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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黄杰便也和李应出了客房,黄杰便也与那扈太公叉手道:“太公,俺与李都监之事,且告一段落。至于防备梁山贼寇之事,倒也不用扈家庄劳烦,如今扈家庄外只是我振威镖局一部,林都虞侯正领余部赶来,所部不日汇合之后,便是八百梁山贼寇齐来,若敢造次,我部要将其全歼,也是绰绰有余,不劳太公操心就是。”
这话说来,众人都听得都是惊讶,扈太公忙也问道:“不知镖头麾下,有多少人马?”
黄杰便也笑道:“仅三百人马,不过全是昨日出战那般的骑兵!”
这话一说,扈家庄人都是暗暗抽了一口冷气,昨日黄杰布下二十五骑全歼五十余贼的事情大伙儿都瞧见了,这要是真有三百骑兵,要剿灭那八百梁山贼寇,想来也当真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黄杰说完这话,便也告辞而去,只是扈家庄人都被这振威镖局的实力和身份所震惊,竟也没有出言挽留。(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七四章 【死心】()
回到了营中之后,黄杰越想越是生气,可又想想,却也不气了。
若换做自己是那扈家庄的庄主,也遇见一支如黄州卫般来路不明的人马就在庄外盘桓,想来也是要狐疑试探。再说那李应,人家本就是郓州的兵马都监,带着百来人就敢在风闻贼退的情况下出城洗地的人物,对黄州卫起些心眼也不出奇。
想通此理,黄杰便也解开心结,严令黄州卫紧守辕门,不得随意出营,又让人暗中加固营盘,已防不测。更将收拢的几队夜鹰又放了出去,叫他们在遮护主营的同时,也盯紧了扈家庄动向。
不过却有两位夜鹰,却是担负着黄杰特别下达使命,一人牵着三骑就往那郓城县东溪村赶了去。
一连两天,黄州卫的营门紧闭,既不出来觅食也不出来找水。不过扈家庄这边倒是懂事,每日倒也叫庄客送来食水柴草等物,但却都被拦在营外,道谢之后便就地卸车,然后便也礼送而还,总之就是不要他们入营。
而这两日,除了扈家庄的庄客之外,黄州卫的大营外也开始聚集起了乡民,都是从四乡八里闻讯而来看稀奇的,由于黄州卫在营地三十步远的地方用一根索子拦了一圈,乡民们便站在四十步远的地方,眺首去瞧那营地里好似平地长出来一般的殿宇。
加上扈家庄里还有嘴碎的庄客,也帮着宣扬这黄州卫以二十五骑全歼五十余梁山贼寇的故事,就使得营地外面越来越热闹。
都说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这战绩传着传着也就自然走了样儿,从最早的真实版二十五灭五十五,慢慢演化出了二十五灭一百五、二百五、甚至五百,再加上那营中隐隐约约可见的雄伟大殿,竟然有愚夫愚妇居然拿了香火来焚烧祭拜,许愿还神。
只是,只要不超过警戒线,黄州卫们便也由着他们,若是有人胆敢越线,便会有发出尖啸之声的泥丸突然飞来打在腿上身上,打不死也叫它吃得死痛,便也叫乡民们不敢越了雷池。
直到第三天一早,才见有三个贼寇打扮的家伙,畏畏缩缩来到大营前叫门,说是护送卢俊义转还的人马已经出发,只是从东平湖走水路去小梁山是顺流,从小梁山过来是逆流,只能乘一段船再换走一段陆路,只怕明日午间才能抵达,因此来乞黄杰多宽限一日时间,为表达诚意,特意送来卢俊义的贴身兵器和一封书信为凭证。
待将那兵器和书信送到黄杰面前,黄杰便是笑着看也不看那书信,便去了辎重车中将那兵器和书信都丢在吴用面前道:“吴学究啊吴学究!你可知道,你的死期将至了?”
吴用一听这话,大冬天的顿时额头上便也冒出黄豆大小的汗珠,眼骨碌一转,便也道:“镖头也知道,此事与吴某无干!”
黄杰却笑道:“俺知道与你无干,但有人要借俺的刀杀你,你却有何话说?”
吴用听得浑身一抖,头上更是汗如雨下,黄杰便也道:“你且好生思量,日暮之前,须得给俺一个答复,否则……俺便逐了那人之意,也就是了!”
说黄杰便也转身下了辎重车,留下吴用还有李逵在那呆坐。
见黄杰走了,李逵便也呆呆问道:“军师哥哥,这厮方才与你做什么哑谜,俺铁牛却是一句都不曾听明白了。”
吴用却不说话,便也拣了那书信来瞧,只是仔细看得十几个字,便也手指一松,将那信笺滑落,整个人好似呆若木鸡一般,对李逵的呼唤也是恍若未闻,好一会之后这才喃喃自语道:“是谁?是谁……是谁要陷俺于死地,是因为俺知道的山寨隐秘太多?陈海……浑江龙陈海,是他……一定是他!可他一个武夫,岂能仿出卢俊义的笔迹……是……是……不会……绝不会是……”
李逵听得迷糊,也是惊呆了,便来扯着吴用问道:“哥哥!究竟何事,却与铁牛说道说道啊?”
吴用失神片刻,却突然眼前一亮,又喃喃道:“莫非……这是离间之计?对对对!那人也是才智之士,极有可能就是使计……不对……兵器,兵器却做不得假!”
当即吴用便也捡起那兵器来看,可他一个文人,那懂什么兵器真伪,想想便也拉了李逵道:“铁牛,快来看看,这可是当日那卢俊义打上山寨使的兵器?”
李逵闻言来看,只见这兵器是一根八尺齐眉熟铁长棍,棍体有些老旧,且上面还有一些新近擦出的痕迹,李逵拿来瞧着抓了抓头,却倒:“俺认不出……不过看起来倒也真像那厮所使的兵器。”
吴用闻言身子又是一震,便也软软的做了下来,叹道:“是了!定然是那陈海,是他要借了这黄镖头之手将俺除掉……晁盖哥哥,你竟是这般绝情?”
李逵虽然人笨,却也不是真蠢,听得这话自然也就脑补了缘由,也是将自己惊呆了,不过却是道:“军师哥哥莫慌,宋江哥哥必会来救!”
却说这辎重车中的一切,但见黄杰却在另一部车上,同过一根架设在两车之间的细细蚕丝线儿听了个一清二楚,待他听到李逵说宋江会来救人的时候,便也冷冷一笑,用一把剪子将那蚕丝线铰断,将丝线连着的一个用蛇皮包着薄铜片做成,好似稽琴声筒(二胡)一般的物件收好后,便也下了车,入了一顶小帐。
但见帐中几个黄州卫正在为一个磨破胯下臀皮的人涂抹药膏,黄杰入去便见黄州卫们都是见礼,黄杰便也摆手道:“着与夜鹰三队崔震,记一次下等全功!你这鸟厮,下次再这般玩命,俺定要将你送去禁中阉了做宦官!你若真是伤及了子孙袋,叫俺如何与你爹娘交代?”
这话说来,众人都是强忍嬉笑,那崔震也是咧嘴强忍着疼痛,想笑却又不敢笑。
黄杰瞪他一眼,道:“可查实了?”
崔震便也道:“少主,已然查实,那吴用说来就是郓城县东二十里车市村人,本名吴加亮,家中行二,其父本也是个秀才,曾为郓城县衙书吏。只因那吴用屡试不第,又痴迷周易老黄之学,便被其父赶出家门,这才去了东溪村晁盖庄中村塾教书,以学究为表字。如今查实,他家老父四年前已然病逝,其长姐早嫁邻村已不来往,家中只有一个老母还居祖宅,靠几十亩地租为生,只是吃穿用度很是宽裕,该是那吴用暗中接济之故。”
黄杰便也笑道:“这厮跟着晁盖,专做那一拳就能砸出个泉眼的好买卖,自然有钱接济,他老母可是已经上路?只待他老母来到时,俺便也叫他死心踏地,再也回不去梁山!”(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七五章 【私密】()
这日下午未时前后,林冲领着去往济州的人马便也匆忙赶来,两股合流便也有了百五十人的规模。
待洗漱落座之后,黄杰便也将近日来的事态解说了一下,这当日战况也就粗略一说,大概之事早叫信使说了,而这几日扈家庄方面自然没什么动静,唯一的麻烦就是营地外围观的乡民以及候在扈家庄内等着洗地的李应和他那一百厢军。
当下,黄杰自然叫人把那吴用和李逵提了过来,顺道也将那熟铁棍和书信拿来,林冲先接过书信随意看了几眼便也放下,又拿了熟铁棍来瞧,便也道:“的确是师兄趁手的兵器,你这厮为何诳赚林某师兄上山?”
林冲瞪眼来斥吴用,他本就是个九尺汉子,又生得环目豹头,这般来喝声势吓人,可那吴用却是丝毫也不为所动,斜头瞧了瞧所居的帐幕顶端,便也道:“林都虞侯,何必明知故问,令师兄在大名府偌大的名声,且又有家财十数万贯,赚他上山,所谋如何,不言自明。”
林冲听的暴怒,便随手将那熟铁棍一抛一拍,棒子便打横飞出,直接碰在那吴用胸口,顿时将他碰得倒飞到底,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林冲喝道:“好个狗贼,这般龌蹉,也敢以忠义二字自号?”
李逵站在一旁毫无防备,见林冲随手一招便打的吴用倒地吐血,也是暴怒,便也跳出来拦在吴用身前,握拳喝道:“休要伤了俺家哥哥!”
黄杰却是斜眼看他,冷然道:“铁牛,还不退下!”
李逵被黄杰一喝,也是面现了尴尬神色,也在这时却感觉到吴用伸手拍了拍自己肩膀,便也转身将吴用扶了起来,吴用嘿嘿笑着抹了抹嘴角血迹,便也笑道:“不错!我等皆是贼寇,便是用了这般手段,又能如何?做贼是死,使了阴谋诡计害人也是死,可头颅且只有一颗,人便也只能死上一次而已,又能奈我如何?”
林冲听的咬牙切齿,本想上前再给他一下,却被黄杰拉住,道:“师兄慢来!此人乃是换回卢俊义哥哥的人质,不可滥杀!”
黄杰这话一说,吴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更指责黄杰笑得快要自不起腰来,自然叫二人侧目不已,好一会儿吴用这才罢了狂笑道:“莫要痴心妄想了,那卢俊义只怕必死无疑!”
黄杰和林冲都是大惊,忙道:“如何?”
吴用便也笑道:“你等杀我梁山五十几位好汉,想来山上众头目早已决意将那卢俊义挖心刨肚用来祭奠英魂,这书信与兵器便是凭证,只是用来安抚你等罢了!”
“贼子尔敢!”林冲大喝一声,便捏着沙钵一般大小的拳头要来打他,只不过这次还是被黄杰拦下,李逵也是机灵的再次跳出,拦在了吴用身前。
黄杰忙道:“林大人莫急,此人三日前被俺擒下,一直羁绊在营中,且早与他约好放人之事,若是卢俊义哥哥在那梁山寨中遇害,也定然非是他的意思。再说这书信和兵器送来之时,俺也觉得此事蹊跷,这送信之人既达,却无理由护送卢俊义下山的队伍却要晚上整整一日,此事只怕还有内因。”
黄杰这般解释,林冲听了也是觉得有理,但也还是道:“这厮是那贼寨军师,贼寨之人岂能不救?”
黄杰便也皱眉道:“此事……怕就只有听他说道了!”
林冲闻言,便也回身坐下,对着吴用喝道:“此事你既说破,俺便瞧瞧你有什么话说,说不好,这就提前送你去那黄泉路上,到时好与俺师兄作伴就是!”
吴用冷冷一笑,便也道:“此事涉及我梁山私密,说来与俺倒也有几分瓜葛,如今俺只求活命,对与不对,悉听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