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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藤噼噼啪啪地打在了铁门上,厚重的铁门竟然向内凹出了好几个鼓包。
看样子,只要再出去转悠几次,这扇铁门就要撑不住了。
回到超市里,三个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谁也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从曾经的主动避世,变成了现在想出也出不去。
“这个地方,咱们不能呆了……”林三酒苦笑了一下,“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就算要走,也必须得把仓库里的东西带上。”玛瑟狠狠地咬着牙说。
“带上东西倒是不难,咱们在外面找几辆大卡车,能搬多少就搬多少。问题是……咱们现在怎么出去?唯一的通道都被那些鬼藤子给挡得严严实实的。”林三酒愁眉苦脸地问。
三人安静了一会儿,卢泽忽然“啊”了一声,随即一个鲤鱼跳起了身,转身就朝超市后方跑,一边跑一边还高声喊:“电梯口不是唯一通道!小酒,你把钥匙拿上!后面还有个门呢!”
这一句提醒了玛瑟,她一拍巴掌,脸色顿时亮了:“对呀!我怎么把那个给忘了!”一拉林三酒,她们也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没过几秒,三个人就站在了超市后门门口。自从林三酒从员工室里现了身,卢泽和玛瑟两人是把这个后门给忘得干干净净的了,林三酒还是头一回才知道原来还有个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后门。
她一边默默祈祷着,一边用钥匙开了门。
老天待他们还算不薄门后是一个狭窄的斜坡,从斜坡里走出去,几个人发现自己正和一排巨大的垃圾桶一块儿,站在了购物中心的背后。这里似乎是超市员工清理工具、处理垃圾的地方,从这儿往外一走,很快就看见了一条小马路。
透过玻璃看着布满了绿色枝芽的购物中心,几个人还是头一次觉得龟裂发黑的小马路竟然这么可爱。
接下来要干的事,就很清楚了。
首先要找来三辆车。找车倒是不难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死光了,满城都是插着钥匙、被人用光了油电而抛弃掉的汽车。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三个人就找到了两辆大型货运卡车,和一辆公共汽车。
从汽修店里拿了电池换上,又从加油站里加了满满的几箱子油,车子总算能动了一口气把三辆大车都开到了小马路上,挤挤挨挨地好不容易才并排停好了。
超市里的食水把三辆车装得满满的,仓库里依然还剩下了不少。不过几个人也不贪心,车上的已经足够了,余下的都被码在了街道两旁,留给了其他的幸存者。
临走之前,林三酒抱来了几桶汽油,卢泽和玛瑟准备好了整整一箱子的酒。
“准备好了吗?”林三酒抱着一块沉重的砖头,朝身边的伙伴笑了笑。见二人点头示意,她叫了一声:“好了,开始扔吧!”
随着卢泽带着兴奋的一声高呼,砖头、石头、椅子,各种各样的东西像是流星雨似的朝购物中心那被绿色植物覆盖着的玻璃门窗砸去
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响彻了半条街玻璃碎片仿佛下雨一样,纷纷扬扬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在暗夜的空中闪烁着无数点亮晶晶的光泽。
覆在玻璃上的枝蔓受了惊,悬空摇摆着,一时不知要攻击谁才好的样子。可是还不等它们顺着人味儿找到罪魁祸首呢,紧接着,一瓶又一瓶的烈酒、一桶桶的汽油,就从玻璃碎掉的破口处飞了进来,落在植物上,顿时溅得到处都是。
最后一步纵火,就需要点儿技巧了三人中速度最快、身体最轻的玛瑟,手里握着四五根已经擦亮了的火柴,脱兔似的冲到购物中心的门口,一个甩手,几点火光就遥遥地落进了那一片绿里。
火苗嘶嘶拉拉地蔓延了开来,速度不快,但很坚定。很快,一楼就被映满了一片红彤彤的火光还没烧上五分钟,购物中心的大厅里就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嘶叫声,仿佛是什么东西受了疼似的,所有的叶片都疯狂地挥舞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三酒竟然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痛快她哈哈大笑了几声,朝身旁的两人一挥手,大声笑说:“咱们撤吧!”说完自己打头,第一个跑了出去。
几个人刚跑出去了一条街,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购物中心的顶层玻璃被烧塌了,以不可阻挡之势压了下来,半边建筑都消失在了火焰里。
卡车和公车一早就被停得远远的,三个人一人开着一辆车,顶着日出前的最后一点星光,踏上了未知的征途……
甩了甩头,林三酒把昨晚的一幕幕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她脸色凝重地又看了一眼后视镜,随后打起了车尾灯,大卡车缓缓地减了速,靠在了路边。
身后卢泽开着的卡车、玛瑟开着的公交车,也都一一放缓了速度,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啦?为什么不走了?”卢泽摇开了车窗,朝林三酒的方向大喊道。
林三酒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来,站在了马路中央,手里握着一根警棍。
“有人在跟着我们。”她皱着眉头,忍受着空气中的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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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5 老婆的来电()
【有标题说明快了】
【visa/签证】
place/of/issue发放地点:极温地狱
valid/destination有效目的地:1984
valid/from生效日期:1984降临前六个月
本签证由极温地狱签证官发放
“你看,我说了吧?”田鼠在刀尖下软成了一团,连手里攥着的签证都颤抖得直响。“这是别人要的,还没给出去,幸亏带在身上了……”
林三酒仔细看了一眼签证没错,确实和当初在任楠身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你开给谁的?这上面可没名字。”她一边说,一边顺手把签证放进了自己兜里。
田鼠一副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在卢泽的脸上看起来十分不协调:“我给冯七七的!签证都是没有名字的,但开给谁就是谁的……就是你拿去了,你也用不了啊。”
“这个暂且不说,我倒是有不少话想要问你。”林三酒冲他露出一个冷笑,随即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趁着田鼠倒下去的时机,拎起了他的后脖领:“我现在带你去一个能说话的地方。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刚才那把刀突然从我手心里滑出来就不好了我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大不了我豁出去不要签证了,看看咱俩的能力哪一个速度快。”
温凉的手指隔着衣服,仿佛带了千斤力道一样沉。田鼠一下都不敢乱动,只能口里连连答应。
这个家伙为人油滑,连离之君那样的老狐狸都被他糊弄过去了,想要从他嘴里撬出实话,就必须得让胡常在帮忙。
算算时间,也过去了不止二十分钟了,现在方丹她们应该已经走了听了听声音,林三酒打开医务室的门,“砰”一声就把田鼠扔在了地上,随即门一关,她一只脚已经踩住了他的腿。
屋里果然只有胡常在一人他被这样一吓,差点从小床上掉下来:“这这这,这是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和他不是朋友吗……”
田鼠现在依旧顶着卢泽的模样,他果然误会了。
林三酒没回答他,脚下用力踩住了,才冷冷地说道:“这人不是卢泽田鼠,你在这儿只要说一句假话就会被发现。现在我问你,你和冯七七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目的又是什么?”
胡常在大概也看出了不对头,皱着眉坐在一旁,紧盯着田鼠。
二对一,形势很不利田鼠斟酌了一下,到底还是识时务,一五一十地将他知道的全说了。胡常在虽然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在田鼠说完了以后,他朝着林三酒点点头说了句“都是真话”,叫她松了一口气。
按田鼠的说法,是这样的:
从副本逃出来以后,田鼠没有了车,一路找车的时候,他无意间得知了关于绿洲的消息。顺着这个消息,他比林三酒几人早了几天来到绿洲,很快就跟陈今风熟络起来;然而有一天早上,他突然在楼门口发现了一个对讲机,当真被吓了一跳因为这东西的模样太熟悉了,就是他拿给林三酒的那一个。
不用问,肯定是林三酒一行也来到绿洲了虽然田鼠压根也不想见她,但捡起对讲机后他还是躲在暗处等了一会儿,果然见林三酒来了。不但如此,胡常在和她的一番对话,也都落入了田鼠的耳里。
因为副本一事,田鼠是既不敢相认,也不敢冒头,生怕被秋后算账;只是把定时炸弹这样放着也不是办法,所以他找上了陈今风,骗他说林三酒手里有好东西想勾起陈今风的贪欲,简直近乎轻而易举;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绿洲派进化者出去送死也是一个惯例了,因此陈今风根本没拿这当什么大事儿,当下就拍板将林三酒几人外加一个胡常在,全编进了徐晓阳的小队里当然,陈今风临时单独留下了玛瑟。
只不过叫他们二人都没想到的是,林三酒他们竟然安全回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儿,就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就在前几天,田鼠就被陈今风叫走了,在他的介绍下认识一个新“帮手”见到那人以后,田鼠差点转身就跑,还以为自己掉进陷阱里了;因为那个帮手,居然正是卢泽。陈今风赶紧解释了一遍,田鼠才明白现在的卢泽已经不是卢泽了,而是冯七七而且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也存了心思想要解决掉这几个人;既然双方目的一致,自然一拍即合。
在玛瑟失踪以后,冯七七什么也没说,只是让田鼠变成自己的样子,而自己变成了玛瑟,两人合起手来,把林三酒蒙了好几天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曾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脸,林三酒心里的怒火简直止都止不住:“怪不得,‘玛瑟’这几天一直在夸那一天的沙暴厉害,是想打探我的能力吧!”
她几次想告诉玛瑟实情,可是正好这几天她被敏锐直觉所发出的警报给搅得心烦意乱,因此一直没说。
没想到,一旁的胡常在听到这话,突然白了脸色。
“‘玛瑟’其实不是本人?”他结结巴巴地开口了,叫林三酒心里咯噔一跳。“刚、刚才她和方丹来拿药,我们聊天的时候,我、我……告诉她了。”
血液突然加快了流速要不是顾及到一旁还有个田鼠,林三酒险些要喊出声来。她稳了稳心神,在胡常在慌乱的解释和道歉中开口问道:“……你说了‘那个’的原理了吗?”
“没、没有!我只说了……你有’那个东西’而已!”胡常在瞥了田鼠一眼,忙说。
田鼠的眼珠骨碌转了一下。
林三酒沉默了下来。
“田鼠,我问你,你和冯七七二人变形的事情,陈今风知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出声问道。
“不、不知道。”田鼠忙回答。“是他走了以后,冯七七才要求我这么办的……”
“这样啊……”她看了看田鼠,又看了看一脸愧疚的胡常在,忽然走过去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田鼠立着耳朵也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见胡常在听完了以后连忙点点头,一脸将功赎罪的表情,又以极低的声音回应了几句。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猜测的念头才刚冒个了头,田鼠就被自己右肩上传来的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