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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店门,让卢婧文进去买东西。一切顺利。
&因找到了,”卢婧文出来的时候,把自己手机交给伍哲。伍哲看到网页上有自己的肖像,以及一个巨大醒目的标题。“荷兰不伺候伍哲!”
这是几个欧洲几个大型反ai组织发起的,一个反ai行动之一――这个行动从名字就能看的出来。他们主要针对的就是伍哲,史诚他们三个的照片也在上面。在这个网页上,有伍哲的声音信息,以及照片信息可供下载――任何一家公司、店面、个人都可以把这些信息下载到公司的身份验证系统或者手机里。只要伍哲进入这些参加行动的公司或者店面,就会被拒绝服务。
在这个网页上,行动发起方承诺――凡是因为此次行动引起的损失,以及相关的法律风险,都有他们来承担。
伍哲看了一下这个网页,现在阿姆斯特丹几乎所有的商店,只要是非国营的,都加入了这次行动,在整个荷兰,这个比率稍微低一些,也有接近百分之80,而在荷兰附近的一些国家,包括比利时、英国、法国,也有相当一部分大城市有明显的,类似的行动,但是行动标语稍微有些偏差,但主旨都是清楚的――
他们不欢迎伍哲,因为伍哲出卖了人类的利益,他靠着ai挣了数不清的钱,而在这个过程中,整个欧洲都在迎来就业的大低谷。
伍哲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事实,或者说,是不是部分事实,他只是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好在荷兰皇家航空虽然没有政府股份,但却是涂着荷兰国旗的航空企业,所有它没办法加入这次行动――但因为没有计程车,所以俩人必须从地铁站出去之后走过去。从地图上看,从距离机场最近的地铁站出发,他们也得走10多公里的路。
当然,如果伍哲愿意,他也可以花钱从网上买一辆车,让他们送到自己面前,甚至可以直接联系附近其他国家的小型航空公司,花钱让他们用直升机来接自己。但伍哲没这么做――现在整座城市都对他有敌意,他不想把事情更加激化。
十公里的路并不算近,但对于现在伍哲的糟糕心情来说,反倒是一种释放――从第一次冬眠醒来之后,伍哲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真正用自己的脚走过这么长的路了。
已经是晚上了,除了路灯的光芒,一路上几乎是漆黑一片,但伍哲走的却很轻松。在路上,他好几次看到了启智的标志,它们被画在路牌上,出城的垃圾运送车车身上,以及集装箱的箱体上。
一辆看起来像公共车一样的大巴从他们身后开过来,经过他们的时候放慢了速度,侧面打开了一排车窗,接着路灯,伍哲看清楚这些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其中有两个认出了伍哲,冲着他喊:“伍哲先生!要不要来搭个顺风车!”
如果里面是一群成年人,伍哲会认为这是在取笑自己,但看到这些少年脸上的稚嫩,伍哲还是招了招手说:“不用了。”
车停了下来,走下来两个比较大的孩子,看样子应该是领头的:“没事,我们也是去机场,车上的空位多着呢我们跟城里那些人不同,我们都是你的支持者?”
伍哲和卢婧文面面相觑:“支持者?”
刚刚在车上坐下来,伍哲就立刻被这些准成年人包围了,所有人都争着把自己的手机往伍哲面前递,上面都是他们准备好的,自动翻译成中文的问题:“我们听说警察已经查封了公司,那些ai还能出来吗?”
&看过你们公司的电影,我一早就知道,肯定只有ai能拍出来这些东西,你们公司全部的作品都是ai创造的吧?”
&跟跟我哥打过赌,说你肯定是ai的发明者,他不相信”
带头的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主动为伍哲维持秩序:“大家都回到自己座位上,依次举手提问。”
伍哲站起身来,看着一车子二十多个孩子,第一次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带着惭愧说:“刚才那些问题我看了一些,老实说,我冬眠了60年,今天刚刚是我苏醒的第二天我刚刚被告知对人类犯下了大罪”
&们才是真正的犯罪!”这些少年们几乎立刻七嘴八舌的大声叫嚷了起来,然后突然又安静,在那个高个子的带领下一起齐声说了一段话,“这些人从不知道哪个时代的过去出发,像僵尸一样从冬眠柜里爬出来,眼睛还没看清楚这个世界,就开始张开嘴撕咬!”
从这些孩子的默契来看,这段话在这个时代应该是比较有名的,但伍哲却一无所知――卢婧文的动作很快,她很快就搜到了,是出自一部电影中的台词,电影名叫来自过去,是一部典型的,讲述冬眠问题的电影,电影的开头有启智的标志――这是启智的产品。
071 见面()
这些孩子中,高个子的带头的这个叫施坦因纳,是他们选举出来的班长,脸上的笑容有他这个年纪特有的热情和腼腆。+他们是一个学校的,但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一个班,出来一部分原因是寒假旅游,但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城里刚刚爆发的苏醒潮――在这些孩子眼里,那些苏醒的人都是外来者,一般遇到苏醒潮的时候,本时代的人都会尽量想办法避开。
“每五六年都会有一次小的苏醒潮,但这次的规模是最大的,”和其他孩子说话情绪激动不同,施坦因纳看起来有些早熟,说话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一点点成熟和稳重,“从我上学时候开始,他们的活动就越来越频繁了我记得小时候,你们公司的ai还给我们上过课,但是后来被举报了,然后换了一群蠢货来教。”
伍哲有些惊讶这些孩子说自己老师时的态度,但他没有打断他。
“我无意冒犯那些老师,”施坦因纳说,“但我们全都质疑这些人的工作动机。他们上课完全没有热情,在课堂上只是照本宣读,偶尔说几个笑话,还都是几十年前网上的老梗,为了表示尊敬,我们还得配合着笑。这些老师往往比我们还盼望下课铃声,他们之所以还愿意呆在学校从事这样的折磨,很多时候只是因为国家给的补贴高。”
“今年新来的那个数学老师,上课总是布置一堆题目,然后自己去上网不愿意教就别来混咯。还非要作出一副我为你们的未来牺牲了的模样”
“别提了,我们的音乐老师一个学期换过三张脸。吓都吓死了。”
施坦因纳的话显然引起了大家的一片共鸣。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伍哲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些孩子谈论自己老师的不是,还有政府现行的愚蠢政策――比如阿姆斯特丹之前的一任市长,上任的时候连ai是什么都没听说过,而市政系统的许多工作都要和ai接洽。在一次公开讲话中,市长说现在有很多公务员办事不认真,开会总是通过视频报道,必须开除这样的人云云,结果闹了一个超级笑话。
10公里的路在汽车上很短,几分钟而已。到机场分别的时候,伍哲还被他的好几个崇拜者要了签名。看着他们一群人笑着离开的模样,一旁的卢婧文感慨道:“我本以为人对ai的警惕是本能性的,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这一代人几乎已经对ai没有半点反感了,”伍哲说,“他们跟ai的交流,远远比和人的交流要更多。他们看着ai生产的东西,玩着ai设计的游戏。看着ai拍的电影甚至就连知识,一部分都是从ai那里学来的”
说到这里,伍哲停顿了一下,说:“我现在倒是有些理解。那些反对者的激进了。”
机场很大,里面的人也不算少,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俩人一直都戴着帽子和墨镜,像做贼一样绕着人群走。
距离飞机起飞差不多还有10个多小时。机场附近也有宾馆,但伍哲却不能去――他们都加入了不伺候伍哲的行动。
今天虽然比起昨天要轻松了很多。但依然是足够艰难的一天。刚刚在候机室里打算坐下来等的时候,伍哲打开电话,发现好几个未接,他只得一个一个打回去。
第一个是启智的首席律师打来的――他的动作够慢的,现在才苏醒得知消息。
律师跟史诚几个都接触过了,也跟荷兰警方碰过头,言语中,他透露出来的意思并不乐观――警方打算以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起诉那些ai,对,是ai,据说荷兰甚至还打算为此修改宪法,第一次将除人以外的存在,作为被诉讼的主体。据这名律师在警方的一些内部线索表示,现在警方正在启智挨个审讯,但有没有结果,律师不清楚。
律师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伍哲――这些ai究竟会不会供出什么东西来。他不是技术人员,对ai的了解,也仅仅限于一般人的程度,从世界各地其他国家国有化ai的过程来看,在“怕死”这一点上,ai似乎并不比人类有多少优势。
伍哲只能回答不知道。
律师建议让伍哲自己考虑清楚,如果警方诉讼成功,那官司过后,伍哲手上的股份将一分钱不值――届时警方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国家安全的名义管理这些ai,伍哲搞不好自己还得被弄去坐牢――不过这一点不太可能,毕竟整个过程中,伍哲都在冬眠律师说了一大堆专业名词,伍哲只听出一个意思,他能保证自己没事,其他的就管不了了。
重要的还是史诚说过的那些话:如果现在妥协,伍哲本人没有法律风险不说,还能得到一笔非常可观的股份转让补偿。
伍哲问律师有关艾达的那个案子,律师说这个案子已经被艾达的公司接了,他让伍哲放心,雇佣兵公司和启智的安保合同当初就是他审的,出了事问题都是对面的,启智没有一点责任。
如果这位律师现在站在伍哲面前,伍哲感觉自己一定会让他滚!或者大吼:你被解雇了!
但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挂掉电话。
还有一个电话是史诚的,他先问了问伍哲的考虑,在得知伍哲已经和艾达见面,谈完了之后,史诚说:“如果换成是我,我不会有你这样的勇气。”
“所以你也不会做我的选择。”
接下来史诚开始说到生意,说他们几个又看准了好几个技术风投,包括现在刚刚被炒作起来,最时髦的体感虚拟技术。还有大型太空循环维生系统――前者在民用领域,后者则是政府范畴。一旦取得类似启智这样的成功,回报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他问伍哲要不要来参一股。
“这才一天时间!”伍哲惊讶了。“你们昨天才刚刚死里逃生!”就这么急着去挣钱?
“所以我们才更珍惜时间,我们需要冬眠,可钱不能冬眠――如果钱睡着了,它会飞快的贬值衰老!”史诚说,“放心,这两个领域都是之前我们就关注过的,可乐已经帮我们做过一些技术上的接触,现在已经比较成熟了,出成果的难度不大。事实上,如果没出这档子事,我们也是打算通过启智来注资这些项目的。”
伍哲很有自知之明的拒绝了,虽然史诚电话里说的非常吸引人,但伍哲自认为他不是做生意这块料。
“可乐那里,有消息吗?”挂掉电话前,史诚关心道。
“没。”
“你准备在荷兰等?”
“我现在正在机场。”
“去哪?”
“不知道。”伍哲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