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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既然想要杀我,那么三人魂魄精气与血肉精气,合该落在我苏杉手中!”心底杀机已是越来越浓,苏杉暂且不动神色,停留在向阳衣袍之上。
却说三人本都是长生境界的修行之士,早已不需要吃喝睡觉,就能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而这三人躲藏在树梢树叶之间,也极为无聊,故而相继拿出了一些酒水,放在手中慢慢的坐着喝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幕逐渐降临。
三人虽是道友,可云二刀却似是要在向阳与洞雕面前显摆一番,在第一缕星光出现之时,忽而从衣袖中掏出一坛子酒水,小心翼翼将酒坛放在身前,“二位道友且看,这是我师尊从葛道奇前辈那里得来的美酒,名作万古长青,此酒性烈,若非是突破长生进入不朽的高手,就抵挡不住此酒烈性!”
“万古长青!”
洞雕奇道:“此酒我也听过,似我而今长生第三重修为,只需十斤万古长青酒就能灌醉。此酒天下难寻,道友既然拿出来了,不妨让我们饮上两杯。”
而向阳俨然知晓云二刀的心思,知道云二刀是要在二人面前显摆,此刻若想喝到云二刀手中美酒,首先须得吹捧他一番,“也唯有云二刀道友,深得云一刀前辈器重,才能得取万古长青美酒。我师尊应玄玄虽也与葛道奇前辈相交深刻,却从未赏赐过这等美酒与我……”
一番话语正对了云二刀的心思,顿即云二刀被吹捧得浑身舒畅,衣袖一挥掏出三个酒杯,装作极为慷慨的样子,道:“二位都是我云二刀的挚友,理当将这一坛万古长青酒与二位道友饮尽才是,可这几日你我都有要事在身,一是要诛杀那人,而是要抓一位修士作为进入黄泉河的凭证,故而每人三杯,不可多饮!”
“道友所言极是!”
向阳与洞雕同声附和,二人对视一眼,可心底却齐齐想道:“云二刀果真似当年一样,小气至极,若非是你另有酬谢,今日我等怎会前来助你?”
虽说只喝三杯,可杯子却着实不小,一杯酒足有一斤有余。
洞雕虽能承受住十斤的万古长青酒量,可向阳修为尚且不及云二刀,故而此刻已经有了八分醉意。
而那云二刀,许是早先已经喝了不少,更是醉眼蒙松。
见云二刀与向阳都有了醉意,洞雕也不再往云二刀讨取酒水,可又顾及到那黄泉河大门,不知何时出现,故而沉思念想一番之后,又道:“二位道友且先藏在这树梢之间,我先去抓来三个修士,省得因为诛杀那人耗费了太多时间,反而耽误了大事!”
口中所说那人,实则就是苏杉。
“道友尽管前去抓人,云二刀道友与我虽有些醉意,可我二人联手,这无忘峰中无人看来招惹我们。只是请道友速去速回,不要耽误了住云二刀道友杀人的大好机会!”
闻言,洞雕朝着向阳将头一点,转身飞离,留下一道言语:“此事我自然知晓,等入了黄泉河,你我三人还得联手,这一次万不可再输给那典宏远!”
唰……
洞雕身化一道水幕,朝远方冲去。
此刻在这大树之上只剩下云二刀与向阳,这两人都喝多了酒水,有了七八分醉意,虽都是修为高深的修行之士,能够保持着神色不变。可二人喝下的万古长青酒水,却是葛道奇用大神通炼制出来,即便是二人再如何用体内法力来冲刷着周身醉意,也须得等到了明日,才能酒醒。
“果真是愚笨如猪,这三人谋算着要诛我杀我,却在此喝醉了两个走脱了一个,我若不先下手为强杀掉其中一个,等那洞雕回来之后,只怕又没了机会!”
心底一番念想,苏杉已是有了主意。
身形虽只有一颗尘埃大小,可苏杉却在那尘埃大小的身躯中,不断运转着体内四种功法,再在心底回想刚刚洞雕身上气质与意志气息,直到有了七八分相似,这才定下心来,心底杀机激昂冲起。
随着一阵清风吹来,苏杉顺着清风被吹落在地。
再等飘荡至十里之外,才身形缓缓变大,又在地上摇身一变化作那洞雕的模样。又随手在山间掠取了几块矿石,炼制一件与洞雕手中法宝摸样相似的大戟,身形在空中一阵闪烁,飞至云二刀与向阳身边。
此刻距离洞雕里去,只有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苏杉身上气息虽只有七八分与洞雕相似,可用来欺骗有七八分醉意的云二刀与向阳,却已是绰绰有余。
“道友刚去,又怎如此快回来了?”
向阳虽开口有此一问,可却全然不怀疑这去而复来的洞雕身份真假。
“哎……时运不济啊!”
苏杉装出洞雕那副语气,摇头叹息,指着远处,“我刚刚飞出五万里外,就遇到那典宏远与关关同行!那两人联手,竟然要抓我去黄泉河大门做入门的凭证,我洞雕实力虽强,也斗不过他二人联手,故而才回到此地,与二位道友商议……”
“哼!”
云二刀听此话语,顿即酒意充盈的脸上浮现浓烈怒火,喝道:“好一个典宏远,简直欺人太甚!道友莫急,你我三人在此,难道害怕了他们。正好三打二,将他们抓来,做那入黄泉河的凭证!”
连那向阳,也满眼怒火道:“对,上次大比输给了典宏远,这次定然要报仇雪恨!”
可这二人却不知,这一个洞雕乃是苏杉假扮,而且满口假话,没有半个字是真……可即便是每一句话都是假的,云二刀与向阳此刻却有七八分醉意,眼睛也早已不复当初明亮,又怎会怀疑这洞雕身份的真假。
天地之间修行之士不知有多少万,可能同时精修一种以上玄妙功诀的,却只有苏杉一人而已。意志是由内而发,与自身修炼的功诀息息相关,随着修士修炼功法各不相同,再有自身性格不同,所散发出来的意志,也各有不同。
唯独苏杉修炼四种功法,通过体内功法运行速度快慢,可以变化出多种不同的意志来,这种手段苏杉虽只领悟出几十年时间,可此番比之上一次在云二刀面前变换意志之时,已是运转如意了许多。
唰……
脚下踏着大戟,苏杉急速往前飞去。
而云二刀与向阳二人,也果断是醉了。加之万古长青这等香醇烈酒,后劲绵长,烈性十足,更使得云二刀与向阳醉眼朦胧,绝难分辨出苏杉身份真假。
“洞雕道友,你倒是快一点!”
云二刀口中咋呼,只念想着凭着三人以多打少,去好好教训典宏远一番,叫唤道:“这无忘峰有九百万里高度,先前你我三人用意志探查之时,那典宏远与关关尚在百万里外,而刚刚你却与那两人撞见了,若是去的晚了,只怕又找不到他们……”
前番三人意志横扫无忘峰,只因苏杉化作一粒微尘大小,附着在向阳长袍之上,故而三人才没有发现苏杉。
“哼……”
向阳也道:“我师尊也总说典宏远如何如何,总是将我与他比较。这一次若是典宏远栽在我们手中,倒要看看师尊以后还如何用典宏远与我比较。”
这一番话语似是勾起了云二刀心中念想,他也满脸愤恨,随之附和道:“没想到应玄玄前辈,也与我师尊一样,只想着他典宏远如何如何好。今日碍于关关在场,也顾及到葛道奇前辈的颜面,我等绝不能杀了这典宏远。可将他一身法力封住,用我这捆仙绳将之困住,丢在黄泉河大门之前,让那典宏远颜面落尽,却不得不做……”
“哈哈哈哈……”
苏杉亦是装作喜笑颜开,大笑道:“二位道友所言极是!”
只是在说话之时,苏杉却将身形缓缓靠近了云二刀。
更试着将一缕剑锋,缓缓融入了脚下大戟里头,使得飞行速度越见得迅疾。而此番速度增长,云二刀与向阳居然未曾发现,也没有察觉到苏杉脚下大戟之上,竟然隐隐散发出阵阵剑芒。
想来这两人,是真的醉了。
苏杉伸手朝着远处一指,将云二刀与向阳带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心底杀机,亦是越来越浓,暗想道:“必须先收走了云二刀的性命,也只有这云二刀见过我变换身形与意志,若是让云二刀跑了,只怕后患无穷!至于这个向阳,既然是应玄玄门下弟子,倒要看他修为如何,若是修为高,就等变幻回自身模样之后,再将之抓去黄泉河大门之外,与典宏远一较高下……”
先前与典宏远做出赌约,苏杉是想要借着这个理由单独行动,再借机将云二刀诛杀了以绝后患。只是既然答应了典宏远,也不能轻易敷衍此事,若能胜过典宏远那是更好,毕竟苏杉也想要夺取那一线参悟大道之机的机会。若能处处都比典宏远强上一筹,自会在典宏远心底留下深刻印象,让典宏远心底自信足够消减。
能以赢得比斗,来给予典宏远压力,正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洞雕道友!”
飞了片刻时间,飞过上百万里,已是到了无忘峰边界处,可苏杉依旧往前飞去不曾停止,这一刻即便是云二刀与向阳带有七八分醉意,已是觉着有些不对,故而云二刀忽地来到苏杉身边与之并肩飞行,问道:“这已是快飞出了无忘峰,怎地还没有找到典宏远那厮,莫非洞雕道友也喝醉了,分不清方向?”
“不对啊……”
向阳也是沉吟一声,轻轻一声咳嗽压制住胸中酒意,深呼吸一口才再言道:“洞雕道友修为高出你我二人,定然不会认错路,他带我们来此处,想来是另有深意。”
时至此刻,二人都毫不怀疑苏杉的身份。
而向阳这番念想,恰好合了苏杉的心思。只见得苏杉站在云二刀与向阳中间,剑眉一挑,一个想法顿即泛起在心头,“二位道友有所不知,刚刚我遇到典宏远与关关之时,曾远远偷听到那典宏远说,要先将虎臣擒住放在黄泉河做屏障。二位道友也是知道了,一旦在乱斗当中被人擒了,就失去了再争夺大道之机的机会,典宏远这番举动,就是要让虎臣得不到夺取那一丝参悟大道之机的机会……”
闻言,向阳神色一愕然,面带沉思之色。
可惜此刻正好酒劲上涌至脑中,向阳越想脑子就越是一团糟,只得勉强理了一理思绪,回应道:“虎臣是祝融一族世子火子士的侍卫,实力虽然强横,他难道不是从来都不亲自参与大比,只护卫在火子士身边么?”
在向阳与云二刀记忆中,虎臣的确从不亲自参与。
即便这悍将实力再如何强横,性格再如何凶悍,对火子士再如何忠贞,这虎臣也从不参与一个元会一次的天下大比。
“二位道友有所不知!”
这一刻间,苏杉更是看清楚了云二刀与向阳二人的醉态,心底暗笑,口中却道:“虎臣先前虽不亲自参与大比,可这一次却有所不同。那世子火子士以前虽每一次来参与大比都铩羽而归,只因他并无那想要夺取第一的欲念。如今火子士却一心想着要讨好关关,想要让虎臣夺取了第一,再将参悟大道之机的机会赠给关关……”
一言至此,云二刀忽地眼神一亮,道:“那火子士果真是一个浪荡子,自身没有丝毫修为不说,竟然想要靠着虎臣夺取第一,可惜虎臣一员悍将,却落到了火子士那等废物手中。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