陵府也不过二百余里,快马加鞭两日便能打个回转,谁知道去的时候是一人,回来时却变成了六人。却是黄杰带了四人亲自来了。
孙新见了,便也面色难看,问道:“大郎不在江陵府主持,来此作甚?”
黄杰忙腆着脸道:“誊抄图卷画册自然有人,俺也是闲不住。便想着来与二兄打个下手。”
跟着又小声道:“二兄不知,俺家后院的醋坛子翻了,且容俺来躲上一躲!”
孙新听了有些愕然,不过他也是家中有一妻一妾的丈夫,想明白过来不由哑然失笑道:“小小年纪,油嘴滑舌!”
黄杰苦脸耸肩做了无奈表情,便也道:“说来,二兄这都耽搁了好几日,可拿出个章程来?”
孙新道:“陈忠那厮要复州守备大索全城,如今城内风凄雨惨。若是强行刺他,十有八九还是能够得手,但易进难出,只怕到时会折损了俺们的人手。俺的意思,不如留下二三人埋伏月余,寻机将他除了便是!”
黄杰听了也是点头道:“不错!杀贼容易,可要是折损了人手便不合算了,不知二兄属意要谁留下?”
孙新想了想,才要开口,却叫花容打断道:“叔叔这话不对。可不知道那陈忠有多奸恶,昨日里俺才入城打探,你道怎地,陈忠这几日驱使家中恶仆。在城中到处缉查俺等踪迹,少不得打砸强夺民家,还叫嚣若谁能杀了黑箭侠,便赏钱一千贯哩!”
“啥哩?黑箭侠?”黄杰听了一愣,心说绿箭侠倒是听过,何时这复州出了个黑箭侠。忙问:“却是哪路好汉,也要刺那陈忠么?”
一旁的单屠嘿嘿一笑,便道:“主公不知,这黑箭侠乃是复州百姓为孙二哥起的名号,花大郎却说当日使箭的是他,名号该是他的!”
花容听了,当即跳了起来:“嘿!好你个单屠,就会嚼舌,青州黑箭侠花容的名号却是谁先叫的?”
说着便要追打,倒叫黄杰喝止了,嘿嘿笑道:“花大郎箭术了得,俺原想着怎说也该与他起一个什么小李广花容,或是小长孙(长孙晟)花容,如今倒自己博了个黑箭侠的名号,不错!不错!”
花容听了,却是眉头一皱,而后笑道:“嘿嘿!李广不过百步穿杨,长孙也才一箭双雕,俺凭甚要冠了他们的威名,还是这黑箭侠响亮。俺这几日请教了庄上的何太公,说是史书里都还不曾出现过这个名号,却叫俺拔了头筹!”
黄杰听来哈哈一笑,道:“那好,日后便叫你黑箭侠花容,这名号倒也响亮。”
花容听来得意,倒也跟着嬉笑,不过很快就一拍脑门道:“哎呀!本要说些正事,却叫叔叔打岔了。俺要说,这陈忠定要快快杀了才行,就是因为杀得慢了,这几日又叫他祸害了好些百姓,决不能轻饶了!”
黄杰也叫花容细细说了,才知道陈忠当真是将复州城翻了个底朝天儿,还让自家的门客、护卫跟随衙门的差役捕快到处缉查。说是缉查,其实根本就是入室明抢,知道城中某某小户家中积财,又无后台靠山,便破门而入,言称得了消息此户人家之中藏了贼人,需要好好翻查缉拿,便也顺手牵羊吃拿卡要一番,与那些应奉局的官差以花石奇木为借口做下的恶事如出一辙。
黄杰听来也是气恼,不由道:“昔日俺师兄说的好,这杀一贼便是救一人,俺思来想去,还要说杀贼就得趁早,早杀他一天,他便早一天不能去祸害了别人!来来来,俺们好生合计一下,如何除了这狗官!”
可是说来论去,想要在眼下赶个时间将他击杀实属不易,不管是道旁暗杀还是潜入刺杀,危险系数和折损几率都是太高,像是当初杨槐和杨宗保那样血战长街杀出鄂州城的英雄事儿,当真是模仿不来的。
想来想去,黄杰干脆一拍桌子,喝道:“实在不行,俺们就与他放个大招好了!”
众人都是探问:“如何?”
黄杰便拿了纸笔,提笔写下了:“七月十五鬼门开,判官又遣使者来。天雷天火报应至,复州城中除此灾!替天行道,诛杀陈忠!”
写好之后与众人看过,便道:“明日起,就去城中发散钱财,并将这杀官谶文一并传了,等到了七月十五那日,只消去陈忠府上放一把火,再丢几个掌心雷,这府中城里的百姓便能活吃了他!”
孙新看了皱眉道:“大郎,这只怕是不妥啊!你这杀官谶一出,只怕陈家上下难逃一人呐!”
黄杰反问:“且不说二兄你已经与了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就说他陈家上下吃穿用度所花的,可有一文干净清白?与他改过自新,却还执迷不悟,竟敢悬赏千贯来拿俺家黑箭侠花大郎,如今竟还敢借机豪夺欺压,这等人家便是杀绝了,也怕是死有余辜!”(未完待续。)
卷四 蜀道难 第三百零九章 【民愤】()
赵大和赵四,本是复州城中的杂户。
所谓杂户,本是北朝至唐时创立的一种户口制度,其身分低于平民,高于奴隶,包括隶户、兵户、府户、营户、别户、绫罗户、细茧户、罗縠户、监户、佛图户、寺户等。
《旧唐书·职官志》:“(官奴婢)一免为蕃户,再免为杂户,三免为良人。”《唐律疏议》卷十二:“杂户者,前代犯罪没官,散配诸司驱使,亦附州县户贯,赋役不同白丁。”
而到了宋朝,杂户便指的是籍没的罪犯家属遇了大赦之后,一不能迁回原籍,二不能落籍成为良民,便只能杂居城中不能读书不能考学不能从事上流行业,只能做些下贱营生的闲杂人等。
而赵大和赵四如今做的营生,便是承包转运复州城东四条通街居民家中的污粪。
这日一早,两兄弟便推了粪车正要外出营生,弟弟赵四却是无意间瞧见车把手上挂着一口黑布小袋,取下来一看便也惊了,忙与哥哥来瞧,只见里面放着五枚二两的银判和一张写有字的黄纸。
哥俩虽然都姓赵,祖上也是赵家人,如今却是低贱的杂户,却是早就不识字了,都是两眼发直的瞧着银判和黄纸。哥俩儿一合计,干脆就把粪车歇了,关了门户收好了银判,便揣着黄纸去了城隍庙。
这一路上,哥俩心中也是忐忑,一会儿想是不是昨日营生时别人无意失落,一会儿又想莫非是祖上部曲悄悄寻来帮助,甚至大哥赵大还担心,莫非是贼人栽赃陷害,要置哥俩与死地,倒是弟弟赵四悄声笑道:“大哥莫慌,这复州城里,只怕无人知道俺们祖上乃是秦康惠王庶出,岂能加害?”
赵大还是紧紧的将黄纸握了。边走边摇头道:“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人平白无故送你十两银子?”
赵四嗤笑一声,笑道:“大哥还怕有人接了俺们回了内廷不成?”
赵大听得全身一抖。便伸手使劲擂了弟弟一拳,急忙拉他疾走。
这复州城里的城隍庙也在城东,庙前是个草市,多有些看卦算命、代写文书的先生在此摆摊,兄弟二人来到城隍庙前时。却发现今日的草市开的忒也早了,日头还没过了三杆,就瞧见不少空着手的闲人已经在市中闲逛,倒也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兄弟二人也不迟疑,便去寻了往日常请代写文书的一个老童生摊儿,来到近前却瞧见他摊前也是热闹,竟有是好几人排着队儿。
一个小童见了兄弟俩,便上来道:“可是来求俺爹读信的?先给三文候着就是!”
三文钱也就能买个小炊饼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