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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五鼓之后,听空中呼唤李仙人一声,李仙人穿上衣服出了门,和人说话。说完话,回来对高五娘说:“我是天上的神仙,以前因为小的罪过,贬谪在人间了,现在对我的责罪已经完了。由于天上来唤我回去,已经不能再住下去了,多年夫妻和睦,难舍难分,能不悲伤吗?我走了以后,你只适当炼制金银自给自足即可,千万谨慎,不可传给别人。也不能给别人多炼,否则,不只是损害你自己,也恐怕会不利于别人。”
李仙人说完就飞走了。高五娘最初还按照他的话做,但后来卖银过多,被坊司告发。当时河南的少尹李齐知道了她的事,对高五娘不予追究就释放了。
过后,却秘密地派人把高五娘招唤去。高五娘前前后后共给李齐烧了十多窑银器。李齐把这事转告当朝的显要。
不到一年,李齐和高五娘都死了。
当时人们都认为这是上天惩罚他们了。
【原文】洛阳高五娘者,美于色,再嫁李仙人。李仙人即天上谪仙也,自与高氏结好,恒居洛阳,以黄白自业。高氏能传其法。开元末,高李之睦,已五六载。后一夕五鼓后,闻空中呼李一声。披衣出门,语毕,还谓高氏曰:“我天仙也。顷以微罪,谴在人间耳。今责尽,天上所由来唤。既不得住,多年缱绻,能不怆然。我去之后,君宜以黄白自给,慎勿传人,不得为人广有点炼,非特损汝,亦恐尚不利前人。”言讫飞去。高氏初依其言。后卖银居多,为坊司所告。时河南少尹李齐知其事,释而不问,密使人召之,前后为烧十余床银器。李以转闻朝要。不一年,李及高皆卒。时人以为天罚焉。(出《广异记》)
桥陵丞()
桥陵丞
唐朝的奉御田预自己说;年轻时看到奚三儿得了气管的疾病,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田预就请求给他诊断。结果出了一个饮剂的方子病就好了。
奚三儿很高兴,说:“你既然给我尽心治病,我也应该尽心为你定一生的命运。”留田预住宿,到天亮时,让他拿纸记录一生的官禄,写到第四个征兆,奚三儿说:“作桥陵丞。”
当时根本没有桥陵丞这个官职,田预就追问他,他回答说:“只要到那个时候,自然就会有这个官职。”又说:“你该当作二十四年奉御。”
等到皇帝驾崩以后,田预果然任桥陵丞,后任奉御,二十四年后改任别的官职。
【原文】唐奉御田预,自云:“少时见奚三儿患气疾,寝食不安。田乃请与诊候,出一饮子方剂愈。”三儿大悦云:“公既与某尽心治病,某亦当与公尽心,以定贵贱。”可住宿,既至晓,命纸录一生官禄,至第四政,云:“作桥陵丞。”时未有此官,田诘之。对云:“但至时,自有此官出。”又云:“当二十四年任奉御。”及大帝崩,田果任桥陵丞,后为奉御。二十四年而改。(出《定命录》)
离魂症()
有一对普通的夫妻,忘了姓名叫什么了。
有一天早晨,妻子先起床出外,接着丈夫也出去了,妻子回屋以后,以为丈夫还在睡觉,就进了寝室,见丈夫还在被窝里。
这时他家的童仆从外面进来说,“男主人让我来取镜子。”
妻子见丈夫明明睡在床上,认为童仆在骗人,就指指床上的丈夫让童仆看。童仆吃惊的说,“我真是刚从主人那里来呀!”
说罢就跑出去找男主人。丈夫一听大吃一惊,赶快跑回屋里,和妻子一起往床上看,只见被窝里的人高枕安眠,和丈夫一模一样。
丈夫心想这床上的大概是自己的真魂,不敢惊动,就慢慢抚摸床上的人,那人才慢慢进入了床席消失了。夫妻俩看到这情景又惊又怕。
不久以后,丈夫忽然得了病,脾气变得暴躁古怪,一生都没治好。
【原文】有匹夫匹妇,忘其姓名。居一旦,妇先起,其夫寻亦出外。某谓夫尚寝,既还内,见其夫犹在被中。既而家童自外来云:“即令我取镜。”妇以奴诈,指床上以示奴,奴云:“适从郎处来也。”乃驰告其夫,夫大愕。径入示之,遂与妇共观,被中人高枕安眠,真是其形,了无一异。虑是其魂神,不敢惊动,乃徐徐抚床,遂冉冉入席而灭,夫妇惋怖不已。经少时,夫忽得疾,性理乖误,终身不愈。(出《搜神记》)
定时升官()
王晙任渭南县令已有几年了。
他自己说:“早就厌烦在这个县当县令了。只要能作蒲州司马就行。”
当时奚三儿从冥府来,见一个鬼说:“送公文去渭南,报告明天县府改官。”
奚三儿问:“改为什么官?”
鬼说:“改为蒲州司马。”说完奚三儿便同他一块儿来到渭南,见到王晙,说:“您马上就要改任为蒲州司马了。”
当时鬼在厅阶下面曲身躬立。
奚三儿说完就走了。果然三天后王晙就改任为蒲州司马了。
但改官后二十多天,皇帝的敕令还不到。王晙问奚三儿,奚三儿又去见前次那个鬼,问他是什么原因。鬼说:“因为王晙在任上剩有官钱,所以得折算掉,现在已折算完了,等到以后某时才能当上蒲州司马。”后来果然象他说的那样。
【原文】王晙任渭南已数载。自云:“久厌此县,但得蒲州司马可矣。”时奚三儿从北来,见一鬼云:“送牒向渭南,报明府改官。”问何官,云改蒲州司马,便与相随来渭南,见晙云:“公即改官为蒲州司马。”当时鬼在厅阶下曲躬立。三儿言讫,走出。果三数日改蒲州司马。改后二十余日,敕不到。问三儿,三儿后见前鬼,问故。鬼云:“缘王在任剩请官钱,所以折除,今折欲尽,至某时,当得上。后验如其言。(出《定命录》)
不食太牢()
武陵郡有座佛塔祠,塔高近百丈。塔上能俯瞰到下面的大江,每当江水暴涨时,佛塔也像在晃动,所以当地人不敢登上塔顶。
有一个很富有的商人朱岘,他的女儿无缘无故就丢失了,全家到处寻找,十多天也不知在什么地方。
有一天雨过天晴时,有人看见塔顶上好像站着个人,从下面看,塔上的人也像穿的是花绸衣,人们以为是个什么怪物。
朱岘听说后也跑到塔下看,看那人的衣装很像丢失的女儿,就叫人登上塔顶去接,一看果然是女儿。
回家后,朱岘惊恐地问女儿是怎么回事。女儿说那天她正一个人玩,忽然有一个奇形怪状一丈多高的夜叉从房上跃下来进了屋,对她说:“别怕我。”接着夜叉就用自己衣服裹上她飞奔而去,一直把她弄上塔顶。她一直觉得昏昏沉沉像喝醉了酒,几天后渐渐清醒了,心里也更加害怕。那夜叉每天一大早到塔底下的村庄里去弄来食物给她吃。
这天夜叉刚走,她就从塔顶往下看,见夜叉在村子里走路时遇见一个穿白衣的人,夜叉吓得立刻退避于百步以外,不敢偷看那白衣人。
晚上夜叉回到塔里,她就问夜叉为什么怕那白衣人,夜叉说:“那个白衣人从小
就不吃牛肉,所以我不敢接近他。”问这是什么原因,夜叉说:“牛是种地的,是人们生活的根本,人不吃牛肉,上天就保祐他,所以我不敢接近他。”
朱岘的女儿暗想,“我是个人,现在离开了父母和一个鬼怪在一起,多么可悲啊!”第二天夜叉走后她就暗暗祝祷说:“我也发誓不吃牛肉,老天保祐我吧!”
这样默念了三次,那夜叉忽然从郡里回到塔下向她喊道:“你为什么对我变了心要抛弃我呢?今后我也不敢接近你了,从今我就离开你了!”
夜叉说完,就向东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朱岘的女儿心中大喜,才终于逃离了夜叉回到家里。
【原文】武陵郡有浮屠祠,其高数百寻。下瞰大江,每江水泛扬,则浮屠势若摇动,故里人不敢登其上者。有贾人朱岘,家极赡,有一女,无何失所在。其家寻之,仅旬余,莫穷其适。一日,天雨霁,郡民望见浮屠之颠,若有人立者,隐然纹缬衣,郡民且以为他怪。岘闻之,即往观焉。望其衣装,甚类其女,即命人登其上而取之。果见女也,岘惊讯其事,女曰:“某向者独处,有夜叉长丈余,甚诡异,自屋上跃而下,入某之室,谓某曰:‘无惧我也。’即揽衣驰去,至浮屠上。既而兀兀然,若甚醉者。凡数日,方稍寤,因惧且甚。其夜叉率以将晓则下浮屠,行里中,取食饮某。一日,夜叉方去,某下视之,见其行里中,会遇一白衣,夜叉见,辟易退远百步,不敢窃视。及暮归。某因诘之:“何为惧白衣者乎?”夜叉曰:‘向者白衣,自小不食太牢。故我不得近也。’某问何故,夜叉曰:‘牛者所以耕田畴,为生人之本。人不食其肉,则上帝祐之。故我不得而近也。’某默念曰:“吾人也,去父母,与异类为伍,可不悲乎?’明日,夜叉去而祝曰:‘某愿不以太牢为食。’凡三祝。其夜叉忽自郡中来,至浮屠下,望某而语曰:‘何为有异志而弃我乎?使我终不得近子矣。从此别去。’词毕,即东向走,而竟不知其所往。某喜甚,由浮屠中得以归。”(出《宣室志》)
棺中文书()
潘袭当建安县令时,曾派了一个干练的公差带着文书下乡去抓人。
那差役新接这种差事,也不熟悉路。
走到晚上,他见道边有间草房,就上前敲门求宿。
这家只有一个女人来应门,说:“主人不在,又要搬家,没有工夫待客。”
差役说路远,夜里怕遇上虎,苦苦哀求,妇人就召他进屋,让他在门边的地上睡。那妇人正在整理家具杂物,一夜也没有睡。
差役天亮后告辞上路,走了几里,忽然想起把文书丢在投宿的妇人家了,就返回去取。
一看,昨晚投宿的地方竟是一坟,坟主正在迁葬。
等家人打开棺材,差役丢失的文书真就在棺材里。
【原文】潘袭为建安令,遣一手力赍牒下乡,有所追摄。手力新受事,未尝行此路。至夕,道左有草舍,扣门求宿。其家唯一妇人应门,云:“主人不在,又将移居,无暇延客也。”手力以道远多虎,苦苦求之,妇人即召入门侧,席地而寝。妇人结束箱箧什器之类,达旦不寐。手力向晓辞去,行数里,乃觉失所赍牒。复返求之,宿处乃是一坟,方见其家人改葬。及开棺,席下得一书,即所失之牒也。(出《稽神录》)
园客妻()
园客的妻子是个神女。
园客是济阴县人,相貌漂亮人又好,县里很多人想把女儿给他做妻子,园客始终不娶。
他经常种五色香草,一直种了几十年,吃的是香草的果实。
一天,忽然有五色蛾落在香草上。园客就把五色蛾收集起来,又用布给五色蛾垫上。五色蛾就在布垫上生出华蚕。
到蚕出的时候,有一个女子自己来帮助园客养蚕,也用香草饲养它。
蚕长大了,收获了一百三十枚蚕茧。蚕茧象瓮那么大,每一个蚕茧抽缫丝六七天才抽完。
缫丝全部抽完以后,这个女子与园客一起走了。
济阴县如今还有华蚕祠。【原文】园客妻,神女也。园客者,济阴人也,美姿貌而良,邑人多欲以女妻之,客终不娶。常种五色香草,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