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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博龄此时还没有完全明白卢清翰的意思,他下意识的回答道:“如果突契军企图破坏我军的指挥系统,那么末将请求暂时代理大人指挥全军来吸引敌军注意,大人您亲自指挥我军突围吧。”
卢清翰暗自摇头叹息道:如果那样的话,恐怕我们两个谁也逃不掉了。阿比契力尔的目标如果是自己的话,那么他早就已经做好防止自己逃脱的准备了。唯今之计只有自己坐镇中央指挥作战吸引对方注意力,让葛博龄率部突围才行,如果阿比契力尔现自己的位置,那么或许还会对小股突围的部队置之不理。
“葛大人,你不觉得我们的处境相当不妙吗?照这个样子下去我们如果逃亡到丰州,那么就只有陷入敌军重重包围的份儿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但是我先要知道,我能够完全信任你么,大人?”
“大人但有吩咐,末将万死不辞!”葛博龄听出卢清翰话里的分量,当即在马上抱拳道。
“好!眼下往丰州方向突围断不可行,但是往东部或许还有希望,我在这里吸引住突契人,你率领精锐骑兵往东北方向突围,走老鹳口回太原去!”卢清翰口中的老鹳口是绢之国的一处险要关隘,如果到了那里突契军是肯定无法再展开追击的了。
“可是那样大人您不就陷入绝境了吗?末将怎能让长官留下,独自逃生?”葛博龄大声反驳道,几乎忘了四周还有其他士兵的存在。
卢清翰听了眉毛倒竖,怒目圆睁,斥道:“糊涂!阿比契力尔的目标是我!你觉得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能吸引到他让他的阵型出现一丝破绽的吗?你我的性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经略使大人训练出来的这支骑兵!如果失去这支骑兵的骨干力量,那么太原府用什么去和突契军周旋!我要你尽可能多的把这支骑兵带回太原府!”
“大人??????末将遵命!”葛博龄从卢清翰的眼神中读出了对方的决心,他知道卢清翰绝不是个会轻易舍弃生命的男人,但这绝不表明卢清翰是个缺乏勇气的人,绢之国或许再也找不出另一个卢清翰这样的武将,可是绢之国更需要的是这支经过良好训练又有作战经验的骑兵部队,如果在这里损失掉的话,那么太原经略府乃至整个绢之国对抗突契的格局都会生变化,孰轻孰重卢清翰心里再明白不过。
卢清翰这才展露出笑容,道:“替我转告经略使大人,就说我咎由自取。还有,大人就拜托你们诸位了。”
葛博龄听了不禁有些动容,但是时间紧迫,已经没有让他伤感的闲功夫了,当即他拨马而去。卢清翰则调转马头,开始指挥部队朝着突契军起反攻。
卢清翰的枪法如果在绢之国武将内称第二,那么大概也就没人敢称第一了。今天的卢清翰更不同往日,既然明白自己没有生还的希望,便不需要再有保留了,他的这条枪神出鬼没,化身成了一条青黑色的巨蟒,不断吸取着突契勇士的鲜血。突契的勇士固然勇猛异常,且战斗意志高昂,却也难以抵挡住卢清翰出神入化的枪法,凡是挡在卢清翰面前的突契人没有一个能逃脱死神的召唤。
在远处指挥全军的阿比契力尔嘴角露出了微笑,喃喃道:“看来终于明白逃不掉了开始反攻了吗?这样才有意思啊。”
根本不需要确认,阿比契力尔也能看出只有卢清翰才能在自己的军队中如此所向无前。既然对方已经表明了姿态,那么阿比契力尔自然不会放任卢清翰屠杀自己的手下,突契的大汗拿起了铁槊,催动胯下的宝马嘶风朝着卢清翰所在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卢清翰!准备好受死了吗?”阿比契力尔的一声断喝仿佛有无形的手将在场的突契士兵全都震住。
卢清翰看清了来者正是阿比契力尔,冷笑道:“堂堂突契大汗居然要亲自出马,看来突契的人才也已经枯竭了。你还是趁着还活着好好想想你战死以后突契会变成什么样子吧。”
阿比契力尔的铁槊一横:“都不许出手,这个人是我的猎物!”
“哼!横夺部下建功立业的机会,这样的大汗真是不知所谓!”卢清翰在交手前仍不忘挑拨一下突契君臣间的关系。
两人一交手便都没有说话的余裕了。尽管阿比契力尔在力量度等方面都占有优势,可是要说起技巧来还是卢清翰略微占优,因此阿比契力尔如果有个疏忽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吃大亏。
或许是个巧合,卢清翰和阿比契力尔同岁,两人同是四十六岁的年纪,此时正值他们各方面的鼎盛期,双方又是势均力敌,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也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看得四周的士兵们都呆了。
此时葛博龄带着骑兵开始了全力突围。卢清翰的判断没有错,突契军在东北方向的兵力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强,而且阿比契力尔的目标并不是这支骑兵部队而是卢清翰本人,因此在卢清翰出击以后他便离开了指挥岗位,因此突契军的联动能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葛博龄利用这个机会成功的突破了敌军的阵线,带着约五千骑兵踏上了逃亡之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五 归宿()
眼见得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卢清翰与阿比契力尔的死斗依然没有任何一方显出败象。
双方已经斗了八十回合以上,如果换做是别的什么人的话,那可不知道已经跨过多少次生死之间的大门了。尽管在旁人眼里还没有分出胜负,但是交战的双方心里却都明白得很,胜负只是迟早的事情——卢清翰必输无疑。
无论在力量还是体力上都是阿比契力尔占据优势,也因此每当卢清翰要拨挡开阿比契力尔的铁槊就需要花费更多的体能,交战到现在卢清翰已经开始感到疲劳了,虽然还不至于落败,但是这种战斗继续下去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卢清翰之所以没有逃跑,那完全是为了掩护葛博龄的突围行动。
差不多到极限了,葛博龄也应该突出包围了吧。卢清翰一边打一边在心中盘算,要是葛博龄到现在还没能逃出去的话,那么也就过自己的能力范围了。卢清翰偷眼望向四周,他手下的骑兵数量已经减少到不足千人的规模了。在自己与阿比契力尔交战的期间,这些骑兵还是舍死忘生的与突契军交战,哪怕这支精锐骑兵不弱于突契骑兵,可数量上的差距依然巨大,能在没有自己指挥的情况下坚持战斗到现在,实在也是难能可贵了。
只是现在卢清翰自己都不敢保证能摆脱阿比契力尔的缠斗,实在无暇再顾忌这些部下了。既然落败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么就只有在逃亡和拼个鱼死网破之中选一个了。
卢清翰选择了后者,倒不是因为他舍弃了希望,而是他考虑到自己的体力已经接近枯竭,即便成功摆脱了阿比契力尔也未必能冲得出这重重包围了。与其死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倒不如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做一次冒险。
从一开始卢清翰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战胜阿比契力尔,这一点他在几年前还在薛伯仁手下供职时与阿比契力尔的那一战中就已经深有体会了。当初卢清翰使尽了平生所学,却依然无法战胜对手,那么现在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不过在这几年里他为了对付阿比契力尔,挖空心思想出来一招招式,这一招不求取胜,但求与阿比契力尔同归于尽,这样以来突契失去了大汗,而绢之国只不过失去了一位将领,两者的得失显然是不成比例的,这也是今天卢清翰会毅然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这一招是败中求胜的一招,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话,即便使出来也会引起阿比契力尔的怀疑,那么成功的希望便更加渺茫了。
眼下正是使用这一招的最好时机,趁着自己还有力气。卢清翰内心如此说道。想到这里,卢清翰突然使出了卢家枪中的一招凤凰乱点头,那枪尖化作几十个朝着阿比契力尔刺去。
这一招阿比契力尔早就见识过,自然不会中招,他将铁槊连卷带拨,顿时就把卢清翰这一招化于无形。卢清翰手腕一翻使出一招虎巡山,枪尖点向阿比契力尔胯下的嘶风马,阿比契力尔右脚一点,嘶风马早已明白主人心意,一侧身躲了开去。如果阿比契力尔用槊格挡,卢清翰自然可以避开这一招反手进攻,可现在嘶风马这么一跳开,卢清翰的左侧肩就露出了一个破绽,阿比契力尔的铁槊立即以破钧之势刺了过去。
卢清翰眼见得不好,急忙用枪尾一拨,却没有拨开,那槊顿时插进了卢清翰的左胸,槊尖直从他背后露了出来!
可是就在卢清翰中槊的同时,卢清翰的枪尖也插入了阿比契力尔的胸口!
原来卢清翰用枪尾的这一拨是个虚招,实则根本没有用力,他的劲力全都用到了向前突刺中去了,正是这一下得手之际猝不及防无法回槊格挡,加上卢清翰这一枪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度奇快,阿比契力尔竟没来得及反应就挨了一枪。
这一下顿时把周围的突契士兵吓得魂飞魄散,大汗竟然被刺中了胸膛!所有人的脑子都嗡的一声炸开了锅,整整五六秒中内谁也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全都呆在了原地。
突然,阿比契力尔的身体一动,抬起了头来。他的脸上满是欣喜的神色:“这一招真够快的,实在太厉害了!了不起,了不起啊!”
卢清翰拼命忍住从肺里涌到喉头的鲜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会失手!
此时阿比契力尔用左手解开了护甲的绳子,从甲胄中拿出了一块护心镜来,只见那护心镜已经被卢清翰的枪尖刺透,但是遗憾的冒出来的枪尖只有半寸,上面还带着鲜血。
“要不是有这块坚韧无比的护心镜,你这一招也就真的成功了。本大汗有长生天保佑,你的努力全都白费了!”阿比契力尔说着将这护心镜高高举起,好让全体官兵看见。
在突契士兵们的欢呼声中,卢清翰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由此他也重新吸进了一口气,笑道:“真可惜??????没想到你会让马侧避开来??????本来是可以刺你咽喉的??????”
卢清翰的话还没有说完,阿比契力尔的手用力往上一翻,便将他从马上挑了下来。胸口喷射而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完美的弧线追随着身体洒落在了地面上。
阿比契力尔将铁槊往空中高高举起,朗声说道:“敌将卢清翰已经被斩!凡是于我突契为敌的人,本大汗一定会将他杀死!卢清翰只是第一个被讨伐的敌将,今后还会有薛伯仁,刘献之,苏成栋,葛博龄,最后还有那个躲在长安城里的皇帝刘龑!”
突契大军的欢呼声震天动地,可是这声音听在垂死的卢清翰的耳中却变得越来越轻了,轻得仿佛女子的低吟??????仿佛那蜿蜒流淌的淮水??????仿佛江南的春风??????
卢清翰的生命在四十六岁的时候终止了。他的死对于阿比契力尔和突契而言只是吐了胸中的一口恶气而已,可是却给绢之国造成了相当巨大的影响,无论是从当时,还是在未来来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六 棘手问题()
卢清翰战死的消息先由丰州方面传到了京城长安。
这个噩耗对于刘龑犹如一声晴天霹雳,打破了刘龑本来平静的生活。
进入公历八一零年以来,刘龑本来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