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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尔斯军获得了两场战役的全胜,自身伤亡微乎其微,塔塔尔声威大振,乘胜竖起了讨逆的大旗,开始朝帕尔契进军。
第三份报告是塔塔尔在投降的地方人员中找到了穆勒。穆勒在逃亡途中身负箭伤。好在危急时刻被已故的亚基老将尤利西斯的长子库赛所救。
库赛在当初尤利西斯陷入李天昊包围时出使帕尔契,试图让艾鲁尔国王允许他们的残兵逃往帕尔契境内避难。可是还没等库赛完成使命,尤利西斯的军队就被李天昊全歼,尤利西斯以身殉国。库赛进退失据,不得已便留在了帕尔契。艾鲁尔爱惜其忠勇,赐予其土地豪宅,作为客将,不过库赛却无意为帕尔契出力。后来李天昊与帕尔契联姻,曾专程拜访库赛。希望他出山为自己效力,却被库赛婉拒。虽然父亲与李天昊并无恩怨,双方各为其主,但毕竟父亲死在了李天昊手中,况且李天昊的敌人是自己的祖国亚基,库赛放不下这个心结,李天昊只得作罢。
这一次库赛救下了穆勒,两人曾在战场上交过手,当初若非尤利西斯网开一面,穆勒早就战死在艾斯拉斯城外了。库赛对于穆勒的感情可谓五味杂陈,这个父亲所欣赏的男子若是死在帕尔契,那似乎就辜负了父亲一番心血了。于是库赛冒险将穆勒藏在自己府中,然后随着贵族军们一起踏上了前往讨伐第尔斯的征途。原本库赛的意思是趁着两军交战之际,让穆勒骑匹快马投奔第尔斯领内,谁知计划还没实施贵族军就被打散了,不得已之下只好和穆勒一起成了“俘虏”。
看到这里,李天昊长出了一口气,喃喃道:“尤利西斯老大人呐,我真是欠了他们家大人情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人家。”
赛纳斯在一旁突然冒出一句来:“你以后别派穆勒执行营救类的任务吧,好像每次都会失败,而且还会受伤呢。”
李天昊被这句话说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一旁的阿拉姆若有所思的道:“说起来还真是,穆勒在老大和亚基结下梁子的时候就是这样呢,那次他被箭射穿了右臂呢。好像每次行动失败他都会负伤,平时作战你们谁见过他受过伤的?”
阿拉姆此言一出,大家全都点头称是,布鲁克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说穆勒是我军胜负的晴雨表啊,是输是赢只要看他有没有受伤就知道啦。”
穆勒的妻子依莲抄起面前的杯子就朝布鲁克斯扔了过去,骂道:“敢拿我家老公当试验品,老娘把你切开了炖着吃!”
对于依莲的这句话究竟是开玩笑还是会付诸实施,大家都认为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概率是真话,这位出身于食人部落的女将要是真起狠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因此布鲁克斯只得讪讪的道歉。不过自从这件事以后,第尔斯军高层流传出一句问候语,那就是“穆勒没受伤吧?”,以此作为询问战争胜负的通用语,当然,除了穆勒本人和他那恐怖妻子依莲在场的情况。
最后一份报告极为简洁,只写了一句话:努比亚头人祖巴卡集结了一万五千名努比亚战士进军帕尔契。
这一句话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帕尔契唯一的正规武力在北线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此刻又被第尔斯军和努比亚军南北夹击,这次叛乱的胜负大局已定。
唯一的问题,是国王艾鲁尔的安危。未完待续。h:
第六十一章 一 巴德王子()
巴德轻轻抚摸着大殿中的柱子。
这里的每一块砖块的位置都清楚的印在他脑海中,那是他儿时的美好记忆。那时候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他的父王艾鲁尔对他寄予厚望,每个臣子也都认为巴德王子具备王者的天赋,是理所当然的储君。可是随着他身体健康的每况愈下,这一切都开始逐渐改变,终于有一天医生断言巴德的病活不过三十岁,而且不可能有子嗣。
事实上那时候巴德已经是个翩翩少年,帕尔契历史上有很多王子在他这个年龄已经生下了后代,可巴德却连一丝对异性的兴趣也没有。帕尔契的王位当然不能因此而断绝,因此巴德的王储位置变交到了妹妹阿芙瑞特手中。
正当巴德陷入沉思中的时候,有人在殿外回禀:“陛下,人已带到。”
巴德回过神来,道:“让他进来,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
侍卫的声音过后,一道身影踏进了大殿,那便是艾鲁尔,就在一个多月前,这里的主人还是艾鲁尔,如今却只是一介阶下囚而已,在这一个月中,艾鲁尔的身形明显变老了,显然监禁的生活对于这位国王的精神摧残远大于上的。
“父亲。”
“巴德。”
父子两人再次会面之时,已经经历了一些难以抹去的事,以至于原本有的交流却仅仅局限于这简简单单的会话。
“您,请坐。”巴德坐回了国王的位置说道。
“多谢。”
巴德将双手攥在一起揉搓着,使劲挤出了一句:“父亲,想必您已经听说了吧?我,失败了。”
艾鲁尔眉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虽然自己是被这个儿子赶下了王位,可听见儿子如此说时,他的内心还是清楚感受到了儿子内心的苦楚。不过老国王并不会再流露出更多的动摇,道:“嗯,略有耳闻。这是身为叛逆必须要面对的结局。”
“您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我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子,起了一场愚蠢的政变,造成了无数的流血,却只是回到原点而已。”
“确实如此。不过我更惊奇的是你并没有失去理智。那为何会起这场没有胜算的叛乱?”
巴德苦笑了一声,道:“有一半的原因是孔巴吉尔的胁迫,事实上我这个国王不过是他用来掌握权力的工具罢了,我不过是一面旗帜,用来笼络人心而已。”
“那你甘心受制于人做个傀儡国王吗?”
“父亲您误会我了。我之所以和他合作。正是因为我看清了孔巴吉尔的行动不会成功,不,或许能取得一时的优势吧,但最终必定会失败。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短暂而已。”
艾鲁尔忍不住站起身来道:“那你这是为了什么?只为了这一个月的国王吗!难道你不知道帕尔契的法律吗?叛乱者会是什么下场!”
“就是为了这一个月的国王!”巴德忽然吼叫了起来:“我不想就这么被帕尔契遗忘!被您遗忘!被所有人遗忘!被历史遗忘!我是您的儿子!帕尔契王室的一员!”
巴德吼叫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这声音把艾鲁尔镇在原地,巴德自己也仿佛把心头的负担释放殆尽一样,整个人瘫软在王座上:“巴德,帕尔契国王艾鲁尔的长子。一个病弱的王子,英年早逝。这恐怕就是我能留在历史上唯一的文字了吧,这种文字随着别人看过就会忘记。与其如此。不如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叛乱者的恶名,一个谁都无法忽视的名字。一个不甘心被夺取王位起而叛乱的人巴德。”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巴德点点头:“我是帕尔契王子,怎能默默无闻的死去。好在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原本我自己也以为活不过三十岁,可我现在多活了两年,已经足够了。这两年我表面上看身体似乎比原来好了些,可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的生命力已经到了尽头,那就像燃料要烧光的火堆一样,总会出最耀眼的一瞬间。那何不让这最后耀眼瞬间照得更亮一些呢?”
“你。真是个笨蛋啊。”
巴德凄然一笑,点点头道:“是啊,父亲。”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南北夹攻之下,帕尔契根本守不住。尼尔鲁城被围迫在眉睫,你有什么打算?”
“做一个国王该做的事情!父亲。”巴德收起了脸上的表情,重新换回一张严肃的面容道:“还有我必须做的事情要做,我希望您在旁边见证这一切!这才是我请您来的目的。”
艾鲁尔重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病痛的折磨让巴德变得瘦弱,他实在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此刻艾鲁尔仿佛时光回溯一样,喃喃道:“那我拭目以待。”
巴德坐直了身体,静静的等待着。果然,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来报:“波卡大人,卡纳斯大人到。”
“请。”
“是。”
不一会儿,侍卫领着波卡和卡纳斯走了进来。自从叛乱开始以后,波卡和卡纳斯便成了负责全部军队的总指挥,可是这两个人如今都是一脸的落魄,波卡败在了塔塔尔手里让他大受打击,别说是李天昊本人了,就连他手下一个将军都能打败自己,身为武将的波卡自惭形秽,在巴德面前连头都不敢抬,更不敢和艾鲁尔国王对视;而卡纳斯更是把所有的奴隶军败了个精光,险些连自己也死在敌军刀下,这让他精神恍惚,怅然若失,在巴德面前甚至忘了应有的礼仪。
巴德扫视了两人一眼,冷然道:“战争的失败就让两位如此落魄吗?”
“陛下,臣等无能,致使敌军压境,微臣愿意接受任何处罚!”波卡低着头说道。
巴德叹了口气道:“朕想知道,如今我们无兵,无城,无粮,已经不可能打赢这场战争。你们还愿意向朕效忠吗?”
波卡猛地抬起头来,道:“陛下何出此言?在下虽然无能,可若是被人称为没有骨气的人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如果陛下怀疑微臣的忠诚,请立即将在下斩示众!”
巴德点点头道:“很好!那么就证明你的忠诚吧。朕命你立即将卡纳斯斩!”
此言一出,一直浑浑噩噩的卡纳斯突然醒悟过来:“陛下!陛下!臣也是忠于您的啊!”
“住口!且不说你暗中联合孔巴吉尔大祭司控制群臣,掌控政局,架空朕的罪过,单就你败阵亡军之罪就死有余辜!你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身为将军被士兵看到这种样子士兵哪里来的士气!败了就败了,就是死也要挺直腰杆!朕要你这种人何用!波卡!还不动手!”
波卡回了一声是,随即抽出腰中的剑一挥,卡纳斯的人头便滚落在地。
巴德见卡纳斯已死,这才从书桌上拿起一卷书状,道:“波卡大人听令!立即带领侍卫队按照名单上抓捕人犯,不得放走一个!”
“遵旨!”波卡甩掉剑上的鲜血,回剑入鞘,然后恭恭敬敬走上前来接过命令,退了出去。
“你要抓谁?”等波卡退出去以后,艾鲁尔问道。
巴德苦笑了一声,答道:“是组织此次叛乱的主谋们。虽然失败了,但帕尔契的贵族不能让外人来惩罚。让他们荣誉的死吧,然后,给李天昊那家伙留一块干净的帕尔契,那个人似乎还有些事情要在帕尔契做吧。”
巴德说完就把身子埋进了王座,似乎刚才那一幕已经耗尽了所有体力似的。艾鲁尔看着儿子心里暗暗流泪:这个孩子恐怕已经把自己燃烧殆尽了吧,或许他自己也有这个意思,在第尔斯军赶到之前烧尽自己的生命光华。未完待续。h:
第六十一章 二 禅位()
公历八零五年的帕尔契叛乱事件之所以成为值得大书特书的历史事件,是因为这件事件的策划者和参与者之一巴德王子。在他成为国王的短短一个月中可以说是毫无建树,只有满满的兵败如山倒,可是在他执政的最后关头却做出了令所有人惊讶不已的疯狂举动,他逮捕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