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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李成会所部就变成被夹在薛伯仁和绢之国水军。以及盖言晓部中间的局面了。面对这一不利局面,李成会虽然在兵力上占优,可是再要打击盖言晓部侧翼,阻止绢之国渡江那就变得十分困难了。既然如此,李成会当机立断下令直接朝友军靠拢。与友军汇合以后集中力量再行反击。
因为李成会的这个决定,高定边和王汉新两人算是从鬼门关面前走了一回又溜达回来了。事后当薛伯仁问起这一战的经过时,两人不约而同的表示这是与高丽军队作战以来最为险峻的一次交锋。
就在薛伯仁和盖言晓勉强维持住了南岸的立足点的时候,常邈率军攻入了国内城中。
尽管李成会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但是实际上国内城中还是留下了约一千人的部队为大部队争取时间。而这些人都很明确自己断然是有死无生的,因此作战之勇敢远超常人。绢之国的军队在攻克国内城的过程中付出了五倍于敌的伤亡,高丽军在敌方各种攻城设备都极为齐全的情况下的英勇表现足以被写入战史之中作为典范了。
进入城中的常邈看着遍地的死尸和尚未熄灭的火焰,绢之国的士兵来来回回的抬水救火,还有些人在尸体堆中寻找幸存者,露出了悲戚的神色。这一仗他在国内城外看得清清楚楚。高丽军最后几乎全部壮烈战死,表现值得尊敬。忽然有人喊道:“这里有一个活的!”
进城这么久这是第一个寻到的生还者,因此就连常邈也忍不住策马走了过去。幸存者身穿高丽士兵服饰,可是看上去年纪才不过十三四岁,而且已经奄奄一息了,因此根本没有人想在这个孩子身上逃回战友们的血债。
常邈正要命令士兵们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忽听那孩子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不是高丽人,是被他们抓来当兵的。”
这分明是绢之国的官话。常邈闻言心中一动,急忙跳下马来走到近前。再看那少年浑身是血,也不知道身上受了多少处伤。不过满脸的血污仍然掩盖不住他那张俊秀的面庞。这张脸就算是个女子也能算得上漂亮,更何况是个男子?像这样一个柔弱的孩子竟然被高丽军强拉来当兵,岂不是同送死无异?幸而老天有眼,此人命不该绝。常邈当下命令手下将少年送往大营之中交给医官悉心治疗。
随后常邈便接到了前方的战报,得知李成会部的动向后,常邈并没有立即派遣援军支援薛伯仁——与其增兵此处。不如将生力军投入到更有价值的地方去。常邈相信薛伯仁的应对能力可以给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利用这个时差。常邈立即指挥攻城的部队向鸭绿江南岸急进。原有的攻城设备被拆解开来投入到了鸭绿江中充当了架桥设备,大部队一举渡过了鸭绿江。
等到李成会成功与南岸部队汇合后向薛伯仁部和盖言晓部大举反击时。忽然接到战报说常邈的大军已经向高丽境内的咸镜道进兵,同时另一部分已经开始向自己的侧后运动。李成会大吃一惊,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就有陷入包围的危险了。眼下自己对于正面的绢之*队是拥有兵力优势的,可是如果被对方切断后路的话那就完全是两回事情了。李成会只能咬牙切齿的放弃了进攻,转而向后方白狼山一带撤退,那里是一个可以阻止绢之*队继续前进的险要之地。而薛伯仁和盖言晓也终于得以熬过了敌军的猛烈反击稳住了南岸的阵地。
其实常邈并没有做好切断李成会后路的准备,更没有进攻咸镜道的兵力,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造成这个要进攻的假象,由于他进兵的布置实在是太逼真了,才使得李成会误以为常邈手中的兵力足以令他能够这么做。一得到李成会退兵的消息,常邈立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转而攻略被高丽军放弃的地盘。随着战事的不断推进,各地的战报不断传来,十个渡江点中只有两处因为遭遇到了激烈抵抗而没能成功,其余七个点全部顺利建立了南岸的据点,正向纵深发展。而那两处成功阻截绢之*队渡江的高丽军也因为失去了友军保护侧翼,为避免被合围而选择了撤退。因此可以说此次渡江作战基本成功,接下来就是扩大战果,建立浮桥保持粮秣通畅,然后就可以继续进攻了。
比起这些,常邈最欣慰的还是负责最西路的苏成栋进展非常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太大抵抗,而这一路才是他真正的重点进攻方向,不过目前他还不能暴露这个意图,必须继续加强东线的攻势来吸引高丽军的注意。在得知了李成会退守白狼山的消息后,常邈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能把李成会钉死在白狼山,同时做出进攻咸镜道的假象的话,高丽军队的主力必定会向东线靠拢。那么自己西线的进攻以及进一步的海上登陆平壤的作战意图就不会轻易暴露了。
把这一切全都料理得差不多时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好不容易得了一点空闲的常邈半躺在交椅上揉着太阳穴。此时一名军校轻轻在他耳边报告:“启禀都护大人,您在国内城救下的少年想要见见您,不知道都护大人可愿意见他?”
其实常邈此时已经疲惫至极,不过这几句话让他想起了那少年的模样,他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道:“好吧,那就见见。”
第二十七章 四 少年()
踏进常邈大帐的少年令所有人都为止一怔。
除了常邈以外其他武将都是第一次看见这少年,不过就连常邈本人也是吃了一惊的,因为这少年穿戴整齐以后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他的俊美。
少年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可身高已经接近七尺,面若敷粉,浓眉广额,目如朗星,唇似桃瓣,身材匀称,配上一身皮衣小袄,格外干净利落。站在当地就如同是传说中的仙童一样。众将见了都忍不住啧啧称赞,常邈看了也是微微点头。
那少年一见常邈便跪下大礼参拜,口中道:“山野小民幸得都护大人相救,特来拜谢大人。”
常邈忙道:“小兄弟不必客气,快快起来。”
少年谢过之后站起身来。常邈便问他姓名,那少年回道:“小民姓穆,草字燕平。白山东林村人士。”
常邈眉头微皱道:“我看穆兄弟你谈吐不像是个山野小民啊。”
“回都护大人的话,家父原是一位秀才,因屡试不中迁居边陲之地,因也会些武艺,便以射猎为生。高丽来犯之时,家父率村民抵抗,不幸被高丽兵所杀,小民因不敌被俘,高丽兵见小民会射箭,便强拉小民入伍。防守国内城之际,小民因不愿射杀国人,被高丽兵一刀劈中后背,昏死过去,幸得都护大人救护才捡回一命。”
常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穆燕平回答得头头是道,毫无迟疑,说得又是入情入理,况且医官曾汇报过他的伤确实是在后背。而且非常之深,如果不是及时救援必死无疑。若他是奸细的话,未免也太过冒险了。疑心一消,怜悯之心顿起。一个小小少年失去了全部亲人,独自一人身陷敌军阵营整整一年。期间的甘苦确实令人痛心。再看穆燕平眼中含着热泪却硬撑着不肯流下来,不禁更加欢喜,便道:“既然你说会射箭,本督倒想趁此机会见识一下。”
穆燕平略一迟疑,道:“各位都是我朝武将,小民怎敢班门弄斧?”
“不妨事。不妨事,本督公务缠身,正好放松一下,诸公以为如何?”
众将见常邈兴致正高,纷纷附和。穆燕平将推脱不过。只得说声献丑了,然后便恭恭敬敬随众人来到校场之上。
众人只看穆燕平挑的那把弓便连连点头,那把弓虽然不是最硬的,却也不是寻常士兵能拉得开的了。穆燕平走到百步开外,张弓搭箭,前把如托天,后把如揽月,箭如流星一般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众人不由得连声叫好,常邈也频频点头。穆燕平连射十箭,有七箭射中靶心。另外三箭也离靶心不远。以这样的年纪能有如此箭术确实难能可贵。常邈看了,便有意要再试试他了,当下命人将自己的铁胎弓取来,让穆燕平试试这把弓。
穆燕平双手托过这把弓来,试了试之后又还给了常邈,道:“都护大人恕罪。小民力薄,这把弓恐怕拉不开。方才十箭,小民背上的伤口已经裂了开来。若是强用力的话,小民只怕得不偿失。”
常邈这才醒悟,虽然过了十日,那少年背上的刀伤哪里就能痊愈了?以带伤之身竟然能十箭中其七,而且背上伤口已经裂开,穆燕平脸上却是丝毫看不出来,这份忍耐能力也是够惊人的了。常邈越看越是喜欢,颔首笑道:“穆兄弟能文能武,又有男儿风骨,本督很是喜欢。不知道穆兄弟是否有意留在军中与高丽人作战?”
穆燕平见常邈如此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蒙都护大人抬爱,小民求之不得!高丽人杀我全家,戮我村民,此仇不共戴天!”
常邈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既然你愿意那是最好没有,从今天起你就做为一名侍卫跟在本督身边吧。”
穆燕平面露难色道:“都护大人恕罪,小民想要上战场杀敌报国,若是留在都护大人身边的话,恐怕没有什么机会上前线杀敌吧。”
常邈摆摆手道:“穆兄弟何必心急一时呢,以你现在的箭术的确惊人,可真要上了战场的话,像你这般年纪恐怕只能杀死几名敌兵便是极限了,可如果你呆在本督身边由本督好好调教你一两年,到时候你就能取下敌将的首级,扫平一股敌军,两者相较孰轻孰重?”
穆燕平听了喜不自胜,连连磕头道:“多谢都护大人栽培,小人粉身难报。”
常邈也是满心欢喜,忙把穆燕平搀扶起来。众将纷纷上前道贺。大家都知道常邈有几员爱将,薛伯仁堪称良将之材,唯独岁数偏大;苏成栋智勇双全又有识人的眼光,然而资质却不是上上之选;王汉新天赋异禀又年纪轻轻,却天生带着一股暴戾的匪气;高定边枪法精妙,勇猛无双,不过文采平平,如今常邈终于得到一位有望培养成儒将的人才,这个穆燕平身上有着最多的常邈的影子,加上相貌俊秀,更是招人喜爱,也就难怪常邈这么高兴了。
从这一刻起,常邈身边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侍卫穆燕平,常邈不但为他请了军中最好的教头教习武艺,更将自己的用兵之学倾囊相授,还时时带着穆燕平外出视察各地,随时教授因地制宜布兵排阵的方法。之后短短一年间穆燕平的能力便突飞猛进,成了常邈的得意弟子。常邈对他的喜爱超过了所有武将,以至于后来王汉新在背后和高定边议论穆燕平是不是常邈的私生子,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喜爱。
这当然是一种*裸的嫉妒心理作祟,也是因为那时候的王汉新因为犯了大错被常邈所疏远的缘故。
第二十七章 五 意()
退守白狼山的李成会再汇集了各地的战报之后,心中升起了一丝阴云。
原本他就对于自己被常邈的佯动欺骗,放弃了阻击薛伯仁选择退守白狼山懊悔不已,如今看到各地战报以后将这些信息在地图上加以标示以后问题就更加显现出来了。
从战场态势来看,绢之国的进攻重点无疑是在平安道东线,也就是李成会扼守的白狼山这条战略要道上。从这里既可以南下攻击都城平壤,又可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