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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的奏折一股脑扔到了他们身上。
“你们就是这么做兄弟的？！”
齐凌云从善如流跪下，“儿臣错了。”
心中已经明白大半月的时间终于闹到了这里，不免有些雀跃。
离离开这个鬼地方又进了一步。
齐凌志不明所以，“父皇，儿臣和二皇兄做错了什么？”
他收到召见时本以为庄子的事闹了出来，但却从那小太监口中知道被召见的还有齐凌云，心里稳了些，本想进来就卖个好的，结果还没说话就是一头奏折飞过来。
齐凌志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还给朕装傻？庄子的事，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管事太监知道后面的事寻常人听不得，忙叫公里的小宫女小太监退了出去，垂目站在皇上身边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齐凌志心头一跳，不解的看了齐凌云一眼……说这件事，父皇怎么会将齐凌云叫来？
难道父皇要惩戒他了吗？
“你还看他，这事捅出来就是他干的好事！”皇上被自己这个笨儿子气得不轻。
“儿臣错了，请父皇原谅。”
齐凌云继续淡定认错，态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二十年时间，对于这个皇帝爹，他是了解的，轻易不会杀自己的儿子，就这会了还想保齐凌志呢，他敷衍一点最多挨上几句骂。
齐凌云光棍的很，齐凌志却被皇上的话点燃了火气。
“是你？！”
“是我，”齐凌云十分光棍的承认了，“三皇弟，他们都只是孩子。”
“齐凌云！”
“够了！”
皇上开口，齐凌志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憋回肚里，齐凌云却不怵，眉眼冷然。
“父皇，到现在您还要维护三皇弟吗？”
皇上沉沉的看了他一眼。
齐凌志在那一眼中瞬间明白过来，这一次两人被召见，挨训的只怕是齐凌云。
齐国这代帝王子嗣不丰，儿子不过四个，最是厌恶兄弟相残，齐凌云刚好碰了忌讳，齐凌志想通这一点，齐凌云也不气了。
“二皇兄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他的声音柔和了些，带着点可怜的意味，皇上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
齐凌云勾了勾唇，“我无权决定他人生死，但父皇可以。”
齐凌云直直盯着齐国百姓的天，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也许呢……也许不会呢……
“够了！”皇上将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急喘起来，“你要气死朕才甘心吗？！”
管事太监连忙拍背给他顺气。
“父皇息怒！”
齐凌志知道自己赌对了，看着齐凌云眉眼带了得意。
齐凌云闭上了眼。
罢了。
这个时候紫月到了茶楼，上台时同那面无白须的说书先生点了点头，说书先生惨然一笑，眼中的恨意如实质般骇人心魄。
“姑娘放心。”他无声说道。
说书先生的离去茶楼里的人除了掌柜并没有人察觉，掌柜追了出去将人堵在巷口。
“掌柜要拦我吗？”
说书先生拽紧了手中纸。
“不要做傻事。”
“可不做，我永远也报不了仇！”
掌柜叹了一声，侧开了身子，“茶楼还等着你回来说书呢。”
说书先生手颤了一下，闭了闭眼，没有回答掌柜。
皇宫中，齐凌云再次惹怒了皇上，被砚台砸中额角，破了口子，鲜血凝聚成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齐凌云，你就是这么做哥哥的？！”
皇上很生气，若不是管事公公死死拦着，只怕是要冲上前给齐凌云一脚。
齐凌云淡然看着他。
“儿臣自知无错，就算父皇要杀儿臣，儿臣也没有错。”
齐凌云看向齐凌志，“错的人是你。”
若不是知道自己皇帝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齐凌云很想大逆不道的追上一句‘错的是父皇’。
不过现在吗，小命要紧。
潇潇她们那里应该准备好了。
“二皇兄，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别再气父皇了。”
齐凌云嗤笑看了他一眼。
“齐凌云！”
他这一笑又触怒了皇上。
“儿臣在。”
齐凌志心里乐开了花，只盼着齐凌云不知死活继续说下去，失了父皇宠爱正合他意。
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急急跑了过来，感受到殿中剑拔弩张的氛围，不敢进来，在外给管事公公打眼色，管事公公正给皇上顺着气，一时没察觉到他，直到第二个太监跑来才发现。
事情已然闹大。
管事公公听了他们所说，惊呼一声脸色大变，忙进殿附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
齐凌志正揪着齐凌云的话，明着为皇上考虑实则挑拨的劝着齐凌云，说的正起劲，没料想皇上的耳刮子已经打了过来。
“父皇……”
齐凌云勾唇。
已经开始了吧。
禁卫军统领见事态完全控制不住，忙跑进来通报，他不是那些畏首畏尾的小太监，知道轻重缓急。
“皇上，卑职有要事禀告！”
根本不给皇上问话的机会，统领倒豆子一样将事说了出来。
“宫外百姓集结，以血书恳求皇上惩治临王殿下……已有五人撞死在宫门外了！”
第448章 自由（）
第四百四十三章自由
宫门之外，百姓乌泱泱跪了一地，血书放在最前方，鲜红的签名手印让戒备的禁卫军头皮发麻，京兆尹的衙役匆匆赶来。
本想以死要挟先疏散了百姓，没想到直接酿成大错。
五人身死，百姓情绪瞬间被点燃。
“请皇上严惩临王殿下！”
“请皇上严惩凶手！”
呼声震天。
骆十一和慕容潇潇跪在人群中，遥遥望着宫门。
“小宇，你说会成功吗？”
慕容潇潇的声音很小，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听见，骆十一也假装自己没有听见。
齐凌云事事安排妥当，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一顶软轿从另一侧宫门将昭月公主送到了襄王府上。
“皇兄，陪昭月去明觉寺吧。”昭月言笑晏晏。
齐凌霄楞了一下。
皇宫之外的事自然也传到了他这，皇后如此做法……
“皇兄，齐凌志完了，母后说你不能参与进去。”
“来人，”齐凌霄明白过来，“收拾收拾，本王陪昭月去明觉寺祈福。”
昭月福身，“多谢皇兄。”
“闹起来了，皇宫外闹起来了！”
茶楼中紫月将将说到精彩处，门外一声大吼乱了节奏，紫月心知何事，惊堂木一拍中断了说书，问了缘由。
听罢来人所说，茶楼中听客纷纷往宫门涌去。
“想去就去吧。”
掌柜拿出锁，给茶楼中人放了假。
宫中皇后娘娘‘才听闻’此事，急忙赶了过来，皇上捂住胸口，手指着齐凌云颤抖着。
“你就这么见不得凌志活吗？”
齐凌云神色不变，一样的淡然，一样的油盐不进。
“出这样的事，是三皇弟所为的孽果，父皇为何一定要怪在儿臣身上？”
“混账！”
“皇上！”
皇后与管事公公各一边连忙拦着皇上，齐凌云已被一脚踹翻在地，捂住胸口直咳嗽。
禁卫军统领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齐凌志爬过去抱住皇上，“父皇，您一定要救儿臣啊！”
在禁卫军统领说百姓闹事时，他心中不好的预感已起，如今见这阵仗哪还不明白。
百姓怨声载道，闹到宫门前，皇上总要给百姓一个交待，而那个交待不是他想看见的。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齐凌志求完皇上又向齐凌云磕头，“二皇兄求您放过我吧，求您放过我吧。”
皇后眉眼冷冽，眼中带着鄙夷，拦住皇上朝齐凌志踹去的一脚。
“皇上，息怒啊。”
“他想要你死，你求他有什么用！”
齐凌志生母容贵妃也赶了过来，母子俩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皇上，禁卫军统领已经缩到了角落。
刚才为什么要进来呢？
他宁可在外面对成千上万的百姓也不想参合皇家事啊。
统领眼神四处飘着，飘向殿外正好和焦急招手的下属对上，悄无生息退了出去，事态紧急到加上京兆尹也控制不住了！
“皇上，”在齐凌志与容贵妃求饶声中，统领硬着头皮跪下，“又有两个人在宫门口自戕了……宫门前摆上了几具尸体，是京兆尹从庄子里带出的小孩。”
皇上退后几步，管事公公连忙扶住他。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皇后搀扶着皇上坐到软椅上，齐凌志膝行着想要求他。
“儿臣错了，父皇，儿臣知道错了。”
以头磕地，声声可闻。
齐凌云一直保持着被踢翻在地的模样，冷笑道，“父皇是明君。”
容贵妃尖叫着冲向齐凌云，统领眼疾手快的抱起齐凌云避开。
皇上将长案拍得砰砰作响。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禁卫军的人又来报，统领硬着头皮让他直接说了，换上瘫在椅上，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
“将临王收押，宣京兆尹，若是属实，择日……问斩。”
“父皇！”
“皇上，皇上，臣妾就志儿一个儿子啊！”
“别的人家也只有一个孩子。”
“你闭嘴！”
齐凌云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三个仇恨的目光瞬间盯了过来，齐凌云淡然应声。
“儿臣遵旨。”
皇上气得心窝子发痛。
让人将哭闹的容贵妃带回宫中，将求饶的齐凌志收押，齐凌云便被赶了出去。
管事公公差了小太监打来温水湿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
皇上虽在盛怒上，下手还是有分寸的，额头上只是碎瓷划破了皮，并不严重，加上齐凌云本是习武之人，恢复力极好，这一会时间已经没有在流血了。
“殿下这又是何必呢。”
“多谢公公，”齐凌云温和的笑了笑，“我想母亲会高兴的，一命偿一命而已……何况，齐凌志本就该死。”
十几年的往事骤然从他口中泄出一星半点，管事公公变了脸色，“殿下……”
“这些年，多谢公公照拂了。”
齐凌云朝着管事公公微微躬身，管事公公忙侧身避开，“殿下，不可……”
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齐凌云一句‘母后’惊回了话，退到旁边让开了。
齐凌云朝皇后走去，抱拳，“儿臣祝母后得偿所愿。”
留下这一句，也不管皇后什么反应，齐凌云大步出了宫。
这个让他压抑万分的地方，他再也不想踏足一步。
齐凌霄和昭月回宫已是三日后，得知了齐凌志的消息，两个人都跑到皇上面前求情，一副兄弟情深，兄妹情深的样子。
皇上很受用，连日来因为齐凌云的顽固积压的情绪好了不少，给齐凌霄昭月打赏了一波，两人自然没要，一心为齐凌志求情。
三日时间京兆尹门前日日跪着失了孩子的父母，京兆尹迫于压力，只能查查查，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