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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咖啡皱起眉头,极端的饥饿令他弯腰干呕,口水滴淌,神色被铺天盖地的食欲淹没。
其余人一惊,下意识避开他周围。
想象中袭击其他人的一幕没有出现,眸子泛起诡异绿芒的热咖啡低吼一声,扑到火堆前,探手抓起还在燃烧的木炭塞入口中。
嗤——
火红木炭接触口水,升起白烟。热咖啡嘶声惨叫,身体却不受控的往嘴里塞木块,喉结蠕动死命向下咽动。
几名胆小的玩家避开视线,不敢再看。
咯咯——
突然间,他松开烧去一层皮的双手,踉跄后跌,掐住挤压变形的脖颈,双目圆睁而起。
隐隐有火光从他脖子皮肉透出。
热咖啡苟延残喘十数秒,扑通倒地,如离开水的鱼抽搐几下,直至僵住不动。
烧焦的肉香味在狭小阁楼散开。
恶灵出手了。
公告真皮一头冷汗,警惕环视周遭说:“下一个是什么,下一个是谁?”
话音刚落,一股毫无由来的睡意上涌。公告真皮身子一软跌倒在地,瞬间疼痛让他清醒几分。
玩家再一次远离他。
“真他妈困……”
公告真皮艰难抱怨,瞌睡感一波一波来袭。
他的视线正中浮现一条系统提示,可以临时将痛感调为零或切出游戏。
到达极限的公告真皮不再支撑,将痛感调为零放弃抵抗。
扑通——
公告真皮趴在地上,眼皮落下沉沉睡去。呼吸消失,胸口不再起伏。
短短半分钟,两名玩家死亡。
余下八人如梦方醒,正义的伙伴咬牙喝道:“再这样我们都会死,跟我出去把恶灵驱离!”
他们别无他法。
有四名玩家选择跟正义的伙伴解决源头。他捡起火堆里的火把,手臂挡在身前撞开阁楼窗户,跃到楼下院子。
其他四人各拿火把,紧随其后跳下。
正义的伙伴一指浓雾深处:“声音从那里传来的。”
“我们追!”
虎头虎尾率先冲出。四人跟随他冲入迷雾,寻找歌谣源头。
不过十几秒过去,一声惊叫从他们之中响起。
“寒风不见了!”
余下四人四顾,茫然失措。
浓雾中这时悠悠飘来歌谣声:“八个望海角小孩,浓雾之中去猎奇;丢下一个在那里,八个只剩七。”
“该死。”正义的伙伴怒骂,结果很明显了。
就在此刻,他突然抱住脑袋,嗓子溢出痛苦难忍的长吟。肉眼可见,他的脑袋如气球般胀气。
其余三人悚然推开。
嘭!
正义的伙伴脑袋炸开,红白之物铺满地面,无头尸体扑通倒地。
“七个望海崖小孩,惹是生非砸破墙;脑袋炸开一命休,七个只剩六。”
剩下的三名玩家对视一眼,恐惧的吞咽口水。
无形之风遍体生寒,艰难说道:“我们……还要继续吗?”
虎头虎威正要回答,只见一条白色舞裙悠悠贴在无形之风身后,还来不及出声提醒,无形之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变为干尸。
这一次的童谣声近在咫尺:“六个望海角小孩,玩弄怨灵惹灵怒;飞来一吸命呜呼,六个只剩五。”
……
木屋阁楼,三名畏惧不敢追出去的玩家围在火堆边。
火堆变得微弱,banana添了些柴火。
啪——
木柴炸开,一小团火星迸溅起,落在banana的裤腿上。
火星燃起,如同易燃物一般眨眼扩散banana全身。人形火焰惨叫着乱撞,从破碎的窗口跌落,再无声息。
“五个望海角小孩,惧怕浓雾去烤火;火焰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
……
“四个望海角小孩,结伙出门遭大难;怪吞一个血斑斑,四个只剩三。”
目睹同伴被一只血盆大口吞下去,虎头虎威汗毛倒立,却是忽然一声怒吼,朝歌谣声来源狂奔。
没有退路了……只能向前!
埋头狂奔,不知跑出多远,一扇半掩着的房门出现前方。
歌谣声就在里面。
虎头虎威在门前停下,略一迟疑后抬手推开房门。
嘎吱——
一片歪倒的桌椅映入眼帘。虎头虎威一怔,一股寒意脚底升起。
这里是……校舍!
一道阴影从头顶落下。
“三个望海角小孩,校舍里头遭祸殃;死尸突然从天降,三个只剩两。”
……
“两个望海角小孩,房梁底下长叹息;天降吊绳悲戚戚,两个只剩一。”
木屋,最后剩下的玩家乌木怔怔看着被勒断脖子的半月。
她在下楼时脚上一滑,被梯子上的绳索缠住脖子,硬生生绞断。
“呵……呵呵……”
乌木面无表情从火堆边爬起,动作僵硬解开半月脖间的麻绳。
扑通——
乌木不管倒地的尸体,回到客厅,拿着麻绳缓慢爬上桌子,将麻绳抛上房梁,系起,套在脖上。
“我不想……咯……”
乌木泪流满面踢开桌子,在半空中踢蹬,几十秒后挣扎渐小……
“一个望海角小孩,归去来兮只一人;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歌谣声变淡,白色舞裙悠悠离开。
乌木吊在悬梁下,身体诡异的摇摆着。
小屋周围一片狼藉。
无人生还。
67。我也不是谦虚。我一个普通作家,怎么突然就限免了呢?()
玩家们躲在木屋,围坐在升起的火堆前,期盼天亮快一些到来。
望海角小镇充斥危险。
入夜之后到天亮前夕,活下来的玩家不足二百人足以说明一切。
几分钟被恶灵舞裙团灭的十名玩家足以说明一切
不要因为牧苏能为所欲为而小瞧这里。除了他,没人能在恶灵入侵的深夜肆意妄为,收拢恶灵,打压恶灵。
甚至亲自解决了一只恶灵,在离海岸数百米的深海。
牧苏能做到,他们不能。
黑暗逐渐散去,朦胧迷雾仍在。
玩家们凑到窗户前,露出一颗颗可以采摘,果实般的小脑袋,窥探蒙蒙一片的街道。
清晨,时间早已超过昨日,浓雾依旧未散。
玩家们心中渐渐升起不安,这是最后一天,很可能迷雾不会散去。
这种不安渐渐加重,直到他们透过窗户,看到手持火把在外大叫奔走的镇民。
沉寂一夜后,望海角的镇民们行动了。
亮起的清晨和街道上的镇民或许毫无用处,但起码减轻了玩家们的压力。他们长舒了口气,松懈下来,或下线解决私人问题,或壮起胆子溜出房门,跟随镇民打听消息。
一群穿着统一麻布背心的镇民挨家挨户敲门,平静倾听,房间里如果没声音也不去窗口窥探,转身快步离去。
很快便轮到躲在各处的玩家,镇民们叫他们去地牢避难。
这一次恶灵来势汹汹,望海角小镇到了开启地牢的关头。
一部分玩家选择跟随前往地牢,另一部分玩家则逗留下来,并在孤儿院聚集抱团。
他们认为躲在地牢没想象中那么美好。
人多和明亮所带来的安全感是虚假的。而且地牢仅有两个出口,众多镇民聚集下目标庞大。
无论如何,第三轮会在今夜0点结束。从现在到天黑之前,他们还有十几小时的迟疑时间。
各条路口的火堆重新升起,通往地牢的路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镇民看守。选择离去的玩家和渐渐聚在一起的镇民们一同,在地牢前的空地排队。
窃窃私语与交谈声在空地上空回荡,玩家们环顾四周,身高限制了他们的视野,只知道周围人很多。
跟随人群零散进入地牢,经过交谈的卫兵时,他们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聚集在地牢上方空地的镇民只有两千多人。而在清晨之前的黄昏,这个数字原本是七千以上。
黄泥干草扑上一层的墙壁,每隔十米距离便插立一只火把。两旁的狭小的地牢房间里拥挤着十几人。
玩家们跟随人流移动,又在拐角处分散,几分钟后,来到一处他们也不知在哪里的房间前。
悸哭之冬,一个有着恶灵般名字的棕发长发小男孩。他下意识跟随一名落魄镇民进入旁边尚未挤满的房间。
迈入门内他才如梦方醒,想要退回。却是此时,门边一名中年镇民起身关上门,将门闩插上,只留门上脑袋大小的通风口开启。
意思为房间已满。
悸哭之冬压下和其他玩家分离而升起的不安,渐渐扫过靠墙而坐,或愁容或漠然的面孔。
他忽然觉得选择来地牢或许不是一个好注意了。
其他玩家大多如此,他们随波逐流,尽可能凑在一起进入同一间。
有几名玩家心身回忆。在通道随人群分配房间的无法回头,而想要离开房间的亦被制止。
无论不甘还是安心,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只剩听天由命。
……
“现在剩下133名玩家,有93人在地牢那里。”
孤儿院,望海角最为庞大显著的木质建筑,那些亲人死亡,无人照顾的孤儿会被自动送到这里。
大堂两侧摆满凌乱肮脏的床铺,平时孩子们便是睡在这里。此时此刻,三十四名孩子聚在大堂中间的空处,或立或坐,静静倾听一个小男孩说话。
npc孩子们已经前往地牢,留下的只有一群原本在这里的,和从其他屋子聚集过来的玩家。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望闻问切爱分好坏的习惯还没改过来,竖起一根手指说:“好消息是,无论我们哪边先遭殃,剩下的一边都会自动晋级第四轮。坏消息是,从牌面来看,局势对我们更不立一些。”
他们无从得知,恶灵是会先攻陷地牢,还是伸向躲在孤儿院的孩子们。
之后他们商讨一些应急措施,如收集木柴,堵住窗口,计划逃亡路线。
“我们要叫上牧苏吗?”
商讨进行到一半,一道不合时宜声音响起。
不少人心中一动,情绪各异。
“我已经叫他了,应该正在往这边赶。”
不远处,床铺上的爷傲奈我何坐起身,朝这边羞赧一笑:“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不会。”
望闻问切朝他点了点头,察觉气氛有些怪,便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对他抱有成见,但我们必须承认一点,他是我们能否晋级第四轮的关键。”
“但他也能轻而易举弄死我们。”来自深海的鱼打起哈欠说,他有些困乏了。
“如果你继续这个态度我发誓牧苏一定会想办法弄死你。”旁边抱着双臂的同伴笑话他。“别忘了那个家伙很记仇……”
“是谁很记仇啊?”
回音在大堂回荡,两道身影站立在大门外。
牧苏拄着一根拐杖,顶端镶嵌着盗火之影的烧焦头颅,这是他的战利品。
长袍斜披在身,半边身子外露,右臂接近肩头的部分,有一圈明显的鱼线缝合痕迹。
身旁的樱华站在半步后,突显出牧苏的存在。
大门外迷雾弥漫,朦胧光线从他们身体周围溢进大堂,让两道身影多出几许虚幻。
那人僵硬的扯起嘴角,挪动步子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