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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抱。”望舒走累了,往姬冥修怀里一赖。
姬冥修将她抱了起来,小家伙可不轻了,抱得疼手。
乔薇牵着景云走在前头。
几人走了一段,姬冥修双耳一动,脚步顿住。
黑袍男子的脚步也跟着顿住。
姬冥修没回头,垂下右手,比了个手势。
人群如潮,几乎没人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然而当黑袍男子继续追上前时,却迎面飞来一枚梅花镖,男子眸光一颤,反手捏住了。
梅花镖忽然炸开,白色粉末扑面而来,男子忙拂袖,掩住口鼻,一愣神的功夫,再朝人群中看去时,已经没了乔薇一行人的影子。
男子看着地上的梅花镖,淡淡地勾起了唇角:“燕飞绝?那个打铁的啊。”
……
一家四口逛到了长流街尽头,景云挑了个老虎灯,望舒挑了一个小金桃,二人提着灯,开心极了,这之后,姬冥修又领着两个小家伙买了一大堆点心,将望舒的小荷包塞得满满当当。
“要回家了吗?”乔薇问。
姬冥修将她被风吹乱的发拢到耳后:“想回吗?”
乔薇点点头,该逛的都逛完了,吃也吃了,喝了喝了,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姬冥修携了她的手,一家人坐上马车,乔薇挑开帘幕,望着倒退的风景:“这不是回府的路。”
姬冥修摩挲着她的手:“去四合院。”
马车停在了四合院,绿珠笑着迎了出来:“少爷!少夫人!景云和望舒也来了?”
四合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跑了出来,自打大婚后,姬冥修便没再来过四合院,他们别提多挂念了。
望舒一手抱着小白,一手提着小船灯,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杨伯伯!绿珠姐姐!鸳鸯姐姐!雀儿姐姐……”嘴甜的,把每人都唤了一遍。
众人高兴得合不拢嘴儿。
杨厨子打趣道:“咋还没了条船呢?”
望舒耍宝地说道:“我爹爹买的!”
绿珠将几人迎进了东厢:“这么晚了,没料到少爷少夫人会过来,都准备落锁了,肚子饿不饿?奴婢让厨房做点宵夜吧?”
“好呀!”永远吃不饱的望舒坐在椅子上说。
乔薇摸摸她小河豚似的肚子,道:“今天不能吃了,吃多了睡不着,明早再让杨伯伯给你做好吃你的。”
望舒撇撇小嘴儿:“可是我的糖葫芦还没买呢。”
姬冥修道:“十七哥哥去买了,明早你一睁眼,就能看到糖葫芦。”
“真是?”望舒眼睛一亮。
姬冥修点头。
望舒跳下地:“那我要去睡觉!”
绿珠将两个小家伙带下去洗澡,鸳鸯与雀儿提来热水,乔薇也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姬冥修已经洗完,坐在被子里了。
乔薇解下头上的棉布,满头青丝垂了下来,如一匹忽然铺开的黑锦缎,光滑而柔亮:“孩子呢?”
姬冥修放下书:“睡了,绿珠在那屋守着。”
乔薇放下心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用干爽的棉布轻轻地擦着湿发。
姬冥修走到她身后,从她手中拿过棉布,给她细细地擦了起来,温暖的指腹在她发间穿梭,轻轻地按在她冰凉的头皮上,暖得她心尖都有些发烫。
她轻轻地靠了靠,靠在他的身上。
姬冥修冷峻的神色浮现了一丝柔和,轻轻地擦着她的发,大概是太暖了,乔薇打了个呵欠,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乔薇是被一阵细碎的亲吻惊醒的,醒来就发现屋子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她躺在他身下,身后是柔软的床铺,他轻轻地吻着她,虔诚而温柔。
“醒了?”他问。
乔薇嗯了一声,定定地看着他,夜色黑暗,他一双眼睛却如同宝石一般,潋滟生辉。
“要继续吗?”他轻声问。
乔薇点了点头。
他的亲吻再一次的落了下来。
她被吻得意乱情迷。
衣衫滑落,肌肤相触,情潮涌动。
大脑一片空白,身子渐渐为他打开。
如同等了一季的桃花,终于在他身下徐徐地绽放。
【209】姬家的审判()
天蒙蒙亮,一缕晨曦穿透薄薄的云层,照在了四合院的斗拱飞檐上。
四合院忙碌了起来,杨师傅将锅里烧上热水,取出百合与莲子放入碗中。
鸳鸯浇花,雀儿洒扫,都放轻了动作,偶一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鸳鸯悄悄地指了指东厢,比划了个手势。
雀儿偷笑,摇摇头,也比了个手势。
鸳鸯看看自己手里的三,再看看雀儿手里的二,无比惊愕地张大了嘴。
绿珠从南厢走了出来,顶着一对厚重的黑眼圈,清了清嗓子。
鸳鸯与雀儿赶忙放下了手势,小声地道了声绿珠姐姐,见她憔悴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关切地问她是否没睡好。
当然没睡好了,两个熊孩子晚上吃多了,精力充沛得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床上蹦来蹦去,地板上跑来跑去,大白小白也加入战斗圈,一喊瞬觉就要娘,绿珠也不敢喊了,就由着四小只闹,闹到最后,全都趴在地上睡着了。
绿珠都不知四小只是几时睡着的,她自己熬不住先歪在椅子上眯过去了,睁眼时四小只已没了动静,屋子里一片狼藉,像被打劫似的。小白趴在她的胸上,一边打呼噜,一边哗啦啦地流着口水,大白、景云、望舒横七竖八地躺在柔软的地毯上,没盖被子,却也没冻坏,身体棒棒的!
绿珠把景云抱到了床上,去抱望舒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
最后的最后,还是把杨师傅吵醒了,二人合力将这小秤砣抬到了床上。
抬完后,俩人的半条胳膊都快废了……
“我去看看主子起了没。”绿珠打了个呵欠,晃晃悠悠地去了东厢。
东厢内,乔薇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因记挂两个孩子,所以哪怕困得要命也还是被生物钟催醒了。
半梦半醒间,乔薇做了一个梦,梦见她醒了,动了动身子,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就像被车轮子给碾过似的,酸痛得她觉得都快不是自己的身子了。大冬天,天儿凉,一个人睡时总觉着被子不够暖,此时被某人紧紧地抱在怀中,肌肤毫无间隙地相触,她像是进了一个火炉,浑身都被点着,她想抬抬胳膊,把这大炉子推开,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当然这是梦境,真相却是她的确困得要命,某个不可言说之处也的确红肿得有些过分,但她一点也不腰酸背痛,相反,还感觉棒棒的,舒适又满足,从未有过的满足。
乔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睡过去之前准备好的台词“像被大卡车碾过”、“浑身酸痛”、“我都起不来了”、“手指头都不是自己的了”……一个也没派上用场。
她现在可以打死一头猛虎。
乔宗主的脸更红了,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悄悄地睁开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浓浓的眉毛,睫羽浓长,鼻梁直挺,嘴唇红润,皮肤好得如美玉一般,惹人想咬上一口。
乔薇忍住了,微微挑开被子,看了看二人交缠的身子,那香艳的画面,刺激得她鼻血都差点喷出来了。
她赶忙盖上被子,不敢再往下看了!
可她管住了眼睛,却管不住脑海中汹涌而来的记忆,彻夜缠绵,她在他身下一遍又一遍,羞人的喘息与低喃,眼泪都流了出来……
乔薇羞得不行了,那个人可能真的不是她!
“还在回味呢,乔宗主?”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在头顶,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听得乔薇整个小身子都怔住了,大眼睛狠狠地眨了记下,闭上眼,装睡了。
姬冥修轻轻一笑,早在她睁眼的一瞬他就醒了,占了他一大早便宜,现在却想装睡?
姬冥修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禁了他这么久,一个晚上可补不了。
“爹爹!爹爹!”
恶魔般的声音响在门口,姬冥修顿住,侧身而下,拉过被子盖紧乔薇,随手拿过面具盖上。
望舒光着脚丫子跑了进来,她被尿尿憋醒的,尿尿的时候想起了爹爹承诺的糖葫芦,便再也睡不着了:“爹爹!十七哥哥回来了吗?我的糖葫芦呢?”
姬冥修不动声色道:“十七哥哥去买了,很快就能回来,你先回房,让绿珠给你换身衣裳,别冻着了。”
望舒确实有点冷,就想像往常那样爬进爹娘的被子,姬冥修忙拉住了她:“娘亲昨晚没睡好,先别吵她,你去找哥哥。”
“哥哥还在睡呢!”望舒嘀咕,看了看在爹爹怀中酣睡的娘亲,眼睛睁得大大的,“娘亲是大人了你为什么还要抱着她睡呀?”
“因为……”
“是不是你好喜欢娘亲呀?”望舒打断了爹爹的话。
姬冥修宠溺地点点头。
望舒有点小吃醋,歪了歪脑袋,道:“爹爹也抱过我睡,爹爹是不是也好喜欢我?”
姬冥修揉揉她小脑袋:“当然。”
望舒又开心起来了。
那边,绿珠进了东厢,见这小家伙竟然站在这里,吓得心脏都险些跳出嗓子眼,忙将小家伙哄了下去。
孩子醒了,俩人想再干点什么几乎没可能了。
姬冥修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起身穿了衣,从耳房洗漱完出来时,乔薇已经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穿戴整齐了,一本正经地道了声早,一本正经地进了耳房,又一本正经地去了南厢。
姬冥修失笑。
屋外,燕飞绝来了,使了个眼色。
姬冥修会意,迈步去了书房。
他的一身神清气爽,燕飞绝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某人昨夜想来是风流快活了,满眼都写着春风得意。
姬冥修坐下,语气一贯的清冷:“如何?可查出是谁了?”
燕飞绝敛了敛神色,道:“那家伙狡猾得很,寻常暗器对他没用,十七与他交了手……让他逃了。”
说逃其实有些夸张了,那人并非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倒更像不像与他们纠缠了,于是尽快抽身离去了。
姬冥修道:“能在十七手里全身而退的人不多,你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可看出他用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燕飞绝摇头:“没有。”
姬冥修淡道:“江湖阅历不够啊,燕大侠。”
燕飞绝吹胡子瞪眼,如果有胡子的话:“是我江湖阅历不够吗?你叫姬无双去看,你看他能给你看出个什么名堂?”
事实上,他已经让十七把那人用的招式比划给姬无双瞧了,可姬无双也没能准确地说出对方的来路,他加上姬无双,不说对江湖功夫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还是不会认错的,尤其这种能在十七手中占得便宜的高手,就更该出自显赫的门派,譬如剑盟素心宗之流,而这些江湖大派路数,燕飞绝可谓是熟得不能再熟,闭着眼都能猜出来路。
而那个黑袍人,完全没有任何他们俩所熟悉的门派招数的影子。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又不是大梁人。”燕飞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南楚。”姬冥修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你联系一下易千音。”
易千音的魔教在南楚,如果对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