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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苏突然捂住心口,五指逐渐收紧。
她是在吃醋吗……啊……这种仿佛恋爱的感觉。
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牧苏捏起一块糕点,递到石岐淡粉唇边。
檀口微张,石岐贝齿轻轻咬下一小块。牧苏也跟着微微张嘴,随即舔了舔嘴唇。
几秒后,石岐一脸平静说:“正常的食材,没有无法进食的成分。”
只是分析有没有毒啊……
牧苏微微失落,随即转念一想她这是在担心自己,怎么也算有进展了。
旖旎暂告一段落,经过先前插曲,其余人目不斜视低头进食。
这顿饭注定吃得极为尴尬。
十几分钟后,午餐进行到尾声,忽然有一男一女两个八九岁大的孩子跑进来,抱住兰斯洛特手臂亲切喊父亲。
他们一双大眼睛四处好奇张望,在牧苏等陌生人及尤金身上注视的格外久。
孩子永远是剧组最令人头疼的存在。这种思维尚未健全并且很难沟通的幼年生物一向游离在掌握之外。
就比如现在这两个跑进来按照剧本行动,但眼睛四处乱瞄的孩子。
好在可以后期,到时候可以剪辑掉不合格的部分,或者干脆只露背景。
小男孩歪头问:“爸爸,你怎么坐到爷爷的位置上了?他看到会骂你的。”
金百莉忽然哭了出来。小女孩跑过去擦眼泪,脆声说着台词:“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奥德丽,你带他们回房间吧。”金百莉牵强笑道。
女仆长走来就要带两个小家伙离开。
尤金这时问:“韦斯利先生的事你们还没跟孩子说吗?”
兰斯洛特微摇头:“他们还太小,我担心……”
牧苏自告奋勇站起来:“我来吧,安慰人我最在行了。”
“你……?”
“瞧我的。”牧苏说着,就走到两个小孩面前蹲下,问:“你们认识我是谁吗?”
两个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牧苏露出几分柔意:“孩子们,我是一名侦探,来这里是因为……”
“你们爷爷死了!”
05。喀秋莎微微沉默;随后说:“人们都是这样的;没人能避免。”()
两个孩子先是瞪大眼睛,随后发出高分贝的尖锐尖叫。
牧苏一脸悲痛:“他是被人掐死的,死时非常痛苦!”
“呜哇!”小女孩呜呜哭了起来。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警方已经把你们的爷爷解剖了,就是用小刀割开皮肤血肉的意思。得出他杀的结论。是你们的家人杀了你们的爷爷!”
小男孩也哭了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
虽然把从安娜身上受得气报复在其他熊孩子上总有些不对,但……
牧苏眼睛眯成一条缝。
真爽啊……
女仆长奥德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处理。
“牧漂亮!”兰斯洛特面带愠怒而起。事到如今他总算想起这一设定,或者干脆本色出演。
“希望你适可而止一些。”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牧苏一脸无辜回答。
兰斯洛特一滞,欲言又止半晌,无奈挥手让奥德丽将仍在哭的儿子女儿带回他们房间。
草草吃完饭,众人来到休息室继续询问案情。
法斯特的妻子萨拉与中途离开的法斯特也出现在休息室。所有嫌疑人全部到齐,或站或坐。
牧苏独坐他们对面的一条长沙发,双腿搭起倚进靠背。左手叠右手放在腿上,礼帽帽檐遮挡下只露出鼻梁嘴唇。
他派头做的十足,就是一点用没有。
不能指望牧苏提出建树性发言,石岐代替他依次向嫌疑人提问。
一圈问完,石岐得到了昨晚谁都没出门的线索,于是开始第二轮提问。
兰斯洛特起身走到一旁吧台,轻轻按动台上按铃。
叮铃——
脆响中,一名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女子从吧台下站起,将一杯饮品推到兰斯洛特身前。
只顾凹造型的牧苏见了顿时瞪大眼睛。
这边兰斯洛特持杯而回,那边牧苏一点一点挪动到沙发边缘,轻咳着起身来到吧台前,如地下党街头般警惕左右注视一眼,按动按铃。
叮铃——
脆响之中,什么也没发生。牧苏微微踮脚往里张望,什么都没看到之后继续按动。
叮铃叮铃——
有几道目光注意到这边。
那个大美妞依旧没露头。与是牧苏开始疯狂拍动按铃。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响彻不断地铃声打断众人的思绪与交谈。
“实在抱歉。”石岐似乎叹了口气,代牧苏向它们道歉。
“没关系,我看过第一期和之前的短剧,很有趣。”兰斯洛特很平易近人,转头对牧苏喊:“那是合成人,按铃识别了指纹只有我们家人按铃她才会出现。”
牧苏回到沙发上,拍摄继续。
石岐又问了几轮问题,没人露出马脚,彼此证言也没有自相矛盾之处。推理陷入僵局。
每个人都有杀死韦斯利的动机。兰斯洛特觊觎家主之位。萨拉最近常与死者正常。小儿子门罗前几日才与死者吵了一架。金百莉则与兰斯洛特利益相关。法斯特好赌,常常被赌场追债然后由死者偿还。女仆长奥德丽看似与死者最无牵连,但她却是最有机会下手的人。
常规手法不起作用,这时就需要牧苏出马了。
石岐将想法告诉牧苏,后者登时撅着个腚飞了。叼起烟斗微眯起眼走到韦斯特面前。
“听说你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整日就靠哥哥韦斯利救济对吗?”
面对牧苏,法斯特有点发憷。按照剧本性格强装镇定故作凶恶说:“是又如何?”
牧苏缓缓渡着步子,绕到法斯特身后。
“还听说你经常会在晚上与韦斯利私会?”
“你听谁说的!”法斯特先是外强中干嚷了句,开始心说设定里没有这段啊……
“呵,你以为我会透露告密人身份然后被你报复吗?”
法斯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紧接靠背一沉,一只手按在肩膀旁的沙发。
“我目前收集到的证据表明,你与你的哥哥……有不正常关系!”
阵阵惊呼从家人口中传出。每个人的剧本是单独不知道彼此的。因此听到法斯特的劲爆人物背景,纷纷惊诧不已。
“你再说什么胡话!”法斯特老脸一红,起身怒喊。心说一大把年纪怎么就想不开参加拍摄,这下倒好,怕是要传污名了。还是哥哥聪明,选个被害人身份一了百了。
“你敢脱下裤子让我们看看你的大腚眼子吗?”牧苏直视着他。“恐怕常年疏通,那里早就成了竖井吧。”
“我以后再也无法直视这个词了。”兰斯洛特身旁的门罗小声嘟囔。
法斯特很窘迫,但为了将第一次出演做到尽可能完美,这位年逾五十的中年人开始代入如果是剧本中的法斯特,他会怎么做。
二人对视几秒,就见法斯特浑身颤抖,青筋毕露大吼:“我会起诉你这个污蔑我的家伙!我会让你从此没了工作成为流浪汉!尤金警官,这就是你找来的人吗!”
他表现得有些用力过猛,但对于从未接触演戏的新人来说表现得已经很好。
不等尤金有所表示,牧苏已经冷喝出口:“这就急了吗?不如先听听我的推理?”
“你与韦斯利一直保持若近若离的关系。但某一天起你发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找你,并且开始拒绝支付赌资。你害怕被抛弃,加上赌场紧逼,你想到杀死韦斯利然后分到遗产偿还赌债。因此在昨天深夜,你去书房赴约时从背后抱住他,缓缓抚摸上他的手掌轻轻握住他的手呕——”
牧苏下意识脑补两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抱一起,结果把自己恶心到了,干呕几声才说:“然后就用韦斯利的手扼死他自己,伪装成自杀。至于门窗反锁……这都25世纪了,总有些小把戏能办到。”
牧苏展露出他的拿手把戏:先将一个人指认为凶手,然后开始泼脏水歪曲事实瞎编乱造抹黑他。
这种手段一般都是对得罪他的人干的,这是特例。
“原来是这样吗!”
听得牧苏全程推理,尤金目瞪口呆呢喃。
孙美丽一脸嫌弃,心说你写的剧本你不知道吗?
正统的密室杀人事件进行到现在,已经被牧苏这一搅屎棍搅得屎水纸絮混成一片。
06。“我的经历是;你的每一步都有人在无时无刻指责你。”()
一旁拍摄的工作人员看向尤金,情节发展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啊……
拍摄不得不中途暂停,尤金苦口婆心劝牧苏要理智一点,起码不要胡编乱造。然后又跑去安抚法斯特和其他人。
法斯特表示并不在意,他年轻见过更重口的。并顺便表示对牧苏的赞赏之意——这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招式他还是头一次见。
就比如打架他经历的多了,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也有。但像这种一边脱裤子一边冲上来的闻所未闻
这里人们就是这么包容,除了小肚鸡肠君莫笑。
牧苏则得意洋洋坐在吧台,边手贱按铃边向石岐炫耀自己的计策。
如果法斯特是凶手,自己这一番丢黄泥只能让法斯特不是屎也是屎,肯定迫于压力承认自己是凶手。如果法斯特不是,则又顺利将一名嫌疑人排除在外。
可惜的是这种手段不能重复使用。
这就是牧苏的手段。一开始就冲着双赢去的。
你不能用聪明和愚蠢来形容他。因为两个词在某种程度上都不准确。
石岐问他接下来如何,牧苏只是神秘一笑。
又有人要遭殃了。
之前的内容自然用不上,场景退回到石岐询问结束,轮到牧苏的一场。
喊下拍摄开始,牧苏站起身,于尤金心中揣揣中走到身前,叼起烟斗微眯起眼。
他不会还要继续一遍吧……
尤金越想越有可能。
这段时间格外漫长,几秒后牧苏移开视线说:“他不是凶手。”
那还要你说。
众人心底同时吐槽。
他们知道,但观众不知道。上一段内容必然会被删除。所以剪辑完成播放时,观众们只会看到牧苏起身凝视法斯特数秒,而后轻描淡写说出这番话语。神秘感十足。
牧苏这个心机的小婊砸。
尤金不得不配合的说:“您如何看出的?”
“直觉。”牧苏演技爆发,拿起烟斗轻推了推挡到额前的帽子:“经常和灵异事件打交道也让我有一些灵异体质。在某些事务上判断格外敏锐。直觉告诉我,法斯特不是凶手。”
信了你的邪!
尤金憋得很难受,又不得不做出“居然是这样吗!”的惊愕与恍然夹杂一起的表情。
兰斯洛特轻哼一声嘲讽:“人们常说如果你失去了一种感官,那么你的其他感官就会变强。看来牧侦探也是如此啊。”
“所以没有幽默感的人通常都很有自我优越感。”牧苏不带脏字喷回去,而后拍了拍手掌,环视一圈指向门口,毫不客气大声说:“好了,现在请各位嫌疑人回到各自房间,接下来我会尝试通灵韦斯利,问问他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