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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宫中宫女是分等级的,一等宫女是各位主子面前有地位的大奴婢。她们平时不但不用贴身伺候主子,而且起到了给自己主子当参谋的作用。有时候也会代表主子去做事,例如采购物品或者去宣旨。特别是一些大人物身边的大奴婢,她们的威风一点也不亚于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们。她们几乎可以在宫中横着走,也是每一个宫女努力巴结的目标。二等宫女是各位主子的主要伺候者。她们在各自的主子身边,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主子。这种宫女其实也不好当,主子心情不好或者是伺候不好的时候,主子就会把脾气发在这些奴婢身上。轻者打骂重者当场被打死,几乎每一年有好几十个甚至于上百个宫女这么背主子打死了,怪不得宫女们私下说自己的命还没有一条狗重要。三等宫女又成为下等宫女,就连贴身伺候主子的权力也没有。她们不是各个宫殿的外围伺候,就是被安排去伺候一些有势力的大奴婢大太监。三等宫女之下就是小宫女了,小宫女又叫实习宫女,意思是不是正式的宫女。这些半大的女孩子刚进宫不久,需要在宫廷熟悉一段时间,学习宫中的规矩和各种知识。等她们完全明白了规矩学会了本事,才可以分配到各个宫殿当差。
&b其实在三等宫女和小宫女之间还有一种宫女,这种宫女就是宫中最没有前途的宫女了。她们没有地位没有等级,待遇比三等宫女还要不如,而且永远没有晋级的可能。她们既不是三等宫女也不是新来不久的小宫女,过了实习期的她们留在各个宫殿处所做最粗重的事情。不但没有尊严而且连工钱也没有,三等宫女每个月有一些工钱的,但是这种宫女没有钱可以拿。内部的人管这种宫女或者太监叫“告身白”,意思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人。这种人不是战俘、外族奴隶、犯官家属,就是像女孩子这样被进宫的孩子。这些人不但没有资格讲价钱讲工钱,而且是最低贱的奴才,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一些新来的小太监或者小宫女被人欺负了,也会偷偷欺负这些太监宫女出气。这种太监叫杂役太监,宫女叫守门宫女,连伺候主子的权力也没有。
&b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太低贱没有脸伺候贵人,也有可能是明白自己永远没有出头的日子,更有可能是因为她们安于现状了,这些太监宫女都不喜欢威风,只希望这么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只要不被人欺负,每天有两顿太平饭可以吃就好了。她们不希望风光,更不希望被什么主子上看,更加不希望参与大人物的斗争之中。一些有经验的太监宫女会提醒那些不懂事的新人,像她们这种人千万不要出人头地。女孩子也得到了相同的警告,所以她可以安稳地度过她在宫中的童年。她呆在没用人愿意来的浣衣局,每天有洗不完的衣服,但是没有人故意找她麻烦,更没有人来这里打骂她。要不是一个消息的话,她可能一辈子不会离开浣衣局。
&b浣衣局的宫女都是像女孩子这样的宫女,或者是犯了事的宫女。当然也有一些曾经风光过的宫女,这些人因为风光的好时候不检点得罪了人,才会被发配到这里受苦。这些人或者是跟错了主子,或者说是受到了主子的牵连,更有可能是自己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所以下放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苦。在浣衣局只要看宫女们做事的态度和脸色,就可以知道谁是谁了。干活比较认真,态度良好,有时候会和一起的人开几句玩笑话的,一定是女孩子这种宫女。整天唉声叹气,干活不起劲的,就是那些不得志的宫女。还有几个干活不勤快但是脸色平静的,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当初大有来头的人。这些人虽然是宫女身份,但是不是一般的宫女,就连一等宫女也不敢得罪她们。这些人其实就是被皇帝这个主子爷临幸过的宫女。这些人因为被主子爷临幸了,又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没有资格成为主子,只好被人秘密处置了。不能轻易杀了,也不能放出去,只好关在这个浣衣局里面,等着她们自己一个一个老死。
&b女孩子是什么人也不敢得罪,整天不停的干活,而且到处讨好人。宫女和宫女之间不但有等级差别,而且还有高低贵贱之分。一些分在好地方的人看不起别人,一些分在差的地方的宫女拼命想离开去贵人身边。
&b宫女有宫女的规矩,就连称呼也一样。同级的姐妹之间以姐姐妹妹相互称谓;低一级的宫女要称呼高一级的宫女为姑姑,高出两级的宫女为嬷嬷。因为就算最低级的小宫女见到一等宫女也只比一等宫女低两级,所以宫中嬷嬷是对宫女最尊重的称呼了。女孩子见到宫女就叫好听的,她管在一起的宫女叫姐姐,管管事的宫女叫姑姑,浣衣局的管事宫女叫嬷嬷。反正她这种小人物离不开浣衣局,见不到更高的大人物,所以她不用担心介入斗争之中。
&b女孩子成为了浣衣局干活最多,态度最认真,生活最快乐的一个宫女。就连一些心情不好的宫女也会羡慕她,说她的心态虽然不适合留在宫中,但是也是自我调节的好方式。女孩子改变命运是因为一个宫女的一个行为。
&b浣衣局关押着一批犯了错误的宫女,这些人曾经都是风光过的大宫女,但是现在都沦落为最低贱的浣衣局宫女。虽然她们被发配到了浣衣局,虽然她们被剥夺了宫女资格,连工钱也没有了,但是她们有自己的尊严。这些宫女希望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自己已经厌恶的宫廷。可是她们犯了事,不可能像一般的宫女一样正常到二十五岁生日后放出宫门。所以她们需要使用手段,需要利用金钱买一个身份证明,这样就可以像一般的宫女一样申请离宫了。这个宫女了一大笔钱,通过以前的关系,终于得到了一个离宫的机会。大家十分羡慕地看着她离开浣衣局,这让已经对出宫失去任何希望的女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一直以来最大的梦想就是离开宫廷,回到父母身边去。
第六回 原来如此六()
女孩子偷偷借着送这个宫女离开的机会,问了宫女这个问题。宫女不知道是看女孩子顺眼,还是以为自己快出宫了没有了顾忌,就把自己花了一笔钱买了一个身份证明的事情告诉了女孩子。女孩子得到消息后,马上和几个亲近的姐妹商量,大家一致决定买一个身份证明。让一个姐妹出宫去,目的就是回家找钱赎回更多的姐妹。大家说好把这个名额给女孩子,因为这个功劳是女孩子想办法知道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女孩子这群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为了赚钱,为了能够买一个出宫的名额,女孩子主动要求离开浣衣局。女孩子知道这个出宫名额不好买,价钱也不会便宜。她的钱绝对不够,姐妹们的钱也不多,她更加不希望为了自己花光姐妹们的钱,所以她想尽快赚钱。在浣衣局虽然太平,但是几乎没有任何油水,所以必须要离开浣衣局。女孩子不是犯事的宫女,只要自己主动愿意离开,管事宫女不阻拦的话,就可以申请离开浣衣局。女孩子向管事宫女申请离开浣衣局,管事宫女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不好意思当面阻拦。女孩子求管事宫女放她离开浣衣局,管事宫女只好答应了。
离开了浣衣局,不代表女孩子就可以一步登天去她任何一个想去的宫殿当差了。不要说是女孩子这个“告身白”宫女了,就连有地位的宫女也不可能这么随心所欲。女孩子又花了一笔钱求人帮忙,终于有了一个给主子当差的机会。浣衣局的一个老宫女提醒女孩子,千万不要去太热门的主子那里。这些地方不但是非多,而且更加危险,像女孩子这种没有经验的宫女去了等于是送死。老宫女例举了好多的例子,当年最风光的妃子每隔半年就需要整体更换一批宫女,一些妃子经常把宫女折磨死等等。女孩子的钱不多,认识的人地位也不高,当然想去这种地方也去不成,最后被安排去了一个叫安苑的地方,当一个把守二门的守门宫女。这个女孩子就是马桂兰,也就是本案中的女死者。
马桂兰这个守门宫女并不好当,不但辛苦而且需要二十四小时打起精神。所谓的守门宫女其实是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一个看门的下级宫女。她们没有资格贴身照顾主子,就连在主子身边站班的机会也没有,只好在外围充当一个下人。她们不但要负责宫殿的打扫,而且要看管门户。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太监宫女经常利用门禁不严的机会,进来偷东西。如果这些人进来了偷走了什么东西,这都是守门宫女的失职,轻者赔偿处罚,重者直接打死了事。所以一般的宫女都不愿意当守门宫女,除非是一些热门的宫殿守门宫女除外。
马桂兰不可能分到热门宫殿当守门宫女,但是马桂兰也不知道安苑是什么地方。听名字这个地方不像是一个宫殿,但是在宫中这一点也不稀奇。好多曾经得宠的妃子都没有正经的宫殿,像当年正德皇帝最宠幸的妃子好像住的地方叫豹房,据说养着许多老虎狮子,就像动物园一样。到了安苑后,马桂兰这才明白大家为什么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自己。所谓的安苑不但不是一个大地方,而且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地方。安苑一共三进,大门里面是一块空地,原来曾经种过一些花草现在已经荒废了。角门又叫二门,就是马桂兰以后的重要工作岗位了。角门边上有一个爱笑的房间,就是值班的地方,也就是马桂兰的住所了。进了二门就是主子居住的地方了,马桂兰没有资格进去。宫中的规矩,主子的地方不是任何一个奴婢或者奴才可以随便进出的,没有主子召唤外围宫女是不能进去的。马桂兰在外面看了看,大致分析出里面大概七八个房间,主要的房间是主子住的,两边的房间是这个安苑有等级的宫女住的地方,马桂兰没有资格住在里面。
安苑的主子是一个曾经风光过的妃子,但是马上被嘉靖皇帝遗忘了。当年嘉靖皇帝宠幸妃子的时候,这里的宫女十分得意,守门的宫女也经常有好处和外快。可是如今的安苑成为了一个废园,十多年来嘉靖皇帝没有来过,其他的人好像也在努力遗忘这里。安苑的妃子在风光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正四品,现在降到了正七品,比一般的大宫女高不了哪里去。安苑更是被外人称之为冷宫,主子都不受待见何况是宫女了。要不是马桂兰是从浣衣局来的的话,马桂兰也会受不了这种歧视和眼神。
安苑有主子一名,下设大宫女一名,二等宫女四名,三等宫女十二名,太监管事一名,小太监四名。这是这个主子应该享有的标准配备,但是实际上没有这么多人。早在妃子不风光的时候,四名二等宫女已经走了一双,三等宫女也走了一多半,管事太监被人“借”走了,四名太监走了一双半。经过十多年的荒废,安苑实际人口少的可怜,其实也负担不起太多的人的开销。马桂兰后来才知道,安苑的主子身边那个最忠心的一等宫女是主子亲手调教出来的,所以不愿意离开主子。二等宫女现在只有一个,她也快顶不住了,因为她有近两年工钱被拖欠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主子被万岁爷冷落了。三等宫女只留下四个,一个负责照顾主子,一个负责看管主子的孩子也就是宁儿,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内部打扫。马桂兰来了之后不