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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凡点了点头，詹鸿继续往下说了：“还有这一条，这，还有这。”詹鸿没说一条，就用铅笔给杨凡标注了一下。他画的很快，说的也很快，杨凡根本就跟不上节奏。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三往北京（）
“有问题没有？”詹鸿看了看手表，他觉得自己给杨凡留了足够多的时间去思考。
杨凡拿起了桌子上的笔，直接签上了名字：“不用看了，冯黎雅的朋友，我信得过。”
这话说得连冯黎雅都很吃惊，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父亲请来的，可以说是创业合伙人，但是还算不上朋友。冯黎雅想提醒杨凡，但是碍于两人的面前，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只好也拿起了笔签下了名字。
合同一式两份，杨凡拿起了一份，望着冯黎雅：“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老板了。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什么？”
冯黎雅笑了笑，望着陈浩然。
陈浩然看了一眼冯黎雅，又看了一眼杨凡：“先拿个亚洲冠军，为明年的选秀增添一份筹码！”
第二天恰逢周四，作为一家周报《体育周报》居然率先刊登出了一篇实效性远超网站和日报的新闻——《是下一个姚明，还只是一场秀？——在校大学生杨凡宣布参加nba选秀！》
杨艺在办公室看着这一期的报纸，文章是他亲自执笔写的，他桌子上的电话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收到发行部的一个电话，今天已经加印了三次，可报纸还是供不应求。
“势头已经渲染的足够了，你可要好好走！”杨艺看着文章配图上的杨凡自言自语道。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现在如此捧杨凡是不是会让他迷失自己。可是目前的形式又是不得不去为中国球迷制造个这样的英雄。姚明已经处于巅峰，按照中国球员的运动寿命来看，他很快就要走向下坡路，新生代球员中也只有易建联或许能接过这面大旗，孙悦、陈江华或许也能替他分担，但这远远不够。球迷需要更多的英雄。
他们如果能一同中国男篮扛起，那才会是真正的了不起。
篮协的一纸调令很快就通过挂号信来到了杨凡手里，亚锦赛前的集训很快就要开始了。杨凡拿着调令找到了班级辅导员黄老师，希望可以请假半年。
见到黄老师是在新闻学院的办公大楼的一楼大厅里。黄老师手上拿着调令，每看两行就要盯着杨凡看上个三四秒。杨凡低着头，就好像犯了错一样，不敢吭声。
“这是什么意思？投笔从戎？曲线救国？”黄老师说话冷冷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嘲讽？
“就是想请几天假……”杨凡说话声音很低，完全没有了赛场上那股气势。
“几天，你这是几天？你当初考我们学院就为了打球？你怎么不去报考体育大学？”
杨凡没有吭声，他知道任何辩解和说明都只能让黄老师更加生气。
黄老师已经快四十岁了，他虽然不代课，但是在学生当中非常有威信，他就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严格要求。
见杨凡不吭声，黄老师继续说下去：“做新闻可能是没有体育明星风光，但是那也是一种追求和责任。你这样放弃学业去打篮球对得起这份责任吗？”
“黄老师，你误解了。我不是为了出风头……”杨凡的解释像是自语。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出风头，可是你想过没，你当初报考大学是为了半路去打球的吗？如果你只是出去打个半年，好，没问题，我可以批。可是你这明显是要弃学啊！”
“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以为我不看报纸？你明年要是去美国打球了，你这学是上还是不上了？”
杨凡脑袋一声嗡响，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是想打球了就逃课，虽然有几次课堂点名点到了，但好在不影响最后的绩点，该拿的学分也都拿到了。这要真被选走去了美国，他可能就真的没法毕业，只能退学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也请你尊重我们学院。这次的假我给你批，下一次你就直接找院长吧！”丢下这一句和调令，黄老师气冲冲地离开了。
“哎。”杨凡从地上捡起了调令，等黄老师走远了，这才敢走出办公楼。
开弓没有回头箭，杨凡觉得自己必须打出来成绩。也只有成绩才能证明着自己的选择。
2007年4月16日。杨凡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日期，好提醒自己记住它。第三次来到北京，他是带着一副前所未有的心情的。说兴奋有，说忐忑有，说害怕也有。
在在来之前，杨艺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告诉他这次是二队和一队一起训练。当然了，两支队伍的目的是不一样的，一队主要任务就是七月份举行的斯坦科维奇杯以及nba夏季联赛，这两个赛事的含金量非常高，尤其是后者，对手可都是名副其实的nba球队。而二队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就是今年的亚锦赛。
不过两支队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对成绩没有要求。
杨艺在电话里特别强调，二队和一队之间的人员是可以流动的，这一点他已经反复跟篮协官员确认了。也就是说，一队打得不好的球员就会下放到二队，二队表现好的球员是可以上调到一队的。当然了，表现特别不好的那就直接打包回家了。
杨凡何尝不知，杨艺反复强调这点是希望他能把握住机会，如果能跟着一队打夏季联赛，那是能争取到一个好的选秀顺位的。
但是杨凡没有精力去想那些，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留下来。不管是二队还是一队。
拎着大包小包的杨凡按照一张从火车站买到的地图，费了老半天的劲才找到集合地点——天坛公寓。
在地图上，天坛公寓和它这大气的名字极其不相称。若不是杨凡视力好，还真没有办法把它从一堆名词里给扣出来？
这所位于天坛东路50号的公寓，原本是几家日本公司在北京办事处工作人员的宿舍。二十世纪初，日本爆发经济危机，曾经挥金如土，全世界买地买楼的日本人忽然变穷了，到处售卖房产。这座公寓也被体育总局给收了下来，作为运动员之家使用。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入住天坛公寓（）
走到了天坛公寓的大门口，杨凡有些紧张，那种紧张感和他第一次进大学时候类似，他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弄错了，要不然怎么会走进这座梦想当中的殿堂呢。
杨凡没有弄错，篮协通过邮件寄给他的卡能打开公寓的大门，杨凡强装镇定，就好像自己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不算宽敞的走廊里人来人往，虽然偶尔杨凡也能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虽然这些熟悉的面孔都是从电视机里看到过，虽然杨凡现在还分不清他们是打羽毛球的还是打乒乓球的，或者是搞体操的。但是杨凡心里明白，这里基本上住的都是全国最优秀的运动员了。自己或许也算。
杨凡的房间在4楼，当他用钥匙打开房间门的一瞬间，就听到里面有电视机的声音。杨凡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走错了房间，他下意识地往房间里看了看，一个瘦高的男人坐在床上，带着一丝讶异看着杨凡。
杨凡刚想说“抱歉”，那个瘦高个却先开了口：“来啦？”
杨凡点了点头：“我没有走错吧。”
瘦高个笑了：“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能开门，应该就是没走错。”
杨凡也笑了，他把门完全推开，拖着行李走了进来，然后顺手关上了门。房间和普通的酒店标间没有什么区别，杨凡走到另外一张空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杨凡！”杨凡看了一眼瘦高个，做起了自我介绍，“前辈怎么称呼？”
“嗨，就别前辈前辈的叫了，我叫张锴。”
张锴？这个名字杨凡有点印象，好像是cba哪只球队的主力。
“前辈也是准备打亚锦赛的？”杨凡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问题，他其实想问张锴是在一队还是在二队。
“嗯，现在还不知道呢，有点伤，不知道国家怎么安排。”张锴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膝盖。“你呢？看着有点面生。”
“我是个学生，这次跟着二队来学习学习了。”杨凡说得很谦虚。
“哦~”张锴就没有多问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凡，虽然和自己相比，杨凡还是矮了不少，但是在普通人当中，杨凡的身高已经算是很高了。“你学什么专业？”
“新闻。”
“哦~”张锴觉得自己明白了，“加油！”
“我会的，前辈！”
杨凡在床上躺了一会，这才起来收拾行李。公寓里配的柜子虽然看上去不大，但倒是很能装，杨凡把自己一大箱子行李都放进去了，还有不少空余的地方。看来为运动员打造的公寓确实很注重实用性。
“前辈是打中锋的吗？”收拾完了的杨凡又想和张锴套近乎。
“对，偶尔也打打大前锋。”
看了看张锴瘦弱的身材，杨凡欲言又止，他很难想象，像张锴这样的身材在内线厮杀会是怎么样一种情景，这也难怪他容易受伤。
“前辈多重？”
“91kg。”张锴似乎明白了杨凡问这个问题的缘故，他又加了一句，“我呀，就是光吃不长肉，每顿光牛肉就得吃半斤。”
杨凡一面露出了惊艳和羡慕的表情，一边寻思着，半斤牛肉好像并没有太多，他上高中的时候一顿饭就能吃掉一只母鸡，那个怎么算也得有个两三斤吧。
由于相互之间也不是特别熟，说了一会之后，杨凡觉得没有话题可说了。张锴眼睛一直都在电视上，上面播放的是nba的比赛，杨凡看了一眼日期，并不是直播，所以兴趣也不是很大，索性躺在床上跟徐钰洁发起了短信。
情侣之间的短信无外乎就是我想你了，你想我吗之类，聊着聊着杨凡居然就拿着手机睡着了。张锴也没有太注意这个新来的室友，全部心思都在比赛上。
张锴其实心里明白，虽然自己在东莞也是个主力，表现也还不错，但是无奈一队的内线过于强大，想跻身有点困难。而要是跟二队一起打亚锦赛，其实从内心来说他也是有些抗拒的。这倒不是说亚锦赛含金量不够，只是觉得和一帮名气不大的各个球队的替补在一起打球，实在是有些跌份。而且张锴还听说，这次二队还招了一名业余球员，简直就是把亚锦赛当成游戏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在这样的团里打球。
张锴看着比赛录像，看到精彩的部分就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研究。一边看一边摇着头。nba这群人的身体素质太好了，有些球看着就抢不到，但是他们就是能抢到，有些球看着就应该要失误了，这些人硬是把它变成了空接。
张锴觉得自己和顶级球员之间的差别不在意识和球商上，而是在身体上，要是也给自己一副铁打的身体，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比球场上的这群人差。
越看越觉得没劲，张锴索性关掉电视，准备叫同宿舍的实习记者一起出去透透气。当他关掉了电视之后才发现，杨凡已经微微打起了呼。
张锴不想打扰到杨凡，他给杨凡留了张纸条，写上了食堂在哪，几点开饭。他把纸条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用杨凡的手机压住，确保杨凡能看到，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要不是听到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